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看似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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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福安的冬季供暖開始了。原先冰冷的屋子,瞬間有了暖意。在與這波超級病毒對抗了半個月之後,居民們的居家防疫出現了一絲鬆動。這微小的鬆動最早開始於綠楊社區的一對中年夫妻摘下口罩。
由於近一段時間以來,妻子一直都陪著女兒上網課,導致丈夫最近隻能自己解決。這天女兒突然發燒,妻子給孩子吃了退燒藥後,早早安排她睡下了。丈夫走過來,雙手搭在妻子的香肩上,輕輕按揉起來。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妻子閉著眼睛喘息著,任由丈夫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為了不打擾女兒睡覺,他們運動全程都戴著口罩,來降低心底呐喊的音量。但丈夫並不滿足於這種低沉的悶聲,他悄悄從後摘下妻子的口罩,在運動最後時刻妻子叫出了聲。
由於兩人都耗費了極大精力,很快就靠在一起,就在女兒房間的地板上睡著了。那隻被摘下的已經被汙染的口罩,此時就被扔在丈夫的嘴邊。他的鼾聲讓口罩產生了微小的抖動,同時超級病毒源源不斷通過鼻孔進入他的體內。
就這一個晚上,一隻被汙染的口罩導致了一家三口被嚴重感染。第二天早上丈夫掙紮著站起,給女兒和妻子穿好衣服,在撥打120後,倒在地板上永遠睡著了。女兒和妻子雖經全力搶救,但仍不可避免的先後進入了不可預知的深度昏迷。
很快,超級病毒以一家三口所在的單元在外大規模擴散,不到24小時,整個銀華區90%
以上的社區工作者全部被感染。還沉浸在解封喜悅中的人們,一夜之間再次被封控在各自的家裏,等待區裏發放檢測試劑。
這次一家三口導致的社區擴散,對黑網吧專案組造成了兩個致命打擊。從銀華區人民醫院傳來消息,顧天應已經被確診感染超級病毒,目前在院隔離治療;經過幾天的搶救,張永傑最終死於超級病毒合並心髒病的並發症,終年52歲。現在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40多歲的江小冰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上世紀30年代初,在福安山上為禍多年的山匪頭柳德生突然聽說有人能來給自己和日本人牽線,剛得到消息的他是欣喜的,但是欣喜過後不免產生一絲疑問:這小子靠譜嗎?正思忖間,手下的山匪們帶著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個胡子特別長的山匪指了指端坐在虎皮椅上的柳德生,向來人介紹說:“這位就是大當家的,叫大哥!”。來人一拱手,衝著柳德生半跪下來,那場麵像極了求婚,但柳德生顯然不想輕易讓他站起來,雖然他聽到了那句恭敬的“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在新濱的山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大哥不說起來,做弟弟的得一直跪著。柳德生看了他一眼,問道:“聽說你是藤田先生派來的,可有什麼能證明嗎?”。地下黨早料到會有此番遭遇,特派專人模仿藤田和也筆跡給柳德生寫了一封信,娃娃臉從衣服裏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柳德生,“大哥,您請過目,上麵說的清清楚楚”。
柳德生大字不識一個,看了也是白看。他衝著自己右手邊的賬房先生使了個眼色,賬房會意,接過信,讀了起來,“今為共榮,某想請先生一敘,共商兩國大事。今派出手下一人,代為牽線轉達我之敬意……”。待念完了信,他衝著娃娃臉說“起來吧,茶室看茶”。
柳德生雖是個粗人,但慣附庸風雅,不但弄了個古色古香的茶室,還弄來了許多仿古字畫。福安地處偏遠,所謂的茶就是大麥茶而已,但還是按照功夫茶的路數給娃娃臉演了一遍。“大哥,請!”,“兄弟請!”,兩人假意謙讓一番,各自喝起茶來。
藤田派人暗中與山匪頭聯係的事沒多久就通過眼線,傳到了高橋耳朵裏。高橋向來自視甚高,不經過調查,便叫來自己的心腹,製定了暗殺山匪頭,活捉娃娃臉的絕密計劃。時間定在五天後,就在山匪頭跟著娃娃臉在劉岐黃麵館與藤田代表見麵之時動手。
說到劉岐黃麵館,相傳乾隆爺有一次出巡,來到福安微服私訪,在一家麵館吃了一碗東北的手工麵,讚不絕口。當即贈予店主墨寶一副,上書“天下岐黃,劉家麵第一”。自此這家普通麵館,一下就有了正黃旗的皇家氣息,生意一下就火起來了。
劉岐黃麵館這裏是地下黨的聯絡點之一,之所以選在此處,便於他們觀察柳德生內心真實的想法。對於突發情況,福安地下黨之前也做了預案。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先後秘密進行了多次演練。
時間轉眼來到五天之後,娃娃臉親自把柳德生請進麵館二樓,自己推脫說有事向藤田稟報,先行離開了。柳德生走上二樓,發現今天食客不多,在自己附近有一桌的客人看起來十分可疑。兩人身材矮小,不時向柳德生這桌偷偷看幾眼,用旁人聽不懂的語言,比比劃劃,說著什麼事。
柳德生看二人麵色不善,吹了個口哨,把在麵館門外接應的小武子喊了上來。“武子,你看那邊是不是倆小胡子?”,他小聲和武子嘀咕。武子假裝去廁所,不經意經過他們桌,看到了他們腰間掛著的日本刀。走回來,低聲說“大哥,是,他們帶著家夥呢!”。
柳德生一摸腰間,摸到了自己的“盒子炮”,心稍稍安定下來。衝著武子小聲說,“你先下樓吧,在老地方等我,今天有些不對勁。一會兒你聽到摔碗的聲音,就和弟兄們衝上來,先把那倆胡子綁了再說!”。
“放心吧大哥,那我先下去了!”,武子領命來到麵館門外。這時娃娃臉已經向藤田的人告密,一輛滿載日本兵的軍車衝著麵館方向開了過來。這時福安地下黨的人已經覺察到了柳德生的異樣,沒等兩個小胡子有什麼動作,小二就走過去,掏出了家夥對準兩人,“你倆膽子不小啊,藤田大佐來這兒吃飯都得給錢。你倆準備什麼時候結賬啊?”。
其中一人起身,甩出幾塊大洋,用生硬的漢語說“兄弟,我們有錢。給你,別衝動,千萬別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哎呦,中國話倒學的挺快,把手裏東西交出來!”。高橋的人自然不懂小二什麼意思,繼續用生硬的中文與他交涉。
正說話間,卡車來到麵館門外。娃娃臉指向二樓,用流利的日語告訴他們“太君,二樓有人鬧事!”。日本兵走上二樓,正巧看到小二和兩人交涉。“生麵孔?你倆站起來,幹什麼的?”,其中一個日本兵拉響了槍栓,對準坐在其中一邊的小胡子說。
“自己人,我來自九州。你呢,都是為國家辦事……”,沒等小胡子說完,旁邊的一個日本兵拿起槍,用槍托砸暈了他“你話太多了”。柳德生和這倆倒黴蛋一起,被這幫日本兵押上卡車,直接送到了福安憲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