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命運的初次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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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國的聖校全稱聖彌多爾學院,是享譽全世界的貴族名校之一,這所學校建校兩百多年,為世界培養了無數的精英領導者。
鍾涯和符野命運的初次交織就是在這所學校的春季開學典禮。
那是一個鮮花盛開的早晨,無數的名門貴族在聖校相聚,這場聚會的中心是梅列特家長的長子。
喬·克裏斯·納爾·梅列特,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父親是跨國集團的董事長,母親是在花都社交界頗具地位的梅列特夫人,背靠FUE集團和梅列特繆斯灣兩座財富大山。
這樣一個人,又以筆試麵試滿分的成績進入了聖校,順理成章得成了這一屆新生的發言代表。
相比之下,鍾涯的入學成績並不優秀,麵試倒還行,所以,他隻是坐在台下的那一個。
在年老的女校長做完關於新學年的演講後,本應上台的梅列特被兩個學生扶到了鍾涯身邊的座位,代替他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猶如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美少年。
美少年從容地向各位同學,師長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蘭斯米德·委爾達·穆勒,而後用溫柔舒緩又充滿自信的鳶尾國語,做下了著名的演講《鮮花簇擁著的我們》。
鍾涯作為曆史的參與者其實並沒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那篇即興的傳奇演講上,他的注意力一次一次得被一旁閉眼小憩的梅列特吸引。
當時的梅列特所擁有的美貌給鍾涯的震撼是不小的,不同於蘭斯亦或者其他鳶尾國人眉眼的深邃,梅列特的五官更像是鳶尾人與華人的混血,溫柔精致。
梅列特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鍾涯,鍾涯第一次注視了這雙日後讓他淪陷的眼睛,張嘴說不出話。
梅列特一開口還是下意識得說了鳶尾語,注意到鍾涯的華人特征後趕忙改口說華語。
“抱歉,能幫我打開這瓶水嗎?”梅列特輕輕得握著學院配發的礦泉水的瓶蓋,似乎連遞出去的機會也沒有。
梅列特那時候的華語不算很熟練,發音還帶著鳶尾語的特征,但這善意的舉動還是贏得了鍾涯的好感。
鍾涯迅速得將水擰開,還問:“你可以自己喝嗎?”
梅列特微微點頭,從鍾涯手裏接過水,倒了一小口到嘴裏,慢慢地吞了下去。
良久,梅列特才又開口說:“謝謝你,鍾涯。”
鍾涯還在驚詫於梅列特為什麼會知曉他的名字時,梅列特和台上的蘭斯便一起用華語說出了那篇傳奇演講中他記憶最深刻的話。
“歡迎你來到花都,來到聖校,來到這個連鮮花都十分優秀的殿堂。”
後來,鍾涯發現,那一屆的聖校新生隻有他一個華人,所以提前拿到新生資料的梅列特記住了他的名字,那句華語的歡迎詞是蘭斯特地為他講出的。
蘭斯和梅列特是鍾涯來到花都後最先向他表達善意的鳶尾人,後來的三人成了親密的摯友,然而,鍾涯自己也有感覺,他對梅列特和對蘭斯的情感似乎有些不一樣。
韓城和鍾涯認識了三年,今晚是第一次聽鍾涯聊起中學時代,以往一聊這些話題鍾涯總是避而不談,韓城以為會是一段黑暗的曆史,不想,卻是這樣一個美麗的開端。
“你中學讀的聖校?你不是高考進的京華嗎?”韓城問。
“我沒有修完聖校的學業,最後那一年我回國了。”
韓城不是很理解這種操作,想多問兩句,但看鍾涯的架勢是不想說了就岔開了話題:“聽你說的,這梅列特家根本就是巨佬級別啊,你家不會也是什麼金融巨鱷吧?”
“不是,也不重要。”鍾涯一如既往得拒絕談論自己的家庭:“我跟梅列特相識多年,我在鳶尾將近七年都有他的陪伴,他更多得像我的親人。”
“你知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溫柔得快出水了,關蓓蓓今天白天一直跟我吐槽來著,我都快懷疑你的性取向了。”
“別亂說,我倒是習慣了你們倆這種性子,梅列特他表麵笑得無所謂心裏不一定會有多介意,現在說無所謂,明天他醒了就別說了。”
“服了,知道了。”
突然,天上又飄起了雨線,倒也沒有下大的意思,其餘人一個也沒動,隻有鍾涯小心翼翼得把符野橫抱起來準備離開。
韓城二話沒說跟了上去,發現鍾涯這完全是把人往自己住的民宿帶。
“你這是啥行為?”
“他睡著了不能叫醒,我又不知道他住哪,不就隻能帶回去了嗎?”
好有道理!
鍾涯帶著符野走回了民宿,讓老板娘先收拾了一間幹淨的屋子先把符野安置了才從符野的外套裏拿了證件做了登記。
一切忙完,屋外的雨線又停了,天上的星星都更閃了,韓城看時間還早,就攛掇著鍾涯去吃燒烤,鍾涯沒拒絕,囑咐老板娘如果符野有事就給他打電話才和韓城走。
韓城不禁感歎:“你跟他媽似的,兒寒乎?欲食乎?”
鍾涯:“他媽媽可不像我這樣,這樣的是他家管家。”
“管家?他家不會住城堡吧哈哈哈。”
韓城就隨口調侃一句,結果鍾涯特別正經得告訴他:“嗯,葉那措堡,我記得去年莎達女士的婚禮還找他家借過城堡,不過沒借成才換了霍爾敦的玫瑰莊園。”
韓城感覺自己就像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一樣委屈,這麼多年了,他很少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像個窮鬼。
韓城不多嘴問問題後二人的動作飛快,很快就找到了鎮子廣場上的一個燒烤攤。
韓城隨手抓了幾把串讓攤主烤,自己拎著兩打啤酒丟給鍾涯。
“話說,你不是聖校出來的嗎?你怎麼也會坐在路邊攤喝啤酒?”
鍾涯拉開易拉環,說:“我也是人。”
“說實話,鍾哥,我還挺好奇你的。你說你一個人在京都,然後逢年過節也不回家,認識你那麼多年了你也不提你以前的事。”
“也沒什麼好說的,事說出來是想找一個人產生共鳴的。”
烤串上來了,油汪汪的,灑滿了辣子孜然,鍾涯看著都腦袋冒煙。
“韓城你是不是故意的?”
“對不住,忘說了。”韓城趕忙起身去讓老板把剩下的烤串少放點佐料。以前他們長去的燒烤攤基本都認熟了他們的臉,看人就知道該怎麼上,所以韓城也就習慣不說。
鍾涯喝了一口啤酒,突發奇想拿了一串灑滿辣椒的羊肉串,就咬了一口,差點沒把自己送走。
韓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勢必要把今天鍾涯嘲笑他花錢買戲票的顏麵掙回來,笑著笑著,就想起正事了。
“誒,你知不知道京華和花都大學的醫學院有合作項目,免費留學,你去不去?”
鍾涯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後斬釘截鐵得說:“不去。”
“幹嘛不去?免費給你鍍層金啊?我哥說了,這種好事肯定要把我送進去,而且關蓓蓓那丫頭拿了花都音樂學院的研究生,我要不和她去花都,我估計得掉層皮。”
“還是,不去。”鍾涯捏著啤酒罐,沒有改口的意思。
韓城急了:“你得給個理由吧,我都讓人把我倆的名字都先報上去了,我還以為你還挺願意搞學術的。”
鍾涯抬起頭,看向韓城,眸子裏全是不解:“你太想當然了,我早就知道那個項目,沒打算參加。”
“給個理由?”
“花都大學的時鍾比京華大學的時鍾慢了兩秒鍾。”
韓城:“……”呸。
“鍾涯,我記得你大一的時候就準備過一份花都大學的申請書,怎麼現在就沒興趣了?我以為你很想去花都。”
鍾涯一個疑惑的單挑眉:“我什麼時候準備過申請書?”
韓城堅定得說:“我第一次去你家公寓,你家茶幾上有一份手寫的申請表,我雖然對鳶尾國語不熟,但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你寫的字。”
“那個,”鍾涯深深歎了一口氣,灌了一大口酒給自己才說:“那是花都大學打回來的申請,我高考前寫的,他們退回資料的時候遺漏了,那天你看見申請表的時候已經是我被拒絕的半年後了。”
“你為啥被拒絕?照理說你在花都讀過書,高考成績又不低,應該穩上才對啊!”
“挺複雜的,有空再告訴你。”鍾涯又打開了一罐啤酒,主動和韓城碰了杯,也不再說什麼,就是喝酒。
韓城是一個好奇心十分嚴重的人,關於鍾涯的故事裂開了一個口子,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強迫他深扒內裏,鍾涯越是閉口不談,他的好奇心越重。
清淡的烤串上來了,鍾涯也就沒光喝酒,慢條斯理地撕咬著烤串,忽然,他問:“韓城,你不是要追唐微雅嗎?怎麼跟我在這吃烤串?”
“你以為我想啊,雅雅跟本地一猛男看對眼了,我一看,打不過搶不過,趕緊跑了。”說著,韓城就吐訴起了自己悲慘的相親角曆險記,以及關蓓蓓跟別人跑了的不道德事件。
鍾涯看著韓城吐槽關蓓蓓時眉飛色舞的模樣忍不住問:“你總說要找個和自己門當戶對又要和自己合得來的,不就是蓓蓓嗎?我看你爺爺也挺喜歡蓓蓓的。”
“得了吧,”韓城一臉嫌棄得擺手,“我跟她,剛出生就睡一個搖籃裏,上的同一個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跟好兄弟似的,太熟了,她不張嘴我都知道她要幹啥,難道你會去和自己的好兄弟談戀愛嗎?”
“不會。”鍾涯回答得倒是快,但是輕飄飄的一句,很快就被燒烤攤的人聲淹沒了。
韓城伸了個懶腰,又讓老板上了兩打啤酒,說:“別講這些有的沒的了,喝酒,難得我倆單獨喝酒,我倆來個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