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無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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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是安意辰和上懷州珩隨性的小廝很是奇怪。
明明早上來的時候是安意辰還邀請上懷州珩一同坐車,結果下午回府的時候,就隻有是安意辰一人。
上懷州珩憋著笑站在馬車旁跟著走。
是安意辰一臉羞憤地坐在轎廂裏,時不時地朝外麵翻白眼。
過了一會兒,是安意辰掀開簾子,正好看到上懷州珩嘴角還未沉下去的笑意。
“上來嗎?”是安意辰有些別扭的問道。
“不生氣了?”
是安意辰脾氣上來,放下車簾縮在一邊生悶氣。
上懷州珩笑笑,直接撐著車邊翻身上去,然後進了轎廂。
玩鬧了一陣,眼見著時間不早,上懷州珩收起玩笑的心思,認真的同是安意辰說話。
“今日之事,恐怕很快就傳到是安岐耳朵裏了。”
是安意辰瞟了他一眼,無所謂道:“估計現在就知道了。”
“你準備如何應對?”上懷州珩有些擔憂。
雖然他們現在做的是善意之舉,但是不免會被有心人利用,說他們搶皇室的風頭。
“實話實說就行了,他們自己不作為,還不讓別人做了?”
上懷州珩點點頭,是安意辰的意思他明白,但是還要留出心思的好。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上懷州珩緩緩道:“是安岐要是聽到,還指不定怎麼搶你的功勞,在嚴重些,估計怎麼懲處你都想好了。”
是安意辰不屑地笑了笑,“他就算要搶,那些百姓也未必肯。再說了,是安岐為何要降罪於我?”
“我是北朝世子,代表的是北朝皇室,是安岐為了他的臉麵,才不敢對我怎麼樣。”
上懷州珩挺喜歡看是安意辰傲嬌的樣子,但還是提心吊膽的。
這件事是他們私自商議,並未對是安岐說過,若是他以欺君之罪降罪於允王府也未可知。
“是安岐的性子我了解,最起碼在人前,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等著這三天賑災過去,我們在看之後的事情走向吧。”
上懷州珩知道是安意辰心思深沉,但是看他一臉安然,也就沒有在說什麼。
回府的路上,是安意辰讓人去了阮靈閣。
上懷州珩下了馬車,伸手把是安意辰接下來。
是安意辰興奮地拉著上懷州珩往進走,還不忘和他介紹這裏。
“阮靈閣做的吃食是中都一絕,他們家的甜豆花是我最愛的,一會兒你也嚐嚐。”
上懷州珩打量著這家店鋪,麵積不大,好在幹淨衛生。
今天下雪,人也不多,隻有零星的幾桌人。
“世子殿下怎麼來了?”掌櫃李元看見是安意辰來了,急忙出來打招呼。
“噓——”是安意辰食指抵在嘴唇上,眼神示意他周圍還有人。
是安意辰沒有官架子,也不願意在別人麵前說自己是允王府世子。
要不然他總覺得身上有負擔。
李元立馬會意改口,“公子有什麼需要?”
是安意辰伸出兩個手指頭,“我要兩碗甜豆花。”
他扭頭對著上懷州珩道:“給你也來一碗。”
李元看上懷州珩雖然穿著樸素,但是舉手投足間透露著高貴和優雅,不免有些好奇。
是安意辰注意到李元的眼神,但是不想上懷州珩受到太大紛擾,便在李元還未問出口的時候轉移他的心思。
“李掌櫃快去吧,等這些人走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能得到是安意辰的關懷,李元自然不敢多說什麼,立馬就去做了。
兩人找了一塊兒安靜的地方落座。
“你準備怎麼處理王虎?”
上懷州珩側著腦袋問他,總把王虎留在府裏也不是回事。
是安意辰沒有立即回應,但是緩慢地吐了口氣,像是在哀歎。
“他說的對,他這個身份,隻不過是過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命,追究下去,也怪不得他身上。”
上懷州珩失笑,“你還說自己不會被其他東西牽絆,如今就心軟了?”
是安意辰皺著眉頭,繼續聽上懷州珩往下說。
“確實,他在這件事裏算不上什麼中心人物,但到底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不能從根本鏟除,走到哪裏都要成為禍患。”
“你說的我明白,當年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上懷州珩道:“他家世代為醫,卻沒有從醫之德,這種人的心思不正,本就不可用。一個人沒了良心,做什麼都是錯的!”
是安意辰聽著很不是滋味,“良心?良心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物以稀為貴,像這種東西,它們不稀罕要。”
“可是做人的底線總是在的,他不慈悲為懷就算了,還助紂為虐,想想就來氣。”
是安意辰知道他氣什麼,王虎自甘墮落,將本是救人的手伸向了害人的領域。
“人的底線可以為了金銀一再改變。”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足夠壓的人喘不過氣。
“王虎這種敗類自然留不得,不說我自己,光就那晚對聞語有不正心思我就想把他千刀萬剮,但現在不是時候……”
上懷州珩看了是安意辰一眼,終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既然是安意辰這麼說了,他照著做便是,沒必要追在他身後將人殺之而後快。
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更不是是安意辰為人處事之道理。
“公子,您要的豆花好了。”李元笑著端出來放在桌上。
是安意辰笑著道謝,拿起一碗給了上懷州珩。
“你快嚐嚐。”
上懷州珩看著碗裏白嫩細膩的豆花胃口大開,今天在天應街,他隻顧著安撫民眾了,自己都沒吃幾口飯。
“其實……我確實沒有殺王虎的心思。”是安意辰吃了一口豆花後道。
上懷州珩點點頭,他心裏清楚的很,隻是在等是安意辰開口罷了。
“可我也不會把他留在身邊,雖然他這個人對我們還有用。”
這一點上懷州珩自然也明白,眼下的形勢,他們能拉攏一個便是一個。
“等過兩日,我會把他送到正舟那裏。”
上懷州珩微微蹙眉,這個名字像是在哪裏聽過。
是安意辰解釋道:“嚴正舟,就是那日在朝堂上和王歸甫他們拌嘴之人。”
“想起來了……他和你關係很好?”上懷州珩說這話時,心裏不知道怎麼異常的跳動起來。
“挺好的,他之前受恩於我父親,所以和我們來往比較密切。”
“這樣也行,總之找個靠譜的人收了他。”
說完,上懷州珩想了想,又補充道:“送的遠遠的。”
是安意辰思索片刻,道:“你不是說想給是安意巳換藥嗎?那王虎便是不二之選了。”
上懷州珩突然覺著眼前的豆花不香了,推在一旁,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
“怎麼了?”發覺他的不對勁,是安意辰問道。
上懷州珩半晌才說出一句讓是安意辰無法接話的話。
“想召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