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知道終端在哪裏嗎？”
    其實答案早在他們來時就已經有了，本來是開卷考試卻被他們硬生生當成閉卷答。
    馬賽克排成方陣，不要命地往前衝，言千迅速換完彈夾，橫臂掃射，數發子彈劃出一道橫杠，馬賽克齊刷刷被放倒一排。
    他邊開槍邊回答賀明明，難得有些喘息：“之前我去過一趟數據中心，我想答案就在那裏。”
    馬賽克們像旋轉的齒輪，消滅完一輪又出現一輪，再這麼下去很快幾人體力就會被消耗完，就算知道解法也沒有辦法達成。
    賀明明猶豫半天，還是囁嚅著問他：“那。。。。。。許諾呢，老大你不救了？”
    言千扣扳機的手指猶豫了一瞬間，一隻馬賽克趁機飛撲向言千，鐵拳抬起鐵臂擋下這一擊，方才被馬賽克碰到的那部分鐵皮也變成了馬賽克。
    “我靠，還好我這裝備夠厚，你們小心些，可千萬別被他們碰到。”
    賀明明抱怨：“話說他們如果想讓我們死，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一等我們到這邊，他們就應該發動攻擊啊。”
    言千回神，連續開了兩槍，最前排立刻斃命兩名，後麵直接前進補上空缺。
    “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止要我們的命，隻是太陽風暴摧毀了大部分需用電設備，而這套係統的終端也遭受了攻擊，設定好的NPC們失控，才會導致現在的景象，當然這也說明背後策劃者也一同經曆著這場風暴。”
    【警告，離任務結束時間還有1小時，挑戰者請抓緊時間，否則回到地獄係統的通道將關閉。】
    久違的係統提示音響起，三人突然有點不習慣，賀明明腦袋如一團漿糊，迷糊問：“任務是什麼來著？”
    鐵拳：“老大，還有一個小時了，是先去救許諾還是先去刪代碼？”
    這是言千今天第二次走神，好在多年險境曆練，身體已經形成肌肉記憶，但凡有物體靠近身邊，就是迅速地閃身躲避。
    本來可以直接懟上言千的馬賽克現在已經衝過了頭，撞到前方樹幹上，言千朝他背後開了一槍，了結了他。
    “先去刪代碼，人、再說吧。”
    鐵拳這下愣住了，幹掉馬賽克的間隙，他趁亂瞥了眼麵容緊繃的言千，大概是之前西裏的話讓言千一反常態。
    許諾行跡可疑已經是擺在明麵上了，現在更是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西裏話裏話外都說明了許諾隻是在利用言千。
    言千看見前麵有輛空閑的汽車，指揮賀明明去查看汽車能不能發動，他和鐵拳則在外清除障礙。
    “老大，車沒問題。”
    言千頭小幅度擺動，示意鐵拳上車，然後站在車窗旁掏出早前塞在腿袋裏的手榴彈。
    火光、煙霧伴隨著天女散花般的馬賽克，炸了滿天。
    “快走。”
    賀明明看著後視鏡樂道：“得嘞，這回死了一大片。”
    “我來指路，去數據中心。”
    那個有著所有人身份信息的地方，如果沒有猜錯，那就是他們的代碼，他無法分辨每個人的代碼，不過沒關係，隻要把那地方都給毀了，這些馬賽克也就不存在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諾在黑暗中數著一分一秒，還有不到一小時，這水就會沒過他的鼻翼，很快，他就會窒息而亡，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世界裏。
    手中控製帶的指示燈已經熄滅了多時，信號早已被太陽風暴摧毀，想必不會再亮起。
    昏昏欲睡間，他好像聽見有人在他腦子裏說話。
    “紅燈閃三下，意思是我在向你告別。”
    他屈起食指，觸碰到控製帶，沒有亮起的紅燈，他終究無法向他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