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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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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毒/販藏在這座島上。
    “木/倉傷?”韓宴重複了一句,“不是他上來打獵,自己誤傷了?”
    陳澤隻好把自己的推理又和他解釋了一遍,普通人看不出來,可他在東南亞密林裏和毒/販正麵交過手,不可能看不出來。
    “毒/販來這裏做什麼?”
    “先回去吧,馬上也要下雨了,看早上村民們的反應,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如果不是我們,黑子大哥也不會……”
    韓宴低著頭,如果不是他們晚回來,黑子不會和別人換班,也就不會橫死了。
    “別想那麼多了,宴宴,先回去找到電話,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事了。”
    兩人下山之後就往二丫家裏趕,陳澤決定不告訴島民們黑子的事,他們兩個外鄉人一來就出了命案,難保這些封閉的島民不亂想,就怕到時候傷害到他和韓宴。
    在沙灘上兩人恰巧遇上了王傑,王傑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問他們去了哪,還說看天氣要下暴雨了,島上的人還準備再去找他倆。
    “我倆去半山腰看了看,再高也爬不上了,你們怎麼樣,找到黑子了嗎?”
    王傑失落地搖搖頭,“可能是腳滑掉到哪個山溝溝裏去了,之前也有人這樣的,在坑裏待了兩三天才被發現。”
    “那是夠可憐的,你之前在哪邊打工?”
    “羊城輝山那邊,在工廠裏做機械零件。”
    “怎麼不幹了,那邊待遇還不錯吧。”
    “哎,我們這樣從小長在海島上的,出了海島以後很難融入社會的,在那邊被騙了很多錢就回來了,現在住在父母的老房子裏每天出海打漁,過得也挺開心。”
    王傑的普通話帶著羊城那邊的口音,估計也是過去再學的,他好像很健談,三人邊走邊說到了碼頭之後,才看見島民們都在把海裏的船往岸上拖。
    陳澤見二丫一個人拖著小艇,急忙上去幫她,隻剩下韓宴和王傑兩人,“你沒有船嗎?”韓宴問他。
    “沒,我都是跟著別人的船出海的,我才回來不久,還沒存夠買船的錢。”王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個人單身慣了,就沒什麼奮鬥的動力了。”
    “你父母他們在雷州島上?”
    “是啊,島上濕氣大,他們受不了,老兩口現在在雷州島上種地,我偶爾回去看看。”
    韓宴輕笑著問他,“父母在世,還沒奮鬥的動力嗎。”
    “哈哈,他倆身子骨挺利索,平時我不給他們惹事就行,天色不好了,我還要去加固家裏的門窗,先走了。”
    王傑說完一溜煙小跑回了家裏,陳澤那邊也和二丫一起把船挪到了岸上,用遮雨布擋了起來。
    二丫招呼他們都進屋去,她要用門檔把大門擋住,以防海水倒灌進來。韓宴也幫著一起忙前忙後,終於在暴雨來臨前做完了準備工作。
    二丫說剛才他們正找著人,就有人跑過來說,雷州島上的人來電話了,說帶著黑子去那邊吃酒去了,給我們報個平安。
    還說要下雨,海上風太大了,明天再回來,我們才發現有暴雨,急著回來收拾家裏。
    “雷州島上黑子家有親戚結婚?”
    “大概是吧,黑子家裏人都是打漁哩,兄弟姐妹都分散在各個海島,也不一定是雷州島,可能去了別的地方哩。”
    “二丫姐,家裏電話能借我用用不,我公司有點事。”
    “你不早說哩,電話上午借給王傑哩,等雨停了俺幫你要去。”
    “碼頭上那個,能用嗎?”
    “前幾天壞了,要不然王傑也不會來家裏借電話哩。”
    “二丫姐,你對王傑了解的多嗎,反正閑著沒事做,隨便聊聊唄。”
    “小傑子啊,俺嫁過來的時候他不在島上,他父母的房子當時住的是別的人哩,後來他回來哩那家人就走了哩。俺想想看啊,那家人是想來做生蠔養殖哩,但是幹不下去了,正好小傑子回來又把父母的房子買了回來。”
    “俺都是聽黑子說的,他說小傑子是當時島上學習最好的孩子,都上到了高中了哩,那可真是了不起啊,後來他不想再跟著父母回島上,就自己出去打工哩。”
    “哎呀,不是俺說黑子,半年前小傑子回來的時候,他都沒認出來他哩,果然出了海島的人都長的好看哩。”
    “其他人也沒認出來嗎?”陳澤插話問,“他變化很大?”
    “那俺就不知道哩,他回來是跟著俺家大牛過來哩,不過大牛也說,他變化挺大哩,要不是拿著那個證證,都認不出來是他哩。”
    二丫口中的大牛就是村長,原來是村長帶來的,但村長也僅憑身份證才確定是他。
    陳澤不禁想,這個來路不明的王傑確實很有嫌疑,但島上發生了命案,就不是他能解決的事了。
    “二丫姐,你們每天晚上守夜的人,是固定的,還是排好的?”一旁的韓宴問。
    “按著那個證證上的號排哩,按們家是十三組七號,島上正好十五號,每家每個月兩天,如果有三十一號那天就看誰想守夜就誰守,給國家辦事,大家都積極的很哩!”
    陳澤和韓宴對視一眼,昨天就是三十一號。
    “那昨天本來想守夜的人是誰?”
    “俺聽黑子提了一嘴,是西邊那頭的小蔡家,他家三個月前才來,所以這種事最積極,誰家有事都會主動替他們。”
    二丫絮絮叨叨說了很久,剛才提到了島上的生蠔,她又張羅著去給陳澤和韓宴做生蠔幹燜肉,還說雨停了去挖生蠔。
    陳澤沒心思想著生蠔,連忙找了個借口把韓宴拉回屋裏,“韓宴,你怎麼看?”
    “我姓韓。”韓宴瞥了他一眼,“還能怎麼看,那個王傑有問題,小蔡也有問題。”
    “這太明顯了。”
    “但有一點說不通,小蔡沒辦法保證每月三十一號都能是自己等毒/販過來,而且如果他知道毒販肯定會在三十一號來,為什麼昨晚會換班給黑子?”
    “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我覺得黑子是碰巧撞見了,但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
    “也許我們是柯南呢,陳澤,你就這麼確定來的一定就是毒/販的人?僅憑幾顆子彈確實有些……”
    “柯南是什麼?”
    “一個到哪哪死人的偵探,你不知道?”
    “我隻知道狄仁傑。”
    “那我倆代溝不小。”
    “所以你在嫌棄我年齡大了?”
    說完陳澤就想去撓韓宴的癢癢,等韓宴躺在他懷裏連連求饒,陳澤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說,“韓宴,還有一種可能,整個島上的人都有嫌疑。”
    陳澤認為如果毒/販是外來的,那他們大概率是停靠在這加油或是淡水補給,島上的居民一直以來可能隻當他們是過往的漁民。
    毒/販的偽裝有時甚至能騙過經驗豐富的海上警察,騙一騙這些島民在容易不過,所以一般晚上他們來的時候,島民都會當做是夜捕的漁民。
    可能是昨晚黑子無意間撞破了他們,也可能是一場黑吃黑,但島上剩下的人很明顯沒猜到黑子的失蹤和晚上來的漁船有關。
    還有那通電話,怎麼想都覺得怪異,那具屍體他確定是黑子的,所以打電話的人是殺了黑子的人。
    如果島上的人和毒/販有勾結,應該不會放過二丫和他們,這麼偏遠的島上,隨便找個理由就能除掉他們。
    那通電話更像是讓島上的人安心,這不像是冷血的毒/販會做出來的事,所以打來電話的是誰?
    現在陳澤更傾向於,島民不知道夜晚的漁船是毒/販的運毒船,看來一會還要去問問二丫,也許她會知道。
    但是韓宴攔住了他,“打電話的還有可能是知道黑子死了的人。”
    “按你的想法,島上的人知道黑子死了之後,最先想到的凶手肯定是我倆,包括電話裏提到了暴風雨,明顯是不想讓島上的人再繼續找下去,同時也保護了他們的安全。”
    “所以那個人是怎麼知道黑子死了的?還是說毒/販就在島上?他知道島民再查下去,會追查到自己身上。”
    “宴宴,我覺得我們又回到了起點。”陳澤無奈地笑了笑,“反正都和我們沒關係,明天等村長來接我們就行。”
    暴雨肆虐了一晚上,等陳澤睜開眼睛,一看手機九點多了,窗外依然是黑蒙蒙一片。
    樓下二丫已經起來了,進門的院子裏積滿了雨水,她熟練地掃著水,還和陳澤抱怨著,許久沒有這麼大的雨了,可能是台風來了。
    村長今天是過不來了,最快也要到明天了,二丫說一會雨小一點,他去王傑家裏拿電話,陳澤不放心王傑,隻好找了個理由陪她一起。
    二丫還打趣說,這點小雨沒事的,自己沒城裏女人那麼精貴,弄得陳澤還不好意思,萬一島上的人真有問題,村長來接他的時候直接就把他扔下船喂魚了。
    自己可不想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午飯後天氣稍稍轉晴,陳澤叮囑韓宴鎖好門,和二丫一起去了王傑家裏,二丫用方言喊了幾聲,又使勁敲了敲院子門,沒人應答。
    海島上就十幾戶,每家每戶平日裏很少鎖門,王傑說他改不掉原來打工時候的習慣,隻有他家一直鎖著門。
    遲遲沒有回應讓二丫有些擔心,王傑回來以後沒遇上過這麼強的台風,她怕王傑沒做好防護,海水從排水口倒灌進家裏,或者更嚴重的不小心觸電出事。
    陳澤安撫了二丫一會,讓她繼續敲門,自己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找了塊矮牆,撐手翻了過去。
    王傑的院子角落裏晾著幾張漁網,除此之外幹幹淨淨,陳澤敲了敲房門,大聲喊他的名字,但是依然無人應答。
    他把院子的門打開讓二丫也一起進來,才趴在窗戶上往屋裏看,但是窗簾拉的很嚴,隱約隻能看到屋裏家具的輪廓。
    “二丫姐,你身上有發卡嗎?”陳澤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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