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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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瞞你太久,真的慚愧。”沈世把令牌放在薛正手上,“將軍信得過我,就收下。”
“宣王令?”薛正皺眉,隨後舒展收下令牌,“我信你。”
一陣風吹過,沈世蹙眉,低下頭,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令牌從何而來?”
“問了就不親了,一樣聽你安排。”
薛正突如其來的話讓沈世愣在原地,瞞了這麼久還是這樣信他。一路走來,一直是沈世出謀劃策,薛正照著他說的做就行,現在該認真審視自己……
“眾將士聽令,宣王令在此,捉拿將軍趙高已,取首者賞銀百兩!”沈世舉著宣王令站在小山高處對著一萬精兵高聲大喊。
“這……這……”所有人都在猶豫。
“沈世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宣王殿下給你兵可不是這樣用的!”大漢騎著馬,哪敢相信自己趕著過來是來送死的。
“趙高已少在那放屁,宣王給我這個令,膽敢違反?”見眾人有所動搖,“令牌在此!拿下趙高已!”
命令一出,趙高已聽見所有人拿劍高吼,心頭也是慌了,騎馬就跑,那些人都是用腿跑,定然是跑不過馬。
“沈世,你給我等著,宣王殿下一定會要了你的命!”趙高已轉頭看著沈世。
“趙將軍話說早了!”沈世揮著手,笑道。
趙高已回頭向前看去,薛正一行人等他好長時間了。
薛正騎著汗血寶馬,一聲“駕!”後,馬朝沈世跑去,扔下一句:“殺了趙高已,若我知道他還活著你們腦袋別要了。”
“我的將軍!你跑過了!”沈世看薛正身下的馬,有些摸不清上山的路,提醒一下。
“哦?是嗎?”薛正下馬,在沈世麵前挑眉道。伸出手接沈世下坡。
“不不不,將軍所言差異。”沈世搭上手,微笑道。
“差異?怎麼個差異法。”
“舉例,趙高已與將軍你無比之實,馬與將軍自然沒有可比之言。”
薛正將沈世抱上馬,挑釁道:“能比嗎?”
“趙高已那混球算是個禍害,我家將軍行得正坐得端,當當正正的一個良將,完全勝出。”
薛正也騎上馬,哈哈大笑之後,誇道:“沈先生,在下還有好多事想要向你賜教。”
馬奔行,薛正背後的披風飛起,到了趙高已麵前。大漢躺在血泊之中,大小窟窿血洞,這群人是有多想要賞啊。腦袋被砍下提在一個宣軍手中。
“不曉得剛才先生口中言還有信。”
口氣不小,沈世從不慣著任何人低聲道:“當然作數……呂進才一劍砍下他的腦袋!”
話音剛落,人頭落地。
“我從不喜歡自以為是的東西。”
兩軍對峙,沈世將宣王令交到薛正手中,意思是兩軍合並。
“沈先生辛苦。”薛正把兩軍安排好。
“不辛苦,隻是這盤棋,我的位置要占七成。”沈世含情的望著他。
“我的三成也給你。”
沈世一陣笑聲過後,嚴肅道:“將軍,到娉喬充好軍糧就直攻行城拿下行都,八天之後是將軍的好日子。”
行城宮內,離北辰與離北莫同坐在棋盤前對棋,窗外樹葉飄落,侍衛比以往多的多。
“皇兄,你……在想什麼?”
“沒有,隻是你皇嫂事讓我心中堵塞。”離北莫皺著眉頭,下上一顆白棋。
“皇嫂離世,皇兄膝下沒有子嗣,應該擴充後宮。無後,想必朝廷大臣會有所不甘。”
“不用管那幫老賊,屁大點事兒被他們想得如此繁瑣。”
“是是是,皇兄地位萬人之上,定不應該被他人指導。”離北辰雙手行禮向離北莫道歉。
“宣王這話什麼意思?”離北莫聽出其中暗意,眉頭緊鎖。
“皇上這句宣王把我倆弄生疏了,皇弟隻是擔心您日後受小人誤導,如果皇位落日奸臣手中,身為您的弟弟會感到很無助的。”離北辰見麵前人發怒笑了,以前這人一發火恨不得跑到馮朝避避風險。
“急忙從淨州跑到朕麵前就為一句話?”
不問還好,離北辰喊人抱來一個奶娃娃,就連身上血漬都沒洗,就跑過來,塞進離北莫懷裏。
“離北辰!你!腦子進水了……”離北莫被氣住了,就算擔心皇位也沒必要搶來一個假“太子”吧。
“皇兄,這可不是什麼野種,皇弟親心為你挑選的孩子,是……”離北辰湊近離北莫耳邊,“沈家的孩子真是乖。”
離北莫一手摟住孩子,一手扇在離北辰臉上,怒吼道:“滾出去!”
“皇兄過了。”離北辰轉身走向殿外,“皇兄,孩子你收著,沈家的人必須死絕,生母就是死去的徐州了。快下令抄了沈府,沈世回來可就沒機會了。”
離北莫看著繈褓猶豫了,咬牙同意了這個決定。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聽了宣王安排,以勾結敵國為借口下令抄了沈家。
“皇上,莫要聽信奸人讒言,沈大人一心向國,豈是小人。”顧嵐站出來為沈思宏說話。
“皇上。”另一位大人也站出來,“沈家一向有太後撐腰,應該作此決斷。”
“趙。。你……太後可是你親姊,你竟敢如此……”
“愛卿莫要加罪於太後。”
“皇上慎言,下官所言不無道理,太後掌權,皇上的地位不保。”
“趙闊!”
“顧大人一再警告下官是有何用意?莫非於沈大人有同黨的可能。”
“你眼見今日沈大人不在,口出狂言!”
“朕已決定,派人封宅,待事情查清楚後再向沈卿通告,退朝。”
顧嵐覺得事有蹊蹺,下朝時,趙闊走在顧嵐身旁,顧嵐嫌棄一瞥,手上笏板往他身上敲。
“你小子,最近撞鬼了!敢玩心思玩到你姐身上!”顧嵐氣了,張口就罵,“鬼怎麼不咬死你個死畜生。”
“大人有能耐往我身上撒氣,為什麼不覺得皇上不一了?前幾天都不上朝,怎麼宣王一回來就如此心急鏟除沈家,卻留沈世在外。”趙闊癟嘴,看著顧嵐。
“你……”顧嵐無話可說。
“我勸你少管他們之間屁事,如果牽扯到我你,到時候洗罪可難呐,哈哈哈……”趙闊加快速度走在顧嵐前頭。
“該死的趙老虎!”顧嵐本想脫下鞋來往他身上甩,可想到有傷儒雅,於是一把扯下腰間玉佩一扔口頭念叨,“打死你個臭老虎!”
趙闊武功高強,反手接住,道:“多謝大人了!哈哈哈……”趙闊可不管身後事,繼續向前走。
“笑個屁!”顧嵐火氣上身,心想:我對你這麼寬,你竟然要與我對著幹。
“薛將軍,快快快軍糧夠用十天,衣裳也已備好,快……”沈世伸出手,示意薛正快些。
“幹嘛?”薛正揣著明白裝糊塗,把手放在沈世手上。
沈世一手甩開,重新把手伸到他麵前,道:“我不想和你鬧,快點。”
“你這麼快就要與我斷絕來往。”
“有病啊你,快點,買東西的錢都是我撥出去的,快點給我。”沈世轉念一想,“衣裳的錢不要你的,糧食的錢給我,一千兩,快點。”
“不,哪要得到那麼多銀子,你訛我。”
看著薛正笑,沈世也知道騙不過他,道:“給不給?不給就算了,反正是從你包裏拿的。”
“哈哈哈我身上錢不夠,回去再給你行了吧。”薛正和沈世騎上一匹馬。
“勉強答應吧。”沈世高傲的抬起頭。
“你怎麼貪,等我死你不會被他人害死吧。”
“你為什麼這麼笨,帶上我不就好了嗎?”沈世笑笑。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薛正說了這句話,心裏想著該這樣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們該去行城了,快些,需要盡快達到目的。”沈世正色道。
“明白,讓他們跟緊就行。”
山脈間,一條如同小路的黑影,舉著幾張薛旗,在黃昏下,一直行走。隊伍裏唯一輕鬆的就是沈世,倒頭就睡,躺在薛正懷裏,不顧及其他。
身旁呂進才翻了個白眼。
“進才莫要如此,昨日沈先生可是辛苦了。”
“對對對,他最辛苦,馬都被他坐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將軍你也真是。火燒眉毛都把他摟在懷裏,真不怕他轉頭就把你告了?”
“將軍可沒你那麼傻。”沈世閉眼說話,頭在薛正懷裏動了動,“你才是豬!”
呂進才愣住了,沈世跟他來陰的,剛才的話被他全聽了去,咬牙想撕了他。
“哼……”呂進才騎馬到一邊。
“喲怎麼走了,不說別人壞話了?”沈世調侃道。
“沈先生還是莫要玩弄在下了。”呂進才吃虧退一步。
“玩弄?我手又不在你身上玩你哪了?”沈世精神了,轉頭看著呂進才。
“你!別以為將軍在這,你就敢胡話連篇。”
“巧了,就算皇帝在這也要聽聽我的騷話,我不僅敢說還敢做。”沈世斜眼笑了。
“當著將軍的麵你也敢亂來?”呂進才伸著頭,就知道沈世這家夥嘴賤。
“……”沈世不知道要說什麼,但又不能輸,望起頭看薛正的臉,一倒。
呂進才無語了,這人耍無賴!也是不想再同沒有臉的人繼續嘮嗑,兩人消停了。
不曉得沈世又是發了什麼病,突然坐起。扭著身子問薛正:“那些被俘虜的馮朝將士呢?”
“……”薛正似乎早就忘了這檔子事,“在隊伍中間的幾個牢籠裏關著。”
“你派人給他們送去吃食沒有?”
“哼,就知道謔謔糧食,薛將軍早晚被你敗光。”呂進才徹底沒了想與其說話的耐心,加快馬速向前走幾步。
“他們的口糧,每日都是由幾個小兄弟送去的。”薛正想到沈世這樣關心幾個敗將定是有原因的,便問道,“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到了地方再說,夜晚將至,讓隊伍裏的兄弟們歇會。將近行城,天氣涼了把衣裳發下去,免得發了燒就不好了。”,
“行。”
夜幕,看見了幾頭牛,兩萬人不夠分,薛正就帶些人去打獵了,畢竟盡吃幹糧,每日消耗巨大,身體吃不消。
沈世同薛正分開後,徑直走到木籠處。每個人見沈世來,害怕往後縮了縮。
“敢問,馮朝老謝將軍在嗎?”沈世邊走邊問,無人回答。沈世也是強脾氣,來回幾遍,終於有人不耐煩了。
“有事就說!”說話的是個男子。
“就是想問問老謝將軍在嗎?”沈世笑笑,真的是打擾到人家了。
“老畜生不在,你可以走了。”男子好大的口氣,就是看不清樣貌,月光被牢籠擋住,那人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