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六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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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遠這次是經過了他精心策劃的,他早就知道霍克這個凶殘的海盜看上了林逐風,他沒有主動出麵,而是通過了鹽城的刑偵支隊和國際刑警進行了一番周密的布置。
他知道林逐風在賭場拒絕了霍克,肯定會令霍克非常不快,會對林逐風采取行動,他一邊通過刑偵支隊的管琊和胡雨澤與林逐風的聯係監控著霍克的舉動,一邊順藤摸瓜,利用自己超級黑技術侵入了霍克的地下拳擊場的安保係統,因而才能順利地解救林逐風,同時,他還讓自己的在萊裏斯地下王國的下屬,那個三號拳擊手打入了霍克的地下拳擊場,裏應外合地摧毀了霍克的“宮殿”。
當然,陸霽遠早就懷疑上了霍克與天火教之間的秘密聯係,所以,他知道在地下拳擊場裏的那些帶麵具的嘉賓大部分都是天火教的人。這次的營救並且摧毀霍克的“宮殿”非常的成功,國際刑警也順利地抓獲了大批的天火教徒,還通過對那些天火教徒的審訊,進而成功地搗毀了天火教徒的老巢,而又由於林逐風從那位名叫安娜菲爾的貴婦人的別墅的筆記本電腦裏獲得了更多的天海公司的大量往來賬戶交易名單,還有更多的關於天海公司的不為人知的罪證,國際刑警還將天海公司在瓦隆的分部搗毀了,更是抓獲了天海公司分部的部門經理和行政助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作為天海公司的三大股東之一的閆森逃跑了,為此,國際刑警發布了針對閆森在逃的全網追緝令。
接下來天海公司將麵臨一係列的訴訟和查封,以及調查等事宜,而天海公司第二股東------卡普曼。李同樣麵臨著牢獄之災,卡普曼。李的家族也分崩離析,卡普曼。李家族的掌權者對外宣布:由於卡普曼。李給家族蒙羞,並為家族帶來了巨額的損失,卡普曼。。李將與其家族斷絕聯係,且其今後所有的行動將不再受到家族的庇護,事情算是完美的解決。
在國際刑警緊羅密布地采取行動,調查天海公司更詳細的罪證的時候,陸霽遠則在他的別墅臥室裏,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醫藥箱,坐在林逐風的麵前,用棉簽沾著藥水溫柔地擦拭林逐風的嘴角,用冰塊敷著林逐風被打腫的眼眶。
林逐風忍不住地“嘶”地叫出聲來。
“你怎麼那麼傻?認輸不就好了嗎?”陸霽遠眼裏有著心疼,嘴裏柔聲責備道。
“不要,”林逐風倔強地說,“認輸了就會成為他的籠中鳥。我不想再做一次籠中鳥。”
陸霽遠的手微微一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成為那家夥的籠中鳥,你隻可以是我的囚徒。”
林逐風瞪了他一眼,說:“你還想把我關起來嗎?”
陸霽遠將紗布輕輕覆蓋上去,又擁抱著他,說:“是的,我很想,但我不會,再也不會了,我發過誓,我要給你自由,永遠的。”
林逐風垂眸不語。
陸霽遠抬起林逐風的下巴,嘴唇貼上了林逐風的唇瓣,輕輕地吮吸著。
“逐風,答應我,以後別做讓我害怕的冒險的事情,”陸霽遠在他耳邊柔聲說,“你這次真的嚇壞我了。”
林逐風感覺陸霽遠熾熱的胸膛貼著自己,堅實的手臂環抱自己,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安全,微微地笑了起來,輕輕地“嗯”了一聲,不過,因為牽動嘴角露出了笑容,又讓他發出了一聲不小的呻吟。
“疼嗎?”陸霽遠伸手撫摸他的嘴角,林逐風疼得躲開,說:“很疼,別碰。”
陸霽遠笑了笑,愛憐地說:“真是傻瓜,哪有人像你這麼傻得去拚命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眸,眼裏交織著濃濃的情意,又相視而笑。
這時,客廳裏的電視還開著,電視裏播報了一則新聞:前日,在瓦隆第一監獄裏發出了一起罕見的命案,一位剛剛入獄的囚犯被人殺死在監獄的洗衣房裏,疑似被人割喉。
據悉,這位囚犯乃是曾經遭到過國際刑警通緝在逃數年,作案數起,常年忘返於三角海灣,劫掠過往商船,殺人越貨,凶殘成性的海盜頭子,霍克尼奧……
“霍克……死了?”
林逐風聽到了這則消息,震驚得無以複加,“你……幹的?”
“是國際殺手榜第一殺手阿K的手筆。”陸霽遠說,“他接下的單子從未失手過。”
“為什麼?把他交給國際刑警不就好了嗎?”林逐風不解地問。
“國際刑警奈何不了他,萬一他又逃獄,肯定會找到你,這個人是個非常凶殘狠毒的人,輕易不會放棄自己的目標,這樣太危險了……除掉他,一勞永逸……”
看林逐風看他,眼裏有不讚同,他又笑著說,“放心,我不會親自殺人的,既然我答應過你,我的手就不會去沾染鮮血了。”
林逐風歎了一口氣,又是無奈又是寵溺:“你啊……真會偷換概念。”
陸霽遠一把將他壓在了床上,雙手按住他的手,插進了他的指縫中,與他十指相扣,深情地凝視著他:“因為,我想保護你,不想任何人再傷害你。”
林逐風抬手,也撫上了陸霽遠那線條淩厲剛硬,此刻卻又變得溫情脈脈的臉龐,“我也想保護你,霽遠。”
陸霽遠笑了,低頭吻住了愛人的唇:“好啊,我也喜歡被你保護。”
他把嘴唇移向了林逐風的脖頸,輕輕地舔吻他白皙的修長的頸項,他的手緩緩地下移,他說:“逐風,我們做|愛吧……”
林逐風頷首,耳朵尖卻還是紅了。
他本身就是靦腆的人,臉上的羞怯之色讓他倍添了幾分動人之色。
陸霽遠再也按捺不住,他迫切地想和林逐風融為一體。
他埋在他的脖子裏,他和他肌膚相貼,他們親吻,愛撫,他們說著永遠也說不完的情話。
他們嗅著彼此的氣息,他們時而溫柔地纏綿,時而激烈地結合,他們享受著這一刻極致的浪漫。
林逐風覺得陸霽遠的身體是那麼熾熱,那麼滾燙,覺得他像隻凶猛的豹子,一遍又一遍掠過他的身體,又像是草原的長風吹過,帶來的感覺非常的狂猛,有著極致的占有欲,像是乘風破浪,披荊斬棘的勇者。而他在他身下輾轉翻騰,感受著他的氣息的存在,感受他的入侵,那種滋味卻是前所未有的,就像一個奉獻給神廟的祭品,被他帶入了更神奇的領域,體會著與往昔與眾不同的感覺……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真的愛極了陸霽遠帶給他的感覺。
他是真的愛極了他。
他想。
次日,他來到了袁氏在瓦隆的分部,前台接待告訴他,馬林在他的辦公室裏等他。
林逐風推門而入,馬林便站起身,臉是上是期待與忐忑的表情。
此時,秘書進來將一大疊設計稿放在他的桌上。
林逐風拍了拍這堆設計稿,很認真地說;“別看這些就這樣堆在我的桌麵上,其實它們都是商業機密。它們中的一部分很有可能會成為袁氏這個月的主打設計。”
“明白。”馬林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特別助理了,交給你第一個任務,選出它們之中你覺得最好的三款設計,然後打一份報告給我,解釋你選擇它們的原因。”
馬林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林逐風,這個任務對於袁氏這樣的集團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怎麼能交給他這個助理來決定呢?
“怎麼,你做不到?”林逐風揚了揚眉梢。
“不,我這就去。”馬林說。
馬林開門出去的時候,陸霽遠剛好進來,他的目光瞟過與他擦身而過的馬林,蹙眉深思。
“你來了。”林逐風起身迎接他,與他擁抱親吻。
“還疼嗎?”陸霽遠抬起他的下巴,仔細觀察他的傷勢,還有些腫,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消腫。為了不引起分部的人胡亂猜想,林逐風對外宣稱是自己喝醉了酒,不慎摔傷的。
至於可信度,林逐風也不做理會了。
“你真的打算用那個小子?”陸霽遠問。
“嗯,我暫時想不到對他做別的安排。”林逐風說。
“逐風,他在霍克的身邊待了兩個月。”陸霽遠提醒他。
林逐風側頭看他:“嗯?”
“我的意思是,這兩個月他都沒有死,不知道是他的運氣還是他的能耐。”陸霽遠別有深意地說。
周一,林逐風和馬林搭乘最早的班機去德班,那是距離瓦隆不遠的城市,這裏比瓦隆要小一些,是正在建設中的城市,不像瓦隆那樣具有現代化氣息,很多城市設施都在待建之中。
袁氏的生意可謂是全球發展的,而德班也有他們的代理部。
他們乘坐計程車先去一家在當地來說,也算是五星級的酒店,不過,雖說是五星級,但酒店裏的設施還是比不上瓦隆,而且還顯得有些老舊,連電梯也是老舊的鐵箱子似的,機械性上升的那種,倒是那些被椰子樹和灌木圍繞的庭院顯得別具風味。
一出門還可以踏上細軟的白沙,海濤陣陣,海風不斷。
林逐風穿著休閑襯衫,牛仔褲,張開雙臂感受著。停下來,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馬林走在德希維拉動物園裏,腦袋上戴著樹葉編成的帽子,像個孩子一般專注地看著那些動物,林逐風用手機抓拍了他幾張照片,覺得這受過苦難的少年也有著孩子氣的一麵,像極了中學時代無憂無慮的他。
“嘿!毅少快看!那個就是蝴蝶園!”馬林忽然興奮地叫道。
園中的灌木層層疊疊,花朵姿態萬千,輕輕地在花叢中一個撥弄,便瞬間飛出紛紛揚揚的蝴蝶,讓人迷惑這園中哪些是蝶哪些又是花。
“我不喜歡你這樣。”馬林不知何時來到了林逐風的身邊。
“怎麼了?”
“因為……毅少的表情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您都隻是個旁觀者,所有這一切都能被你看進眼裏,卻不能留在你的心裏,到底怎麼了?毅少,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給你帶來了麻煩?”
“沒有。”林逐風淡淡地笑了笑,“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得告訴你,霍克不能威脅你了,他已經死了。”
馬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啊?”
林逐風觀察著他的表情:“你不知道嗎?新聞都已經播出來了。”
林逐風突然想起了在來之前,陸霽遠給他的警告,馬林的確長得很漂亮,但以霍克的凶殘本性,恐怕沒有誰能安然在他身邊待兩個月,馬林是如何做到安然無恙的?
馬林搖頭:“不,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做你交給我的報告書。”
看著認真積極地工作的馬林,林逐風想,也許是我多疑了。
一隻蝴蝶翩然停落在林逐風的指尖,他心中掠過一抹驚喜,手指抬起,蝴蝶的羽翼輕觸上他唇角,鵝黃色的翅膀在淺薄的日光下仿佛要綻放出什麼來。
“真美。”馬林仿佛看呆了一般,嘖嘖地讚歎著。
“是啊,這些蝴蝶真的很美。”林逐風指尖輕柔地一彈,那隻蝴蝶搖曳著飛入了花叢中。
“不,我是說……毅少,你真的很美。”馬林由衷地讚歎著。
林逐風輕輕地笑了起來,“美應該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吧?馬林,你不該用來形容我。”
“一切美的事物都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馬林唇角深陷,語調中有幾分虔誠的意味,“與男女無關。”
累了一天,兩人從動物園出來,驅車往酒店趕。
“馬林,說說你的設計是怎樣的?我很好奇,等不及想要知道了。”林逐風隨意地和馬林聊著天。
“我怕毅少看了之後會覺得我設計的幼稚,一直以來袁氏的珠寶設計是針對上流社會的,所以要麼流光溢彩華麗非凡,要麼高貴典雅華麗出眾,我的設計就顯得太簡單了。”馬林說著,有些赧然地低下了頭。
“設計師都是個性張揚的,因為要展示自己,你在我這裏難道就沒有一點表現欲嗎?”林逐風問。
“剛才跟毅少去蝴蝶園,讓我感受到了很多……也有了一些靈感。”馬林在後排座位四周翻找,林逐風知道他想找什麼,從駕駛座位旁邊的抽紙盒裏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他,然後馬林又找到了一支筆,在紙巾隨手畫了起來。
“各種寶石都有它們自己的韻味,但是在設計的時候不能讓它們搶走了主題的鋒芒。鑽石一直是袁氏的主打,為了襯托鑽石的純淨,我特地設計了這樣一個流線造型。”馬林將那張紙巾拿給了林逐風看,“這裏,我想采用月長石,因為月長石的質地很溫潤,顏色也柔和。順著這裏下去,依次耀眼華麗起來,這裏是貓眼石,然後是藍色星光石的點綴,接下來應該是更引人注目的寶石!……”
“鑽石,”林逐風思忖了一下,非常中肯地評價道,“你這個設計的想法雖然簡單,但是這款項鏈的整個造型卻很有韻味,鑽石在這裏並不僅僅是錦上添花的美好,而是主題所在。”
“謝謝你的誇獎。”馬林嘴唇邊露出了一絲放鬆的微笑。
“最近袁氏的珠寶設計師們的設計越來越雷同了,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反倒是你這個設計,讓人莫名覺得美好。哦,它叫什麼名字?”
“蝴蝶。”
“蝴蝶?”
“嗯,因為設計的靈感來自於剛才,我們在那個蝴蝶園裏,有隻蝴蝶落在你的指尖……”
“是嗎……”林逐風略顯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靈感來源。
“蝴蝶……這名字很好。”林逐風淡淡地笑了笑,說。
“毅少,你今天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平時,我似乎隻能仰視你,但是今天,你簡單的就像我身邊的人。”
林逐風忍俊不禁地笑了;“我本來就隻是一個生活在你身邊的簡單凡人。”
兩人繼續聊著珠寶設計,林逐風也順帶說了說自己欣賞的一些設計風格。
在經過紅綠燈路口時,一輛紅色跑車在紅綠燈變化的刹那衝了過來,車上放著嘈雜的重金屬音樂,很囂張的速度,車燈的燈光刺進了林逐風的眼中。
林逐風下意識地撥打方向盤躲閃,但是跑車的速度太快,還是砰地一下聲響,兩車轟然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