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燒傷之外，我沒有再注意到其他的異常。”
    “影子呢？”秦時溫呼吸急促，“他們有影子嗎？”
    白時略加思索，答到：“有的。”
    秦時溫長吸了一口氣，“我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這樣啊……”
    白時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順著他的話展開思考。
    “是因為他們死了嗎？”
    “我目前沒想到是為什麼，”秦時溫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白時的鼻子下，“不一定是因為這個。”
    “誒誒誒，幹嘛呢這是。”白時佯裝害羞，迅速後退。
    “……這隻手沒脫鞋。”
    對方突然清爽一笑，抓住他懸在半空的手腕，輕輕壓在床上，脈搏的每次跳動都能加深對方的存在感。
    “我沒說這個，”白時突然嚴肅，“謝謝你相信我。”
    “……”倒也不必。
    “除了我和那兩個死者之外，還有誰沒有影子嗎？”
    白時果然領會了他的意思。
    “還有那個叫霖霖的男孩。”
    “目前確實找不到規律，”白時長歎一聲，悠閑躺下，“不過我覺得，死去的人沒有影子這個說法，不一定是錯的。”
    “怎麼說？”秦時溫在他身邊躺下。
    “鎮長不是說過了嗎，旅行團裏死了很多人。”
    剛挨到床的脊背突然僵硬，秦時溫立馬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明天你去看看其他的幾個玩家，大概就能猜出來原因了。”
    白時從身後撈住他的腰，用巧勁把他往下按，秦時溫被這樣以平躺的方式被固定在床上。
    “趕緊躺著吧，”白時扭過頭，在他耳邊說，“能睡著就睡，睡不著就數羊。”
    “……你把手拿開。”
    白時突然攤平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小腹上揩了一把，在秦時溫踹過來之前挪動位置，精準躲過攻擊。
    “嘖嘖嘖，你沒有肌肉嗎？”
    秦時溫拚命告訴自己不要跟小孩計較，搬出了一堆警察守則才堪堪壓製住想起身鉗住對方的衝動。
    “不玩了不玩了！”白時雙手合十。
    職業操守果然是最管用的繩索，秦時溫扭過身去，沒再接話。
    良久，在困意吞噬他之前，他突然回頭，猛的一拍白時。
    “我有肌肉，比較淺而已。”
    已經睡著的白時：？？？？
    ……
    “趙姐，我想上廁所。”挑染男子說到。
    趙靖瑤暴躁睜眼，“打火機沒收，自己去院子裏上。”
    “收打火機幹嘛？”
    “怎麼這麼笨啊，肯定是怕你忍不住用火照明啊。”藍衣男子也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話，“不過這都是那個棕毛玩家的轉述，可不可信也還不一定呢。”
    “信。”趙靖瑤斬釘截鐵地說。
    挑染男子毫不猶豫地將打火機丟到一邊，從硬地板上爬起，在黑暗中摸索至門口。
    剛打開大門，撲麵而來的雪躲閃不及，甚至有幾片被吃進嘴裏。
    “什麼聲音啊……”
    隱藏在茫茫大雪後的不遠處，似乎有金屬連續碰撞的聲音傳來。
    聲音不大，但說不出的讓人心頭發寒。
    “別愣了，把門關上！”捕捉到異常響聲的瞬間，趙靖瑤從床上彈起，飛奔到門口，在挑染男子回神前關住房門。
    藍衣男子聞聲，也湊到門口。
    “是鈴鐺聲吧。”
    “對，估計是祭壇那邊傳來的。”趙靖瑤看向挑染男子，“忍忍吧，天亮了再去，實在不行在屋裏找個角落解決一下。”
    “估計是水鬼的怨氣太重，就快要鎮不住了。”藍衣男子解釋到，“你最好別出去湊熱鬧。”
    紮染男子點點頭。
    “真坑啊。”藍衣男子感歎。
    這個年代的小鎮，還用的是公共廁所。
    半夜去廁所，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地用火照明。就算忍住不照明，也防不住水鬼的傷害。
    “大哥這麼厲害的人都沒撐住，”藍衣男子重新躺回地板，雙目空洞，“我還能活多久啊。”
    趙靖瑤把剛脫下的鞋砸到他臉上，“他死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提高警惕，顧好自己，別有事沒事的就操心別人。”
    明明是凶狠的語氣，趙靖瑤的眼神卻不自覺地悲傷起來。
    “姐，我錯了，”藍衣男子把鞋放回床邊，“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