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再次被打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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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拿幾個黑卡子打開了門鎖,黑洞洞的屋裏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他伸手摸到了燈的開光,屋內亮起之後,才看見一個攝像頭直衝門口。
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
他衝攝像頭攤攤手,指了指身後焦急的二丫,好像在說,是她擔心你。
二丫一進屋就滿屋子找王傑,幾層樓檢查了一圈,家裏沒有王傑的身影,她急的直跳腳,嘴裏念叨著,怎麼這時候還出去,這人去哪了啊。
在陳澤看來,王傑估計是逃了,“二丫姐,電話呢,在家裏嗎?”
二丫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王傑家裏東西少之又少,有幾間房就是毛坯,這種房子還會值得一個攝像頭嗎。
“哎,俺去別人家再借一個吧,正好這會雨小。”
陳澤和她又去了島上倆處人家裏,無一例外,他們的衛星電話昨天上午都被王傑以各種理由借走了。
到第三處門口,陳澤剛想阻止二丫,但心直口快的她直接問,你家的衛星電話是不是也被王傑借走了。
很快整個島上都知道,王傑把所有人家的衛星電話都借走了,但現在他消失了。
島民們圍在一起不知所措,他們沒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一方麵擔心台風天王傑去哪了,另一方麵害怕王傑是不是騙了電話出去賣。
陳澤無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但看到那個叫小蔡的人也在人群裏,想把他拉到一邊,但手剛碰到他,對方一個激靈,見是陳澤之後,才操著方言問他有什麼事。
小蔡剛才一瞬間下意識的使出了擒拿的招式,陳澤堅信,自己沒看錯。
“小蔡,就是想問問你王傑去哪了,我看到你倆昨天上午走在一起,他有沒有和你提過什麼。”陳澤找了個借口。
“沒有哩。”小蔡的反應很快,“我知道我就早說了哩。”
眼見頭頂又響起了陣陣雷聲,沒有頭緒的島民隻能相繼回家,陳澤發現小蔡在盯著他看,但一轉身小蔡立刻就挪過了頭。
回到家的韓宴聽陳澤說完,想了一會才說,“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我會覺得王傑奇怪了。”
“二丫姐,黑子哥有說過,王傑小時候和他父母打過漁嗎。”
“我記不清哩,但是肯定是打過的哩,隻要是海邊的,我們這孩子三四歲就跟著爹娘上船哩。”
韓宴把陳澤拉回房裏才開口,“這個王傑應該不是原來島上的王傑了,虧你還當過偵察兵,島上的人包括村長,都常年在船上打漁,他們走路都是外八字,但王傑不是。”
“外八字?”
“在船上為了能站得穩重心向下,兩腳分開後還會不自覺的再往外翻形成一個三角,以保持穩定,久而久之,在平地上走路也成了這樣。”
“也許隻是後來矯正了。”
“我估計他沒這個閑錢幹這事。”
“宴宴,知道王傑不是原來的王傑也沒啥意義啊,人早就跑了,現在雨又下上了,等雨停了村長來了再說吧。”
“陳澤,我覺得村長可能不會來了,而且我感覺你說的那夥毒/販可能還在島上。”
***
韓宴咬著指甲低著頭分析說,“也許我想的不對,但算算時間,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在島上。”
“我們昨天回來洗漱完已經快淩晨1點了,那時候黑子還活著,而我們11點多看到屍體的時候還沒有屍斑。”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屍體還是帶著些溫度的。”
韓宴一點點說出了他的推理,毒/販的船到了以後,黑子像往常一樣以為是夜捕的漁船,上去問漁民需不需要幫助,但發生了某些變故,被毒/販假扮的漁民擄上了船,所以腳印才會消失在了海邊。
毒/販帶走黑子肯定是臨時起意,所以本該補給而沒成功的他們無法到達下一個目的地,很大可能還藏在島上,所以那通電話也是在阻止島民搜索,保護他們不和毒/販接觸。
所以韓宴覺得,昨天毒/販帶走黑子以後肯定遇上了阻攔,也許是海上警察,也許是島上的人,他們才沒辦法在帶走黑子的同時拿上燃料和補給。
他們逃脫追捕之後隻能在島上找地方藏著,可能是想押著黑子來碼頭搶物資,卻不想島民已經發現了黑子失蹤,開始搜索全島,或者是黑子反抗激烈逃到了那裏,他們怕暴露自己,不得已隻能開木/倉。
毒/販沒有補給開不遠,加上暴風雨又來的突然,隻能繼續藏在島上。
“那王傑?”陳澤追問。
“不好說,可能是毒/販,也可能不是,反正他不是島上的人,至於你說的小蔡,我懷疑他可能是南邊島上來的軍人,但和王傑什麼關係就不知道了。”
“那村長不來了是什麼意思?”
“我隻能說我們運氣不好,如果不是毒/販,他可能正在調查我倆,應該是要把我們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才會允許村長過來接我們。”
“那如果他是?”
“那就希望我們能撐到村長和打電話的人過來吧。”韓宴裝著淒涼的表情看著陳澤說,“哎,你選的好地方。”
“宴宴,我錯了,你別……”
“我覺得王傑應該不是毒/販,要不然他早就給他們送補給去了,也就不會有早上那通電話,但他把所有人的衛星電話收走,應該也是怕島上又毒/販的人,或者更有可能是防著我倆。”
聽韓宴這麼分析,陳澤心裏釋懷了幾分,如果真去調查自己,陳偉國那老東西肯定知道,自己的嫌疑一定會洗清,但是韓宴的海外身份確有些麻煩。
前天晚上的事情經過和韓宴推理的差不多,此時被稱作王傑的人正帶著一組突擊小隊在山上搜索,剛才通訊裏告訴他,自己家被偷了,闖進去的就是前天登島的那個人,用借衛星電話這種老套借口騙島上的人帶他進去。
王傑根本沒時間去查看陳澤和韓宴色資料,黑子是他的線人,也是半年多之前發現有毒/販假扮成夜捕的漁民來這休整的人。
情報一經證實,他立刻就偽裝了個身份過來此地潛伏,原來的王傑在一年多前的一起工廠火災中喪生,無良的老板瞞下了事故,讓所有人都以為王傑還活著。
不過王傑來了之後,很快找借口調來了部下,但一連半年都沒再遇到那艘有問題的漁船,直到那兩個人出現的那天晚上。
他們一來王傑就盯緊了他們,兩個人明顯不是來旅遊的,村長說是大城市來的大老板,在雷州島買了地,過來玩幾天。
這破借口也就騙騙無知的村民了,雷州島的地八百年都賣不出去一塊,能買得起地的大老板誰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土豆島,笑話!
還有那個叫陳澤的,一看就是個黑社會打手的樣子,那個長得白瘦的叫韓宴的估計是出來談生意的少爺,看著年紀不大,或許是替父親輩的來盯著這條生意線的。
而買地不過是借著村長接近黑子一家的借口。
前幾天王傑的線人傳消息過來,王傑的隊伍裏有內鬼,黑子可能已經暴露了,他還沒查出來內鬼是誰,黑子就出事了。
昨晚雖然黑子想要守夜,但他和小蔡都很警惕,黑子走過去詢問那艘漁船的時候,船上的毒/販立刻將黑子拖上了船,他和小蔡聽到響動開船追出去,卻在夜色裏追丟。
雖然立刻聯係了後援部隊,但對方有多少人,什麼武器裝備他們全都不了解。
他帶隊搜山,小蔡在碼頭盯著那倆人,也保護島民的安全。不過剛才小蔡打來電話,那人已經發現了他和小蔡的關係,看來是個棘手的對手。
此時被王傑誤會的兩人正閑著無聊在廚房裏幫二丫炸魚,韓宴一邊在灶台上煎馬鮫魚,一邊盯著鍋裏的魚丸和蝦丸。
陳澤捏了一個直接就送到嘴裏,燙的連連呼氣,“再加點鹽,淡了點。”
小蔡進來之後就看到這副場景,一個人和著肉餡,另一個人燒著柴火灶台,還時不時伸手偷吃鍋裏的東西。
“陳老板,幫我在廚房裏拿下鹽,小蔡家要做飯沒鹽了。”
剛想伸手的陳澤轉身看了眼門口的小蔡,他可不相信這人是來借東西的,“外麵雨停了嗎,我出去轉轉。”
對方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小蔡耳邊響起了衝鋒的號角。
出了屋子的兩人默默走到屋後的角落裏,“不管你怎麼想,我們確實是來度假的。”陳澤先開了口,“村長推薦的這裏,我們也是臨時起意。”
“黑子失蹤的事?”
“和我們沒關係。”
“這可不是你說沒有就……”
小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澤捂住嘴,拖到了屋後靠近山體的岩石後麵,“噓”,陳澤指了高處的一個拿著木/倉人影。
小蔡甩開陳澤的手,掏出了藏在衣服裏的衛星電話,按了幾個鍵接聽之後,在聽筒上敲了三下,之後掛斷了電話,這是他與王傑約定的暗號。
陳澤等他做完這一切,壓著嗓子問,“毒/販?”
“嗯,沒想到……”說漏嘴的小蔡立刻瞪了陳澤一眼。
“有多少?”
小蔡沒回答他。
“他們有微衝,估計還有其他武器,你能通知到其他人嗎。”
“你怎麼知道……”
“沒時間解釋了,如果那個王傑是你們的人,讓他趕緊帶人過來。”
上輩子被打成篩子的經曆又冒了出來,陳澤定了定心神,從另一邊的屋角繞回了門口,正如他和韓宴推理的,毒/販來搶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