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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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栩然昏迷了大概三四天。
期間班主任打過電話來,導師都搪塞過去了。
班主任也沒有多疑,回頭對宿舍老大說:“他和導師在一起,應當是安全的,別太擔心。”
老大點點頭,“謝謝老班。”
班主任的手機上突然來了個電話,陌生號碼。接起一聽,是警察局的電話。
老班懵了,老大也懵了。
“你說什麼?!跳樓?!”
老班的驚呼讓老大的心一提一提的,“老師,怎麼啦?!”
班主任掛了電話,“收拾收拾,去醫院吧!”
醫院。
他們來的時候,導師正陪在溫栩然的身邊,他溫柔地像真正的愛人。
警察站在急救室外,手上拿著驗傷報告。
“我們發現……”
班主任隻顧著趴在門口看裏麵的溫栩然。
警察拍拍他的背,“老師,老師?”
班主任這才尷尬地回頭來看,“哦嗬嗬,不好意思,警察同誌!”
警察把驗傷報告拿給班主任看,“我們發現他的身上受過很多傷,呃……難道說現在大學還有體罰學生的老師嗎?”
“不可能吧?!”班主任一聽這話急忙湊過來看,他拿著驗傷報告看得很認真。
“禽獸!禽獸不如!是誰?!”
老大看了看那些圖片,搖搖頭,“原來他受過這麼多傷……”
“王老師!溫栩然為什麼受過這麼多傷?!”班主任衝了進去。
導師溫和地一笑。
“你當班主任的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他多數時候和你呆在一起,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每天盯著他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兩個老師吵了起來。
他們甩起鍋來,演技和語言天賦讓人佩服。
好像溫栩然在他們的心裏突然就重要了。
溫栩然被喂了三天流食。
醫生告訴導師:“病人求生意誌不強,需要刺激。”
導師握著溫栩然的手,眼中含淚。
醫生也隻得歎息。
多麼可笑,說一個跳樓的人求生意誌不強。
老大看著裏麵躺著的溫栩然,終於抬腳走了進來。
他還禮貌地對導師問好,然後才坐下。
“他到底有多麼想死啊?救都救不過來。”
在家裏就是老大的他,說一不二,全家都圍著他轉,他無法理解一個男孩能遭受什麼天大的苦難,讓他屢屢尋死。
上天總是這樣,把錢給了有錢的人,把幸福給了本來幸福的人,把苦難又給了更加苦難的人。
於是,世界莫名地達到了一種默契的平衡。
有的人開著十幾扇窗戶,如魚得水;有的人一無是處,蜷縮於黑暗中,包裹在花心裏,自暴自棄。
上流的人安心地繼續享受著,下層的人認命地匍匐著。
導師上下撫摸著溫栩然白皙的、顯露岀血管的手臂,這個變態,他有了感覺。
他扭動的、不滿的樣子被老大盡收眼底。
“老師?您沒事吧?”
導師沒說話,隻是滿眼放光地看向溫栩然的俏麗的臉。
溫栩然發白的病態嘴唇,正戳中了他的癖好。
溫栩然在昏迷中突然犯惡心,他隻有十分微弱的呼吸和意識,但他就在此刻,感受到了極劇烈的惡心!
他很氣,他幾乎能看到這個來自地下的惡魔內心想象的齷齪!
老大明白那個動作代表什麼,他盯著導師握著的溫栩然的手臂,那麼白皙、瘦弱、可悲。
溫栩然,很可憐。
他一直都知道,他看得到同學們對他有意無意的疏遠,老師對他的不公,舍友對他的防備……
可他選擇了無視,現在他知道了,他是錯的。
溫栩然一次次主動求死,原來是如此令人心痛的原因。
那在前麵的三年裏,他該是忍受了多少啊?他該經曆了多少次心碎?笑對多少冷眼?
才能在一次次折磨之中安靜地站起來,活下去。
“老師,您變硬了嗎?”
老大很是直白,這一句話愣是把導師嚇軟了。
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不太敢看老大。
老大溫和地笑著:“您是同性戀吧?還是對學生下手的同性戀。如果我沒有猜錯,溫栩然這幾天沒回,就是您帶走的。”
導師驚了,他有些坐不住了,“你是他的好朋友?”
“嗬嗬,算不上好朋友,不過,溫栩然叫我一聲哥。”
“那就,不要多管閑事,你還需要搞好和老師的關係,你已經大四了。”導師說。
罪惡如此猖狂,大抵是人們軟弱得太多了。
“老師,您放了溫栩然吧!把他交給我。”老大說。
導師握著溫栩然的手腕,握得那肌膚發紅。
“他必須住到我家。”
“您不怕我去告你嗎?”老大的眼眸中顯出幾分堅毅。大概,他對溫栩然也有些愧疚。
“哈啊?”導師冷笑著,“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已經大四了。那麼努力地考上大學,努力地參加各種活動,考了那麼多證……你不想前功盡棄吧?”
說實在的,老大猶豫了。
一個溫栩然而已,跟自己十幾年的努力換來的未來相比,他還是分的清誰重誰輕的。
“別太在乎一個人,在乎太多了,你受不了。”導師目送著老大遠去。
第二天。
派出所的警察來到醫院,他們拷走了導師。
導師如同一隻困獸,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震得醫院的儀器都發出了噪音。
“你們憑什麼抓我?!憑什麼?!啊!”
警察一言不發,帶著他走了。
護士來給溫栩然換藥,一邊換,她一邊感歎:“哎,長得多帥的小夥,招惹了那麼個變態。可惜啊!看這給打的,還不如死了幹淨呢!”
“哎!溫栩然的家屬!溫栩然的家屬在哪兒?!”另一位醫生進來。
無人應答。
“人都快死了,家屬一個都不在?!”
護士說:“醫生,別叫了,他沒家屬,這幾天我一直在這。”
“今天該他縫的針拆線了,那腿上的傷口我看差不多了。”
“醫生,就拆吧!”
“可是這沒家屬,本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這醫藥費……”
這下護士也沉默了,一談到高額的醫藥費,多少人都得不敢說話了。
“還是算了,再等等他那個老師吧!對了,他那老師幹嘛去了?怎麼還不來?”
“警察帶走了。您不知道那個老師嗎醫生?每年都要來一次啊,都是陪學生來……我都認識他了!這次肯定是警察發現了什麼。”
醫生拿起一本冊子走了出去,“我沒心思關心他的這些事。”
警察局。
“王先生,我們今天收到了一些跟您有關的物品。”
一個男警察把手中的開關打開,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導師手中拿著一條鞭子。
一個男孩被一條紅布蒙著眼睛,雙手和雙腳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形態綁住,隨著導師發瘋一般的抽打,他慘叫著,哭聲震耳欲聾,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鍾,十分殘忍。
導師的臉色變得蒼白,“不是的,警察同誌,聽我解釋!”
警察淡定地坐在他的對麵,“聽著呢。”
導師東扯西扯,就是不說視頻的事。
“別扯沒用的,我們接到舉報,王先生,您涉嫌濫用職權、虐待、性侵學生,對此您有什麼說的嗎?”
“這是毀謗!”導師歇斯底裏地大喊,“這視頻肯定是合成的!”
警察輕笑:“巧了嗎這不是?這視頻是你的學生實名舉報的。”
“我不信!是誰?!”
“這個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希望您安心等待我們的調查結果。”
導師被銬在椅子上,他想起了老大。
肯定是你,哦,這一屆的學生膽子普遍大了許多啊!還很硬氣。
他又想到了溫栩然。
就連一個被賣的賤貨,也是一臉可笑的不服輸的勁兒!
警察局裏來了個人。
很快,局裏變得嘈雜起來,有人吵了起來。
有人進了房間,就是剛才問話的那個警察。
“警察同誌,調查得怎麼樣了?”導師好聲好氣地問。
剛剛那個年輕警察不說話,隻是拿出鑰匙把他的手銬解開了。
“王先生,您可以走了,對於剛才的視頻,不好意思,是我們的失誤。”
導師得意地起身,揉揉他有了紅印子的手腕,“那以後,可要好好調查清楚了。”
警察氣壞了,他瞪著遠去的導師,恨恨地啐了一口。
“呸!”
導師不但被無罪釋放,還得到了許多精神賠償,而且還是專車送回了醫院。
溫栩然仍舊昏迷著,他的求生意誌幾乎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