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不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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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家人眼裏,被陳淮安當繼承人培養的陳偉國高中畢業自己報考了軍校,把陳淮安氣的吹鼻子瞪眼。
而當陳偉達和陳偉崇沒能力撐起陳氏時,陳家人都認為這是陳偉國的問題,如果他回來陳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陳偉國知道陳家人的德行,陳澤大學畢業後直接將他征入了軍中,但最後既不放心孩子在戰場上,也沒拗過陳老爺子,隻好又把陳澤送回了陳家。
那時候隻會舞刀弄木/倉的陳澤哪裏會做生意,還不是跟著陳淮安屁股後麵從頭學起,一點點理順了陳氏之後,又開始查缺補漏。
最開始的時候忙的連日期都記不清,錦城的大佬圈子看不起他這個當過兵的,暗地裏沒少笑話他。
他們笑他一口氣幹完紅酒,笑他大口大口吃飯,笑他分不清沙拉叉和甜品叉,笑他的穿著打扮,甚至笑話他走路的姿勢。
他在辦公室裏睡了兩年,終於熬來了陳氏的月報表不再是虧損的第一個月,雖然隻盈利了幾萬塊錢,但陳澤知道自己做到了。
當陳淮安完全把陳氏交給他的時候,管理層裏沒人有異議,陳澤的能力他們有目共睹,所有人心服口服。
但那又能怎樣,想到自己後來的遭遇,陳澤可不相信陳老爺子說的,陳鵬不敢動他。
陳淮安今天來不過是想勸他,他手上雷州島上的地,能不能賣一塊給陳氏,或者退一步,允許陳氏和宴澤一起開發。
宴澤最大的問題就是空有地,沒有錢,陳澤害怕陳氏會讓銀行在貸款上卡他,如果不盡快解決現金流的問題,自己就太被動了。
但手上的兩個項目短期內無法有大筆資金進賬,實在不行隻能考慮等雷州島的地價再上來一點的時候,轉手賣出去得了。
***
陳澤快速過了一遍眼前的文件,製式的售樓合同,他在價格那一欄用手指點了點,“周總,價格已經很低了。”
“哎呀,陳總,現在經濟環境不好啦,而且您理解的,陳鵬總那邊肯定會壓著不讓賣,況且還有恒仁,說實話這價格能不能賣出去我都沒把握呢。”
陳澤思來想去決定賣房子撐過這段時間,中介給出的價格他並不是很滿意,但如他所說,豪宅並不好賣。
況且陳鵬和他不對付就不提了,主要是韓宴做的太明顯了,他一離開陳氏,恒仁立刻變了戰略,不搶陳氏的項目也不製裁陳氏了。
一副好像這些年恒仁和陳氏對著幹隻是因為陳氏的總裁是陳澤的樣子。
陳澤簽了委托出售的合同,遞出去合同的時候,他和對方說,“別賣給恒仁的人。”
周總笑著把他送了出去,一再強調有消息就通知他。
陳澤在街邊的拐角回了幾個電話,才發現夜幕已經降臨,周邊商戶紛紛亮起了燈。
身旁賣螺螄粉的鋪子裏,年幼的孩子趴在店裏的收銀台上寫作業,身旁看起來年紀較大的那一個,忙著收錢找錢。
陳澤走進去要了份普通的螺螄粉,後廚忙碌的大人幫他把粉端上桌,還抽空看了眼小兒子的作業,大的那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和母親說,有他呢。
幾口吃完,陳澤拿了顆口香糖,大孩子還喊了聲,叔叔常來啊。
剛走出門,就看見剛才的周總帶著兩個業務員站在店門口,幾個人沒注意到他,焦急地望著來車。
沒一會,一輛車停在了周總麵前,周總急忙跑上去,往駕駛室裏遞了三份合同。
韓宴看都沒看,直接在最後一頁簽了自己名字,“一會轉你。”他頭也不抬的說。
車的發動機都沒熄火,他把簽完的合同從車窗伸出去兩份,往後坐扔了一份就想開車離開。
“我不賣了。”
陳澤越過周總,搶過了韓宴遞出來的合同,“我說過,不賣給恒仁的人。”
他反手撕碎了合同。
“後坐還有一份,麻煩韓總把車門打開。”
一旁的周總還在勸,他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了,陳澤還沒離開。
韓宴打開了車門鎖,陳澤側身上了後座。
“我和他們說了,不賣給恒仁的人,再說了既然是韓總要買,怎麼能是這個價。”
韓宴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坐的陳澤,陳澤也在鏡子中盯著他。
“陳總想要多少?”
“宴宴吃飯了嗎?”
“你想去哪?”
“有點遠,下井村,你去大泉路,再上271國道,然後……”
韓宴打開車門,繞到了副駕駛,“我找不到。”
陳澤帶他去了陳超的廠房,“最近我都在那。”他說。
“你身上什麼味道?”
陳澤才想起來是剛才螺螄粉染上的味,“螺螄粉,一種味道挺大的米粉吧,你應該受不了。”
“我還以為你大小便失禁了。”
“也有可能,總有那麼一天的,到時候宴宴別嫌棄我。”
越往村裏的路車輛越少,下了國道之後路燈都暗了很多,“怕嗎?”陳澤問他。
“還好,你怎麼找到的這種地方。”
“不是我找到的,陳超找的,我堂弟,他給你拍過照片。”
“他在這邊改造了幾間廠房,我和王維明他們也都在這,幾個人弄了個遊戲直播網站。”
陳澤三言兩語地說完了他這段時間做的事,連雷州島的項目都沒瞞著韓宴。
“到了,你先下去,我去停車。”
廠房外都是沙土的泥巴地,陳澤還沒多餘的資金改造,他停好車,拉著站在路邊的韓宴往街對麵幾個燒烤攤子走。
“吃過幾次,味道不錯,就想著帶你來。”陳澤把菜單塞到韓宴手裏,“我看過,收拾的挺幹淨的,東西也挺新鮮。”他用外套袖子把塑料凳擦了擦才擺在韓宴身後。
韓宴低頭琢磨著菜單,他不知道該吃什麼,“羊肉串,雞翅,臭豆腐是什麼?玉米,其他的你決定吧。”
陳澤又加了些,還點了韓宴好奇的臭豆腐。
冬日裏店家在門口搭了防寒的棚子,像塑料大棚一樣暖和,陳澤要了瓶冰鎮的啤酒,用筷子打開瓶蓋以後,韓宴說他還要開車。
冬天並不適合吃燒烤,在陳澤印象裏夏日的傍晚,坐在街邊的燒烤攤上,炭火的煙塵彌漫在身旁,嗆人卻讓他覺得自己活在當下。
這時的他不是陳總,他是陳澤,帶著心愛的人享受片刻的寧靜,就像普通的情侶一般,說一句,我前幾天吃了一家店很好吃,過幾天我帶你去。
老板娘拿來了韓宴要的玉米,把連著梗子的玉米棒子直接遞給了他,還不忘說了聲,小夥子真俊。
看著拿著玉米棒子無從下口的韓宴,陳澤接過來一把啃了一口,之後笑著還給了他。
陳澤啃完的牙印,韓宴也啃了一小口,他以前吃的玉米都是一粒粒剝好的,啃了幾口的他,嘴角沾上了燒烤的醬料。
陳澤抽了張紙巾,一點點幫他擦幹淨。
“他們說你不會喜歡這裏。”陳澤把韓宴送到了車旁,“回去慢點開,房子的大門密碼是你生日,有空聯係我找時間陪你去過戶。”
陳澤說完大手覆上韓宴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耳邊低沉的聲音響起,韓宴想起了他失憶的時候,陳澤經常這麼做。
隨著記憶而起,心弦似乎被撥動了下。
他故作鎮定地拉開了車門,頭頂殘餘的溫熱漸漸消失,韓宴有些失落。
“回去早點休息。”陳澤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像是在送別普通的朋友。
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韓宴捏住了車門把手,一狠心拉開了車門,“別給我了,我不要了。”他說。
身子被猛然往後拽,嘴巴突然被吻住,陳澤扶著韓宴的腰將他壓向自己,雙唇被輾轉地吮吸著,溫軟的感觸傳來,帶著克製和憐愛,還有啤酒的味道。
夜晚的城郊是寂靜的,安靜到隻剩下彼此的呼吸,真實和虛無融成一片,韓宴想推開陳澤卻被抱的更緊了,淹沒在他鋪天蓋地的情愫裏。
“不許不要。”
韓宴聽到陳澤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酒氣,噴在韓宴眼睛上,在冰冷的空氣中像驕陽一般炙熱,帶著陳澤的氣味。
略帶薄繭的手掌撫上韓宴的臉頰,“韓宴,不許不要我,永遠都不許”
韓宴在他眼裏看到了暗流洶湧,像是在醞釀一起風暴,自己觸動了陳澤的逆鱗了,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襲。
“陳澤,你喝醉了。”韓宴別過發燙的臉,好像不去看就不會再發生什麼。
“是嗎。”陳澤輕笑一聲,單手捏住了韓宴的雙頰,曖昧中帶著溫柔,溫柔裏帶著力度,迫使韓宴不得不正臉和他對視。
他勾著嘴角伏在韓宴耳邊,攔在腰上的手臂伸到韓宴背後,把他抵在了車門上,“那你猜一個醉鬼會做什麼。”
不等韓宴回答,陳澤沿著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去,“小家夥,留下來,留下來好不好。”
情動時的吻,讓人沉溺。
“留下來,好嗎?”陳澤又問了一遍,“宴宴,留下來。”
是深淵的回音也是惡魔的低語,一遍遍勾引著韓宴,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
陳澤貼上韓宴微涼的嘴角,慢慢蹭了幾下之後,一點點將下唇含入口中,用犬牙輕輕咬了下。
“嘶。”韓宴吃痛,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陳澤說,“我愛你,韓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