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用來鎮水鬼的。”藍衛衣男子盯著貼在冰麵上的符咒，呢喃到。
    明明隻過了一天不到，冰麵早已換了模樣。
    湖泊正中壘起一個土堆，四周鋪滿柴火。無數根紅繩係在木柴上，密密麻麻的紅從土堆延伸至湖邊。
    每兩根紅繩的間隔處都貼了符紙，刺眼的血色讓人頭暈目眩。
    “看這架勢，”趙靖瑤捏著袖子，冷聲道，“怕是還要用活人來祭。”
    “不會要挑玩家當祭品吧，我可不想被殺了喂水鬼啊。”挑染男子搓搓手臂，一副恐懼的樣子。
    “讓玩家獻祭的可能性的確很大，”衛衣男子說到，“但我們還不清楚獻祭要求，沒必要在這兒自己嚇自己。”
    趙靖瑤點頭。
    “說起來，今早碰到的兩位玩家去幹什麼了？”
    ……
    二人匆忙和老人道謝，幾乎是橫衝直撞般跑出了年婆婆的房間。
    兩天後的祭祀需要獻祭一名善良的年輕人來鎮壓水鬼的怨念，而鎮子裏的年輕人，隻剩下他們不久前在鎮長院子中見過的那個了！
    如果他在祭祀之前死亡的話……
    “啊——”
    秦時溫的假想在一聲慘叫中戛然而止。
    “鎮長院子的方向！”
    白時擦掉額角的汗水，和秦時溫一起狂奔向鎮長的房子。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趙靖瑤三人。
    年輕人孤零零地倒在院子中央，黑色棉襖上落了薄薄一層白雪。
    秦時溫僵硬地推開門，在年輕人身邊緩緩蹲下。
    其實不用他說，腫脹的屍體已經將年輕人的死因全盤托出。
    “這兒離湖那麼遠……怎麼會溺水？”挑染男子哆哆嗦嗦地開口。
    水鬼不想讓祭祀順利進行。
    秦時溫隻能想到這一個原因。
    沒想到這場遊戲裏的第一個死者，竟然是npc。
    他又檢查了屍體的眼睛和口腔，種種跡象都隻指向溺水而亡這一個死因。
    “怎麼辦？”
    他後退兩步，站在白時身邊，心情沉重。
    “怕什麼，係統還沒有宣告遊戲失敗，說明這還不是死局。”
    白時握住他冰冷的指尖，帶著他走進屋子。
    鎮長也狼狽地倒在地板上，呼吸微弱。
    “出事了鎮長，趕緊起床。”
    白時沒有蹲下，甚至沒有彎腰，而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奄奄一息的老人。
    鎮長突然睜開雙眼，他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昏黃的眼珠仿佛要從眼眶裏掉出來，嘴角有汩汩清澈的液體流出。
    水鬼顯然也傷害了鎮長，那鎮長為什麼隻是昏迷？
    “我去，這老人竟然還活著！”
    挑染男子剛從重要npc的死亡中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迷離，不過他還是順手把鎮長扶了起來。
    “咳咳咳……”
    鎮長剛被撈起，又因劇烈的咳嗽而趴到地上。
    這回吐出來的不隻是湖水，包括水中生長的綠色植物都隨著一聲聲劇烈的咳嗽從嘴角溢出。
    “我去，這都沒死，命太大了吧。”
    衛衣男子迅速給了旁邊的挑染男子一拳，後者訕訕閉嘴。
    “老人家，剛剛發生了什麼？”
    趙靖瑤見鎮長遲遲不肯開口，便直接問到。
    他們不知道祭祀需要獻祭年輕人的事情，但警惕心也在npc離奇死亡的瞬間拉響警報。
    “她！是她！”
    老人顫顫巍巍地抬起右手，指向幾人身後的空氣，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擰成了可怕的弧度。
    尖銳的嗓音震得幾人生理不適，尤其這聲音是從一個年邁的老人口中發出，不適之外又多了一層恐懼。
    老人指著的方向突然有微弱的水聲響起。
    咕咚，咕咚。
    似乎有人形正在慢慢顯現。
    挑染男子死死咬住手腕，才讓自己沒有尖叫出聲。
    不過那水鬼好像沒有要靠近他們的意思，剛才的現身隻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隨即便消失無蹤，隻留下滿牆的水漬。
    這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嗎？
    為什麼……
    “小心！”
    被白時拉得一個踉蹌，秦時溫差點撲倒在地板上，還好在半空中被人接住。
    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鎮長的慘叫便突兀地傳來。
    趙姐將碎發撥到耳後，充滿讚許地說到：“這位弟弟身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