“初中他……對我有過校園欺淩，我有證據。”
    “……”
    陽光照來，少年的發絲軟軟的。
    葉思歸忽然就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林寄語現在打架這麼狠，是被逼出來的？
    他望向林寄語，後者卻別過了眼去。
    那一瞬間，葉思歸呼吸忽然一窒。
    ·
    對峙的時候，林寄語麵色平靜地將所有證據拋出來，那彰枰啞口無言。
    葉思歸看見，手機裏劃過的視頻，有好幾段都是監控視頻。
    裏麵的一群人毆打完林寄語後，便逃之夭夭。
    還有幾張是林寄語的他拍圖，上麵的少年身上都有許多新舊、輕重交替的傷。
    林寄語直視著彰枰，麵無表情道：“這是你四年前發給我的。”
    剩下的最後一個視頻，看得出來是另一個霸淩者錄下的，裏麵還有一道聲音在咆哮著：“林寄語，你他媽這輩子也隻配被我彰枰踩在腳下！”
    此刻，一屋子人都頓覺諷刺。
    徐星河暗暗的想，一定要告訴老板，這家子人必須給我玩兒完。
    那夫妻倆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婦人連忙求著林寄語，而那男的則開始各種罵他兒子。
    林寄語淒涼的看著他們：“到此為止吧。”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葉思歸追著他跑了出去，“林寄語，你上哪兒去？”
    “回教室。”林寄語轉過身來，看著葉思歸和緊跟其後的徐星河，真心地扯出了一點點笑來，“謝謝你們。”
    他這突然的笑，讓後麵兒兩人反倒是措手不及，甚至覺得心疼。
    林寄語臨走時，囑咐道：“還請別告訴遊城。”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徐星河才有些機械化的看向葉思歸：“葉醫生，你，你會說嗎？”
    “唔……”葉思歸衝他一笑，“你會說的。”
    徐星河：“……”
    罷了，這鍋他背就他背吧。
    徐星河趁著遊城還沒登機，便立馬給他打去電話把這事說了，他自認為沒有添油加醋，但他老板仍然是很憤怒。
    隔著屏幕都能聽出來。
    這可比在會議室訓人要恐怖多了。
    而葉思歸剛走出教學樓，就接到了遊城的電話。
    從遊城的聲音都能聽出來，徐星河已經跟他說了。
    葉思歸一麵感歎徐星河的速度，一麵問道：“怎麼了？”
    “再麻煩你一件事。”遊城說，“別把他一個人放在學校。你把他接回你家去，去我家也行，總之幫我看著。再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
    “好吧。”
    “謝謝。”
    “稀奇了。”葉思歸笑著掛斷電話，又轉身回了教學樓。
    這次林寄語沒拒絕，全程安安靜靜地跟著葉思歸回家了。
    ……
    “今天跨年，”葉思歸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向林寄語，“想吃點什麼？”
    “你要點外賣？”林寄語拎著書包停下來。
    “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今天主刀了個大手術，特別累，不想煮東西。”葉思歸笑著問，“遊城好像不太會做飯吧，也不像是個經常在家弄飯的主，冰箱裏估計沒食材。”
    林寄語卻說：“有。”
    他放下了書包，朝廚房走去，“我來吧。”
    林寄語清楚，他的虧欠防禦機製又被開啟。於是他憑著自己獨居多年練出來的廚藝，給葉思歸露了一手。
    遊城剛要準備去轉機，一瞧手機，可不得被葉思歸秀一臉，和樂南橋說的時候語氣帶了點酸味，“你老婆日子過得挺不錯。”
    “……”樂南橋自己手機關機了，他瞥了眼遊城的界麵，他老婆發來的那張圖上有一桌子菜，還附加了一句——你家小孩做的飯真好吃。
    樂南橋沒忍住笑話他：“難不成林寄語沒給你煮過飯？”
    遊城咬牙切齒地說：“沒有。”
    樂南橋又笑了：“難怪呢，一股酸味兒，我還以為誰家醋壇子翻了呢。”
    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