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有些歇斯底裏，衝上來就拽住我的胳膊，拚命往外拉。沈惠聽到外麵的吵鬧，再次匆匆趕出來，一見這情形也慌了神，連忙上來攔住沈玥。
    “怎麼了？玥玥！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他——他不是東西，就是個臭流氓，他當著這麼多人想調戲我。”
    沈惠可能實在氣急了，輕輕扇了沈玥一耳光：“你太過分了！你還知不知道一點廉恥啊？”
    “媽！你打我？你就為了這個臭男人，臭流氓，你居然打我？好！你要你的男人，我走！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沈玥說完，掙脫沈惠跑出門去。沈惠也沒去追，隻是跟她幾個同學交代了一聲。那幫同學也都一同散去。
    那個蠻橫無知的公主和她那幾個還沒睜眼的小混蛋們都走後。沈惠顯得有些茫然無措。她肯定沒料到，她這麼精心安排的一次試探性的見麵儀式，居然還沒開始就搞成這種局麵。她也不很了解我和她女兒爆發衝突的細節和原因。心裏顯然非常煩躁和鬱悶。
    自己的寶貝女兒給她這麼氣走了。剛才自然是顧著我的麵子，也維護著家長的權威。但她對自己當著眾人出手打自己女兒的那一巴掌，此刻也是深感自責和懊惱。這會女兒氣走了。她也不用繼續克製和掩飾自己的情緒。我能感覺得到她此刻內心深處的沮喪和失落。
    “這麼看來，你對我們倆的關係真的是很無所謂了？”
    “你不是都說了，我們倆就是普通朋友！作為朋友，我對你從來都是很尊重，也很珍惜的！”
    “嗬嗬！是嗎？你要真是這樣，那你剛才就不會那樣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那麼較真了！”
    “這你就錯了！我正是因為把你當朋友，我才會對她那麼不客氣。孩子身上的毛病，那都是大人慣出來的。這樣的結果隻會害了她，毀了她。你現在可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這個寶貝女兒，現在還不開始正視她心理的整治。將來你會後悔不及。”
    “我也沒你想的那麼沒素質，也不用你教我這些。我就是因為明白這些道理，我才這麼擔心著急。在認識你之前，我也交過一些男朋友，可那些男人與我交往，占著我的便宜心裏還在打著更多的歪主意，還真當我是白癡，簡直讓人惡心，背氣。”
    “嗬嗬！這麼說我還算是好的了，充其量也就色點，就隻想占你這點點便宜而已！”
    “少惡心了！怕我不知道你那點底細啊？”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眼裏帶著慍怒，卻也透著幾分溫柔。她停了少許，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女兒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倆一直相依為命，關係很好，感情也很深。她很聰明，也很乖巧。隻是因為這樣的單親家庭，給她的成長和性格都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她現在有些憤世妒俗，過於敏感，心理叛逆！我本以為你是個受過良好教育，層次也比較高的男人。要不是因為這些，你以為我就是寂寞難耐，缺少男人，才心甘情願給你做情人？自以為是！我這樣也都是為了她。為了女兒，我都這麼低三下四求著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說你是把我當朋友，那你就不能為了我，也稍稍委屈一下自己不行嗎？你和我女兒一見麵就鬧成這樣，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做朋友啊？你這是在乎什麼？珍惜什麼？”
    她的話語帶著無奈，帶著感傷，甚至有些哽咽。我也被她這番話震撼了，一直呆呆地愣著，帶著幾分驚訝看著她。
    沈惠慢慢釋緩了一下情緒。然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她費了一上午時間做的飯菜端了出來。飯菜擺了一大桌子，現在卻成了我們倆人的聚餐。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她：“要不要給那幾個孩子打個電話？”
    “沒用！這丫頭比我還強！她長這麼大我也沒打過她，這次還不知道要跟我擰多久呢！”
    “不好意思！我跟你道歉！可能我也有些心理扭曲。話說的太尖刻！”
    “你很孤傲，她也輕狂，我就知道你們會是針尖對麥芒。隻是沒想到你會把事情搞這麼糟糕，不僅沒幫我一點忙，還給我惹出個麻煩來，我真是服了你。”
    “那下次再有機會，我也低個架子，多給她一點麵子了！”
    “下次？你以為你還有下次啊？我看恐怕再難有機會了！”
    “是嗎？這麼說我這頓飯不就成了最後的午餐了？”
    “也許吧！看來我們倆也就這點緣分。”
    “嗨！真是遺憾！”
    “你遺憾什麼？你本來就是打著談戀愛的幌子，幹著耍流氓的勾當。你的目的早就達到了。”
    “但是，現在這麼快就失去了你這麼個好朋友，我心裏還是很舍不得的。”
    “是麼？一個男人如果什麼事情都隻想到自己，也不用負任何責任，這樣的男人誰都會做。也沒人稀罕。”
    “嗬嗬！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我看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作聰明！”
    “我就是你說的這種男人，誰也不會稀罕的壞男人。”
    “不過！比起有些男人，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沒太多歪心思、壞心眼，品德沒什麼大問題，素質也還行。這樣的人交個朋友也還可以。”
    “謝謝褒獎！”
    我們的話題就此打住。她拿出一瓶上好的紅酒，我們開始兩人的午餐，我也沒講客氣，大口大口品嚐了她張羅的一桌子好菜，不停地品嚐，也沒忘記大加讚賞。女人，不管美醜好壞，虛榮心都是一樣的，聽著我的連連讚歎，我一眼就瞟到她滿臉得意的羞赧。
    “真這麼好吃啊？有本事你就把這一桌子菜全給消滅了！”
    “這我還真不行！吃東西重要的是會品味，其實，交朋友亦是如此！”
    “少惡心！男人女人，隻要湊到一起，誰能少了那點事？不都是俗不可耐！還裝什麼高雅？”
    “沒錯！人都是俗人，但俗中也還是要有點雅致，當然，雅中也脫不了俗氣！”
    “我看這就是你最大的本事！”
    “什麼本事？”
    “歪嚼！沒正經！”
    “是麼？那今天這一天，我可都是為你作出巨大犧牲了！把所有場子都全推了，專程前來赴宴的，你可千萬別吃完飯就把我給徹底掃地出門了。那我今天可就掉的大，死的慘了！”
    “真是狼改不了吃人，狗改不了吃屎！男人的本質就那點事，色性難改！”
    “是啊！那女人呢？女人的本質又是什麼呢？”
    “女人？女人的本質就是可憐、可悲！再強再弱都一樣，再窮再富也如此！”
    “沈總！對不起！我可能還是讓你很失望，好多事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我現在也沒什麼追求，都已經自由放縱慣了！也許——我們倆真的就這點緣分！”
    “也好！相識就是一種緣，緣分都是天注定！我們倆好好吃頓飯，好好喝杯酒，然後再去好好瘋一陣。也不讓你覺得今天來這兒委屈了，吃虧了！以後，就全看天意！”
    “謝謝！我很領情！但願我們還會有天意！”
    “來！幹杯！”
    “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