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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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懷州珩還在感慨時,就聽到外麵“咚”的一聲,像是有什東西從高處掉落,緊接著就是方易的叫聲。
是安意辰和上懷州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兩人跑到窗口去看。
隻見方易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齜牙咧嘴地慘叫,一隻手捂著腰,另一隻手還攥著梅花。
聞語和召陵趕緊去扶,話裏掩蓋不住的笑意,“方公公您怎麼摔下來了,這一摔不要緊吧?”
召陵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可又不得不拚命壓住。
“公公,都是召陵不好。昨天下了雪,晨起又結了冰,我腳底一滑,就沒接住您,您……不打緊吧?”
方易哆哆嗦嗦地指著召陵,想要說話,但是出了嘴裏的隻有一聲蓋過一聲的哀叫。
是安意辰目不轉睛地看著,拿胳膊肘頂了頂上懷州珩,“你們家召陵之前在上懷也是這般有趣?”
上懷州珩心思不在外麵,也沒注意聽是安意辰講話,隻是含糊的嗯了一聲。
方易掙紮著站起來,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堆在一起的肉像是山丘一般。召陵看在眼裏,隻覺得像是包子上麵的褶子。
聞語好聲道:“方公公,我叫轎子把您抬回去吧?您這行動多有不便,可別耽誤了您在宮裏的差事。”
方易哪敢在這裏多待,急忙拒絕,“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召陵作揖,再次賠禮。
方易狠狠剜了召陵一眼,然後拂袖一瘸一拐的出了是安意辰的院子。
確保他真的走了,聞語和召陵才重新進屋。
“世子,這方易可真不是省油的燈,還會聽牆角呢。”聞語氣不過,噘著嘴嘟囔道。
是安意辰笑道:“你都捉弄了他,還不解氣?”說完,又看向召陵,“召陵,你的反應好快啊。”
召陵坦然一笑,“我看他那長相就覺得他不是好人,所以幫世子教訓他一下。”
是安意辰點點頭,“我一直顧及他是宮裏的人,平時也不敢和他多有衝突,不過你這一下,倒是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聞語聞言不覺得擔憂起來,“下馬威倒是給了,隻怕他回去在皇上麵前說上一嘴,咱們允王府又要出事了。”
是安意辰剛要接話,一旁的上懷州珩就插話進來,“會出事……好事。”
“啊?”
三人皆是一愣,方易回去不告狀就不錯了,怎麼還能生出好事來?
上懷州珩抱起胳膊,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沉聲道:“方易是受誰的指使給你送藥?”
“是安岐。”是安意辰眨了眨眼,“七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很大的病,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下床。待我好轉以後,我便開始喝這個藥了。”
“那你說,下藥之人會不會是是安岐?”
是安意辰想了想,搖頭道:“不太可能,是安岐雖然不喜歡我,但是沒必要殺我。而且就算要殺,又何必費盡心思下這種藥拖垮我?”
“那你發現藥有問題以後可有去查?”
“當然。”是安意辰正了神色,“我怎會坐以待斃?隻是我能力有限,根本沒有頭緒。”
“也不見得沒有頭緒。”上懷州珩看向是安意辰,“你可有查過那個公公。”
“方易隻是一個送藥的,我之前派人盯過他,從煮藥到熬藥他都沒有下……”
話才說到一半,是安意辰像是想到什麼,眸中一亮,“等一下,我怎麼沒想到,他能夠直接接觸我的藥,他壓根不需要下藥,直接把我的藥換了就是。”
是安意辰咬著嘴角,眼裏滿是戾氣,“是了,我早該想到的。這樣一來,他不僅瞞過了是安岐,還瞞過了司藥堂。”
“可是……這和你說的好事有什麼關係?”兜兜轉轉一圈,是安意辰還是不明白。
“方易現在受傷了,他必定是要找大夫上藥,那這個時候……”
是安意辰一拍手,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誰給他治病上藥,誰就有嫌疑?”
上懷州珩滿意的點點頭,笑而不語。
以方公公的身份和地位,是沒有資格讓司藥堂的太醫們為他醫治的。
但是礙於身份,他又拉不下麵子讓民間的大夫去看,所以很有可能,方易的身邊有一個頗通醫術之人。
“反正眼下也沒有別的路子,隻能先從方易開始。”
是安意辰在屋裏踱步,一邊計劃一邊說,“方公公是領事公公,所以他在宮外是有住所的。現在他受了傷,宮裏自然是回不去了,那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不光要甕中捉鱉,還要順藤摸瓜。”
上懷州珩轉身對召陵道:“召陵,你去方易的住所先打探打探,一有信息,即刻來報。”
“是。”召陵領了命就往出走,聞語在後麵叫住他,“哎,方易的住所是三裏居的六號,你出了允王府一直往南走就是。”
“好。”召陵應聲而去,聞語笑道:“這人還是個急性子,地方都不問清楚就走。”
是安意辰扯了扯嘴角,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畏懼不是,害怕也不是。
如果真的是方易,他們一舉抓獲就是,如果不是……那他還要和背後之人周旋多久?
召陵這一趟去了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內,是安意辰從未踏出房屋一步。
上懷州珩想要勸慰幾句,但是看見是安意辰臉色淡淡的,最終也不了了之。
聽到院子裏傳來腳步聲,是安意辰手心出汗,一見召陵進來,便迫不及待的問他情況。
召陵一路跑回來,此刻還在喘氣,聞語倒了杯水給他,召陵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多謝。”
是安意辰心裏著急,但是也知道他這一趟去的疲憊,待他緩過神來才問。
“如世子太子所言,他屋裏真的有一個人給他治療腰傷。”
上懷州珩和是安意辰對視一眼,果真如此。
召陵換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我一直在他房頂上偷聽,他們先是說了一些沒用的東西,後來我看見,那人從他的藥箱裏拿出四五包藥,說是這些夠世子再喝十日。”
聞語喃喃道:“他口裏的世子……不就是咱們的世子嗎?”
是安意辰眼尾染上冰霜,“你可有看清那人的臉?”
召陵搖搖頭,“看不太清,隻是我聽到,他說他明日戌時要出城。”
“出城……”上懷州珩眼底精光乍現,“機會來了,我們隻有抓住這個人才能查到藥的出處。”
是安意辰讚同道:“是,這藥是那個人給方易的,想必那個人知道些東西。”
召陵道:“世子,不如我現在就把他抓來,我們審訊一番便是。”
“不可。”是安意辰打斷他,“我們今日才整了他一出,要是現在去他屋裏抓人,恐怕會打草驚蛇。而且你想,那人為何戌時才出城?分明是有鬼。”
“這……”召陵猶豫道:“是屬下魯莽了。”
“抓他不在於這一時半刻,反正他明晚出城,左不過多等一天罷了。”上懷州珩道。
是安意辰瞟了他一眼,看上懷州珩雙手背後,側臉的線條淩厲分明,眼底含著打量的色彩,便知道他心裏有了主意。
隻是是安意辰不知道,他看向上懷州珩的眼裏,陡然升起了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