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雨林(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8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傍晚時分,林逐風從帳篷角落裏拿起了一隻拉杆箱子,打開箱蓋,裏麵除了換洗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還有一個小小的冷凍箱子,他把冷凍箱蓋也打開,從中取出了一排針劑,他拿起其中一支,開始往自己的手臂靜脈注射。
“林……袁先生,你又在注射這個?”曼麗臉色有些凝重,似乎還想勸說林逐風什麼。
“嗯。”林逐風一邊低低地“嗯”了一聲,一邊把針劑推送完畢,拿經過消毒的棉簽按住了注射的部位止血。
“這種藥劑雖然能提升你的體能和五感,但是,注射多了你會吃不消的。再說,你的身體本來就做過這方麵的改造手術-------”曼麗終於忍不住勸道。
“沒事,我能承受得住。”林逐風淡淡地說。
曼麗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林逐風的個性是很固執的,一旦決定了的事情,誰勸說都沒有用,哪怕對身體有害,隻要能讓他體能變強,他也是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的。而他目前所注射的這種藥劑,也是據說是他們袁氏醫藥公司新進推出的一種特效藥,袁氏雖然主打珠寶,可醫藥方麵,他們也是有所投資的。袁氏醫藥公司在醫學界不算出名,可袁氏的實力擺在那裏,還聘請了國際上多位醫藥專家團隊共同研發藥物,特別是有關於體能和免疫功能的特效藥的開發,也算是在醫藥界處於頂尖的位置了。
袁野知道林逐風渴望變強,也深知特效藥有一定的風險,在勸說無效的情況下,他竭盡全力地為林逐風提供最好的,也是副作用最小,最安全的這款針劑。但他並不知道林逐風的身體經過了改造手術,而且,為了加大藥效,林逐風幾乎頻繁地使用針劑,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隻差一個臨界點。
注射完畢後,林逐風就收起了冷凍箱,把冷凍箱放回行李箱,把箱子推到了帳篷角落。
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藥劑的副作用再小也有三分毒,何況,他注射的時間長,次數頻繁,讓他感覺渾身都很難受,那種難受就跟別人拿著錘子在腦袋裏敲一樣,還會產生嚴重的耳鳴和眼花的症狀。
他的身體都有些失力,冷汗從額頭上一股一股地冒出來,嘴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勉強坐下來倚在帳篷邊上,曼麗發覺他的情況很糟,非常擔心地問他:“你怎麼樣?要不,我去叫醫生來?”
林逐風說:“沒事,我休息一會兒。”
看著他閉上了雙眼,嘴唇緊抿著,完全是拒絕人的姿態,曼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歎一口氣,走出了他的帳篷。
到吃晚飯的時候,林逐風似乎恢複了正常,曼麗看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總算比剛注射針劑時好了很多,稍稍鬆了一口氣,把一個熏肉罐頭和一袋壓縮餅幹遞給他,林逐風蹙眉,他的胃口不好,不太喜歡這類幹糧,但雨林裏根本沒有其他可供吃的食物,他沒得挑,所以,他還是接了過來,扯開罐頭蓋子,勉強吃了幾口。
“袁先生。”黑人向導看他每次吃幹糧都很勉強,知道他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就走了過來,從衣袋裏掏出了一塊錫紙包著的巧克力,對他說:“吃嗎?就是口感不是特別好,你知道的,雨林氣候悶熱,快要化掉了。”
林逐風感謝黑人向導的好意,笑了笑,說:“不用了,謝謝。”
黑人向導撇了撇嘴,收了回去,也知道他是不會吃自己手上的巧克力。跟這人相處這幾天,他發現這人還有潔癖的,雖然他警告過他,不要私自下河洗澡,但他在忍了一天過後,還是冒險去了。
為了怕身嬌肉貴的這位少爺遇上什麼麻煩,他通常都會在距離他稍遠一些的地方守著,幸好,這附近是袁氏的分部,並未看見其他武裝力量和外來的侵入者,不過,黑人向導也不敢放鬆警惕。
隻是,在林逐風脫掉外衣,露出他光潔漂亮的胸膛,和沒有一絲贅肉,緊致勁瘦的腹肌,還有又直又長的,光裸潔白的雙腿時,黑人向導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他有個身材不錯的同性伴侶,但跟林逐風比起來,卻還是差了許多。
雖然林逐風的個頭比不上他的伴侶高大,可林逐風的皮膚太好,在夕陽斜照的光線中透出了瑩潤的光澤,若是伸手去觸摸的話,黑人向導覺得那可能是一種極為美妙的享受。
林逐風並不知道黑人向導的心思,自顧自地走入河中,開始把自己半邊身體都浸沒在冰涼河水裏。
對於天生有著潔癖的他來說,洗澡早已是常事了,若是在家裏,他洗澡的頻率隻怕會更多。
趁著曼麗因事情走開的時候,黑人向導靠他更近,試探性地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林逐風感覺到他的目光裏的深意,淡淡地說他對黑人不感興趣。
黑人向導還想試探著搭上他的肩膀,被林逐風一把抓住,目光變得有些冰冷。
“趁我還沒生氣的時候,我勸你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滾。”林逐風沉聲說。
他的眼裏的光是銳利的,如同豎起了根根尖刺的刺蝟。
黑人向導沉默了,最後,他起身走開。
四周的沙土不再是灰褐色,吉普車漸漸駛入一片綠色草場,陸霽遠他們即將進入達那地區的最後一站------安哥拉共和國邊境城市裏瓦爾。
其實相較達那地區,安哥拉共和國已經是相對和平的了。雖然安哥拉前總統是一位有著十二個老婆的孔武有力的男人,但他的兒子也就是安哥拉共和國的現任總統,還算是個野心勃勃一心為人民謀取福利的好總統,不僅致力於倒賣石油,還推行全民醫保,免費教育,更注重鞏固邊防,有力阻止了達那地區想要擴張領土的神經病軍閥入侵國土。
望著四周逐漸顯現的豐饒牧場和點綴在牛羊群間的法式老木屋,老實說,陸霽遠也不知道那位喝人血的男人是怎麼生出那麼個好兒子的。
突然,吉普車不知因何原因猛然加速,駕駛室傳來女人瘋狂的笑聲。
駕車的女保鏢大概是因為進入草場而格外興奮,陸霽遠的額頭突突直跳,有種想要立刻拔槍把那發瘋的女保鏢給一槍斃了的衝動,要不是他們還對他有用的話,他絕對會這麼做。
車速太快,連嚴黛雪和田揚都皺起了眉頭,阿K倒是不怎麼在意,反而有跟他們發瘋的趨向。
“開慢點。”陸霽遠忍無可忍地說。
但或許是噪音過大,駕駛員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
就在這時,陸霽遠敏銳地注意到側後方有馬群在向他們奔襲而來,近百匹馬急如驚雷,又如暴雨。
馬群聲更激發了駕駛員的野性:“哇-----”女保鏢高喊了一聲,繼續猛踩油門。
“尊貴的客人,不用擔心,裏瓦爾的牛馬從不傷人。”光頭酒吧老板大笑著寬慰陸霽遠。
“那右麵是什麼東西?”陸霽遠指著右前方高喊,那裏出現了一頭野牛,正在向他們瘋狂衝來。
“快刹車!”酒吧老板臉色大變,女保鏢也終於察覺到了異常,但後方是奔馬,前方又是野牛,她情急之下猛打了一下方向盤,吉普車堪堪避過馬群,副駕駛的位置卻被野牛擦過。
吉普車用力顛簸,陸霽遠猛地撞在車窗上,他眼角餘光看見田揚和阿K飛了出去,嚴黛雪也一頭撞上了前排的座位。
一陣天旋地轉,馬蹄聲漸漸遠去,周圍慢慢地恢複了安靜。
陸霽遠揉著脖子睜開眼,向身旁看去,嚴黛雪雙眼緊閉,已經失去意識。
陸霽遠趕忙檢查了下,發現他有輕微的腦震蕩跡象,但大體無礙。
阿K皮糙肉厚,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已經自己爬起來了,田揚的腳受了傷,被阿K扶起來,慢慢朝著吉普車走來。
副駕駛位置上,光頭酒吧老板靠近車門的手軟軟地垂下,手臂血流不止,顯然被野牛撞得不輕,此刻正在哼哼唧唧。
傷勢最重的,卻還是駕駛室的女保鏢卡納恰爾,她一頭撞上了擋風玻璃,陸霽遠將嚴黛雪放平在座椅上,下車檢查女保鏢,她脈搏微弱,滿臉是血。
“最近的醫院在哪裏?”陸霽遠問副駕駛的酒吧老板。
“沒有醫院,但我記得有無國界醫生組織,好像在這裏辦了個醫療站,距離應該不遠……”
陸霽遠給女保鏢和嚴黛雪做了簡單的固定,坐進駕駛室,車頭一擺,向著酒吧老板指引的方向出發了……
深夜的雨林,除了偶爾吹過雨林樹梢間的風所引起的沙沙聲,還有那極其細微的蟲鳴聲,以及零星掉落到樹葉上,又滑落至地麵的水滴聲,和人們睡夢中的囈語聲,四下裏其實寂靜得讓人有些不安。
林逐風睡在自己的帳篷裏,半夢半醒,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可怎麼也醒不過來,非常的難受。
那樣的經曆,仿若人們所說的鬼壓床一般。
忽然間,他感覺到有人在推他,他下意識地揮動手臂,想要打開推他的人,沒想到沒推到人,反而被人一下子把嘴巴給捂住了。
林逐風一個激靈,驀然張開了眼睛,就看到捂住他嘴巴的是那個黑人向導,心中的警惕心大起,作勢就要對其動武,但黑人向導對他搖頭,指了指外麵,林逐風便隱約聽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是一種黏膩的,仿佛類似某種巨大的物體慢慢地摩擦過地麵的聲音。
這時,曼麗也躡手躡腳地在另一個袁氏分部經理的指引下趴在了地上,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外麵的動靜。
林逐風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一條褐色的巨蟒慢慢地從他對麵的一株歪脖子大樹頂部的樹冠上蛇形盤繞下來。
說是頂部的樹冠,其實距離他們很近,幾乎也就是兩三米,蛇的鱗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這是條樹蟒,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樹冠茂密,大部分身體隱在裏麵也不知道有多長,讓林逐風驚異的是,蛇的鱗片在營區懸掛的礦燈下反射著褐金色的色澤,好像這條蛇被鍍過金一樣。
這條蟒蛇,在林逐風睡覺前都沒有出現過,而且,他們都清楚雨林裏不知名的危險,所以在睡前都檢查過,也能很肯定之前這裏根本沒有蟒蛇。
這條蛇應該是在他們睡覺之後順著這些糾結在一起的樹冠爬過來的。
蟒蛇在捕食之外的動作都很慢,行動很隱蔽,而外麵還有少許的風,雨林裏到處都是樹葉的聲音,林逐風他們根本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守夜的人也沒發現它的靠近。
要不是經驗豐富的黑人向導最先發覺不對勁,在不驚動任何人和那條蟒蛇的情況下,把人悄悄地叫醒的話……
林逐風隻覺得背脊上的汗毛倒豎,渾身一陣發涼。
他的身手就算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也經曆過數次生死較量,此刻也還是害怕的。
但,他一點兒也不敢有任何細微的動作。
他們這邊僵持著,樹蟒則緩緩地盤下來,巨大的蟒頭掛在樹枝的下麵,看著林逐風他們,黃色的怨毒的蛇眼在黑夜裏讓人極端的不舒服。
曼麗悄然摸出了身上的槍,慢慢地抬起,對準了那條蟒蛇。
林逐風也摸出了槍,感覺手心一片汗濕。
這個袁氏分部的營區的人有限,除了林逐風,曼麗和黑人向導,部門經理,其他幫傭的最多不超過五個。
這些幫傭都是當地人,也直麵過蟒蛇,此刻他們全都醒了,保持著或坐或站的姿勢,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雨過後,這片位於雨林峽穀的底部的營區,兩邊崖壁上雨水嘩啦地流下形成了天然的瀑布,然後又聚成了大量的小溪,現在這些小溪彙合了起來,樹下的爛泥地已經成了一片黑澤,人踩在上麵又濕又滑,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順利地逃命。
就在這時,四周又傳來了樹冠抖動的聲音,這一次,是一條小一點的蟒蛇,也是褐金色的,大概有成人大腿粗細,它從樹冠盤下來,落到了帳篷頂上,慢慢地把巨大的蟒頭伸了進來。
林逐風差點叫出聲來,但他強忍住了恐懼,死死地瞪著那條蟒蛇。
曼麗差點要開槍了,她不知道林逐風那邊的情況如何,她的責任是保護林逐風的安全,但她身邊的部門經理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槍口,對她搖頭。
當然,曼麗也不敢真的輕易開槍。
情況一觸即發。
所有人都僵立在那裏,人瞪著蛇,蛇瞪著人,連呼吸都是收緊的。
蟒蛇是獨居動物,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很少會協同狩獵,除非是交配期間。
林逐風想起了之前黑人向導說過,現在正是它們交|配和產卵的季節,所以,他們的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差,就算繞了那麼長的一段路,還是遭遇了蟒蛇!
這兩條蟒蛇一前一後,很可能是一對剛交|配完的公母,這樣的情形就非常不妙了。
兩相僵持了很久,誰也沒有動。
大概,這兩條蟒蛇很少見人,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沒有輕易發動攻擊。
而且,林逐風雖然感覺害怕,可眼神跟氣勢卻很淩厲,黑人向導和曼麗也是身經百戰,氣勢凶猛,猶如石雕一樣死死地盯著蛇的眼睛,令蟒蛇也有些畏縮不前,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發動攻擊。
十幾分鍾後,兩條蟒蛇沒有找到他們的破綻,就慢慢地縮回到了樹冠裏,似乎打算放棄。
看著兩邊的蛇都有退走的趨勢,林逐風覺得渾身像是被浸透了一樣,緩緩地鬆下一口氣,黑人向導和曼麗緊繃的身子也鬆下來,槍頭慢慢地放下。
蟒蛇從林逐風的敞篷處慢慢地遊移過去,和另一條蟒蛇彙合,它們慢慢地朝著對麵的歪脖子樹盤繞上去。
林逐風和黑人向導慢慢地鑽出了帳篷。
就在這時,突然,噗的一下,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那是極度安靜下突然發出的一個聲音。
聽起來就像是某人氣不通而發出的打屁一樣的聲音。
所有人一下子都驚呆了。
有人瞪了身邊的人一眼,可還沒來得及責怪那人,那整株歪脖子樹猛地一抖,一邊腥風一卷,前麵的樹蟒又把頭探了回來,這次蛇身已經弓成了U形,一看就知道是要攻擊了。
黑人向導立即舉槍,但還是慢了一步,蟒蛇眨眼間就竄向了黑人向導,蟒嘴大張,朝著黑人向導的頭部咬了過去,林逐風的手腕一抖,那一直纏繞在他手腕上的細鐵鏈抖了出來,照著蟒蛇劈頭蓋臉地打去。
這是鹽城刑偵支隊的技術部人員特意針對林逐風的體型而設計的一款攻擊型武器,類似軟鞭,但比軟鞭的威力要來得更猛一些,一旦攻擊,力道足可絞殺成年人的脖頸。
然而,這條巨蟒的動作卻是極其的靈敏,蟒頭一擺,躲過了林逐風的鐵鏈,反而橫向一掃,那粗大的蟒身猶如狂風一樣卷過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它好比蟠龍一樣的上半身猛地拍在了林逐風和黑人向導腳下的泥地裏,將地上的枯枝和泥土都攪了起來。
林逐風和黑人向導同時被蛇身撞翻出去。
砰砰砰砰!
槍聲如炒豆子般地響徹了整片雨林。
“跑!”
不知道什麼人在大喊。
林逐風倉促間扭頭,就見到黑人向導被蟒蛇死死地纏住了,卷到了半空。
蛇身蜷縮,越盤越緊。
黑人向導用力掙紮,但是毫無辦法。
林逐風舉槍衝著蟒蛇的頭部開火,曼麗也在對付那條體型稍小的蟒蛇,可蟒蛇的動作太過快而敏捷,不到幾分鍾時間,就有兩個當地幫傭被蟒蛇卷進了肚子裏麵。
慘叫聲瞬間淹沒。
突然,蟒蛇的身軀劇烈地一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彈擊中了,它沉重地砸向了泥地,連帶著把黑人向導也給摔了下來。
黑人向導死裏逃生,從纏著它的蟒身上逃脫,立時翻滾了好幾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林逐風趕緊去拉黑人向導,黑人向導卻眼睛圓睜,一把將林逐風推開,林逐風被他推得摔倒在了泥地裏,剛抬眸看去,卻見另一條蟒蛇從樹頂竄下來,纏住了黑人向導,大大的蟒頭猛撲下來,咬住了黑人向導,將他整個人吞進了肚腹……
林逐風呆愣了一秒,沒想到黑人向導居然為了保護他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麵前!
“小心!”
曼麗忽然猛撲過來,將他撲出了蟒蛇的攻擊範圍,同時舉起一把衝鋒槍對準最大的那條一陣狂掃。
蟒蛇的尾巴被一顆子彈命中,蟒身被彈出了數丈遠,蟒身掃到了旁邊的幾株大樹,將樹身整個掃斷,大樹帶著巨大的折斷的聲音沉重地倒下。
曼麗是從袁氏的那幾個幫傭手裏奪來的機槍,因為,雨林常兩股或者數股武裝力量相互戰鬥,為防安全,袁氏的幫傭們都會備有一些武器,現在這些武器也派上了用場,但武器數量有限,且大多都是手槍和老式的槍,像AK-47這類的衝鋒槍或者炸藥都非常的少。
負傷的蟒蛇掃斷了大樹,見沒傷到人,越發的狂暴,蟒頭呈“之”字形豎立起來,與曼麗和林逐風對視著,那眼鏡泛著森冷的光澤,讓人肝膽俱寒。
下一秒,蟒頭衝著林逐風的頭部咬了過來,林逐風眼疾手快地推開了身前的曼麗,身子往旁邊一閃,繞向了身邊的一株大樹後麵。
蟒蛇幾乎是追著他纏繞而來。
林逐風的腳一滑,整個人摔在了雨地裏,卻剛好躲開了蟒頭的致命一咬。
林逐風拿出了衣袋裏的一支針劑,這是提升他的力量的特殊針劑,他用嘴咬開了針劑的罩子,把針劑注入了自己的脖子裏,他感覺到一陣血液逆流般的痛苦,耳朵在嗡嗡的耳鳴,周圍的人聲,他完全聽不見了,眼前一片模糊。
有人衝他喊著什麼,他聽不到。
但蟒蛇的攻擊軌跡在他的瞳孔裏卻離奇地變慢了,林逐風握起了拳頭,眼眸的光冷得嚇人,手臂仿佛是蓄滿了力量一般,看著蟒蛇緩緩而來的頭顱,張開的帶著腥氣的大嘴,那嘴裏剛剛還吞下了黑人向導的軀體,還有那尖利的獠牙沾著腥臭的唾液,逼向了林逐風的麵門。
“躲開啊!”
曼麗漂亮的臉蛋都變了色,聲音更是充滿惶恐與不安。
但林逐風出奇的冷靜,好像是在等待著那最致命的一擊必中的時刻。
在蟒嘴接近林逐風的眼前,唾液都快要噴到林逐風的臉上,獠牙將要閉合的那一瞬間。
林逐風奮力地一拳由下而上地狠狠地掄出!
那一擊有著千鈞之力,勢不可當!
眾人驚得張大了嘴巴。
他們愣愣地看著這漂亮精致,看起來弱不禁風般的人兒,還有他那細瘦的胳膊,卻揮出了將蟒頭都砸扁的力道,看著蟒蛇沉重粗大的身軀無力地往後撞翻了數棵大樹,最後落到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作者閑話:
親們,更新晚了,望各位見諒,繼續求枝枝,求打賞,求推薦,求收藏,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