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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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今天就不信了。”沈世挽起袖子,一手抓住薛正衣領,“吃,又不死人。”
反之,薛正抓住沈世的雙手,忙道:“先生吃,先生辛苦。”
還在推脫。
“大將軍您就得了吧。”一團將士中冒出一個勇士,許是怕將軍責罰,特意把臉擋住,“這餅可是將軍親手放在火堆裏麵烤的,裏麵的羊肉可是將軍猶豫了好久才殺的,寶貝得很。將軍不想吃絕對是假的。”
說完混進人群堆了。
薛正有些羞,鬆開沈世的手,站起身吼道:“呂進才,你給我出來,別以為把臉蒙上我就認不得你。”
呂進才滿臉焦慮,畏畏縮縮的走在薛正麵前。一上來就挨了下腦瓜,薛正惱道:“丫的,吃飽了撐著了。”
“嘿嘿,將軍還是回沈先生身邊去吧!”呂進才說完就跑,留下薛正站在原地,獨自徘徊。
“小兔崽子。”薛正咬牙,回到沈世身旁坐下。
“你還是吃吧。”沈世一手拿著餅往嘴裏送,另一隻手則將一個圓餅遞給薛正,“別害羞,都馬上三十的人了。”
薛正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要的,剛伸出手,還沒碰到餅子就被沈世收回去了……
“算了,你還是吃粥吧,這一個留給我。”沈世咀嚼著嘴裏那塊“麵粉”像在嚼一塊炒過頭的肉,想咽卻是出奇的反胃,燒焦的味道直衝腦門,沈世說完一句話差點就吐出來。
沈世奇怪的麵部表情讓薛正抓個正著趕忙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咬舌頭了。”沈世邊說邊把餅往袖子裏塞,“餅還是我自己吃吧,你喝點粥吧。”
薛正眼睛杵上那雙真誠的眼不由得點點頭,道:“好,你吃我去給你端碗粥喝。”於是笑嘻嘻的走開。沈世收好餅子,東南遷營晚間再同他講講。
柳安到了一座城門前就不認識路了,從城門外向裏望去街道繁華行人不斷。門上掛著兩個大字“淨州”,柳安盯著兩字思索半天,略微皺眉。
後麵的幾位閑聊上。
“這淨州可是宣王殿下生母老家,周老先生在這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
“不過周貴妃真是命苦,生下殿下就,就……”說完歎了一口氣。
柳安暗道,有心見宣王他母親老家沒命走到行都,隻能壯著膽子走上前。前麵的走著的大娘身穿一襲布衣背著一包袱手拉著一個梳著一隻辮子的小妹妹的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對母女。
剛要過城門被官兵攔住,大娘低眼思索兩回,連忙上前詢問官兵是何事。
“你是哪裏人,包袱裏裝著何物?”
“哎呀,爺,隻不過是家裏邊拿的盤纏。”
“盤纏?”
婦人連連點頭,不忘拉拉身旁的孩子。
官兵一把搶過婦人手中的包袱,不顧婦人阻止。婦人剛伸出的手,被另一位官爺攔住。官兵往袋子中一瞅,皺眉盯著眼前婦人,一聲下令:“帶走!”
婦人一臉無辜的朝官爺大聲吼道:“官爺!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官爺?”
沒有多少目光給亂嚷嚷的婦人,官爺蹲下看著小妹妹,問她是哪裏人?家中都有誰?剛才的婦人是她什麼人?了解情況後,官兵確定了這正是前些日子裘瑤桐鄉鎮縣令半路丟失的小女兒趙桑。於是又喚來一兵帶趙桑到衙門等著,再請趙大人來接人。
後麵的柳安一驚,竟然這樣辨別了小姑娘來曆。身後的幾位大爺起哄笑道:“湛清將軍威武!淨州有你才算是真正繁美之地……”
沒想到看守城門的官兵竟是在戰場殺敵的大將軍。蘇湛清抬手示意幾位不要如此過度誇讚,倒也聽話都停了。
“捉拿罪犯是吾的職責,如是百姓遭到這種狡詐下人迫害是本將軍的無能。”蘇湛清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拍掌讚揚。
柳安上前,士兵見他老實巴交的就揮手叫他進去。說來也奇怪,哪有人看別人的行禮就能看出來一個人的罪行。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和一人擦肩而過,惹得柳安回頭看……
那人金絲黑緞綢,頭頂上是朱雀金冠,隻是一個背影便讓人遐想他的容貌。蘇將軍見來者恭敬地行禮,道:“公子。”
而公子伸手扶將軍起身,兩人相談甚歡。
柳安不禁暗想,同樣是黑衣服,怎麼性格這麼不一。正想卻被一個官兵一聲喝回神:“小鬼,看了這麼久還有多久!大公子也是你能一直盯著看的?”
沒來得及說話後衣領被一把擰起,柳安掙紮著想拜托粗壯大漢的手。
“哎呀……奶娃娃還有這麼大得勁!哈哈哈,將軍看看這娃……”大漢笑道。
“是嗎?”蘇將軍來了興致,讓大漢提到跟前。
柳安皺著眉看向所有穿甲戴盔的官兵,瞪大了雙眼。這一反應逗得在場幾位大笑,都紛紛說柳安有當武將的影。
柳安慌張之際看清了公子的臉,天人之姿。
“各位還是不要玩笑,小兄弟可能還有要緊之事。”離北辰笑道。
“是。”大漢鬆開柳安的衣領。
柳安見了離北辰,瘋狂逃串,不見地上老人擺出來的菜一腳踩過去,這可把老人氣得不輕,大吼道:“小兔崽子,鬼攆來了?跑這麼急!”
剛要趕過去被身後離北辰叫住給了銀兩,於是不過追究。
“蘇將軍。”
“末將在。”
“派人跟著他,一旦想要離開淨州,立馬拿人。”
“是。”
離北辰望著柳安就像一隻帶著金印的鴿子等著一箭射穿。
“薛將軍,過來。”沈世喚著站在遠處磨劍的薛正。
“嗯?怎麼了。”薛正走進,坐在沈世身邊。
“今日想了想,在這不利我們生機秋日來臨,軍糧不夠還是要想想辦法。皇帝這會不知我們是什麼心思,倒是認為平定勝利正是凱旋的好日子,定然不會在派人送來軍餉。”沈世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遷……”
“不錯,現在狀況一缺糧,二缺棉。我覺得應該離開平定東南到娉喬。”沈世繼續說道,“娉喬有糧,氣候暖是充軍好地方。”
“娉喬……好……”薛正思索一陣憋出一句話來。
“將軍心中有事?”沈世不解,想聽聽薛正意見,手中正看的書,隻能握在手上。
“東南雖好,但……若是柳安真見了離北辰借了兵卻送錯了地豈不虧了?”
“我的將軍……”沈世正色看著麵前人,“你當真宣王沒點壞心思,要是他離北辰是個明主早就篡位讓光赴帝滾了,還要留皇帝到現在?”
經沈世開導薛正有些醒悟,猜了一二:“你說,離北辰有篡位之心。但是當年皇位可是他拱手讓的呀?”
“當年是當年,先帝的遺囑上寫的不一定是宣王,有太後趙氏在後作亂,皇位落入太後手中隻是時間和忍耐。”
“七年前病割之亂,投毒人隻有是太後那方的人,就等著光赴帝一命歸西,所以……”薛正腦子一轉,“皇後是個擋箭牌,皇後中毒而亡,當時宴會上死的應該是離北莫!”薛正猜到一些瞞過皇帝的事,拍案而起。
“聰明。”沈世對薛正一點就懂感到滿意,“回去睡覺吧,天色已晚。”
“好,你先歇下。”薛正掀開簾,回頭看了一眼正從窗口望著月色的沈世,轉頭,“明日去娉喬吧。”
見薛正離開,沈世不禁感歎薛正到底有多能忍。
今晚月如彎鉤,秋風吹過,外麵樹上葉子隻是欲落不落,風一過就停下氣來。
沈世將書扔在桌上,道:“不急等你認出我。”
薛正回營,身旁等候已久的副將呂進才勸道:“將軍,沈先生可真是什麼都知道,連七年前的毒病都有所了解。”
薛正抬手止住道:“進才,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沈世是難有的人才不該如此議論。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是。”呂進才走到門口,被薛正叫住。
“以後不得再議,提醒也不需要。”
“是。”呂進才悶聲作答,沈世是跟將軍走過屍海的人,薛正自然是要護著,也難怪沈世說一他不敢說二。呂進才走出將軍帳,出門就看見門口不知何時坐著的沈世一雙眼睛聚神盯著他。頓時,額頭直冒冷汗。
沈世笑笑沒說什麼威脅他的事,隻是一句:“呂副將,昨夜將軍睡後,對我情話連篇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呂將軍幫個忙提醒一下。”說完就走不留半分情麵。
呂進才一口氣抵上心頭,你沈世算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沈老養大的野種,連族譜都沒進的賤種,有什麼本事在我麵前耀威……
沈世得意的背影被呂進才恨透。
夜晚,鬼哭狼嚎,平定平地上卷起沙子。淨州是個好地方,燈火闌珊,被先皇封為“判據之地”,判據府上的人有教養,都是宮裏出來的故友。有野心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