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西藍花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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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一天,就在大家都淡忘了股權結構聚變,高層大換血的FUE時,一則大新聞又一次將大家的關注點帶回了FUE。
詹尼森·法爾所在的法爾家族在一個星期前宣布老家主去世,三天前宣布了新的家主——麥比克斯·科曼·法爾,作為詹尼森的長子,他繼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列舉了他父親的種種惡行,隨後將他的父親逐出了家族。
詹尼森此前十分信任自己的長子,為了把長子推上高位,將自己手裏的大批資產全部轉贈給他,以至於現在因為長子的背叛元氣大傷,手上剩下最大的資產就是FUE的股份。
整個世界都在為此巨變瘋狂,而兩位始作俑者此時正在在話劇院中欣賞著莎翁的藝術。
經典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都月稚興趣缺缺,隔三差五就打個哈欠。
麥比克斯平時並不喜歡欣賞話劇,覺得實在無聊,都月稚倒是經常嘴上說著喜歡話劇,但他除了話劇裏的大裙子,從沒有對話劇的其他內容表達出喜歡。
“不想看就別看了,我訂了餐廳,是你喜歡的那家。”麥比克斯說道。
“你不想看你走,我要看我男朋友。”都月稚輕輕揮舞著合緊的折扇趕人:“我沒求你來跟我看,這燈泡是你自己要當的。”
都起身一半的麥比克斯一聽這話立馬又坐了回去:“那個影帝竟然還演話劇?哪個?我怎麼沒認出來?”
“朱麗葉。”都月稚鄙夷地看向麥比克斯:“看了那麼久,你認不出臉也該認出裙子吧?那是我的裙子,你還誇過好看。”
麥比克斯覺得很冤,他怎麼知道堂堂影帝喜歡女裝:“我認出裙子了,但我沒認出來了那是那個小白臉。”
“演朱麗葉是朱麗葉,不是蘭斯,所以人家是影帝,你手底下的小明星是二線,這個道理我跟你說過很多遍。好好看看人家的業務能力,回去好好教教你們家那群,二線。”
都月稚和蘭斯的愛戀不僅僅源自於對對方肉體的欣賞,更多時候更是對對方才華的欣賞。蘭斯是金獎拿到手軟的影帝,而都月稚則是金牌經紀人,他們從某種意義上,絕配。
都月稚搖著扇子,繼續一邊打瞌睡一邊看著那個高大的朱麗葉,麥比克斯見他還是沒有絲毫要走的樣子隻好硬著頭皮接著陪美人看戲。
話劇謝幕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朱麗葉”連妝造都沒有卸下就提著裙擺找上了都月稚。
“朱麗葉”打量著他的兩個觀眾,用眼神詢問著對方的來意。
都月稚剛剛差點睡過去,這會的語氣懶洋洋的:“親愛的,這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我的前男友,剛好今天介紹你們認識。”
蘭斯哽住了,他一直知道都月稚和麥比克斯認識,但沒想到是曾經的戀人這種親密關係。
都月稚絲毫沒有注意麥比克斯和蘭斯之間濃厚的火藥味,反而還說:“你們有共同的愛人,共同的敵人,確定不坐下來談談以後的合作嗎?”
“我不跟他談,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
都月稚長眉一挑,環胸道:“哦,那好吧,那我隻好先找個地方吃晚餐了。”
麥比克斯訂了餐廳,原本是想和都月稚擁有一個美妙的夜晚,美妙到可以再續前緣的程度。
然而,都月稚堂而皇之地占用了他預約的位置,帶著現男友去享用他預約的食物。
麥比克斯想起了最近新學的一個詞,叫,舔狗。
望著都月稚一身墨綠色長裙上了蘭斯的車,他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們分手時,都月稚也是這樣一條裙子,他們當時看的那場電影中少年亞曆山大的扮演者就是蘭斯。
他猶記得,那年大家都說,一個少年亞曆山大震撼了整個影壇。
曆史總是無比得相似。
麥比克斯隻恨自己仍舊沒法抓住飛向藍天的風箏。
都月稚忽略掉了蘭斯充滿求知欲的眼神,一心都在盤子裏的西藍花上。他有個壞毛病,無論是什麼菜式,隻要盤子裏有西藍花,手裏有刀叉,他就一定要把西藍花戳得千瘡百孔。
蘭斯拿過醒好的紅酒輕輕喝下一口,問:“你讓我和麥比克斯見麵不是讓我們認識這麼簡單吧?”
“不,我根本沒做什麼安排。”都月稚甚至不願意從西藍花上分一個眼神給對麵的蘭斯:“我說我要看話劇,他自己非要跟過來,我可不是那種可以說出”我們三個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生活呢?”的小仙女。他就是個意外。”
“那你說希望我們認識?”蘭斯又問。
西藍花終於被戳碎了,都月稚又拿勺子給它刨了一個墳埋了,把切成長條的胡蘿卜立在米飯上,又從另一道菜上插來一根迷迭香放在米飯上。
大功告成。
“看看,西藍花墳頭長草。”
蘭斯手上的動作一僵,都月稚這個行為,乍一看是充滿了幼稚園孩子過家家般的純真,細想起來,哪個純真的小孩能說出“墳頭長草”這種話啊。
“你不喜歡吃西藍花可以不點。”蘭斯說。
“誰說我不喜歡吃?”都月稚一勺子下去,西藍花的墳塌了,破碎的西藍花和米飯一起被送進了口中:“混合在一起比較好吃。不信你試試?”
蘭斯的額頭落下一滴冷汗:“不,不用了。儀式感太重了。”
都月稚不以為然,吃得津津有味,待西藍花拌飯被吃了快一半他才回答了蘭斯上麵的問題:
“我確實希望你們認識,談談以後的合作。你不是和小梅列特是一條心嗎?麥斯將是你們最好的合作夥伴。且不論三觀,至少在短期計劃裏,你們都有把詹尼森送進燈塔療養院的想法。”
“開什麼玩笑?那是他親生父親。”
都月稚眉頭一皺,剛想吐槽點什麼,突然想到這幾天蘭斯都在劇院和演員們排練,消息閉塞正常便耐著性子告訴他:“這個大孝子三天前可把他爹趕出家門了,親愛的,你的消息太閉塞了。”
“大義滅親?”
“不,是希臘神話的閹割情節。”說完這話,都月稚便喂了一根小香腸進嘴中。
蘭斯又一次哽住了,他不明白今天的都月稚看起來尤其地變態。不是說他平時不變態,隻是今天尤其變態。
“親愛的,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了,我和麥斯在事業上一直是一夥的,我就是引導他閹割父神的軍師,是不是很驚喜?”
都月稚放下餐具,俏皮地撐開雙手,準備欣賞蘭斯驚愕的神奇。然而,蘭斯淡定地將白玉一般的米飯喂入口中,淡定極了。
“喬早就猜到了,你留在莊園的目的不單純,你和麥比克斯是一夥的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他一直在等著你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到蘭斯這麼一說都月稚瞬間笑了:“親愛的,你這話的用詞不對,應該是”他一直在等你主動露出狐狸尾巴,說出自己的陰謀”。”
“你自黑一直很可以。”蘭斯評價說。
“那是。”都月稚自豪極了,“我很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所以,我代表麥斯向你和小梅列特拋出橄欖枝,一起嗎?他隻想要詹尼森進精神病院,FUE到時候還是你們的。”
“你能代表麥比克斯,我可沒辦法代表喬,你就沒有想過,他現在不想要FUE了,有著繆斯灣這座金幣堆砌而成的帝國,他根本不在乎把手裏的蛋糕送給一個乞丐?”
蘭斯抬起眼,瞳孔中是從未有過的淩厲。
都月稚挑起眼角,胸有成竹道:“不可能。這一點我了解他,爸爸做的蛋糕,就算裏麵摻了屎他也要拿玻璃罩保護起來當傳家寶,怎麼可能任憑狗搶去。”
“你這麼了解他就應該知道主動找他去談,而不是來找我這枚棋子。”
“他現在正在那座大古董裏陪著鍾涯做夢,晚幾天吧,說不定他會主動來找我呢?”都月稚舉起酒杯,道:“但是我覺得他一定非常樂意和我們同流合汙,棋子,我們倆是不是該提前慶祝一下?”
蘭斯的酒杯十分敷衍地碰了一下都月稚的杯子:“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隻是無條件得幫助喬,其餘的我都不操心。”
“哦~”都月稚重重地抿住杯口,在上邊留下一點淺淺的口紅印,“親愛的,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對小梅列特有點什麼心思?病美人,瓷瓶一樣……”
“不要亂說,我對他沒有多餘的情感,我是他的發小,就像是他的哥哥。”蘭斯的否認不帶一絲猶豫,很快又話鋒一轉,問:“你和麥比克斯的故事,說給我聽怎麼樣?燭光晚餐聊事業不好。”
“哦,燭光晚餐聊前男友很好?”都月稚搖晃起酒杯,裏邊的液體隨著杯子的傾斜一次次劃過杯壁,他托起腮,道:“不過也不是不行,總要有人吃,狼桃才能變成番茄不是嗎?”
“哎呀——”都月稚千嬌百媚地歎了口氣,回憶道:“我和麥斯是柏院的學生,同一級,因為一場馬球我們結識了,想起了小時候的淵源,就在一起談了一場二十一天的戀愛。”
“為什麼分手?”蘭斯問。
“因為我想做他閹割父神的軍師,而不是赫拉,這個答案合理嗎?”
他的眼角彎彎,在蘭斯眼裏,那就是說服一切的邏輯。
作者閑話:
都月稚和蘭斯有自己單獨的故事,有機會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