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和我講一講上輩子的事？”韓宴還是開了口，“我想知道。”
    剛才陳澤隻說了大概，雖然自己能猜到大部分，但那是發生在陳澤身上的事。
    陳澤並不願意重提，在他看來這輩子他隻想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韓宴是他唯一想記住的。
    “已經過去了，宴宴。沒必要再糾結了，這輩子一切都還沒發生，也不會再發生。”
    陳澤不願再談下去，隱藏在內心許久的秘密被突然扯出來，並被拉到韓宴麵前，有惶恐也有不安。
    但更多的是，他自己不願麵對。
    韓宴不再逼迫他，他拿起毛巾幫剛洗完的陳澤擦了擦殘留在臉上的水，“粥冷了，我去幫你盛一碗熱點的，你的藥和衣服剛才沈征拿過來了。”
    “不許走。”披著浴袍坐在床邊的陳澤聲音低啞，他把額頭抵在韓宴的肩膀上。
    脆弱時，更貪戀起了韓宴身上的溫度。
    “好好好，不走，一把年紀了，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別再受涼了。”
    “韓宴，如果上輩子，我……”
    “我其實更想知道你那天為什麼要走，我以為我醒過來就能看到你，就像你把我摔失憶那次一樣。”韓宴問的是做手術那天。
    “身體都恢複了嗎？”陳澤沒有回答他，“有後遺症嗎？”
    “腹腔鏡，傷口很小，已經沒事了。”
    陳澤打了個噴嚏，韓宴非要去幫他拿衣服，陳澤像隻粘人的大狗狗，一直跟著韓宴到了樓梯口。
    心情穩定下來的陳澤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咕聲，韓宴笑著幫他端來了白粥，米香四溢，陳澤享受著韓宴的伺候。
    陳澤把放在客廳裏的玩具熊舉起來研究了一番，就聽剛洗完澡的韓宴說，“和你身高一樣，你倆要不要比比個？”
    “啊？你不至於按我的尺寸做的吧，你哪來的尺碼？”
    “你訂做西裝的店，店員很好說話，他還說你腰圍變寬了，可能是久坐的緣故，肚子起來了。”
    韓宴的睡衣上也是熊的圖案，棉拖鞋也是熊的樣子。
    “你別聽他瞎說。”
    想到自己連隻熊都比不上的陳澤在考慮現在要不要去鍛煉。
    “你還缺什麼，我讓金姨給你找，早點休息。”
    “宴宴。”陳澤咽了咽口水，“都到你家了，你還讓我睡客房啊。”
    “那你睡樓下沙發？”
    “留下來嘛，我還是病人呢。”
    “知道你是病人還不早點睡，明天你要是起得來我們去趟恒仁，把你那個做直播網站的幾個人也叫上。”
    “還有雷州島的事，我過幾天轉給你，銀行那邊有點限製。”
    “韓宴，你沒必要的。”
    “你敢不聽董事長的話？”韓宴用額溫槍幫他量了個體溫，沒發燒，“先睡覺，別多想了。”
    陳澤隻好拉著被子乖乖躺進了被窩裏，當韓宴準備幫他關燈的時候，陳澤說，“宴宴，我很想你，非常的想，但我不敢去找你。”
    “重生一次肯定會與上輩子的軌跡有偏差，在我沒弄清楚哪裏錯了之前，我不想你再受傷害。”
    “你上輩子沒這麼多災多難。”
    “我上輩子也沒有你。”
    “宴宴，你上輩子一直擁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