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長得多漂亮的小夥子，就這麼被人給殺了！可惜可惜。”
    “凶手也太狠了，連著捅了這麼多刀，是有多恨他啊。”
    正走向公交站的秦時溫停下腳步。
    “您好，請問這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喏，好大一具屍體躺在那兒，旁邊血都快幹了，今天早上才被發現，”阿姨歎了口氣，“剛打電話報警，真是可憐的孩子。”
    秦時溫點頭道謝，在混亂中穿過人群，當看到屍體的臉時，心跳還是停了一拍。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不要再看了，謝謝。”
    身後傳來緊促的腳步聲，隨後人群被疏散，鬧哄哄的街道驟然靜了下來。
    “時溫？你怎麼在這裏？”
    江鍾陽一早接到父親的電話，說他弟弟死在某某街道的小酒吧裏，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讓他趕緊帶人處理。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熟人。
    “這是你弟弟吧？”秦時溫的聲音很輕。
    他點頭。
    死亡八至十小時左右，屍體麵部暫時不會有變形，能看出他們的關係並不稀奇，何況這人是秦時溫。
    “我們關係不好，”江鍾陽見對方遲遲不吭聲，補充道，“不熟。”
    秦時溫沒有回答，瞥了一眼旁邊，忽略了布滿地麵的血跡和散落在外的腸子。
    他假裝握著匕首，右手比劃了下，腦海中不自覺出現昨晚宋鶴鳴眉心的傷口。
    “過來。”他朝江鍾陽說到。
    對方不懂他的用意，但還是照做。
    秦時溫在他麵前單膝跪下，略微壓低身體，抬頭看他，眼裏沒有什麼情緒。
    “用槍打這兒。”他指指自己的眉心。
    江鍾陽用手比成手槍，指尖抵在他眉心，秦時溫深吸了口氣，突然發力，手中不存在的匕首驟然刺向江鍾陽的小腹。
    二者保持著一高一低的姿勢，看似一方處於優勢，卻也難逃死亡的結局。
    江鍾陽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扭頭和屍體的傷口比對。
    “傷口上邊的皮肉翻出更明顯，匕首應該是從下方刺入，”他解釋到，“如果凶手站著，那對方大概隻有一米五的樣子，很難有足夠的力氣殺死他。”
    “所以凶手大概率是跪在地上，或是坐著，不過坐下時很難發力，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說罷，他拍落長褲上的灰塵，起身。
    “至於這個，”他指指眉心，“我猜的。”
    回答的完整無缺，江鍾陽甚至找不到突破口可以追問。
    “你要把他帶走嗎？反正警察沒來，倒也沒問題，不過外麵圍觀的人有些麻煩。”
    秦時溫看看他，又看看屍體，決定不再多管閑事，卻被始終沉默的江鍾陽抓住手腕。
    “時溫，你煩躁的時候，會說很多話。”
    循循善誘的溫柔語氣，全然是心理學家的姿態，被拆穿的秦時溫有些不爽，但終究沒有什麼舉動。
    他現在的心情用煩躁來說，可能不大合適，隻是剛找到了生路，就又碰到被遊戲逼到絕境的死著，有些難以言說的失落。
    “我或許知道一些事情，願意跟我聊聊嗎？”
    江鍾陽沒有紋身，他再次確認。
    既然對方敢說，那自然是對遊戲有些了解，不得不說，這話也足以勾起他的好奇。
    但他還有事，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要去買菜，中午給家人做飯，”秦時溫掙開手腕的桎梏，沉聲道，“今天忙，下次再說。”
    “可你明明很感興趣，”江鍾陽對自己的觀察力向來自信，“身上已經沾了血腥味，去菜市場不太合適吧。”
    “我找人替你去買菜，你跟我聊聊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