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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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視角(高二下期)
2019年3月5日:
上課時老師將我獨自叫了出去,她安慰著我:“周青,你要做好一個準備,接下來老師說的對你來說可能會是一個打擊。”我點了點頭:“好,老師您說吧。”她深吸一口氣:“你的父親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我跑出學校,去往醫院,可死神的鐮刀下的太快,我連我父親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我看著被白布蓋住的父親,忍不住的眼淚快速流出,止不住,停不下;我知道我唯一的親人沒了,從今以後我是一個人了……最痛苦的哭是無聲的。
3月7日:
我將我父親的骨灰葬在了母親的身旁,我不顧大伯他們的反對,將我父親的遺產轉入我的名下,畢竟寄人籬下不會有什麼好事,更何況是你的親人。
4月17日:
離父親離世已經一個多月了,我感覺我好像病了,晚上睡不著,靜靜的流淚,情緒控製不住,手腕上有了淺淺的傷口,有點累了……
5月6日:
向學校請假去醫院了,抑鬱症,不想治療,買了藥。
6月3日:
不知從哪裏來的謠言,現在全班都再說我“他就是個白眼狼。”“掃把星,克死自己的父母。”流言蜚語越來越多,解釋不清,我想轉學了,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陌生的地方。
6月30日:
校長同意了我的轉學申請,我打算不期末考了,多的時間就去接受治療,上次自殘的是不知怎麼被那個心理醫生知道了,這幾天天天催我;我都解釋了沒打算自殺,可他說“你要是在用點力就可以讓你在半個小時內去見閻王。”沒法反駁的話隻能沉默。
7月2日:
我離校了,教過我的老師都來了,校長也來了,看著他們的表情,也許是對我離校的惋惜,也許是對我未來的期待吧,可我自己都覺得我的未來一片迷茫,年紀第一走了,萬年老二應該很開心吧……
7月4日:
我去醫院了,接受心理治療,希望有用吧
…………(高三上期)
9月5日:
病情好多了,醫生說按時吃藥就會好,可我覺得不太可能,我的病隻是被抑製住了而已;新的學校挺好的,就是同桌不太友好,他叫許洲好像還是校霸。
9月25日:
我的同桌真不是個好人,成績不好,脾氣不好,班上人緣也不好,就隻是長得比我高了點。
10月8日:
今天他突然問我“為什麼不笑?”,我回道:“我笑不笑關你什麼事?”是啊我有多久沒笑過了,從我生病時開始或者在我父親離世的那天開始。
10月12日:
今天他無緣無故的湊到我的麵前:“我看你都不吃早飯,要不我每天都給你帶早餐?”我想無事獻殷勤,必有事求;果然,他接著給我來了句:“幫我補習吧。”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居然答應了,回過頭來看著他那笑著的臉,後悔,滿是後悔,我幹嘛沒事給自己找事啊!
10月31日:
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看向空蕩蕩的座位,他沒來;晚上有人敲門,是他,他帶了蛋糕,和我說了生日快樂,我看著蛋糕上麵的狗爬字就知道著出自我麵前這人之手,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生日的,但我還是很開心,畢竟在成年的這天有人陪著孤零零的我。
11月9日:
啊啊啊,我要瘋了,班上都在傳有人追我,可那個人還在捂嘴偷笑,我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一拳打上去的衝動,心煩。
11月30日:
他生病了,我著急了,他好像在我心裏有了不一樣的位置。
12月12日:
我發現我的注意力總會放到許洲的唇上,有時看著他的臉心跳還會加速,我承認我心動了。
12月25日:
聖誕節,下雪了,雖然不大但也是一副美景。他向我表白了,他說:“我可可愛愛的同桌能否成為我的男朋友呢?”我同意了“當然可以。”我有了一個帥氣的男朋友。
2020年1月1日:
元旦晚會,我和他在關了燈後的吵鬧教室裏接吻,我快沒氣了他才放開我,我的臉一定紅的像個蘋果,畢竟我的初吻沒了,我們十指相握的手被課桌擋住,全班都在慶祝,沒人注意到我們。
2月3日:放寒假的第一天,兩個獨自居住的人住到了一起,也就是同居了,我問他:“我們會不會太快了點?”畢竟才確定關係沒多久,他說:“沒有,我還嫌太慢了。”我偷偷的將自己的藥藏了起來,我不想告訴他我生病了。
2月27日:
他的生日,他成年了,我將自己作為禮物送了出去,我想我一定是愛慘了他。
3月4日:
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我原本就打算找一天去遊樂園玩玩,在加上明天的事,幾把時間定在了今天,可許洲說他有事不能陪我去了,我獨自漫遊了整個遊樂園,沒有我想象中的快樂。
3月5日:
許洲一整天都沒有回來,而我則想起來父親,我的心情十分壓抑,他沒在我身邊就更加不好了,我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消磨時光;我收到許洲消息的時候是在晚上九點,隻有一個地址,到那時我看見許洲坐在一群人的中間,身邊還有兩個陪客的,我站在遠處聽著他們談話的聲音,一個不認識的人說:“你還真把人給追到手了,你真牛。”許洲拿著酒杯搖了搖說:“願賭服輸,給錢吧。”我的心如同鏡子一樣破裂,碎了一地;我也流著淚跑了出去,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被你們用來打賭的事物嗎?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是他有意而為之,那被他騙的團團轉的我又是個什麼?我的心動有算什麼?!我狼狽的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將他拉黑,收拾好一切,離開,我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
3月6日:
住酒店,許洲你是賭贏了,可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3月7日:
我回到了我原本的住所,換了新鎖,改了密碼,收拾好一切,吃了安眠藥,睡去,不知一切。
3月9日:
我崩潰了,隻要我閉眼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畫麵,教室講題,花園約會……
3月10日:
他來找我了,我沒給他任何回應,他應該以為我出門了,就離開了,我將我所有的資金全部捐了出去,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我用不到這些了,畢竟我是一個沒人要,沒人愛,隻能用來打賭的一件商品,又發病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3月12日:
我坐在裝滿水的浴缸裏,用刀片沿著以前的痕跡割開了手腕,看著緩緩流下的血:“還不夠,太輕了,都不疼。”接著又割了兩刀,我垂下手,靜靜感受著血液流失的快感,在我感到無力時,將他從我的黑名單裏放出,上百條信息迎麵而來,我沒看,我告訴他正確的密碼,我不是想要他來救我,隻是想讓我自己死後不至於等屍體腐爛了都沒人發現;手無力的垂下,手機落入水中,白衣染紅,我們再也不見。
我來人間一趟,不知人心惶惶,最後滿身是傷。
(攻視角)2019年9月1日:
“許洲!”聽到班主任的聲音,許洲才慢悠悠的抬起頭來:“老師,幹嘛呢?”老師指著他旁邊的桌子說:“我們班過幾天會來新同學你把你旁邊的空桌子收拾出來。”“哦,知道了”說完他想”新同學嗎?有點期待了”
9月5日:
看著空了四天的座位在今天多了一個人時,他本應該是高興的,結果不知道哪來的不怕死的惹了他,現在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導致全班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他,畢竟校霸不是吹的,況且剛剛扔書包時好像看到到新同桌抖了抖,嚇到人了。
9月25日:
許洲他現在壓力山大,隻因有了一個成績好,長得好看的新同桌,一個妥妥的三好學生。
10月7日:
下午,許洲的狐朋狗友們把他約了出去,說是有事和他說,他也就理所應當的逃課了,到達目的地後才知道他們要和他打個賭,其中一個人說:“許哥,你的新同桌在他原本的學校可出名了,白眼狼啊,掃把星啊,就連同性戀都有。”許洲挑了挑眉:“長話短說,賭什麼?怎麼個賭法?”另一個人道:“我們賭你追不到你的新同桌,你要是追到了,我們一人給你五百,怎麼樣?”他雙手環抱放在胸前:“可以,那就這樣,我回去了。”“你沒說你如果輸了怎麼樣呢?”許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我怎麼可能會輸呢?”許洲走後這群人相互對視,他們的眼裏隻有嘲笑,畢竟周青根本不是同性戀。
10月8日:
追人第一步關心他:許洲看向安安靜靜做作業的周青心想”這人都不會笑嗎?”接著他就現編了幾個搞笑故事,來逗逗人,可他隻獲得了對方的一個十分嫌棄的眼神,許洲問:“你怎麼不笑啊,故事不好聽嗎?”“我笑不笑關你什麼事。”氣氛尷尬。
10月12日:
追人第二步接近他,不把他讓給任何人:許洲主動提出給周青帶早飯,讓對方給自己補習,明明已經做好被拒的準備,可沒想到周青同意了,他原本想的是”這要是被拒了,我還有計劃B”……
10月31日:
不得不說許洲他那群狐朋狗友們還是蠻靠譜的,就連周青的生日都能找出來,隻是時間不允許他準備禮物了,他坐在花壇邊上想”隻能逃課去準備一個蛋糕了,沒想到小同桌看起來比我矮,其實都18了啊”
11月9日:
”班上都在傳有人追小同桌,不過好像也沒錯,畢竟罪魁禍首是我,我應該也算是在最小同桌”他想,可他還是想笑,但看見周青緊緊握住的拳頭,還是收斂點吧。
11月15日:
講題時,許洲看著周青的側臉感歎道:“我同桌長得真不錯”“那是,也不看看我誰”
11月30日:
許洲昨夜忘記關窗戶,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不出所料,感冒發燒了,他看著,自己因為睡的死沉,而錯過的周青打來的七個電話,他笑著說:“看來獵物即將上鉤了。”
12月15日:
繼續下意識的撩。
12月25日:
聖誕節,許洲向他的小同桌表白了,意料之中的同意了,他看著周青的背影想”看來,還是我贏了。但這場賭注還不能結束,好不容易遇到個和我胃口的,我要多玩一會。”
1月1日:
元旦,許洲他故意把周青吻到快沒氣了才放開,隻是他沒想到這是小同桌的初吻!
2月3日:
許洲對周青說:“今天就放寒假了,要不我們住一起唄,反正我們兩個都是一個人住”周青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洲看著周青把他自己的行李搬入他家時,不知從何處冒出一種奇怪的勝利感。
2月27日:
許洲看著把自己打扮成禮物的某人,心想”這他媽要是不收,就不是個男人了。”他用舌頭撬開對方緊閉的牙關,掠奪盡周青嘴裏的空氣,周青腿軟,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許洲他故意特別用力,一會快,一會慢,他心裏隻有一句話:要狠狠欺負他,弄哭他……
3月4日:
許洲以一個蹩腳的理由拒絕了和周青一起去遊樂園的邀請,他好要去赴一個約。
3月5日:
許洲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聚會,這場賭約該結束了“願賭服輸不是嗎?給錢吧。”;回到家裏,看著變樣的房間,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點開置頂的那個人,看著不是自己發的消息,許洲明白了,周青去了酒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了他和他朋友拿他打賭的事情,他關掉手機,躺坐在沙發上,無所謂的打開電視看了起來,隻是不可忽視的是他的心很疼。
3月6日:
許洲在收拾臥室的時候在床底下發現了兩個空的藥盒,他不吃藥,那這個就隻有可能是周青的,看看名字,安眠藥和氟西汀,治療抑鬱症的藥物,許洲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心疼了,他心疼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就愛上了周青,隻是他發現的太晚了,他給周青發消息,打電話,沒有任何回應,周青把他的所有,隻要和他有關的都拉黑了,他弄丟了他的小同桌。
3月7日:
許洲去了周青原本的家,鎖換了,敲門,沒有任何回應,要是他在家應該會回一句是誰,傷心離開。
3月8日:
許洲做噩夢了,夢到他的小同桌不要他了,他害怕了。
3月10日:
許洲又去了,可還是沒有回應,他消息發了幾百條,他一遍又一遍的說對不起,我愛你,可都沉入大海一般了無音訊。
3月12日:
許洲收到了周青的消息,是小同桌家的正確密碼,他飛快的跑去了他家,但站在門口的他猶豫了一會,現在隻有最後按下確定就可以打開門,可門開後,見到周青他要說什麼,腦袋短路,清醒後他說“管那麼多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見到人……”門開了,屋裏幹幹淨淨,安安靜靜,隻有水流聲,水,許洲立馬反應過來衝向浴室,可早已來不及了,周青的白衣被血水染紅,映的他的臉更加雪白,許洲將冰涼的周青抱出浴缸,緊緊抱在懷裏,淚水無聲的流下……
最悲傷的時刻是無聲的,就如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