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梓童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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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中,一抹白衣素雪般都身影正攜風過葉,洗練劍招。
殷行舟看不清出劍的手勢,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劍招。那劍太快,太厲,稍一湊近,便有肌膚割裂,遍體疼痛之感。
他站在蜿蜒回廊之中,有目眩神迷之感。
在雲宴收劍之後,一副沉思的模樣走過去。
果然,雲宴問道∶“何事煩憂?”
雲宴見到那雙瀲灩明亮的桃花眼泛起憂愁,就像一池秋水被小鹿撞開,漣漪擴散到他心底。
秋風乍起,青絲被吹亂交纏。
站在茉莉花叢邊的殷行舟心頭一動,隨即說道∶“我在想怎麼幫宴哥哥紅塵煉心。”
雲宴∶“嗯?”
殷行舟∶“我與宴哥哥相交多年,不如就讓我做宴哥哥的引路人,幫宴哥哥融入紅塵,在超脫紅塵。”
他明亮動人的眸子仿佛蘊養萬千星辰,與光同亮。雲宴咽下到嘴邊的話,反而點點頭,並未拒絕。
他既決定紅塵煉心,便要一往無前,方才是劍修煉心之道。
隻是這小孩兒眼神明亮,卻似乎心中有些別的想法。
他自然不懷疑殷行舟要害自己,隻是被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和明豔勾起了興味。
索性紅塵煉心,所見所聞哪處又不是呢?
他當無所畏懼。
隻是雲宴如何想,想的多少,都隻有一個點頭表示出來。
殷行舟心中亦是百轉千回,卻道∶“宴哥哥,你能送我一副畫像嗎?”
不等雲宴說話,殷行舟已經把人拉進了屋裏。,鋪好了筆墨紙硯,自去換了一身輕薄紗衣來。
太子府燒著地龍,即便赤腳踩上去也熱烘烘的。何況說是紗衣,卻也是頂好的絲綢,柔軟親膚。
觸手如同撫摸嬌嫩的花瓣一般,此時晝夜交替,有柔和月光透進來,這衣服仿佛熠熠生輝。
隻是雲宴突然覺得,若論嬌嫩,這衣服絕比不上殷行舟一身白細肌膚。
那是富貴骨,是皇權供養出來的,也是自己一寸寸看著他抽條長大的。
此時,殷行舟軟軟的依靠在作妖懷中,讓人右手作畫,左手一條臂膀將他半個身子都籠罩起來。
整個人都置身於雲宴陰影之下,懷抱之中。這種完全的親近,猶如禁錮控製一般的姿勢竟讓殷行舟有一種奇異的饜足之感。
仿佛掌心嬌寵,五指如同牢籠。
溫熱的肌膚貼近,雲宴運筆一頓,他被殷行舟挨靠的極近,幾乎低頭就能親吻這人的額頭。
雲宴∶“為何這般?”他雖清冷,卻並非不通人事。
然殷行舟真將他當成個沒有半點世俗之心的活神仙,挨挨蹭蹭全無收斂。
還當他不通/情/事,舉手投足刻意引誘,卻又以為自己全然不懂。
雲宴突然覺得自己的劍心中多了些什麼。
師父曾說他天生劍心,澄澈無垢,是極好的練劍之材。
卻偏偏缺了一顆真正的心,猶如玲瓏七竅蒙上了一層灰塵,隻得劍而無心。
如今手中之筆將懷中人一瞥一笑,萬般風情悉數展現,畫之精巧,之奇珍,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畫中人宛如夭夭芍藥,灼灼牡丹,明亮耀目,花瓣般柔嫩的手臂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帶回了他的思緒,也掃開了那層灰。
他曾經以為師父說的不對,他如何無心,他心中有師父,心中尊敬師父,那是師長情誼。
如今依舊覺得師父說的不對,但同時他心中又多一個重要之人,便是殷行舟。
可與之嬉戲,可與之談笑,可與之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