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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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疼眯著眼,道:“我有個兒子在西南的三古哉,到哪裏能保一命。”
七公跑不動了,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對著衝上來的離北莫微聲說道:“好累啊,殿下……”
離北莫急得要哭,一時不知要說什麼,隻得悶聲不語。
“殿下,這麼久了,我不在你該怎麼辦?”七公自知命不久矣,無法照顧離北莫未來,離北莫自小嬌生慣養,就連燒個水都要人教,怎麼照顧的好自己,更別說懷裏還有個熟睡的小繈褓。
聽到這話,離北莫忍不住了,憋著嘴,鼻子一酸,紅眼眶裏淚水滑過,哭了……
“隻是有一點疼……”七公抹去離北莫臉上的眼淚,著急的吸了一口空氣,“殿下去三古哉吧……拿著行李……裏麵有信物……”
一話而過,七公手落地。
這個時候來不及哭,離北莫小聲喊道:“該死的離北辰塞個孩子給我,也不知道自己來照顧……”
離北莫把離北緬用布條綁在胸膛,而七公被裏他背在背上,倒不至於背不動一個人……
七公的兒子他不認識,但行都帝宮的路還是認得,離北莫性子急不喜歡依靠他人,小孩他養不好跟了他隻有吃苦……
天色還早,離北莫找了小處好地,這裏有一塊平坦的地,四麵樹蔥綠。離北莫把七公放在地上,離北緬隻能抱在懷裏。
觀望四周,一側還有兩指寬的小水流。
“此處風景甚好,正好適合如同你這樣的俠客風流,江少期。”離北莫不禁感歎,怎麼死的不是他,不然這塊好地還輪不到七公。
離北莫束起長發背著離北緬,拿著七公沾滿血的大刀,在地上畫了的輪廓開始一點一點的挑土。
挖完土坑時,離北莫嘴唇幹裂,倒是小孩喝了不少水。熱了,就脫了外套,也還好這裏不是行都那般寒冷。
離北莫累趴在地上,休息時朝躺在麵前的七公喊道:“七公,你怎麼死得這麼快,就應該把自己墳挖好再走,好煩啊……”
問題又來了,沒有棺材該怎麼辦。
離北莫拿著外衣在山上挖石頭,單是挖坑的那點哪夠,小孩現在還乖,不哭不鬧的。離北莫大口大口喘著,感覺千噸巨石壓在身上,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好累好累啊,明明涼爽天氣,卻大汗淋漓的。
離北莫撿好石頭平整的鋪在坑裏,剛想把七公放進去,有擔心七公磕破了皮,在下麵鋪上了外衣。
又在上麵橫放了密密的木條,這才把土覆上。
“期叔,棺材簡陋,也無墓碑,還請見諒。”說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保佑我找到你兒子吧,等到那天我給你墳墓翻新。”
離北莫白淨衣裳和護袖上的血,擦不幹淨,離北莫把小孩抱在手裏,沒有羊奶更沒有米粥,幹脆把手指拿給他吸。
離北莫照著原路返回,到了行城西門,這有條密道,直接通往景德殿。希望無人發現。
離北莫壓著唇,走密道這一路看了不少離北莫,小孩也朝著他笑。
“笑個屁,好歹養了你這麼些天,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密道裏漸漸暗了,離北莫在牆上瞎摸索,點燃了盞燈。回望天色已晚,一天全在挖土。
“呀呀,歐歐……”離北緬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說話興趣。
“現在嗚嗚吖吖有什麼用,此次前去景德殿不知還能活不活的離開。”
“前提說好現在皇座上坐的若是稅敬瑞我就要連同你一起死了,行不?”離北莫一手抱著小孩一手舉著蠟燭背上還背著行李,“你嗚嗚嗚的也沒用,稅敬瑞能讓你活著我不姓離北!”
離北莫笑的難看,離北緬抓著離北莫額頭的長發,本想阻止,還是算了,以後想讓你抓也抓不了了。
離北莫越走越裏麵,直到盡頭。有把梯子上麵則是一塊板子。
向上推開。
一下子就敞亮了,離北緬這小家夥不讓人省心,要不是離北莫捂著他嘴說不定就笑出聲了。
奇了怪了,碩大的宮殿竟無一人伺候,坐在窗前正襟危坐,一手拿著書的人讓離北莫心頭一緊。
那人察覺轉頭一望,激動的站起,看清楚人離北莫緊繃的肌肉鬆開。從密道裏出來,兩人麵對麵的看著,不知怎樣稱呼。
最終還是離北莫開了口,薛正羞得臉紅。
“我……來是為一事。”
“請講。”
“如今我賤為餘孽,懷裏這孩子是沈家的後輩,若是沈世想追究,還請將我抓起來。”離北莫上前把離北緬交給薛正。
“你的意思是……把他還回來。”薛正皺眉。
“若是皇上想追究大可把我抓進牢籠,但是還要小心當朝丞相,聽說沈世隻是處決了太後一方的人,若是重大權利還要握在自己手中。”
“多謝提醒。”薛正看著離北莫渾身是血,不有擔心,“如今你要歸何處。”
“閑蕩一生,做個逍遙浪蕩之人。”
“明白,你走吧。”
“離開之前,不防把宣王屍體何處告知與我。”
“周央黃陵下,有老者看守的地方。”薛正抱著孩子。
“多謝。”離北莫站在樓梯上,“這個密道要是覺得危險就補上吧,小孩想我了,就告訴他密道出口方向就是我居住的地方。”
“哎!他叫什麼名字?”
離北莫一頓,道:“他……還沒取,是八月十七的娃。”離北莫目光全在離北緬身上,最後一眼猛的關下木板,忽然小孩意識到了什麼“哇”的一聲大哭。
離北莫坐在梯子上抱著頭丟了魂,他把最親近的人拱手讓人了,後悔沒用了,離北莫撓著頭發不知怎麼辦才能不一個在這世上。小孩的哭聲同樣惹得他眼淚直流。
次日,沈世前腳剛踏在丞相府門前,後腳姬見就從左邊狻猊躥出來。
“沈大人!你又要幹什麼呀?”姬見傻笑。
“站在地上。”
“那你想幹什麼呀?”
“我啊?”
“嗯嗯。”姬見連忙點頭。
沈世一巴掌輕拍在他後腦勺,笑道:“想打你呀!”
姬見摸著後腦勺,笑著回味。
沈世肘子碰碰姬見,問他:“昨天你爹打你沒?”
“額……”姬見先是低頭再是用眼汪汪的眼睛看著沈世,“沈大人能別問嗎?”
“哈哈哈哈哈……”沈世笑慘了。
“咳咳,今日前來是找稅丞相有些事,國家大事姬小公子也要觀摩。”
“沈大人話說如此都是朝廷官,官中高底大小有分寸,何來一視同仁,沈大人一人便可勝任。”姬見向沈世行禮。
“可不是一個人哦,”沈世朝馬車喊,“小謝!”
“每次找老不死的算賬都叫上我!”謝安師鼻出了一通惡氣。
“這次找了,下次就不會了。這次來找的可不是老者。”沈世笑著把抱著臂的謝安師拉進丞相府。
姬見很不服氣,叫來小仆打聽謝安師。
二人進來府中,沈世不知是哭還是笑,丞相府比起沈世新建官府,非比之言。
小院中,一個小池吸引住沈世注意,環境好不說,假山珍惜樹木,除走廊,中央地麵全是青草鮮花。
沈世看見謝安師往小池看去,簡直挪不開眼。
“別看了,回去吩咐人修一個。”
“不是,水的顏色不對,就像是摻和了血。”
沈世定眼一看確實不對,剛進來時,門前血漬尚未處理幹淨。
“許是昨日一個宮女的血跡吧。”
“宮女,宮女為何會出現在丞相府?”
“說來話長,稅敬瑞有點心思,朝堂之上一言不發,下來就在使怪。”沈世皺眉眯眼,想著稅敬瑞就對未來州央擔心。
若稱帝的是稅敬瑞,不知墳山上會多幾座墳,稅敬瑞權利大,稅朱壽一死,稅敬瑞就像離山的老虎到處咬人。
“沈大人怎麼來了?”稅敬瑞走過走廊,來到兩人麵前,“也不知提前通告一聲,我也好讓廚房多做幾個菜,招待招待。”
稅敬瑞真是年輕,妥妥小白臉,錦緞青袍,頭戴玉珠銀冠。沈世與謝安師兩人簡衣,頭發也隻是讓發帶綁上。
“不敢不敢,怕稅大人破費了,午飯就在大人府上簡單吃些。”沈世心裏暗道,怕你提前下毒。
“不敢不敢,身後這位是?”稅敬瑞笑笑。”
“這位是我一個弟弟,並非同出。”
“怪不得不曾聽說沈老夫人提起。”稅敬瑞通兩人相互行了禮,“想必二位前來是有要事,快快請。”
“那便多謝大人了。”沈世走在前頭兩人隨後。
走進書房。:
“敢問兩位前來何事?”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宮女碧草的事。”
兩個丫鬟進屋為兩人沏了茶。
“碧草隻是那宮女的化名,她本名其實是稅懨。”稅敬瑞聽到這事,臉色巨變。
“原來如此。”
“不知沈大人知她是何人?”稅敬瑞一雙冷眼看著沈世,謝安師在一旁卻閑著無聊。
沈世被看的後背汗毛立起,巍巍顫顫道:“不知,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