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牡丹一樣華美雍容又矜傲貴氣的麵容，還夾雜著乖順稚嫩與依賴信任的目光天下間有幾人能逃過這樣的眼神。
    偏偏雲宴如磐石一般無動於衷，始終是那句，
    “修劍不可貪圖享受。”
    尤其他見這人雖無靈根，靈魂卻強大，又相處數年，一時有惜才之心，自然更見不得他荒廢天賦。
    殷行舟還想在說什麼，就聽到一聲輕嗤，
    “道觀清修之地，真是不知羞恥。”
    來人跟在穆一飲身後，也是一身道袍打扮，不過細看之下還是和穆一飲有些區別。
    這細微的差別就能提現出兩人不同的地位。
    兩人均是國師弟子，出言嘲諷之人是記名弟子，而穆一飲卻是關門弟子。
    這人當著穆一飲的麵嘲諷殷行舟，他自然不能忍，“行舟與雲宴道兄是至交好友，管好你的嘴。如此汙言穢語才是辱沒道門。”
    說完他還暗戳戳看了一眼雲宴，這些年來，殷行舟一麵在這位麵前討巧賣乖，一麵用血腥手段審問那些來暗殺他的人。
    還不忘給他那個遠在皇宮的大哥添堵，也是個人才。
    隻是，雲宴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冰塊臉，他還真不確定這種人有沒有感情，有是否將殷行舟當朋友。
    不過沒反駁就是好事。
    穆一飲收回目光，看向他名義上的師弟，也不知師父此次出行帶上他做什麼。
    韜光養晦七年，是時候回去了。
    殷行舟眯著一雙桃花眼，如同冰碴子一樣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穆一飲的師弟。
    看來舅舅馬上就要班師回朝給大皇子帶來的壓力不小啊。
    連國師身邊的線都舍得暴露出來。
    不知道他的好哥哥要怎麼對付他呢。
    這件事沒有讓殷行舟疑惑多久，因為當天晚上他就解開了謎題。
    燃著檀香的淨室中，嫋嫋白煙在燭火的照映下有一種出塵的味道。
    濃稠的墨色夜空為陰毒之人提供了最好的遮羞布。
    早晨還對殷行舟陰陽怪氣的記名弟子穿著夜行衣，佝僂著身子從衣袖中掏出來個血紅色的紙片。
    幾個歪歪扭扭的手印後紙片變成一團黑霧朝屋子裏的殷行舟找去。
    而屋子裏，本是依靠在躺椅軟墊上看書的殷行舟，此時正躺在床上，將一切收入眼底。
    而他旁邊赫然是蓄勢待發的雲宴。他既說過道雲觀內保殷行舟毫發無傷，必然說到做到。
    玉一般的人隻著一件輕薄裏衣，觀察黑影時的動作扯動並不嚴絲合縫的裏衣，露出天鵝一般修長的頸項和弧度彎曲的鎖骨。
    昏暗的床頭仿若生光，真可謂盈盈玉肌，冰肌玉骨。與深色的床鋪形成鮮明對比，白的晃眼。
    隨著黑影的逼近，本來在床上充當糯米團子的殷行舟突然一動。
    撲到雲宴胸膛，想比雲宴來說可謂柔柔軟軟的一小團，身體和聲音都有些顫。
    “宴哥哥，我怕。”
    上挑的桃花眼似有淚光，直勾勾撞進了雲宴的眼瞳。
    突然被另一人抱住的雲宴終究沒有動手把人扯開。神鬼之事，他不過凡人，膽子小些也是常理。
    “有我在，不必害怕。”
    雕蟲小技罷了，不過初窺道門，不敵一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