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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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下車走進餐館,時安措原本是不想吃飯的,路承景在這,不吃又不好。隻叫了一碗餛飩,拿著小勺子在碗裏攪拌。
“不想吃嗎?”路承景看時安措的動作,明顯就是不想吃的樣子。
“我不餓。”時安措尷尬地把勺子放下。
“早上就沒吃東西,怎麼會不餓?”
“可能是太困了吧,沒什麼胃口。我。”
“那去車裏睡一會兒。車在地下停車場,裏麵不會悶熱的。也有小毯子,不會冷。”
時安措本來想說自己會辦公室睡會,路承景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我可以拒絕嗎?我回辦公室趴一會兒就行。”
“不能,不行。”
路承景又恢複了早上的低氣壓狀態,時安措不情願地跟著他走在後麵。
“我在辦公室趴一會就行了,真的。”
“時安措,你很討厭我嗎?”路承景停下來,認真地問時安措。
“沒!”時安措脫口而出。
“車上比較安靜,你在車上能睡得好一些。”
“沒有討厭你”時安措還停留在剛剛那個問題上“我隻是怕耽誤你辦事。”
“什麼?”
“你今天一直皺著眉頭,還一直看手機,應該有什麼急事吧!我這兒不要緊的,我回辦公室睡會兒也是一樣的。”
路承景明白是自己的樣子讓時安措覺得不安了。他不敢過度打擾自己。
“安措,我沒事。隻是在等個回複而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路承景靠近時安措,真誠地向時安措道歉。
“沒事沒事。”路承景的突然靠近讓時安措緩慢地行走退了一步。
“這附近有藥店嗎?”
“那不就是?”時安措指著藥店說“你生病了?”
時安措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不像是病了的樣子。路承景也不回答,一溜煙就進了藥店。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袋子,還是低著頭看手機。
隻是表情沒有剛剛那麼嚴肅。他收到了夏不言的回複:抑鬱症倒是沒有,就是壓力大,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他情緒都比較低落。
路承景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做好說服時安措跟自己去看心理醫生的準備了。
時安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好多問,繼續灰溜溜的跟在路承景身邊,回到車上。
“坐後麵。”時安措剛要拉開副駕駛的門,路承景就喊住了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時安措還是坐到後麵去了。路承景跟著也坐了進去。
剛關上車門,路承景就伸出左手不由緩慢地行走時安措帶著傷口的那隻手,右手從袋子裏拿出碘伏棉棒,輕輕一掰,管裏的碘伏流到前麵的棉花上,車裏彌漫出碘伏的味道。
時安措緩慢地行走往回撤,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穿外套。路承景死死地拽著他,掙紮間,傷口又裂了。
“別動!”
“你放手,我自己來。”時安措伸手去拿棉簽。路承景躲開他的手,凝視時安措。
“安措,別亂動了,我不會弄疼你的。”
“不是,我。我。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別動了。你跟我拉扯的功夫,我都弄好了。”
路承景說完,時安措也就安靜下來,不再往回撤手。路承景小心緩慢地行走著傷口,棉簽上還有些細小的煙灰。
如果不是別人燙的,就是他自己燙的。那麼,夏不言也有可能不知道時安措會這樣,所以才說他沒有抑鬱症。路承景肯定了心裏的想法。
“安措,你會抽煙,是嗎?”
時安措聽到這句話,明顯僵住了。雖說男人抽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這事在人們心中總歸是有成見的。
“是,有問題嗎?”時安措語氣明顯生硬了,下緩慢地行走手收回來。
“別動。我弄疼你了?”路承景一邊說,一邊緩慢地行走口上吹。
“安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會抽煙。所以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現在我也抽得少了。”
“這跟你有關係嗎?”
“有的。你這,是煙燙的,是不是?”
“是。”
“我知道你現在沒有那麼相信我,很多事情也不願意跟我說。既然這樣,我暫時不追問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想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我還是那句話,這跟你有關係嗎?”
“安措,晚上做噩夢嚇到了,可以給我發信息,打電話。我都在。”
“沒必要。”時安措見路承景已經上好了藥,便撒手回來。之前臉上的柔和已經完全被現在的生硬所替代。
路承景感覺現在的時安措像是個刀槍不入的戰士。冷漠,高傲。
“安措,我沒有別的意思。抽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害怕了,難過了,可以找我。不要傷害自己。”
路承景伸手想牽起時安措的手。想告訴他不用什麼事情都自己撐著。時安措快速躲過,打開車門,站在外麵冷眼看著路承景。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少在我這裝救世主。”時安措說完猛地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路承景不知道自己碰到了時安措的逆鱗。他一味地想告訴時安措可以信任自己,沒想過時安措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好意。
這幾天時安措對自己隨和的態度,他也產生了錯覺。錯把時安措當成了溫順的小兔子。可惜時安措不是隻兔子,前幾天的溫順也隻不過是被捋順了毛的獅子。現在獅子炸毛了,自己沒有好果子吃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天裏,時安措沒有再回複過他的信息,也不接他電話。
奇怪的是路承景也沒能在時安措的公司樓下接到他。早上在時安措家樓下也遇不到。時安措就像是從未在他生活中出現過一樣。
很快就周五了,姚南敘給路承景打電話,確定集合的時間,地點。電話一接通,路承景臉上寫滿了挫敗。姚南敘對他嘲笑了一番後,表示他們可以過來幫他。
路承景如今也無計可施,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地答應了。
下午三點過,姚南敘和左璟白帶著幾個男孩就到了路承景家裏。看著路承景的出租屋,連連驚歎,表示條件過於簡陋,路承景不可理喻。
“其實我挺好奇這個人的。能讓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成二少成這樣。”左璟白嫌棄地看著屋裏的沙發。指著陽台上已經掉漆的護欄。
“要說長相,也算的上是好看。跟他們這些醫院裏排隊出來的不一樣。”姚南敘指著樓下車裏的那幾個男孩和女孩說。“要說脾氣,那是非常的不好,跟這些穿衣服乖巧,脫衣服浪蕩的女人,也不一樣。”
路承景拿起床上的抱枕就衝著姚南敘丟過去了“好好說話!”
“他說得沒錯啊,你覺得樓下那些對我們能有什麼情感。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年輕的飯票。跟我們在一起,比跟那些惡心人的糟老頭子在一起好多了。”
路承景毫不緩慢地行走這倆人一人一個白眼球。
“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快說!”
姚南敘笑笑,掏出電話翻了翻,撥出一個號,打開了擴音。
“幹嘛!”夏不言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小朋友,想再跟你打聽點事兒。”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咦,斯斯文文的小男孩子,好好說話!”
“你要沒事就掛了,忙著呢!”
“有事,當然有事。想問問你那哥們會隱身術嗎?公司樓下等不到人,家門口也等不到人。你給指條明路唄!”
“你們敢不敢再蠢一點!誰家的公司是隻有一個大門的?有種通道叫應急通道,不知道嗎?再說了,他家小區的樓梯口和電梯口也不是一個出口!”
“哦哦,明白,明白。再受累打聽打聽,你那哥們對我們路承景有感覺沒感覺啊?沒感覺我們就不瞎折騰了。”
“感覺是有,隻是路承景有些冒進。”
“這話怎麼說的?”
“你把電話給他,我單獨跟他說。”
“我什麼都沒幹啊!”路承景從姚南敘手中接過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冒了句這個。這邊的左璟白和姚南敘互相對看一眼,立馬就笑了。那邊的夏不言也有些發愣。
“你把免提關掉。”夏不言指揮路承景關掉免提。
“好了。”
“他躲著你,是覺得你對他太好了。”
“啊?”路承景沒有想過對他好會讓他躲著不見自己。
“他原生家庭讓他很難接受別人的好。尤其是你這種心懷不軌的人。”
“我沒有心懷不軌。”路承景悶地說。
“這麼說吧!他跟你很熟悉嗎?”
“不是特別熟悉。”
“所以啊,一個跟你不熟的人,天天晚上跑公司去接,早上在樓下送,你覺得正常?”
路承景突然有點蒙,難道追人不應該這樣?
“還有,他抽煙那個問題,你覺得他不知道抽煙不好嗎?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抽煙嗎?你讓他隨時找你,他是你什麼人啊,憑什麼找你啊!”
“我沒想那麼多。”
“你這種做法,換別人可能沒問題,但是他,不行。”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