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想告訴白時，但對方神色完全正常，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麼新線索的樣子。
    再看另外一隊玩家，也都隻是平常反應。
    哪怕後背一瞬間被汗水浸透，秦時溫也隻好將心思吞下喉嚨。
    屍體的確隻有普通的溺死症狀，於是檢查過後，秦時溫簡單將兩具屍體埋在了路邊的雪層下。
    “聽說鎮上唯一的年輕人死了，看來接下來的獻祭，勢必要將玩家卷入其中。”
    “啊？是要隨機殺死玩家嗎？”霖霖瞪大眼睛，緊張到不可抑製地顫抖。
    “有可能，但我更偏向於是有原則地挑選玩家，”男人安撫性地拍拍男孩的頭，“走吧，我們繼續去找線索。”
    說罷便利索離開。
    明明是三個人在並排行走，秦時溫卻隻能看到兩道影子。
    “你怎麼了？”
    白時走進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目光盡頭是遠離的三人時，有些氣憤地敲了敲秦時溫的腦袋。
    “別動。”秦時溫抓住白時的手，迅速消化著一切。
    白時也沒有影子。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三人團中的男人琢磨不透，男孩性格倒是比較鮮明，另一人像是開了靜音似的，全程沉默。
    秦時溫沒法判斷影子的規律。
    “老人曾經說過，我們平白無故死了很多同伴。”
    聲音被冰雪浸透，逐漸發冷。
    暫且認為死人是沒有影子的，那麼以此類推……
    “他的確說過。”
    秦時溫一開始以為，這話隻是句交代背景的廢話，原本的旅遊團人數應多於十一人，死去的是非玩家的其他團員。
    但他應該是想錯了。
    十一個人裏，本身就包括死者和生者。
    “別讓我再問第三遍。”
    痙攣的手在口袋裏不斷握拳又鬆開，終於停止了抖動。
    他做出一副隻是在梳理情節的樣子，衝白時揚起一個抱歉的微笑。
    “我隻是覺得，這場遊戲涉及的死者，比之前兩場的要多很多。”
    白時皺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相信他。
    “不要因為這個影響狀態。”對方皺起眉頭，有些擔憂。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適應。”
    “你知道上一場遊戲裏，為什麼會有玩家被拔掉舌頭嗎？”
    白時走在他斜後方不遠處。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卻又沒辦法在目視前方的同時將對方的身影放在視線中。
    “……為什麼？”秦時溫一愣。
    “遊戲背景裏提到過一句話，需要玩家們”秘密前往”實驗基地。”
    但是在經曆多次碰壁後，人會下意識地尋找同類幫助，況且在遊戲背景這種凝練了太多重要信息的文字中，很少有人能注意到這種細節。
    開口提問，觸犯禁忌，被拔掉舌頭。
    合情合理，但出人意料。
    宋鶴鳴也提醒過他，要注意遊戲開場前的一切提示，因為隻有那些東西不會是假的。
    “……還真是，防不勝防。”秦時溫感歎道。
    那他這次收到的提示又是什麼意思？
    事故，墜崖，回到原點。
    “我記得在你參加第一場遊戲的時候，我給你簡單介紹過遊戲規則，遊戲是有可能將玩家分成不同陣營的。”
    秦時溫的走路節奏被打亂，又灌了一腳的雪水。
    “我想這次就是分陣營的遊戲。”
    “我也這麼覺得……”他小聲接話。
    “但根據主線任務推測，陣營間並不是對立關係，且不存在直接衝突。”
    白時的用詞太過官方，讓他有種聽家長講道理的錯覺。
    “所以你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完全沒必要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