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言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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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遠發現自己的視野裏早已失去了那人的蹤影,心中懊惱不已。
而此刻,人群擁擠不已,驚恐尖叫,四散奔逃,混亂不堪。
胡雨澤和管琊對望一眼,都知道人群擁擠之處,最可怕的情況便是人流對衝以及有人突然摔倒,對衝意味著踩踏和摔倒,意味著死亡,留給他們控製人群的時間非常短非常短。
何況,還有人在喊有炸彈。
現在,關鍵的是,疏散人群,排除和拆卸炸彈。
胡雨澤急速地對管琊下令:“我去設法疏散人群,你趕緊聯係爆破專家組!”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
陸霽遠手握著槍,被人群擠到了邊上,還好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未曾被人擠倒,他迅速聯係自己帶來的下屬和胡雨澤等人打算協助警方,穩定現場秩序,並抓捕那個可惡的耿堯,以便於打聽林逐風的下落。
卻未曾想到一個陌生的來電先於他聯係下屬和胡雨澤的電話撥通之前打了進來。
“誰?”陸霽遠不耐煩地接通。
“陸霽遠,你喜歡我送給你的這個禮物嗎?”一個低沉磁性的男子笑聲通過聽筒傳入了陸霽遠的耳中。
陸霽遠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你是……耿堯?不,你是歐向辰!你他媽究竟想要幹什麼?逐風是不是被你抓了?”
“陸霽遠,我親愛的兒子,你一次問我這麼多,我該回答那個問題好呢?”男人在電話那頭輕輕地笑。
“歐向辰!”陸霽遠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爆吼道。
“陸霽遠,聽說過20xx年的黃埔外灘踩踏事件嗎?當時的人|流突破了一百萬,遠遠超過了三十萬的人|流量上限,為了獲得更好的觀賞位置,不斷向前邁步,同時一些遊客又想離開,形成場地的擁擠和人|流的對衝導致踩踏事件發生,造成36人死亡,49人受傷……”
“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多少人死亡呢?”對方在電話裏笑得格外開懷。
陸霽遠的眉頭深蹙,沉聲道:“歐向辰,你比我還要還要瘋癲!你做這些究竟有何意義?”
對方吹了一聲口哨,聲音裏依舊帶著笑意:“因為啊,我親愛的兒子,我想和你,和林逐風一起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三局兩勝。你贏了,你可以得到一個安然無恙的林逐風,要是我贏了,你和林逐風都來陪我,怎麼樣?這遊戲很公平的,我不作弊。”歐向辰說。
陸霽遠沉聲道:“遊戲規則是……”
歐向辰笑:“陸霽遠,我一個人在地獄裏很寂寞,我很高興看到這麼多的人跟我一起陪葬,你來阻止我嗎?還是跟我一起下地獄?”
陸霽遠咬牙切齒地說:“歐向辰,你不會得逞的。”
歐向辰繼續笑:“那你來吧,我等著你呢,我最親愛的兒子。”
陸霽遠啪地掛斷了電話,這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陸霽遠,你在哪兒?我需要你的幫忙。”
說話的是管琊。
陸霽遠擰眉,他對管琊其實觀感不錯,至少管琊曾經多次幫助過林逐風,不像胡雨澤是自己的頭號情敵。
“歐向辰給我打過電話,他是故意造成現場的混亂,我們必須控製騷亂的人群,否則一旦造成踩踏事故,後果不堪設想。”陸霽遠說道。
“胡警官正在設法疏散人群,但我看收效甚微。爆破組無法盡快趕來,因為現在是晚高峰期間,道路非常的擁堵,交警也正在處理這個情況,我還在尋找現場裏安放的炸彈……你有什麼好的辦法?”管琊問。
“騷亂的人群和騷亂的獸群沒有什麼兩樣,想要迅速控製一群野獸,隻有利用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反應。那麼,其實有一個非常危險,但是還算管用的方法。”陸霽遠說。
“到底什麼方法?我快急死了,你不要賣關子!”管琊在電話那頭吼。
陸霽遠費力地鑽過人群,站到了演出台上,向下望去,大廳中仿佛被眾多炮彈轟炸過一樣淩亂淒慘,人與人互相衝撞拉扯,有人摔倒,有人彎腰拉起摔倒的人,然後被後方的人|流推倒……
“聽說過凍結反應嗎?”陸霽遠說,他環顧四周,人群被驚慌的情緒占據,無異於失控的獸群,他們越是瘋狂,陸霽遠卻越是平靜,“人群受到生命威脅時,會瞬間保持靜止,這是由我們邊緣係統所提供的最有效的救命手段,但這種凍結時間非常短暫,卻可以瞬間控製騷亂。”
嗡的一聲,劇院廣播發出開啟時的一聲輕響,那聲音很輕,對於鬧哄哄的現場人群來說,宛若蚊蟲嗡鳴一般輕微,幾不可聞。
隨即。
下一刻。
仿佛山石崩裂,雷霆轟鳴,一記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全場炸響。
在人群中的胡雨澤和管琊猛然定住,劇院內,霎時雅雀無聲。
“我知道你們想要尖叫,但請把你們的尖叫吞回去,保持你們現在的動作,給我三十秒陳述時間。”
在那聲震得全場玻璃顫動的聲響過後,陸霽遠的聲音在劇院廣播裏響起。
或許是因為槍聲太過攝人,現場所有人都處在短暫的驚恐中,並因為驚恐,而無人出聲。
胡雨澤和管琊緩緩放下捂住雙耳的手,他們隻覺耳膜生疼,想來剛才那一瞬間,陸霽遠讓人把音量調到最大,而他自己,居然對著廣播話筒開槍了!
陸霽遠的行事一向不按牌出牌,他做出這種事情,他們都不會覺得意外,畢竟在他們眼裏,他就是個瘋狗一樣的人物。
陸霽遠的聲音從聽筒中,從廣播中徐徐傳出。
他說:“我叫陸霽遠,想必在場的多數人都知道,我是霽風集團的總裁,我會在這裏保證你們每一位的生命安全,因為,我也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人處在極度危險的境況之中,所以,你們要聽我的話,聽清楚我接下來的每一條指令……”
他的聲音低而澄澈,帶著些凜冽的味道,而更多的,則是令人無法抗拒的強大氣場。
他先是表明身份,然後安撫群眾,最後闡明重點,總之很奇怪的是,或許有些人天生比較擅長說服甚至是命令蠱惑他人,因為陸霽遠一直在不停地說話,所以現場竟然沒有任何槍響後的慌亂反應,有些人徐徐起身,更多的人,則是抬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陸霽遠這時候已經充分地發揮他言蠱的超能力了。
他知道社會心理學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效應,名叫“責任擴散”,這也是很久之前,他接受心理谘詢時,聽過一位非常有名的心理醫生說過的話,意思是,當人在人群中時,會因為旁觀者太多而降低個人伸出援手的誌願,唯一的解決方法是,求援時需要明確指出你想要求助的對象,比如,那位穿藍色襯衣戴眼鏡的先生請幫幫我,諸如此類,尤其現場人數眾多,住手,停下,不要動這些詞是毫無意義的,必須要落實到具體位置和具體的人群。
彼時,胡雨澤和管琊還有現場的刑偵支隊成員們看到陸霽遠居然真的配合他們在疏散人群,方便他們查找定時炸彈,都異常吃驚,曾經那麼殘暴凶戾,甚至算目無法紀的男人,居然會為了救自己最心愛挺身而出,積極配合他們的工作,以減少人員的傷亡,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巨大了,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嗎?
“胡隊,我們已經找到三處藏在劇院裏的炸彈了。”
“很好。爆破組的人來消息了嗎?什麼時候?”
“他們說還堵在路上。從市局到大劇院這邊,道路非常的擁堵,今天又是周末,又是大劇院的這部最賣座的話劇上演的日子,很多人都攜家帶口地過來,出行的人非常之多。交警正在配合疏通擁堵路段……”
“胡隊,管副隊,我知道這炸彈是怎麼拆的了,我以前在爆破組幹過,隻不過,現場人太多,我怕出現更多人的傷亡……”一個老刑警說道。
“放心,我相信陸霽遠,他一定可以把人群順利地疏散開的。”管琊抬頭看向了站在劇院的高台上的陸霽遠,篤定般說道。
胡雨澤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把希望放在陸霽遠的身上。
“嗯,我也相信。”胡雨澤說,對那刑警說,“去吧。”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陸霽遠的聲音再次從廣播裏響起。
“四樓龍源奶茶鋪前的朋友們請讓一讓,我的下屬正在現場,請讓他走到欄杆邊,看清現場,以幫助大家有序撤離……”
陸霽遠頓了頓,仿佛想起什麼,又補充說,“哦,就是你們身後那位穿灰色西裝,端著一杯奶茶的男人,他是我的下屬,名叫宋翊,他會帶聚集在奶茶店裏的一些朋友從右側的放火門離開……”
在那一瞬間,用目光如潮水般湧來也毫不過分,而驟然被點名的宋翊的臉色簡直用精彩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但現場情況,當然不允許他這麼做,人|流向兩邊分開,順著其中的間隙,宋翊一臉的尷尬走到護欄邊,向下望去。
這裏視角確實很好,更能讓他清晰地觀察大廳內尤其是舞台周圍的情況,而後,有人聽從了陸霽遠的話,慢慢地朝著宋翊這邊走來。
“請一樓大廳舞台正前方的嘉賓們注意,請你們向後退一些,你們踩在了我的另一位下屬身上了,對,就是那位穿花襯衫的,名叫田揚的那位……”
“你們不要擔心,警方正在尋找炸彈,並且有專門的爆破專家正在拆除炸彈,所以,請大家不要恐慌,請聽我接下來的指令,在我說”開始”之後,按照我的要求,有序撤離。”
陸霽遠的聲音始終平緩鎮定,牢牢地掌控全場,也真正地發揮了他言蠱的力量。
“第一,請您待在原地不動,觀察周圍是否有被踩踏的傷者,如果出現傷者,請您幫助他們平緩移動至最近的商鋪內,請注意,其餘人呆在原地不要移動。”
整個劇院裏,終於響起了呻吟聲,又或者說,他們終於能夠聽見四周的哀嚎了。
隨即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間或響起,在短暫的慌亂過後,人群終於清醒過來,他們互相幫助,甚至無需特意安排,他們便開始有序地為傷者讓開生命的通道了。
“撤離將從一樓向四樓的劇院廳逐步推進,請二樓,三樓和四樓的顧客朋友們耐心等待,如果您處於一樓中空大廳,也請待在原地不要動,下麵先請正處在東,南,西,北四條通道裏的朋友緩慢地,有序地離開……”
“那麼,現在請開始。”
他的指令非常簡短卻清晰,伴隨著他的“開始”二字,四條通道裏的人群開始緩緩挪動起來,起先,人群通行的速度非常緩慢,但伴隨著走出大門的人越來越多,湧出商場的讓人也越來越多,想來,在陸霽遠疏散商場的人群前,已經讓褚威設法跟劇院經理聯係過,所以疏散工作才能如此順利。
廣播中,陸霽遠開始安排大廳中最狼狽的那些觀眾開始離開。
“請所有站在大廳中的朋友讓開一樓劇院二廳的通道,稍後醫護人員也將從該通道進入,因此,請您務必讓開生命通道,並從其餘三條通道有序離開。”
陸霽遠的聲音仿佛手掌般輕輕地分撥開人群。
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少,逐漸裸露出翻轉的座椅和狼藉的地麵,這意味著離開劇院的人也越來越多,隨即,趕到現場的醫護人員手抬擔架,從唯一空出的通道中迅速入場,對傷者進行緊急處理後,迅速將人抬離現場……
“從手扶電梯下樓的朋友們,請不要推擠……”
陸霽遠的提示聲間或響起,非常像擁擠地鐵裏疏導通行的專業人士,細致而有耐心。
望著逐漸變得空闊的場地,胡雨澤和管琊心中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大概類似於劫後餘生的慶幸。
“報告,炸彈全部清除完畢,未發現有任何遺漏。”
胡雨澤的耳機裏傳來了警員們的彙報聲,胡雨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管琊走到了胡雨澤的身邊,他的臉頰滿是汗水和放鬆下來的表情,甚至還帶了一絲微笑,“那家夥,他真的變了……”他望著高台上的陸霽遠,說道。
“管琊,”胡雨澤忽然轉身看向了管琊,目光專注而認真,“我在想,如果剛才沒有陸霽遠疏散人群,如果真的發生了慘重的損失,如果,你也……我真的不敢想象,管琊,我不想失去你,你才是我此刻最想守護的人……”
管琊頓時呆住了:“你怎麼這個時候……”
胡雨澤笑了笑,說:“當然,你不願意原諒我,也沒關係,反正,我是這麼想的。”
管琊訥訥地說:“那林逐風他……”
胡雨澤說:“我會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更想要傾盡全力地去救他。”
管琊剛想再說些什麼,耳機裏突然同時響起了周局的聲音。
“胡雨澤,管琊,你們在現場吧,如果已經疏散了人群,拆除了所有的炸彈,那麼,你們快點回來,出大事了……”周局的聲音顯得異常嚴肅而緊迫。
胡雨澤和管琊對視了一眼:“怎麼了,周局?”
周局說:“因為大劇院的突發事件,導致我們調動大量警力疏導交通和趕往大劇院,而造成了剛剛趕赴鹽城的江夏省委XX書記的保護力度不夠,現如今,他遭遇到了暴徒的襲擊,生命垂危……”
黑暗依舊,噩夢般的經曆持續著。
林逐風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地躺在床上,四肢依然被鐵鏈牢牢地束縛著,而渾身卻仿佛不是自己一般麻木,想要移動一下,變換一下身姿都做不到,某處地方的鈍痛讓他有種自己像是玩壞了的玩具一般分崩離析的感覺。
這樣的情形讓他感覺一陣膽寒恐懼。
仿佛那樣的折磨永無止境。
“終於醒了。”歐向辰的聲音仿佛來自他的頭頂。
他抬眸,果然看到歐向辰衣冠整齊地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怎麼樣,我們繼續嗎?”
林逐風惶然地搖頭。
他實在非常怕極了瘋癲變態的歐向辰,他施加給他的痛苦比當年陸霽遠給他的更甚。
“林逐風,你真的是很美味。你的恐懼,讓我興奮。”歐向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林逐風的光裸的胸膛,“難怪我的霽遠對你念念不忘……我想,但凡嚐過你的身體的滋味的人,都會迷戀上你吧?”
“為……為什麼?你究竟為什麼這麼恨我?”林逐風喘息著,定定地望著歐向辰,說,“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恨,你是因為我的爸爸嗎?他當年害你遇上了車禍,是嗎?”
“哦,看起來,陸霽遠跟你說了不少我的事情……”歐向辰拉過一把椅子,在他的床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但,你以為僅僅是車禍嗎?”
“我……”
“林逐風,如果,你跟我身處同樣的地獄,你會怎麼做?”歐向辰問道。
他的目光幽深而晦暗。
一種林逐風能夠感受的,深切的恨意像是冰霜般緩緩地像是從海底深處一般浮現而出。
而光是那種恨意,就足夠讓林逐風心驚。
“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歐向辰忽然輕笑了一聲,“反正黑夜如此的漫長,就當咱們中場休息一下,打發時間……”
“在很多年前,有一個非常聰明,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有美麗賢惠的妻子,有同他一樣聰明可愛的兒子,他就是梅林研究所的所長之子……”
歐向辰緩緩地述說著關於自己的故事------
歐向辰說,如果沒有當時他沒有參加那個宴會,那麼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是四大世家的李家的千金小姐的生日宴會,舉辦得非常的隆重,來往賓客也非常之多,真正的讓人有種衣香鬢影的感覺。
他帶著三歲的孩子,歐明宇,對,那時候,他的孩子不叫陸霽遠,而叫歐明宇。
他的父親就是梅林研究所的所長歐天祥。
因為梅林研究所的某個研究項目是四大世家分別出資提上的議程,所以,研究所裏其實多是四大世家的人。
而歐向辰也因此能夠透過這個機會結識華國有名的四大世家的人,更有幸參加四大世家之一的李家千金的生日會。
他不止一次見過那位李家的千金小姐,在他的印象裏,她非常的漂亮,氣質更是出眾,有點愛耍小脾氣,但單純善良,是研究所裏的人們的“寵兒”。
那位千金小姐,就是林逐風的媽媽李蕊。
當時的李蕊真的就像是陽光一樣,燦爛耀眼,她的美更是動人心魄。
連歐向辰自己都不可否認,他對她有種不可抑製的迷戀。
會下意識地去追尋她的身影,會想看到她的笑容。
會覺得她像是天使一般的可愛。
連她偶爾發發小脾氣,撅著小嘴的模樣都是那麼可愛。
為止,他的妻子還一度吃醋。
但歐向辰那時,絕對沒有出軌的意圖。
他隻是把李蕊當成高不可攀的女神來膜拜。
但是,沒想到,這次在生日宴會上見到的李蕊,好像跟之前見到的有些不同了。
往日那無憂無慮的美麗麵龐多了難以掩飾的憂傷和恐懼,甚至,他還能看到她會下意識地拉衣領和袖子去遮掩自己的脖頸和手腕。
歐向辰眼尖,很快就注意到李蕊的脖子和手腕有淤傷。
是什麼人造成的?
他很疑惑,但並不方便去問。
可他實在是很想關注一下他心目中的女神,於是,他費盡了心機,終於逮住了一個可以靠近女神,追問究竟的獨處機會。
然而,他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機會,把他推向了無邊無際的地獄深淵……
他記得自己在林家的後花園裏攔住了李蕊。
這個時候,李蕊已經嫁給了林震澤,成為了林震澤的合法妻子----林夫人。
他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跟林夫人無拘無束地聊天。
他隻能溫柔地詢問李蕊,究竟是有什麼困難,如果自己能夠幫上忙的話。
林夫人像是忌憚著什麼般,始終對他語焉不詳。
甚至目光與他對視時,都是躲躲閃閃的。
當時,歐向辰根本不了解林夫人的可怕境遇,隻是本能地想要去幫助她,可遭到了她的拒絕。
之後,他從宴會上離開,帶著自己三歲的兒子明宇,開車回家。
而就在回家的途中,他發現自己的車子刹車失靈了。
然後,車禍就這麼發生了……
當時,他並不知道是誰動了他的刹車。
他和兒子明宇被緊急送往了當地的醫院……
他的老父親匆忙趕來,卻是見到了兒子和孫子的屍體……
老父親痛苦欲絕。
晚年喪子和喪失唯一的孫兒,這給老人的打擊是非常的巨大的。
老父親在萬分絕望之中,生出了一個非常荒唐的想法,那就是,啟動他們從未實施過的,R-13的死而複生的那個研究項目。
那是個完全沒有成功的把握的項目,隻是在研究人員的構想之中。
但是,所長卻下定了決心。
並且,在他的堅持下,他把自己的兒子和孫兒的還在活躍的精神體提取出來,植入了電腦芯片之中,製成了他兒子和孫兒的代表記憶和思維的芯片。
然後,他為他的兒子和孫兒尋找到了相同的,剛死不久的兩具屍體,將那擁有兒子和孫兒的精神體的兩塊電腦芯片植入兩具屍體的大腦之中,然後進行冷凍,並通過R-13這種奇特的,具有再生細胞功能的物質將其激活……
事實上,這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
當時,研究所裏的所有人都不抱希望,都認為這純粹是天方夜譚……
然而,天可憐見,奇跡真的發生了!
在毫無希望的一百多天的等待之後,歐向辰和他的兒子歐明宇居然真的蘇醒了!
作者閑話:
感謝各位親們的枝枝,祝大家逢考必過,逢單必脫。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