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橫掃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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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劉備圍打雒城也快一年了,他料定雒城內的守軍無論從糧草軍備,還是軍心民心,都已是強弩之末。
諸葛亮率領的荊州援軍也是捷報頻傳。
看來,攻破成都,占領巴蜀那就是崖頭縫裏逮螃蟹——十拿九穩的事了。
為提升三軍的勢氣,劉備在戰鬥的間隙,組織了一次大型酒會,為將士們加油鼓勁。
二
劉備專設了個單間,與龐統和法正一起盡情言歡。
劉備想到自諸葛亮出山以來,是幹啥啥順。
論地盤,有了半個荊州省;要軍隊,現在手中少說也有十萬精兵;數人才,論文有諸葛亮、龐統、法正;論武,除關羽、張飛、趙雲外,增加了黃忠、魏延、霍峻。
劉備越想越高興,越喝越暢快。他乘著酒興對龐統說:“今天這酒喝的可以說是其樂無窮啊!”
龐統也喝得有點多了,他聽劉備說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說:“不能這麼說!把踐踏別人的國土當作快樂,這有些不厚道吧!”
劉備正在興頭上,龐統的一句說,就像是往油盆裏放了一把火,頓時讓劉備勃然大怒,他衝龐統大吼,說:“武王伐紂,百姓載歌載舞相迎,難道不是讚美他的仁義之舉嗎?”
“龐統你會不會聊天?快點從我眼前消失吧!”
龐統一怔,心中很不報氣,但此時又不好和劉備爭執,馬上起身退了出去。
龐統的離席,讓喜慶的酒宴變得尷尬起來,陪席的法正也不知如何是好。
三
龐統一走,劉備馬上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他衝法正努了努嘴。
法正馬上明白了劉備的意思,起身去追龐統。
不一會兒,法正拉著龐統回來了。
龐統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不看劉備,也不說話,隻顧自己低頭吃喝。
劉備故意沉著麵孔,卻主動開口,說:“龐總參,剛才我們的討論是誰的過失呢?”
龐統一聽劉備主動開口了,也來了個就坡下驢,說:“話趕話,無所謂過失不過失。”
法正忙端起酒,附和著說:“話趕話,別擰巴。我們還是喝酒吧!”說著,先拿起酒杯,招呼碰杯喝酒。
隨著酒杯碰在一起,三人都大笑起來。
酒宴上又恢複了歡樂的氣氛。
四
也該著龐統倒黴。
這一天,又開始攻打雒城了,龐統前去督戰。
也許這一天是個黑道凶日,活該龐統出門時沒有看看黃曆。
戰鬥正激烈之時,竟不知從何方飛來一隻冷箭擊中了龐統,且當場斃命,死時隻有三十六歲。
劉備聽到龐統的死訊,當即昏厥過去。醒來後流淚滿麵,咬牙切齒的說:“拿下雒城,我要用守軍的頭顱祭奠我的龐總參!”
劉備急眼了,竟親自披掛上陣,指揮大軍對雒城進行致命性的攻擊。
在劉備大軍的不懈努力下,雒城的氣數已勁,終於被攻破了,還活捉了守城的張任。
五
這個張任,本不是多大的官,就是益州省長辦公室一名幹事。
他膽大猛勇,為人有誌向節氣,對劉璋是忠心耿耿。
當他聽說劉備要鳩占鵲巢,反客為主時,主動向劉璋請戰,帶兵保衛成都。
劉璋就命他代理涪城守軍指揮官,阻擊南下的劉備。
劉備攻破了涪城防線,張任退到綿竹,接著打。
綿竹被李嚴開城投降,張任又退到雒城。
雒城經過劉璋的全力增援,兵多糧足,城關險固,讓張任有了盡忠的機會。他玩命的堅守,硬是把劉備的兵馬擋在城外,一年多不能前進一步。
經過這一年多的攻守,張任的忠勇讓劉備十分欣賞,聽說活捉了張任,劉備親自上前勸降。
張任怒視劉備,厲聲說道:“不要心存幻想了,忠臣不事二主!”說完,張任兩眼一閉,再不開口了。
劉備為之歎息,知道勸降是不可能了。下令:“把張任推出斬首,用他的頭顱來祭奠龐統。”
六
雒城攻破後,劉備正準備揮師南下,與諸葛亮、張飛、趙雲所率三路人馬,會師成都。
有人來報說:“有”西涼猛虎”之稱的馬超,派人前來聯絡,希望投奔劉備。”
劉備一聽,喜出望外。高興的手舞足蹈,說:“馬超一來,成都就是我的啦!”他問左右,說:“誰能為我走一趟,前去迎接馬超。”
這時站出一人主動回答:“我初來乍到,未有寸功,願替劉省跑腳,前去迎接馬超。”
說話之人就是後來隨諸葛亮平定南中地區叛亂,立下赫赫戰功的李恢。
七
李恢本是益州一個地方的檢察官。由於工作變動,正在趕往上任的路上,聽說劉備進攻劉璋,就主動前來投奔,在綿竹見到了劉備。
經過深入的交談,劉備非常讚賞李恢,於是讓李恢留在軍中一起進攻雒城。
劉備見李恢主動請纓,點點頭說:“那你就辛苦一趟,務必把馬超接來,我在成都城下迎接你們。”
李恢趕到四川阿壩一帶見到了馬超,向他轉達了劉備的歡迎之意。馬超就像在茫茫大海之中,遇到了一葉小舟,有種絕後重生的感覺,他毫不遲疑,帶上幾百殘兵敗將,跟隨李恢前往成都與劉備彙合。
八
馬超的原籍是西安郊區,他的爺爺考取了公務員,被分配到天水當了一名縣公安幹警。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丟了工作。
馬超的爺爺在天水隻身一人,無依無靠,家中一貧如洗。在同事們的幫助下,娶了一個比漢族人低一等的當地氐族姑娘做老婆,在天水定居下來,生下了馬超的父親,取名叫馬騰。用現在的話說,馬騰就是個“混血兒”。
馬騰是叫化子的父母——窮爹窮娘,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但馬騰生的膀大腰圓,有一身的好力氣,靠著上山打柴,到山下換點生活用品,對付著過日子。
馬騰長大後從軍入伍,正趕上黃巾軍起義。
他為人厚道,且身材高大,作戰勇猛,屢立戰功。一步步成長起來,封了侯,還當上涼州省長的軍事助理。
後來又得以升遷,被調入京城工作。
九
馬騰要入京做官了,本想全家遷入京城,可馬超不願離開涼州。
沒辦法,馬騰帶著老婆和兩個小兒子走了,留下馬超,被封為都亭侯,接替了他父親的職務,並接管了馬家的私人兵馬。
馬超打仗不要命,從來都是硬碰硬。
當遇到對方挺槍進攻時,別人都是先躲後攻。馬超卻是直接徒手相迎,抓住對方的槍杆。憑借身大力不虧,把對方刺來的長槍擰斷;
很快,馬超的威名,在涼州一帶如雷貫耳,都說他是一隻咆哮的猛虎,並給他送了一個昵稱,叫“虓虎”。(虓,音削。)
十
當年曹操率兵進攻雍州。
馬超聯絡了涼、雍二州各山頭的人馬,從涼州殺向雍州,在潼關附近與曹軍大戰。
當時,馬超提出建議:“在渭水西麵沿黃河把守,這樣不出二十天,黃河東麵的曹軍就會因糧草用盡,不戰自潰”。
但是,馬超的建議沒有得到采納。
馬超隻好率自己一萬多人對曹操進行偷襲,竟在河邊將曹操圍住了。
曹操的大保鏢許褚,見馬超來勢凶猛,突圍無望,忙扶曹操上了一條小船,想從水陸逃脫。
馬超並不知圍住了曹操,見有人慌忙走水路,讓手下亂箭齊發,矢下如雨。船夫們紛紛中箭,無人掌舵的小船在水麵上開始打起了轉兒轉兒。
許褚一見,用左手舉著一具馬鞍當盾牌,為曹操擋著如雨的冷箭,自己卻無物遮擋,很快身中數箭。但許褚救主心切,忍著疼痛,依然用左手舉著馬鞍保護著曹操,而用右手拚命地劃著小船,竟然離開了岸邊。
馬超的軍隊亂箭齊發,追射著小船。
這時,曹軍在岸邊驅趕出大批的牛馬,擋住了馬超的兵馬。
馬超的士兵放棄追殺,都跑去追捕牛馬,許褚借機劃著小船,保著曹操順利的逃走了。
十一
這一次,馬超本來有一次機會可以改寫曆史,在他的履曆中可以濃墨重彩地寫上一筆。
可時,時空卻給馬超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活捉人單勢孤的曹操,本來是袖筒裏摸胳膊——手拿把掐的事,竟被一群沒有頭腦的畜生給攪和了。
老天曾給了一次機會,卻眼睜睜失去了。馬超如果知道後,不知會把自己的臉搧成什麼樣子。
逃脫後的曹操回到大營,手下人見到狼狽不堪的曹操,紛紛跑來安慰。
曹操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哈哈大笑,自我解嘲地說:“沒想到在小小的河溝裏還差點翻了船!”
十二
說歸說,笑歸笑,經過這一次與馬超的親密接觸,曹操提起來都是心驚肉跳。
他恨恨地說:“馬超如果不死掉,我就沒有葬身之地!”
參謀長賈詡說:“何不用離間之計,攪散涼州的人馬,讓他們相互孤立,我們來個各個擊破。”
曹操一聽來了精神。
按照賈詡的策劃,搞了一係列的小動作。
結果,很見成效。馬超和韓遂之間開始有些誤會,互相猜忌起來。
曹操借機發動了猛烈地進攻,終於擊敗了涼州軍隊。馬超也和韓遂翻了臉,帶著自己的人馬逃奔了西南的氐羌聚集區
十三
馬騰在涼州二十多年,帶領這一帶的百姓,長年抵抗著北方的匈奴,東邊的鮮卑人,使氐羌地區免除了外來侵略,再加上馬騰的媽媽是氐人,當地的百姓對馬騰像神一樣的尊崇和敬重。所以,馬超在萬般無奈之時,躲入氐羌地區,就如同回到了家鄉。
在當地人眼裏,馬超就像當年的韓信一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所以,在氐羌地區,馬超的威望是很高的。
但馬超不甘心蝸居於氐羌地區。他請求當地氐羌各部落首領借給他一些兵馬,要殺回涼州。
當地部落首領非常的慷慨,很快為他聚集了由氐羌族人組成的萬人大軍。
漢中的張魯也向馬超伸來橄欖枝,派出兵馬支援馬超。
馬超有了兵馬,一刻也不想耽誤,很過又殺回涼州,占領了冀城(現在的甘肅省甘穀縣),殺了涼州省長,收編了當地的地方武裝。這時的馬超,可一謂是威風凜凜,風光無限。
馬超開始嘚瑟了,自豪地說:“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我馬超又殺回來啦!現在,我就是省長兼西涼軍大元帥。”
十四
馬超在隴右地區折騰的熱火朝天,也惹惱了曹操。
一怒之下,曹操竟把對馬超的怨恨,都遷怒到了馬超的父子身上,竟殺了馬騰和他兩個兒子及馬氏家族二百多口。
馬超的反客為主,動了地方大佬們的“奶酪”,自然引發了這些人的不滿。他們就編織了一個個的“圈套”來給馬超下絆。
終於,他們趁馬超離開冀城出兵作戰之機,偷襲了冀城,殺了馬超在冀城的老婆和孩子。
等馬超反應過來時,已是無家可歸了。他想奪回冀城,卻遲遲攻不下來。這時,夏侯淵也帶著曹軍向他殺來。
馬超即無躲藏之地,又無還手之力,隻好三十六計,走為上。投奔了漢中的張魯。
十五
張魯對馬超很器重,但他手下人不容馬超,總是想找機會除掉馬超。
馬超本來看不上張魯,認為他成不了大事,投奔張魯實屬無奈之舉。現在見張魯手下不歡迎他,甚至有生命之憂,忙卷起鋪蓋,又逃回了氐中。
馬超在氐中雖可以衣食無憂,舒舒服服的度日。但是他不甘寂寞,總想轟轟烈烈幹上一場。
當他聽說劉備到了益州,並準備爭奪劉璋的地盤,他看到了希望,忙派人前去和劉備溝通。
沒想到劉備很快就派李恢前來接他。
馬超見到李恢,就像見到久別的親人,馬上高高興興的帶著堂弟馬岱和幾百名家丁,跟著李恢投奔了劉備。
十六
在成都外圍,劉備與諸葛亮兩路人馬彙合了,把成都轉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馬超也趕到了。
劉備馬上拔給馬超五千人馬,並讓他打出了“馬”字帥旗。
馬超在西北這一帶威名赫赫,劉備就是想用馬超這一品牌,起到震懾劉璋的威力。
這就叫:為了打鬼,借助鍾馗。
十七
果不出劉備所料,在成都城中的劉璋,見城下出現了馬超,三魂七魄一下被嚇跑了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