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這裏了。”秦時溫站在最後一扇木門前，忐忑又激動地說到。
    他們順著老人指的方向，把每個房間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修在地下的房屋。
    直到建築越來越稀疏，二人甚至懷疑他們即將走出小鎮的時候，終於在一間平平無奇的木屋裏發現了異樣。
    透過門縫能顯而易見地看出，房間的角落裏藏著一條黢黑的通道，裏麵沒有絲毫光亮傳出。
    “進去看看唄。”白時輕輕敲門。
    通道盡頭傳來布料在土層上摩擦的聲音，不久，一個佝僂矮小的身影出現在屋內。
    那人的麵部被毛躁的白發遮住大半，動作又僵硬異常。因此她向門口走來時，秦時溫一時間生出了逃跑之心。
    “別怕，她不會害我們。”
    白時竟然看出他的恐懼，用手臂擋在秦時溫身前，輕聲安慰到。
    木門很快被打開，二人真正和年婆婆會麵。
    年婆婆身形十分矮小，連秦時溫的胸口都夠不到，後背更是駝成了誇張的弧度，看起來像是瑟縮在殼子裏的烏龜。
    “進來吧。”
    年婆婆不問他們的來曆，隻是轉身將二人引向黑漆漆的通道。
    “跟上吧。”白時略加思索，說到。
    通道的高度跟年婆婆的身高差不多，二人走起來實在有些憋屈，又因為通道裏氧氣稀薄，秦時溫隻覺得頭暈目眩。
    拐過兩個彎，應當是通道的盡頭，也就是年婆婆的秘密所在。
    秦時溫提起的心遲遲沒法放下。
    因為他什麼都看不到。
    年婆婆走路是沒有腳步聲的，黑暗中布料的摩擦聲更像是某個東西被拖拽時發出的聲音。
    消失的視覺讓恐怖係數陡然升高，秦時溫默默往白時身後挪了兩步。
    對方的呼吸頻率沒什麼變化，隻是安靜等待著年婆婆下一步的動作。
    沉默中，婆婆突然靠近二人，似乎是給白時遞了什麼東西。
    “戴上吧，不然你們看不清的。”
    秦時溫研究了一下手裏的東西，黑暗中看不真切，不過這東西應該隻是普通的夜視眼鏡。
    至於那個年代，為什麼會有夜視眼鏡，這就無從得知了。
    戴上眼鏡，周圍景象瞬間清晰。
    這是間狹窄的臥室，或者說是年婆婆的全部活動區。
    角落裏擺著一張普通大小的木板床，床上鋪的被單洗得發白。房間正中央是圓形石桌，桌麵上刻著太極八卦圖。牆麵上則掛滿了神神鬼鬼的東西。
    “你們來這兒，什麼事。”
    哪怕看不清年婆婆的臉，秦時溫仍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頭是正對著二人的方向，這讓他一陣惡寒。
    因為看不到頭發下的眼神，所以更加恐怖。
    “婆婆，聽說小鎮裏會旅行什麼活動，我們想來了解一下。”白時這次主動接起了挑起話題的任務。
    “您能給我們講講細節嗎？”
    年婆婆重重地哼了一聲，臉前的頭發都被氣流帶起。
    “什麼活動，不過是壓榨老人家罷了，”年婆婆十分憤慨，“一個消失十年的水鬼，我就不信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水鬼？！
    秦時溫立馬想到他在冰麵下隱約看到的東西，心裏咯噔一聲。
    幸好他們沒有住在離湖最近的房間。
    “聽說是場大型祭祀啊，我看村裏的年輕人都在準備。”白時繼續說。
    沒想到這話卻讓年婆婆更加嗤之以鼻，在得到回答之前，二人先是聽到了一聲冷笑。
    “什麼年輕人，鎮子上的年輕人早死絕了。”
    白時一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們是來收集文章素材的，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關於祭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