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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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帝暉陽不在意詹台凰的刁難,或者說已經自動免疫了詹台凰的話,無論是騷話還是諷刺。
不過,不同於帝暉陽的豁達,詹台凰倒是愣了一下,隨後也笑了,似乎是在笑帝暉陽的爽朗或者自己的多疑。掀開酒壇的封口,一股淩冽醇香如同寒山上雪的酒香頓時飄散而出,冷冽氣息夾雜著酒香拂麵而來。
“上好的花雕酒,機會難得,我們不醉不歸。”詹台凰將倒滿的酒杯推到帝暉陽麵前,看向帝暉陽。
帝暉陽拿起酒杯,看著杯中的液體,頗有些懷戀。隻是,他和詹台凰現在還不是把酒言歡的時候。
“不醉不歸可以,但詹台凰你得給本尊一個交代,事關冥界,本尊不能任你任性胡來。”帝暉陽捏著酒杯,看向詹台凰的眼神是甚是霸道,透著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詹台凰冷哼一聲,自顧自的給自己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喉管而下,寒冷卻又似火燒,所過之處是滿嘴的苦澀辛辣。隻不過,自開始他便很會能掩蓋自己的心思,這麼多年在帝暉陽麵前,他從未流露出過他不喜喝酒,也根本就喝不醉,畢竟給花灌酒還是灌水根本就沒區別。
“可以,隻要你能把本皇喝醉了,本皇什麼都依你。”
一杯下肚,詹台凰白潤如玉的臉上很快就揚起了一片紅霞,就像是上頭了一樣。
或許是”曾經”多次的一起喝酒的經曆,讓帝暉陽對詹台凰酒量很差的印象非常相信,看著詹台凰臉上的那抹紅暈,便忍不住多言:“少喝些。”
詹台凰麵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神色:“莫不成帝尊你怕了?”
帝暉陽的酒量很好,完全可以說是千杯不醉,就算是把詹台凰釀的所有酒都喝完,也有自信絕不會醉的一塌糊塗不省人事。
麵對詹台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諷刺,帝暉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一樣,將杯中的酒給一口悶了。
詹台凰便同從前一樣,為他倒酒。
兩人又是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帝暉陽看向對麵的詹台凰,張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卻是又凝成了一句話:“凰,你現在似乎對我有頗多怨言?”
凰?真是個久遠的稱呼,不知帝暉陽現在又醉了幾分,問出了這麼顯然的問題。詹台凰看向帝暉陽不言不語,隻是一杯一杯的喝著。
帝暉陽知道他不想回答,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詹台凰似乎不是想喝酒,反而他身上透著一股子苦澀的味道。
“不該有嗎?”又是幾杯下毒,詹台凰眼神清明的看向帝暉陽,反問道。
該有嗎?帝暉陽不明覺厲,他不知道詹台凰這份怨恨從何而來,明明是詹台凰先撕毀盟約,背棄了他。偏偏詹台凰還恨他,這讓帝暉陽根本就不知這份恨從何而來。
“凰,是你先籌劃侵占仙界的。本尊已經是盡力忍讓了,自認沒有任何等不起你的地方。”
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
詹台凰捏住酒杯的手緊了緊,閉上眼睛深呼吸,盡量讓帝暉陽的話不要來影響自己。
恰巧此時一枚桃花瓣從空飄飄忽忽的落下來,正好落在詹台凰的肩頭。帝暉陽看見了,自然而然的側起身幫詹台凰將這枚桃花瓣給拿了下來,一副風輕雲淡自然而然的樣子。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卻讓詹台凰手中的酒杯猛然炸裂,鮮血順著手心滴落在桌麵的碎片上。
“怎的如此不小心?”帝暉陽看著桌上酒杯碎片上的鮮血,眉頭微皺,語氣帶著責備與關心。隨後便掏出一塊白手帕,拉過詹台凰的手想替他包紮傷口。
詹台凰卻是不願了,直接打開了帝暉陽的手,瞧著那白色繡有彩色鴛鴦戲水的手帕,眼神危險問道:“這手帕誰的?”就憑帝暉陽的性格,絕不可能隨身帶著手帕,而且那上麵分明繡著鴛鴦戲水,唯一的可能就是別人送的。
“這個啊?”帝暉陽拿著手帕一時間有些懵,完全不知道詹台凰為什麼打開自己的手,他隻是關心詹台凰而已:“是薇穩穩送給本尊的,說是……”當時薇穩穩說什麼來著,他不記得,隻記得薇穩穩實在是太煩了,他隻能收下,然後把溫瑞慕留下,自己溜了。
薇穩穩?女的?有那麼一瞬間,詹台凰甚至想在酒裏下絕毒,來個一了百了。但,他忍了,反正所謂愛不愛的,都是無聊的情感。對他來說無所謂了,他隻要帝暉陽這個神,隻要帝暉陽屈居於他之下,什麼都可以。
“我們接著喝酒。”詹台凰皮笑肉不笑的將桌上的碎片一掃而空,又拿出另一個酒杯滿上。
雖然帝暉陽不知道為什麼詹台凰會突然語氣那麼僵硬,但也隻是歸結於他如今脾氣不好。
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陪詹台凰喝起酒來。
不多時,腳下的空酒壇就堆起了小山,就算能喝如帝暉陽,也已經小醉,眼神間已經沒有往日的清明於洞察一切的神色。就連喝酒的動作也已經慢了不少。
反觀詹台凰神色依舊清明,除了臉上的紅暈,甚至你都有理由懷疑他喝的是水。
帝暉陽同樣。
“凰,似乎酒量比之從前好了不少。”以前詹台凰喝到這裏的時候早就不行了,哪裏還會有這般清醒的神態。
詹台凰抬眼去看帝暉陽,對方堅毅的容貌上露出幾分酒醉後罕見的憨態,便緩和了幾分語氣:“誰都是會變的,酒量也是可以練出來的。”
“是嗎?”帝暉陽不太相信,但他也不得不相信,詹台凰確實是變了,變得陌生了,不再是當年那副模樣。
詹台凰垂下眼眸,和著杯中苦澀辛辣的滋味,與酒水一同入了肚。
他的確變了,不想再如之前一般懦弱無能,隻能等在原地。祈求著眼前這個蠢貨哪天能開竅,能相信他們之間不是社會主義兄弟情。隻可惜,一切從根本從根上就是錯的,就都是錯的!
他早該醒悟過來,他早該將帝暉陽抓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