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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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風和陸霽遠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想到祁家的太子爺祁晟居然也能跟林玦收留的一個孩子扯上關係。
林玦說,夏陌是無意撞上祁晟的。
夏陌這青年本身就有點逗貓惹草的屬性,成天又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加上相貌也挺惹人喜歡,那天,恰逢林玦和褚威都不在酒吧,因為酒吧生意越來越好,林玦可不止雇了夏陌,還另外請了幾個小年輕,本來,夏陌不該那天當班的,隻不過臨時有個小年輕要求夏陌替班,夏陌被他纏得沒法,隻好回了酒杯,招待客人,結果,夏陌被祁晟一朋友當成了那個小年輕,被那朋友好生一番糾纏。
那個時候,夏陌才明白自己被那小年輕坑了,那朋友也是一絕,非要夏陌喝光桌子上一整瓶伏特加才算放過他。夏陌知道伏特加是烈酒,要喝光的話,那鐵定受不住,可沒法子,他被逼到那個份上,也隻能照做了。
在喝到一半的時候,祁晟卻出來打圓場,夏陌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私底下很是感激祁晟。
祁晟說他知道這一切是誤會,非常過意不去,要把夏陌送回家。夏陌當時喝了酒,腦子有些不清醒,也就由著祁晟開車,說了自己的地址,然後,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筋搭錯了,夏陌親了祁晟。
結果,這桃花債就惹上了。
祁晟其實可能一開始就對夏陌有點意思,而夏陌的主動親吻,也就讓祁晟對夏陌上了心,開始明裏暗裏地追求夏陌。
可夏陌卻在知道祁晟是祁家的太子爺後,就開始有點害怕畏縮了,就在這幾天拚命地躲著祁晟。
“你這樣躲著人,也不是解決的辦法,誰叫你先去招惹人家的。”末了,林玦無奈地笑著對夏陌說。
“依我說,你隻不過是怕那個家夥吧,你覺得搞不定,就一味地逃避。”陸霽遠說。
林逐風站起身,拍了拍夏陌的肩膀,說:“年輕人,你惹的桃花債,你要自己去解決,逃避不是辦法。”
夏陌一聽,臉都垮下來了:“夠了吧,幾位大哥,我看你們全都是幸災樂禍等著看我好戲。”
林玦,林逐風和陸霽遠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當口,突然門外一聲機車響,竟然是祁晟去而複返,手中還拿著一大束玫瑰,大聲地對夏陌說:“夏陌,你跟我出來!你要敢再躲著,我就衝進去把你揪出來!”
夏陌嚇得就要奪路而逃。
陸霽遠一把拽住他:“欸欸欸,你跑什麼?有我們在呢,我就不信他敢對你咋樣。給你支個招兒------”他小聲地在夏陌耳邊低語幾句,夏陌不確定地問:“真的可以這樣?”
陸霽遠說:“信我,沒錯。”
夏陌忐忑不安地走出了酒吧,似乎跟祁晟低聲說著什麼,然後,祁晟把目光投向了陸霽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最後點了點頭,把那束玫瑰塞進了夏陌的懷中揚長而去了。
林逐風好奇地問:“你給他支了什麼招?”
陸霽遠微笑道:“那小子分明是喜歡祁晟的,就是害怕祁晟的氣場強大,自己壓不住。所以,我故意給他們增加了阻力,說自己是那小子的兄長,不會看好他們的關係,這樣一來,若是祁晟有心,他會試著打破這樣的阻力,把那小子追到手,若是無心,自然就會退避三舍,從此不會來糾纏他了。”
林玦聽了,笑意盈盈地點頭:“不錯,有意思。我看,祁晟應該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
林逐風讚同地說:“嗯,我看那個祁晟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他不會輕易認輸和放棄的。”說著,瞅了陸霽遠一眼,笑道,“跟某人一個德性。”
陸霽遠隻是拍了拍林逐風的手背,笑而不語。
林玦看著要返回店裏的夏陌,低垂著眉眼,說:“說吧,你們來應該不隻是聽兩個小年輕的情感小糾紛的,究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陸霽遠神色一整,道:“你知道翡翠河殺人事件的凶手---歐向辰越獄的事麼?”
林玦說:“知道。最近,聽說他又犯案了。”
陸霽遠說:“他找上逐風了。”
林玦頓時緊張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林逐風說:“就在這些天,我們帶小林風去開南的遊樂場,他差點把小林風誘拐了,還給了小林風兩樣東西。一個布偶熊和一隻咬了一小口的蘋果。”
林玦蹙起了眉頭:“你們的意思是……”
陸霽遠說:“我覺得他可能在你們酒吧附近區域出沒,我希望你和褚威能留意到他的動靜,隨時通知我們。”
林逐風說:“還有,你們也要當心,萬一他找上了你……”
林玦說:“好,我會留意的。”
正說話間,夏陌已經走了進來,三人又恢複了懶散悠閑地喝酒聊天的樣子,一點兒也看不見剛才肅然緊張的氣氛。
夏陌欣喜地對陸霽遠說:“哥,你的話挺管用的,他果然走了。”
陸霽遠淡淡地說:“行了,我不是你親哥,這聲哥還是在祁大公子麵前叫吧,其餘時間就別胡亂叫了。”
夏陌被他冷凝的臉色嚇得住了口,惴惴不安地看向了林逐風和林玦,不知道自己又怎麼得罪了這位麵相不凡,氣質冷冽的大哥了。
林逐風拉了拉他的袖口,說:“別把人家孩子嚇壞了。”
陸霽遠的表情才柔和了起來,而林玦就讓夏陌去庫房搬一箱子酒出來,接著對林逐風和陸霽遠說:“你們今天也別走了,待會兒褚威就回來了,我們一起吃個火鍋,怎麼樣?”
林逐風說:“行,咱們也好久沒聚一聚了。”
既然林逐風這麼說,陸霽遠自然也沒有異議了。
不說林逐風他們晚上高高興興地吃火鍋聊天,卻說祁晟這邊,從酒吧回來後,他直接回了祁家大宅。
他的臉色有些許陰沉。
自從他長大以後,他就很少回祁家大宅。
祁家大宅在鹽城郊外,鷺山這邊。
鷺山算是山林公園,而祁家大宅在鷺山頂上,祁家專門開辟了一條私家車道,與鷺山公園僅為一牆之隔,祁晟開車需要開上十來分鍾,其時正是早春,春寒料峭,一些新芽初露枝頭,空氣少有的新鮮,也沒有都市裏的繁雜的煙火氣息,照理說,應該會讓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但祁晟卻隻覺得氣悶。
祁家雖然是最近才躋身名流商界人士們的視野,發展也是如日中天,但其骨子裏卻和宋家一樣是老派的書香門第,和宋家不同,祁家的規規矩矩特別多,依舊是老式的傳統觀念,講究個父慈子孝。
祁晟隻感覺祁家就像是一座快要腐朽的,卻要拚著命都要維持下去的老牛車,不管你如何想要改頭換麵,卻仍然是換湯不換藥。跟百年世家的宋家比起來,那是不值一提的。
偏偏自己的父親還死要麵子活受罪,處處都想和舅舅宋致遠他們看齊。
這些年,若是沒有舅舅的支持,祁晟覺得他們祁家其實已經完蛋了。
父親的觀念已經落伍,自己拚著命,努力地支撐著,也是非常的累,外人看著光鮮,內裏的苦楚,又有誰能懂呢?而祁家的其他兒女都不怎麼靠譜,沒把家敗光,還是靠了祁家的那位要強的老太太的威嚴和祖上的餘蔭吧?
祁晟是能幹的,祁家的光遠影視公司能在業界取得可喜的成就,旗下培養的數名藝人也是在影視界展露頭角,多次為其公司捧回了幾個知名的大獎,還拍攝了數部炙手可熱的電影和電視劇,都離不開祁晟的功勞。
目前,祁晟準備拍一部科幻類的大電影,正打算物色合適的男女主角。
男主,他已經有了人選,就是夏陌。
因為夏陌的氣質,很符合他電影裏的男主的形象。
他多次糾纏夏陌,除了對夏陌本人感興趣,對他上了心,更重要的也是看中了他的形象,想讓他答應出演自己的電影,想把他順帶著自己的電影一起捧紅。
至於女主,他通過父親的助理田利找到了,據說是來自緬國的一位女藝人,名叫寶拉,挺漂亮,挺有個性的一位。
“少爺回來了。”祁家的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迎上來,替他拉開車門。
祁晟從車裏下來,臉色就不太好。
他沉沉應了一聲,徑直走向了大宅的廳堂,隻是,在進門廳的時候,腳步一頓,“舅舅?”他沒想到自己的舅舅,那位宋家的當家宋致遠居然也在。
“阿晟回來了。”宋致遠衝他點了點頭。
“阿晟。”門內,祁老太太拄著拐杖慢慢地走出來,姐姐祁燕姿和二哥祁豐年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她,“我們大家正等著你呢。”
祁晟掩飾了眼底的不快,快走一步到老太太跟前,祁豐年很有眼色地退開,由祁晟接替著攙扶著老太太走向敞亮的廳堂。
宋致遠也隨之跟入。
“致遠,夫人現在怎麼樣?”老太太緩緩坐到了廳堂的椅子上,輕輕地捶打了一下有點麻木的右腿,問。
“回老太太的話,我媽還好,就是年紀大了,有個頭疼腦熱的,最近不太出門了,不比老太太康健啊。”宋致遠微笑道。
“嗯。也難為她了。”老太太“嗯”了一聲。
“自從秀芝和小南那件事之後,夫人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老太太歎息道。
宋致遠聽她提起這個名字時,臉色微微一變。
“人啊,各有各的命啊,也罷,不提了,不提了。”老太太說。
祁晟的目光掠過了舅舅宋致遠,他倒是知道秀芝和小南其實是舅舅的妻兒,多年前遭遇了車禍,但那背後的內幕卻是宋家人不可言說的秘密,也是他們的隱痛,照理,老太太是不該在宋致遠的麵前提的。
看來,祁家和宋家內裏的關係,其實並不如外麵所說的那麼和諧。
祁晟本能地覺得,這裏麵的水可能有些深。
“豐年,你父親呢?不是說一早就回來了麼?怎麼不見人影?”老太太忽問。
祁豐年趕緊說:“奶奶,爸他在……忙。”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忙什麼?怕是忙和女人攪合吧!”
祁老太太今年快滿八十了,卻仍是非常悍利的一個人。自從五年前祁老爺子走後,祁家就全靠老太太一人支撐,祁家上下無不對之敬畏有加。
而祁家真正有出息的,怕是祁晟了。
因而,祁老太太對祁晟格外關照,也知道祁晟的辛苦,總是感歎難為了祁晟年紀輕輕,為家裏的事還那麼奔波,還試圖張羅著祁晟的婚事,好在祁晟每次想著各種理由推脫了。
宋致遠和祁家人寒暄了一陣,起身告辭。
祁晟不太喜歡祁家的氣氛,找了借口送舅舅離開。
走到祁家大門口時,祁晟問:“舅舅,聽說,小南他失蹤了,現在找到他了嗎?”
宋致遠掃了一眼祁晟,若是換了祁家別的人提起這件事,比如祁老太太,他都覺得他們別有用心,但祁晟不同,祁晟是真的關心他,真的把他當自家舅舅看。
宋致遠歎了口氣,拍了拍祁晟的肩膀,說:“人是沒法找了,我想,這麼多年了,八成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吧。我也已經不抱希望了。秀芝又是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恢複。祁晟,你啊,要當心些……”
祁晟一愣:“啊?”
宋致遠說:“當心別步舅舅的後塵。”
“馬鯤。”
在鹽城,陸霽遠的別墅門外,嚴黛雪叫住了轉身欲走的馬鯤,那張特別精致漂亮的臉上是一片冰寒。
“阿雪。”
馬鯤立刻麵露喜色地迎了上去。
然而,砰的一聲槍響。
馬鯤的腳步頓住,呆呆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裏被一顆無情的子彈貫穿,鮮血慢慢地溢了出來。
“你……”
馬鯤驚愕地瞪著他,身子往後仰倒。
“對不起。”嚴黛雪垂下了手槍,心裏卻有一種針刺般的灼痛升騰而起。
馬鯤呼吸微弱,努力地看向嚴黛雪,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嚴黛雪抿著嘴唇,拿出手槍,迅速地對著地上的馬鯤拍了張照片,然後顫抖著手指將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發給了陸天鵬,隔了五秒後,又迅速撥打了陸天鵬的號碼。
聽到手機裏的那等待的嘟嘟響聲,嚴黛雪感覺心煩意亂。
“媽的,快點接啊!”
嚴黛雪低聲咒罵著。
馬鯤卻還費力地,緩慢地探出手,想要拽他的衣衫,然而,嚴黛雪卻隻做看不見。
在他第二遍撥打陸天鵬的電話時,陸天鵬才接通了。
“你要求的我做到了。”嚴黛雪努力地壓抑自己那莫名不安的情緒,可發出的聲音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現在,該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陸天鵬此刻正坐在飛鹽城的航班上,聲音平冷得如同一條直線:“他呼吸是否還有?”
“我他媽那一槍是打在他的心口上,你說呢?!”嚴黛雪突然低吼,“我哥哥人在哪裏?他到底在哪裏?!”
陸天鵬沒有說話,隻是平淡地向空姐要了杯咖啡,端著杯子慢慢地啜飲著。
“我……對不起……”嚴黛雪幾乎用盡全力才克製住自己,他緊攥著拳頭,繃緊全身一字一字地說,“我為自己的無禮向你道歉,我不該對你不敬,陸總,你一言九鼎,求……求你信守承諾,把我……我哥哥……還給我,我真的……真的求求你……”
嚴黛雪手指壓著眼睛,眼淚漸漸地濡濕了手指。
“你放心,你做到了你該做的,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陸天鵬淡淡地說,“我會把你哥哥的照片發給你,並且以後不再為難你。嚴黛雪,從現在起,你自由了。”
心慌,終於在這一刻被無盡的喜悅代替,嚴黛雪仰著頭,努力守住眼眶中的熱淚,平靜地問:“那我該去哪裏接我的哥哥?”
此刻,馬鯤的眼裏突然浮現出一種了然與平靜,他緩慢地鬆開了拽住嚴黛雪的衣袖,手無聲無息地垂落了下去……
電話那邊,陸天鵬仍是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曾暗中阻斷過你哥哥對你的尋找調查,並沒有囚禁過他,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嚴黛雪感覺身心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安慰,連聲音都開始激動得帶了顫音:“那,那我哥哥現在在哪裏?”
“我把他的照片發給你以後,你可以自己找到他。”陸天鵬的聲音平靜淡漠中帶了些莫名的詭異。
嚴黛雪抬手遮住眼睛,那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喜極而泣,是那麼幸福的一件事……
“嚴黛雪……”陸天鵬突然又緩緩地說,“你最不該的是,你不該擾了阿嵐的安寧,不該拿阿嵐的骨灰一事來威脅我……那超出了我容忍你的底限……”
“……什麼?你……”
嚴黛雪話未說完,陸天鵬已經掛了電話。
幾秒的時間,陸天鵬發了張照片給嚴黛雪,並且又在照片後發了兩個字。
蠢貨!
圖片需要加載,所以先出來的是文字。
嚴黛雪看到這兩個字先是愣了一下,大腦有種被陸天鵬猛敲一棍的錯亂感,隨後,他屏住呼吸點開了陸天鵬發來的照片……
他的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怎麼會……這樣……”
起初,嚴黛雪看著陸天鵬發來的照片,不解地皺著眉。
因為陸天鵬隻是把嚴黛雪剛才發給他的照片又轉發回來。
所以這張照片,不過還是馬鯤中槍的照片。
靜默的空間裏,仿佛有嗒嗒的作響的擺鍾在晃動,哢的一聲,時間靜止在了某一刻。
原本透著疑惑的瞳仁,瞬間緊縮!
嚴黛雪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這才將自己從那種恐怖的臆測中解救出來,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調節呼吸,然後麵色平靜地撥打陸天鵬的電話。
可是,陸天鵬的號碼已經無法撥通。
與上一通電話僅隔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很顯然,陸天鵬已經拉黑了嚴黛雪。
嚴黛雪繼續撥打陸天鵬的電話。
三次,四次,五次……
點燃恐懼的導火索,就這樣一點點地燒到了盡頭,嚴黛雪最後背靠著一麵牆壁,臉色煞白地坐了下來。
“不會的,不可能,不會的,不可能……”
像被抽了魂的複讀機,嚴黛雪機械地自言自語,大腦裏想起了他與馬鯤的種種過往,那些溫馨的一同逛超市購年貨的畫麵,那些擁吻做|愛的畫麵……
他說過,自己對他的意義,和陸霽遠對林逐風是一樣的……
他拚命地搖頭,又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哥哥一起在幸福療養院裏洗澡的時候,看過哥哥的右肩,知道那裏有一顆黑色的胎記,哥哥說,那是娘胎帶來的,消不掉的。
他顫抖著手,撕開了馬鯤肩膀上的衣襟,頓時,他委頓於地。
那顆黑色胎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啊------不,不-------!”
他抱著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他抱住了馬鯤的屍體,痛苦地大聲慘叫。
“嚴黛雪,你真夠狠的,馬鯤救了你,你反倒把他殺死了。”
忽然,頭頂傳來了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
嚴黛雪淚眼朦朧地抬頭,與陸霽遠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對上。
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手槍,冷冷地說:“嚴黛雪,我正要找你,結果,你自己送上門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這個叛徒呢?”
嚴黛雪的眼眸已經失去了他平日裏的光彩,完全呆滯無神。
“自我了斷吧。”陸霽遠的眼眸裏滿是冷漠與厭惡,他把槍丟到了嚴黛雪的麵前,林逐風站在他的身側,他的身後則站著褚威,宋翊和田揚。
嚴黛雪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笑容。
那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絕望至極的笑。
林逐風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情,但最後隻是歎了口氣,陸霽遠攬住他的肩膀,說了聲:“走吧。”
然後,他帶著林逐風和褚威,宋翊,田揚他們一起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嚴黛雪也沒有去看他們,隻是一邊神經質般笑著,一邊拿起了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倏然,陰霾密布,雷聲隱隱的天空響起了一陣清冽的槍聲……
槍聲過後,又是驚人的春雷之聲。
雨接踵而至。
很快地,雨水就將地麵上那自緊摟著的兩人的屍體上流淌而出的鮮血慢慢地衝散了……
作者閑話:
親們,感謝支持,繼續求枝枝,求打賞,求收藏,求推薦,麼麼噠。嚴黛雪下線了,他與馬鯤注定是個悲劇,這也是他的性格造成的,替他惋惜。後續章節會逐漸揭開一些謎底,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