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被猴子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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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院的爬山活動是幾乎每年都有的,所以對於他們什麼時候回到家大夥都有數,自然都不會等他們吃晚飯。許酬廷作為他們的大家長今天去了老戰友家裏,院子裏就剩一群年輕人,下午的時候紅嬸剛準備好飯菜隔壁虞家的小姑娘就晃著兩條馬尾衝進來說:“宴宜姑姑,小林叔叔,我媽媽問你們要不要一起吃燒烤。”
林說文不認識她,許宴宜就幫忙介紹說:“這是虞題家的小姑娘,小因,昨天還在她外公家,今天一早才過來的。”
“哦。”林說文恍然大悟,剛想拒絕這丫頭,就被小丫頭牽起了手:“小林叔叔,我媽媽說一定要把你請出來,她說她都好幾年都沒見過你了。”
林說文就這樣被小丫頭拿捏了,彎著腰就被小丫頭拉出了門,門外空曠的院子裏,幾個半大的少年已經把烤爐烤架都擺出來了,後邊還跟著一群男男女女端著食材。
林說文想,這丫頭根本就不是來詢問她和許宴宜的意見的,就是來綁人的。
小因把林說文拉到了一個看上去十分溫婉的女人身邊,說:“媽媽,我把小林叔叔給你帶來了。”
林說文這會踩著拖鞋,身上的衣服也單薄,女人一看就用手指點了一下女孩的腦袋,笑罵:“看你,讓你把你小林叔叔請出來你就直接搶人,怎麼那麼霸道?”
女孩吐了吐舌頭,又把林說文推向前。
林說文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根本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
她笑笑說:“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也不怪你,阿嬖結婚的時候我去過,我們就聊了兩句話,還不是什麼要緊話。”
其實一般來說,要是說過兩句話的人林說文肯定能記住,至於為什麼對她沒印象大概又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許宴宜跟了出來,給他帶了一件厚重的毛線開衫,又順便給他介紹了麵前的女人:“這是金隅,你直接叫小隅嫂就好。”
“小隅嫂。”林說文微微點頭。
金隅把手上的一點菜交給女兒和許宴宜,自己和林說文聊起來:“其實我們家和程家是有淵源的,但你結婚急,我又和阿題在基地,消息難免閉塞,就沒趕上你結婚,幸好你來這邊了。”
“是嗎。”林說文大概是能猜到她和程家是什麼淵源,畢竟她姓金,前段時間那個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金埋原來也姓金。
“我堂叔公那一脈的堂叔有個女兒現在是你婆婆的幹女兒,改了名字叫程金埋,你見過嗎?”金隅問。
林說文點點頭:“見過,前段時間還在一起住了幾天。”
“是了。”金隅又說道:“所以說是有點淵源的。說起來阿經高中的時候我還幫他補過課。他這家夥其實不壞,就是單純幼稚了點,心腸是挺好的。”
“阿今?”林說文以為金隅說的是徐今釋。
金隅點了頭,卻說:“就是程經籍,他小名就是阿經。”
林說文暗自鬆了一口氣,金隅要沒解釋這句他恐怕就是要鬧烏龍了,回想穀雨和程瀚,乃至是劉媽都沒有叫過程經籍“阿經”,反倒是程經籍在管徐今釋叫“阿今”。
金隅抱著手臂回憶說:“說起來,阿經高考以後我就沒見過他了,都十幾年了,還以為這輩子就見不到了,兜兜轉轉的你竟然嫁給了他,緣分啊。”
林說文就淺淺地笑著,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烤爐那邊的小因又蹦又跳地朝他們揮著手,喊道:“媽媽!小林叔叔,快點過來,雞翅要好了,術哥要搶走了!——虞術你真的好討厭!”
小姑娘吵吵嚷嚷的,林說文兩個大人對視一眼隻得放下了要說的話往燒烤架處走。那聚了好多人,炭火又燒得通紅,在這冬天裏那一隅暖洋洋的。
小因眼疾手快,把兩串恰到好處的雞翅從燒烤架上搶了出來,讓蠢蠢欲動的小胖子撲了個空,小因把雞翅一串遞到林說文麵前一串遞給自己媽媽,而後轉過身插著腰朝虞術做鬼臉。
“就你?就你還想跟本姑娘搶東西,下輩子吧!”
在笑聲打鬧聲中,金隅手裏捏著串著雞翅的竹簽,小聲地問林說文:“聽說你不是很喜歡熱鬧?要不要回去休息?到時候東西烤好了我叫小因給你送進去。”
“不用,挺好的。”林說文其實也不是討厭所有熱鬧,這種富有感染力的熱鬧和無意義的吵鬧是不一樣的,這種熱鬧有一種魔力能讓鬱鬱寡歡的許宴宜都咧嘴笑,而無意義的吵鬧亦或者人聲鼎沸隻能讓人更加煩躁。
這個大院裏總是這樣,相比地處京城的林家大院,這個三家人共享的院子永遠都年輕永遠都快樂,即使大家都背負著一樣的東西,這裏的人總能更快活。有時候林說文也後悔,他當年怎麼就下意識地說這邊吵了呢?搞得這麼多年隻能留在林家大院應付他討厭的熱鬧。
大院門口忽然傳來了車笛聲,緊接著一對就像雙胞胎兄弟就推門而入。許宴宜喊了一聲“大哥二哥”,其中一個男人就說:“呦,吃燒烤呢?也不等等我,等著,我記得我爸藏了幾瓶酒,我去偷。”說罷就竄進了家門。
許宴宜拿著一串烤串就走到另一個男人麵前,問:“大哥你們不是說沒假期回不來嗎?怎麼又回來了?虞代他們爬山都沒等你們。”
男人插著腰哈哈大笑:“今天中午上邊專門批的假,我們這不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嗎?”
林說文站在人群裏沒有向前,起初是因為認不出這對兄弟誰是誰,他記得他們年長的叫許攜青,另一個叫許攜墨,但他倆幾乎一模一樣,林說文怕向前認錯了鬧笑話,在通過許宴宜對他們的稱呼認清以後又不想上前打擾他們兄妹團聚,畢竟他跟這倆兄弟也不熟。
林說文不想見人,但許宴宜不給他這個機會,和許攜青寒暄幾句就轉頭看他,說:“喏,姑姑家的說說也來了,你回來得真是時候。”
“說說?說文!”許攜青立馬向林說文撲過來,寬大的懷抱把林說文包得嚴嚴實實:“怎麼都長那麼大了,我還一直記得你剛成年,聽說你結婚的時候我還想你家搞什麼毛病,這麼著急讓你結婚,結果阿墨一提醒我才記起來你就比小宜小五歲,也該結婚了。”
林說文臉上依舊堆著笑,心裏就巴不得許攜青趕緊放開他,許攜青的力氣是真的大,就這麼抱著他都讓他喘不過氣。
好不容易許宴宜把許攜青拉開了,進屋偷酒的許攜墨又出來了,把酒一放就把一雙大手放到了林說文的天靈蓋上,擺出一副要把他的頭搓成鳥窩的架勢:“小姑姑這是終於舍得把他家的小omega放過來了?謝天謝地,可算不是阿嬖那個活閻王了。”
林說文想起有一年林嬖和許宴宜回了許家這邊,年後上學,林說文和林解放學的時候就看見林嬖坐在夕陽下廢棄的水泥管上,在一群人膜拜的眼神下晃著手裏的狗尾巴草,說:“呸,就我舅家那群紈絝子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才倆小時就全倒了。”
林解當時很嚴肅地告訴林說文:“我聽他們說,阿嬖姐去你舅舅家那邊把十八歲以下的都打輸了,據說你舅舅覺得丟臉,第二天就把他們送到基地過寒假了。”
後來,林說文聽說林嬖每年去許家那邊都會被那裏的小輩約去過招,將近十七年來幾乎沒輸過,想來,許攜墨現在的話情有可原而且完全不是誇張。
院子裏又加了兩個熱情的人,瞬間就更熱鬧起來,熱氣衝天,人聲鼎沸,小輩們在吵在鬧,他們這群長輩們也在說笑,林說文在一邊,時不時就有人給他遞烤串,在場的有這待遇的還有許宴宜和小珂,這個大院,omega總是會得到所有人的照顧。
時間過得很快,等所有食材被吃光,所有人都吃飽了以後眾人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幾個小一點的孩子已經開始不停地打瞌睡,才有人提出那個問題——那群爬山的人去哪了?
終歸是曹操不禁說,話音剛落虞代就進門了,鼻間一顫一顫地說:“好啊,你們這是吃燒烤了。”
緊接著,後邊的人就陸陸續續地進來了,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程經籍,他是被廖彧槐背進的門,左腳還纏著繃帶,右臉上也用紗布和膠帶包紮著一塊,狼狽地不行。
林說文又一次用手擋住了眼睛,實在是沒眼看。
許宴宜又一次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意外嗎?”
虞代擺擺手,說:“別提了,小程下山的時候被猴子撓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還把手腳扭了。”
她這麼一說,眾人才注意到在程經籍長袖下的手腕上還纏著白色繃帶。
小珂站在人群裏,小聲地嘀咕說:“程哥不會跟我們這八字不合吧,才來兩天全身都是傷,明天要不去廟裏拜拜?”
他的聲音很小,但整個院子都很安靜,所以這話還是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許攜青眉頭一皺,眸光一暗:“程?你就是小說說的alpha啊?”
程經籍渾身一陣寒涼,心想,來了來了,林說文家的逆天親戚又要開始嘲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