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梓潼45(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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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曆53年,燕朝開國皇帝駕崩。舉國大哀,國師親自扶靈入墓,鎮守於此,燕國後代在無人見過第九代國師。
他就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燕朝曆史,強大而短暫神秘。
除了流傳於世的各種傳言,還有國師與仁武大帝的各種野史口口相傳,相傳兩人的定情信物是一副畫。
雲宴一路扶靈,關閉墓門,就守在殷行舟的棺墩旁。他突然明白了其實師父沒說錯。
師父說他沒有人心,他一開始是不認同,此時卻明白師父所說,不是說他沒有心。
而是說他沒有喜怒哀樂愛惡欲,他心如止水,甚至可說心如死水。
如今他才有所體悟,喜兩人定情,怒有人傷他,哀凡人壽數,樂曾經歡愉,愛惡欲由他而生,偏愛成就私心,撕破他視萬物平等之心。
令他之劍道依舊一往如前,更添銳氣,但從今往後有嬌花要護。
雲宴在這墓穴用其它修界靈物潛修,周圍靈氣翻湧,對殷行舟屍身也有好處,可保千年不腐。
與此同時,被結命燈護佑的殷行舟魂靈,也重新投胎。
隻是結命燈終究是雲宴師父的契約靈物,如今暫借雲宴渡劫所用。其品階太高,雲宴如今也沒有本體元嬰巔峰修為。有些事情總是陰差陽錯。
…………
“你們幾個去那邊搜,把那些個都藏起來的北周朝百姓打殺了!”
“你們去把好看的小娘皮都聚到一起,好一會享受。”
“你們跟我一起去搜財物。”
“是,統領!”
很快這不算貧瘠的小城就遭受了滅頂之災,這些豺狼一般的人燒殺搶掠,整片土地都籠罩在哀嚎之中。
其中幾個被殺後屍身中飄出一些灰霧,飄飄忽忽,那幾個擄掠的豺狼卻一點沒看見,還有直接穿過去的。
但那統領卻眼前一亮,剛要動作,卻被一白衣人阻止。不過幾招,他就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劍修的對手。
本想逃開,卻根本有心無力,一個回合就被斬殺了去。
用時之快,其它人都沒反應過來。那些人見統領被殺,一時進退不得。卻隻一個猶豫就被通通捆了起來。
那捆繩還散發出點點星芒,一看便不是凡物。
被救下的百姓熱淚盈眶,直說是神仙救苦救難來了。當下想要跪拜卻被一道力量托起。
白衣人,正是感應到結命燈帶著行舟轉世成功才出世的雲宴。一出來就遇到邪修糾集人族殘殺百姓。自然還出手。
那邪修修為淺薄,誅殺也是應當。隻是這些凡人卻還要凡人來管。
才剛這樣想,就有幾百兵士跟著一個身穿甲胄的英武將軍過來。那將軍看了一眼就大約知道事情經過了。
他連忙讓下屬去安頓剩餘百姓還有那些無辜慘死之人,又向殺死頭領,收繳這些反叛軍的雲宴道謝。
“在下賀九天,在此謝過道長出手相助。免於百姓受苦。”英武將軍道,那反叛軍統領很有一些神異,出手也頗詭譎。
他心中也有所懷疑,那統領怕不是學了什麼邪異的本事。如今在看收拾他的是位道長,心中也算驗證一二。
他眼中神色確實擔憂百姓,而且他來時那些城民也很放鬆,看來是有些民心的。
城民中以為年長看起來頗有幾分地位的老人家特意過來道謝,“於新城一千二百位城民多謝道長搭救,多謝將軍關懷。”
“是我們來晚了,讓這些反叛軍做下這等事!”賀九天是個心疼百姓的,還拿出私庫裏的銀錢補貼。
安頓好百姓,賀九天打算問問雲宴要不要留下來。一方麵他好不至於在遇到這種有些邪異之士時有個對策,另一方麵他也給道長提供些家資。
對方救了一城千人,按北周律該封從七品才對。
隻是,對方是否需要卻不得而知。
雲宴還真需要,他有感覺行舟此次棲身之地,也在最華貴堂皇之地,一個朝廷,最華貴堂皇的不就是京都嗎。
他推演數百次,才有一句確定的批語,”身似浮萍,成龍而貴。困於禁宮,仙人送緣。”
他去京都雖說進入宮廷容易,但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庇佑行舟卻不能草率。
如今賀九天堪稱打瞌睡送枕頭,他也不必拒絕。
而隻是如此一說還以為雲宴這般清冽如山雪寒梅一般的人物看不上這些官場俗物。
被同意後準時愣了一下,卻馬上反應過來,心中高興,嘴上就多說了幾句。
“這可真是太好了。以後有雲道長襄助,那些賊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賀九天想,正五品以下他自己就能拿主意冊封。待回去自己必定馬不停蹄的把官印拿來。
雲宴不喜多話,但還需將一事說清,“我既入凡塵,若非妖鬼邪道,隻用尋常招式。”
“自然,自然。”賀九天是大將軍,自然也知曉一些道觀有些規矩。輕易不得對凡人對手。否則那些修習仙法之人若一點限製都無,隻怕會讓人心生惶恐。
這話雲宴自己保證,可見是個克製的。品行也不會差。而且他一開始也隻是想在一些神異之事上有個懂行的人指點罷了。
想通這些,賀九天反倒對雲宴更加熱情起來。
“來來,我帶你去軍營轉轉,我跟你說,我們那的燒玉米可是一絕。你得嚐嚐。”
他一時高興,又念著燒玉米的味道,想伸手去拉雲宴。沒想卻被躲了過去。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他以為雲宴是不喜和人觸碰,也不在意。並覺得眼前這人白衣素雪般凜冽,又如山巔明月般高傑。性子冷淡反倒尋常。
誰知他隻猜對了一半,雲宴的確隻喜殷行舟觸碰。然此番躲避還有一個原因。
他袖中有個小東西,正一拱一拱的往外探頭。賀九天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那長袖中一隻白腹黑翅的鳥雀飛了出來。
糯嘰嘰的像個米團子。賀九天還真沒想到雲宴看著清冽還喜歡這種軟乎乎的小寵物。當下還有一種仙人下凡之感。
這感覺不壞,反而讓他覺得他與雲宴的距離一下子近了些。熱情招呼道∶“呦,好可愛的團子,也讓它嚐嚐我們那玉米,”
他性質高昂,雲宴卻搖頭,解釋道∶“他非活物,難食人間飯食。”
這小東西還是當初行舟幼時雕了贈他的。墓穴中他太過思念,便將這木雕點靈,令其脫離木軀,也做陪伴。
這一插曲很快過去,賀九天隻當是道家法術,又和雲宴閑聊幾句,得知他已辟穀也不留他。
雲宴倒是從賀九天話語中得知,現在已經不是燕朝,燕朝末代皇帝被拉下馬後,成立了周朝。
又過三百年左右,周朝分裂成北周朝和南周朝。如今北周朝幾代下來,皇帝也不是個勤勉的。
當年他在結命燈中修養不過一載,外界五十餘年。如今他從其它靈物中出來,此界卻已過千年。其中隻怕並無規律可言。
隻是也並非大事,他所出皆為行舟,心中也有預兆,不會錯過。
不過行舟統一的天下再次分裂,南北對持。兩朝皇帝同樣在政事上沒什麼建樹。
北周朝皇帝沉迷美色,男女不忌。南周朝皇帝奢靡享樂,荒廢朝政。
而賀九天一行人是來平反叛軍的,本以為是皇帝煩了他總是諫言出兵戎族,隨手給他個差事,把他打發走。
卻沒想到這反叛軍統領還真有幾分本事。他帶出來的人不多,本地駐軍多是酒囊飯袋,才讓他逃了幾次。
雲宴大致了解了現在的情況,收下了從七品翊麾校尉的官印和甲胄。北周朝三品以上服紫,四五品服緋,六七品服綠,八九品服青。
行舟的燕朝以正黃,大紅,玄黑為尊。官服多服玄色。幾百年下來,約莫布匹顏色發展的更多了。
此間暫無事,雲宴並沒有換上甲胄,尋常人即便他不用術法,沒有甲胄也傷不到他。非是常人凡塵甲胄也無用。
月夜星疏,雲宴收了打坐的姿勢,閃身離開原地。
被關押在牢房的反叛軍,正賊眉鼠眼的往一個方向看。
正值半夜,牢頭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換班的還沒來,他本想在撐撐眼皮,結果被一個悶棍直接敲暈了去。
來人從他身後繞過去,一身夜行衣,頭發梳成一縷一縷的麻花辮,耳上還帶著海藍耳飾。眼睛像鷹隼一樣,尖銳深陷,瞧著便不像北周朝人。
那麻花辮壓了聲道∶“三元帥派我來救你們。你們統領留的旗子在哪,拿出來給我,我就給你們撬鎖。”
兩方人馬顯然是認識的,隻不過卻不信任,這群叛軍中有些話語權的道∶“你先把我們放出去我就給你。”
“你當撬鎖容易,你先把旗子拿出來,給我瞧一眼總成吧。”麻花辮去了說話的人那,手下動作起來,用銅片插進鎖眼裏去了。哢噠一聲,鎖開了。
那人眼神閃了閃,心想自己反正能出去,便把旗子拿出來給麻花辮瞅了瞅。
果然,麻花辮隻想要旗子,瞅見了就去搶。頓時牢房裏都喧嘩起來。
被關著的讓說話的人把麻花辮壓住,隻是被餓了幾頓飯手下沒勁的人根本製不住人高馬大的麻花辮。反而被揍的鼻青臉腫。
麻花辮啐了一口,“你們這群瘦瞎子,被關著吧!”
“你才是不守信的蠻噠子。”
“我不守信,那叫兵不厭詐,誰叫你們北周人都這麼蠢。一個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