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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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風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不是回答他的問題。
但顯然歐向辰的心情很好,伸手又撫上了林逐風的臉頰,說道:“嗯,回答正確。看起來,你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那第二個問題,你認為你死了,陸霽遠會傷心嗎?”
歐向辰含笑湊近了林逐風,盯著他清冷漂亮的眸子問。
林逐風咬著牙,反問:“歐向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這樣反問的後果是被歐向辰又一拳打在了右頰上,“林逐風,現在是我問你。不要破壞遊戲規則。說說,你認為陸霽遠會來救你嗎?”
林逐風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腫的很高,火辣辣的痛感讓自己說話都很吃驚,然而他的表情仍舊是冷冰冰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來救我。”
歐向辰眼裏浮現了一抹惋惜和殘忍的微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現在強|奸你,殺死你,把你的手和腳砍下來,寄給陸霽遠,也不希望他來救你?”
林逐風的眼中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的浮現了一抹恐懼之色:“歐向辰,你……”
歐向辰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上嘴唇,他的手指從林逐風的下巴,慢慢地下移,然後移到了林逐風的脖頸處,冰涼的手指遊移到了他的鎖骨和胸膛,忽然一把就扯開了林逐風衣服上的扣子,一連串的輕響,那幾顆衣衫上的紐扣在他粗暴的動作之下全部掉落在地上。他將林逐風的衣衫完全地扯開,將他赤裸的上身暴露在了空氣中。
“歐向辰,你……你不要……”
“不要什麼?”歐向辰眼中是對眼前弱小獵物無助掙紮的戲謔,眼底還有對林逐風的漂亮容顏與削瘦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的讚賞,“不要欺負你,還是不要殺你?哦,讓我們想一想,如果讓陸霽遠知道你在我身下輾轉承受,哀哭求饒,對他將是多麼沉痛的打擊?他那麼愛你,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像是在頗有興味的遐想,而後忽然低頭又看向林逐風,低歎出聲,“嘖……痛苦和自責會一直伴隨著他。你知道的,陸霽遠跟我一樣,我們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更有可能,他的意誌稍有脆弱,就會跌入無盡的深淵裏……”
空寂的屋子裏,隻餘下歐向辰柔和而興奮的嗓音的回聲。
透過門縫的微光,林逐風麵色死寂地望著他一半隱沒在陰影裏的臉,覺得他宛若鬼魅一般,被鐵鎖鎖著的手腕腳踝因為身體太過緊繃而被勒得陣陣發疼。
“好了,第三個問題,”歐向辰低低地笑起來,看著林逐風問,“你認為陸霽遠會殺了我嗎?如果你死在我手裏的話,他會弑父嗎?”
林逐風咬著嘴唇,緩慢地搖頭。
“不會?”歐向辰的眼底出現了一抹異樣,“你認為陸霽遠不會殺我?殺自己的父親,在我對你做出百般羞辱,甚至把你殺掉,碎屍的行為後,他都不會殺我?”
林逐風還是搖頭。
“理由?”
“他答應過我,”林逐風淡淡地說,聲音低輕而微弱,像是一陣隨時都會飄散的風,“他不會再殺任何人了……”
歐向辰站了起來,退後幾步,“啪啪啪”伴隨著數聲沉悶的聲響,成百上千盞燈同時打開,鋪天蓋地的刺眼光線,令林逐風一下子閉眼,無法適應身處的這個明晃晃的世界。
歐向辰卻在不遠處的地方輕笑起來,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愉悅。
片刻後,林逐風才緩緩地睜眼。
強光輝映下,他的臉呈現出一種瑩潤幹淨的白,但雙眸瞳仁宛若點墨,非常的幽冷,又非常的平靜。盡管他被鐵鎖鎖著,保持著倚靠牆壁的狼狽姿勢,仍是端坐著,整個人還是顯得優雅而從容,仿佛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這個男人,自己兒子喜歡的男人,的確有種不同凡響的魅力,僅僅隻是短短的幾分鍾,他居然又恢複了冷靜,連眼底的懼意都消失無蹤了。
歐向辰盯著他,緩緩地斂了笑容,他邁開筆直的長腿,走到距離關押林逐風的牢籠幾公分的地方,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你不怕我了,為何?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決定坦然麵對死亡了?”
林逐風淡淡地說:“歐向辰,你逃不了的,即便殺了我,你也逃不了的。”
歐向辰蹲到了林逐風的麵前,那雙眼睛沉冷地打量著他,從上到下,像條陰冷的蛇,讓林逐風渾身都感覺到了寒意。
林逐風竭力地忽視那種歐向辰帶給他的寒意和恐懼,依舊保持著平靜,他側轉目光,繞開他環顧一周。
這裏大概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倉庫,四周整整齊齊地堆滿了集裝箱,中間的空地很大,比一個籃球場還大,平整的天花板上,安裝了一排排的射燈,將這片空地照射得好像一個舞台。而他的牢籠就在舞台正中,而且,不止一個關押他的牢籠,還有好幾個鐵籠子,裏麵有萎縮著蹲在裏麵的人,有那個拚命哭嚎求救的烤肉店老板,有一動不動地倒臥在籠子裏的,也不知道是被歐向辰從哪裏帶來的人,這樣的籠子約莫有五六個,還有的籠子是空的,但地上有著陳舊的血跡,令人看起來觸目心驚。
而在鐵籠子對麵,相距數十米遠的空地上,還放著一組沙發,酒櫃,茶幾,書架,電視機,音響,以及一張床。這裏看上去簡潔而素淨,就像他本人所呈現出的優雅的格調,如果不是他眼裏深藏的瘋狂的話,也許這裏就不那麼恐怖了。
這裏儼然是他的生活起居之處,與囚禁他的牢籠比鄰。
周遭除了那烤肉店老板的哀嚎之外,隻有他和他,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安靜相對。
“餓了嗎?”歐向辰突然語調柔和地問,“我們邊吃邊聊,好嗎?”
林逐風沒出聲,像是在判斷歐向辰每個舉動的用意。
靜默片刻,他抬起頭,那張俊秀清冷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種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是的,我餓了。”
歐向辰也露出了笑容,盯著他的雙眼,也越發顯得幽沉愉悅,“你的衣衫不整,和我這麼麵對麵地吃飯,會讓我沒有食欲。”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林逐風的肩膀上,“你很勇敢,林逐風,我開始喜歡你了。”
燈光熾亮,旁邊的組合音響正播放著柔和的小夜曲,而整個倉庫沒有一扇窗,看不到外頭的光線,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音,完全是個封閉的,屬於他的光影世界。
林逐風坐在沙發裏,手腳都帶著鐐銬,脖子上被係了一條長長的鎖鏈,宛若動物般被對待。鏈子那一頭,被歐向辰隨手掛在身後的衣帽架上。而他正挽起襯衣袖子,將一個擺滿食物的小推櫃移到餐桌旁。
紅酒,燭光,牛排,沙拉,芝士甜點……他把盤子一樣樣地擺上來,又替林逐風鋪好了餐巾,擺好了刀叉。林逐風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望著他專注悠閑的側臉,靜默不語。
就這樣下去,安靜,但是順從,不觸怒他,不表露任何情緒。
這是目前林逐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
也是在陸霽遠找到自己之前,最好的自保的辦法。
“現在,你也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歐向辰已經準備好食物,在他的對麵坐下,動作優雅地舉起了紅酒杯。
林逐風靜了一瞬,伸手端起了酒杯,與他輕輕一碰,透過晶瑩的酒杯,他看到對麵的歐向辰,神色若有所思,“你跟劉東騫,是什麼關係?你不是他的同謀,對嗎?”林逐風試探地問。
歐向辰狡黠地一笑:“你說呢。”
林逐風說:“你為何參與到他的案子裏?”
歐向辰說:“因為,我想與你,與陸霽遠玩一個遊戲。”
林逐風說:“什麼遊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歐向辰輕輕地抬起手腕,像是製止林逐風的問題:“停,你問了四個問題。這可不符合遊戲規則。”
林逐風臉色微變:“我隻是想知道你的打算。”
歐向辰沒有回答,而是輕笑著說:“先吃飯吧,林逐風。不然,我擔心接下來的遊戲裏,你會沒有胃口。”
於是,這頓飯吃的非常安靜而緩慢。歐向辰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偶爾向他介紹某道菜色,是某某酒店行政總廚的手筆,而林逐風隻是微微點頭,簡短回應。
這份沉靜,令歐向辰看他的目光越發意味不明,甚至中途會放下刀叉,直接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幾分鍾不說話。
林逐風被他凝視得有些心驚,但隻低頭繼續吃,當他不存在。
終於,這頓難熬的大餐吃完了。
歐向辰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他的麵前,頎長的身形,輕盈的步伐,卻令林逐風的手心開始冒汗。
他眼觀鼻鼻觀心,靜坐不動。
他卻走到他跟前,蹲了下來,兩道幽深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
林逐風避不過了,側轉頭,與他對視著。
隔近了看,歐向辰發現林逐風的臉在燈光下的那越發俊秀白皙,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的臉。
兩人沉默對視了不知道多久,林逐風的心跳已經開始不穩。
他卻忽地笑了,伸手拉開餐桌下方的抽屜,拿出一支灌有液體的注射器,再轉頭看他。
林逐風的心倏然徹底冰涼,一隻手腕已經被他拿了起來。
男人的手指冰涼無比,他低頭望著自己握著的那隻手腕上纖細的青色血管,將針頭紮了進去,緩緩地推入。
“親愛的,我們開始狂歡吧。”
他說。
陸霽遠發現自己徹底失去了林逐風的任何消息。
他派去保護在林逐風身邊的保鏢,無論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他們都沒有發現林逐風。
調取了林逐風最後消失在學校旁邊的烤肉店前的監控,順著監控找到了林逐風遺落在店門前不遠的小區附近的那輛庫裏南,輪胎已經爆了,車門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巨力摧毀,完全可以想象當時林逐風的處境有多危險!
與此同時,胡雨澤帶著一名實習警察也來到了那間烤肉店,也是來調查那個小學生被襲擊的案子的。
看到臉色凝重的陸霽遠,他感覺到了一種急劇的不安。
“陸霽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胡雨澤問。
“逐風他……他失聯了。”陸霽遠說。
胡雨澤猛然一把揪住了陸霽遠的衣領,怒道:“你不是一直在他的身邊嗎?怎麼會讓他……”
陸霽遠揮開了胡雨澤的手,目光異常的頹然和懊惱,“要不是最近洛倫派人對我的地盤進行騷擾,還有要忙著對付天海公司和亞特斯集團,我不會無暇抽身跟林逐風一起查案子,更不會任由他單獨行動……”
胡雨澤也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是怪罪陸霽遠的時候,林逐風不明原因的失蹤,十有八九是遭到了不測,林逐風跟以前不同,他是有不錯的身手的,但照現場的情況看,對方恐怕比他更為強悍,林逐風失蹤,意味著對方的目的是綁架他,很有可能會是陸霽遠的仇家或者商業對手,也許對方會提出什麼要求跟陸霽遠交換,那樣,林逐風目前看起來應該是安全的,至少應該還活著。
胡雨澤想了想,問:“那,會是洛倫嗎?”
陸霽遠搖頭,他也懷疑過可能會是洛倫,但照洛倫的性子,如果真的抓到林逐風,他會馬上給自己聯絡並炫耀,讓自己投鼠忌器,但目前洛倫並沒有做出任何類似的舉動,這令他心裏懷著隱憂,更加擔心林逐風的安危。
“陸總,有發現。”負責搜查烤肉店的一名陸霽遠的手下忽然在店門口叫道。
那間烤肉店的大門早已被陸霽遠的手下強行打開,那名手下就站在門口對他大喊。
陸霽遠和胡雨澤對視一眼,迅速地跑向了烤肉店。
陸霽遠這次帶的人不少,他們把烤肉店團團圍住,把烤肉店裏裏外外地都翻了個遍。
那個手下把烤肉店店堂裏的地板都撬開了,他指著一處已經撬開了的地板,那裏露出了一個洞穴,裏麵有一具男性的屍體,皮肉腐爛,蛆蟲橫生,衣服破爛,像是死了約莫十多天的樣子。
“這是……”
胡雨澤吃了一驚,陸霽遠麵無表情地把手伸進了屍體衣服上的口袋,摸出了幾張照片,是幾個孩童的照片,那些孩童表情天真,笑得尤其單純可愛。
“都是最近失蹤的孩子!”胡雨澤側頭從陸霽遠的肩膀上看過去,越發驚愕,“這人是……”
陸霽遠又把目光落到了男人的手指上,那裏有一處淺淺的戒指戴過的痕跡,“是虐童案的凶手。”
“虐童案?”
“你們警察不是在追查五六年前的虐童案嗎?”陸霽遠說,“我想,這有可能就是那個凶手。”
“什麼?那……那個烤肉店老板劉東騫呢?”
“他應該是殺貓案和傷害小眼鏡的凶手。”
“你是說,這起案子,凶手有兩個?”胡雨澤驚愕地問。
“劉東騫有半側忽視症狀,他不是虐童案的凶手,他的房間裏到處都是貓玩偶和照片,可他並不喜歡貓,他之所以要表現得對貓很有感情,是為了方便作案。這個人可能是他的同夥,甚至是他一直控製著劉東騫的行為,但不知道為什麼被劉東騫反殺了。”
胡雨澤沉默了一會兒,扭頭對和自己一起來的實習警察說:“你打電話叫法醫來,讓他查查他的死因和身份。”
實習警員走後,胡雨澤問:“那你知道劉東騫去了哪兒?”
陸霽遠說:“我不知道,這個應該你們警方來查。”
胡雨澤被他一噎,又氣又無可奈何。
陸霽遠的目光黯沉,他對胡雨澤說:“我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林逐風是被洛倫他們抓走了,那樣,他或許還有活路,但若是……”他沒有說下去,心中隱隱地猜測到了什麼,但那種濃重的隱憂和恐懼讓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仿佛一旦出口,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如果是洛倫抓了林逐風,他不會對他馬上出手,他很恨我,肯定會想要利用林逐風讓我投鼠忌器。胡雨澤,我相信,你的記憶最近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對吧?”
胡雨澤沉默了下來,最後才點了點頭:“你是想讓我重新掌控洛家族,與洛倫對抗嗎?”
陸霽遠說:“不說重新掌控,我想,你至少還是能有洛家族的一半掌控權吧?如果你能把你那部分洛家族的勢力收攏起來,我相信你是能擁有能跟洛倫談判和對抗的資格。”
胡雨澤思忖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如果林逐風真的在洛倫手裏,你希望我給洛倫壓力,迫使洛倫放人?”
陸霽遠說:“對,我是這麼打算的。”
“但萬一,林逐風不在洛倫的手裏?”
“那情況會變得非常的糟糕……”
陸霽遠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我最怕走到這一步,我怕我來不及救他……因為,我沒有把握,連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
林逐風躺在牢房裏那張冷硬的小床上,頭頂是一盞熾亮的燈光,除此之外,整個倉庫的燈都被歐向辰關閉了,而他就站在黑暗中不知何處,嘴裏輕輕地哼著歌,仿佛這個世界的主宰。
他的心跳很快,神經也一跳一跳的。
這是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然後,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耳朵也開始嗡嗡的響。
他想撐著床坐起來,手卻一滑,竟然摸了個空。
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浮現很多白色的虛影。原本清晰的記憶和意識,一時仿佛都找不到了。
他……到底在哪兒?
恍惚中,有光線透進來,記憶深處,仿佛有門在緩慢地推開。
他看到幼小的自己,抱著一隻玩具熊,被媽媽李蕊拉著,緩慢地踏進房間,然後,他與一道比自己弱小的人影對視著,那雙眼睛冷酷凶戾,雖然弱小,卻凶狠。
他認出來了,那是“十號”。
是陸霽遠,小時候的陸霽遠。
眼睛裏是憎恨,是瘋狂,像一頭等待擇人而噬的瘋狗的陸霽遠。
場景在搖晃。
耳朵邊是紛亂的腳步聲,火光衝天,所有人都在逃跑。
他在火光中,依稀看到一個人影,那是雙目赤紅的陸霽遠,嘴角邊是瘋癲的笑紋,“死吧,都死吧,我要毀了你們……”
那是幼年時被虐待,被毆打,被當成研究對象的小白鼠一般的陸霽遠的瘋狂的複仇!
他深感恐懼。
他陷入了徹底的迷失。
全身依然很難受,但視野和聽覺卻重新變得清晰。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遙遠而熟悉的房間,樣子老舊的組合櫃,穿過窗戶的風將床前的白紗一般的窗簾掀起來,隨風飄舞,媽媽站在一架鋼琴邊,十指輕快地在黑白琴鍵上跳動……
“媽媽……”
他輕輕地啟動嘴唇,伸手想去觸摸媽媽的身影。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像幻影,像泡沫一樣飛快地散去。
他猛地睜開眼,眼前依舊是熾亮的燈光,模糊的視線,耳朵是嗡嗡的聲響。
“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非常的痛苦?”
歐向辰在他的耳邊問他。
他沉重地喘息著,想要坐起來,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可他發現自己連動一根手指都很難。
歐向辰忽然抓住他,用力地,極其粗暴地將他拖下了床,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聲音冷酷,語氣卻很溫柔,“那你想不想變得清醒?”
想……這個字差點脫口而出,林逐風緊咬下唇,一種腥甜的劇痛傳來,眨眼就遍布整個口腔。
歐向辰嘴角有著嘲弄的笑意,他對林逐風舉起了手,他的手裏是一條黑色的皮鞭,刷地一下,皮鞭就落在了林逐風的身上,將他痛得一個哆嗦,很快,身上就出現了一道深而長的鞭痕,皮肉都翻卷起來。
皮鞭不止一下地揮落,每一下都痛得林逐風幾欲昏厥。
那種鞭打的折磨似乎永無止盡。
林逐風幾乎沒有一處不痛,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終於,歐向辰似乎很痛快地放下了皮鞭,他蹲到了林逐風的麵前,把他的下巴掰起來,微笑道:“真可憐啊,看你一身的傷,陸霽遠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非常的心疼……”
他又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從茶幾下的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瓶子,打開瓶蓋,林逐風能嗅到裏麵芬芳的清香。
歐向辰把林逐風從地板上扶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撕開他被皮鞭抽得破爛的衣衫,把瓶子裏的藥膏慢慢地塗抹到了林逐風胸前後背的傷處上。
林逐風有些看不懂歐向辰,不知道他為何又要給自己治傷。
“嗨,林逐風,這第一輪的遊戲結束了,不用怕,我們中場休息,”歐向辰笑著,看了看腕表,那是一款國際知名的品牌,價值怕是在十萬以上,“兩個小時候,我們繼續。現在,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地下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