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一十六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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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遠不明白林逐風這一晚上為何那麼高興,就算自己對他那方麵有所表示的時候,林逐風也是毫不抵觸,甚至表現得比以往主動了許多。
這樣的林逐風,陸霽遠雖然有些疑惑,但心情自然而然更好,對林逐風更加的溫柔體貼,事後,他在床上一手摟著林逐風,輕輕地摩挲他的背脊,一邊親吻他的散落在額前的發絲,微笑著說:“今天怎麼這麼好?是遇上什麼喜事了嗎?”
林逐風抬眸看向了陸霽遠,輕輕地,含笑著說:“霽遠,謝謝你。”
陸霽遠覺得林逐風的這聲感謝莫名其妙,但他並未想這麼多,愛人難得如此高興,他也鬆了一口氣,這幾天他還愁著怎麼逗自林震澤死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林逐風開心呢!“逐風,我們去一趟D國吧。”
“去D國幹嘛?”林逐風疑惑地問。他知道D國是陸霽遠的根基,陸霽遠的地下王國就在那裏。不過,他對那裏並不熟悉。
“玩唄。”陸霽遠說,“D國的風景很不錯,還有全國最大的迪士尼遊樂園。別人我都不帶,就我們兩個人,你說好不好?”
林逐風又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溫溫柔柔地輕笑著:“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林逐風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像一道涓涓細流滋潤著陸霽遠的內心。
陸霽遠簡直心花怒放,將側臉輕輕地貼在林逐風的黑色發絲上,低柔地說:“你準備一下,我後天就從公司回來接你,然後我們就坐飛機過去。”
“後天?”林逐風有些吃驚,畢竟傅威告訴自己林清妍明後天也剛好是這個時候回來,照這麼算,自己豈不是要跟清妍錯過了?
不行,他和清妍已經太久沒見麵了,作為清妍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哥哥,加上卓姨臨死前也讓自己好好地照顧清妍,他起碼得陪清妍渡過療養這段時間,之後再等清妍徹底康複,這才能想著讓自己放鬆去遊玩。
“怎麼?逐風,是不是覺得太急了?要不,一星期後也行。”陸霽遠看林逐風蹙起了眉頭,像是有什麼心事,便一臉寵溺地問。
林逐風不太明白,如果陸霽遠真的打算後天給自己一個清妍回來的驚喜,為什麼還想著這麼早帶自己離開鹽城,他要做的,不就是讓自己與清妍團聚的喜悅嗎?
“這個……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起碼要等到清妍從國外回來再說,我好久都沒見過清妍了,我好想她。”林逐風遲疑了一下,說道。
陸霽遠放在林逐風腰間的手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隻是一瞬間,林逐風並未注意到。
“你妹妹清妍她……可能還會在國外治療一段時間,說不定等我們回來了,她也就痊愈了,到時候你們再見麵不是更好?”陸霽遠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跟平常一樣,因為他的心在劇烈地顫抖著,每每提到林清妍,他就有些心驚膽戰。
“可是……”林逐風想問陸霽遠,清妍不是後天就要回來了麼,為何又說要在國外治療?但想起傅威告訴他,陸霽遠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如果自己表明自己提前知道了,那恐怕會讓陸霽遠失望,那個驚喜也會打上折扣,隻好咽下了到嘴邊的問話。
而陸霽遠又抱住了林逐風,親吻和撫摸著他,極力地撩撥著林逐風,很快,林逐風又沉浸在了陸霽遠帶給他的快感中,不知不覺就把林清妍回國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去了。
半夜裏,陸霽遠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的人兒睡得香甜,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心情極佳,自己卻是整晚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良久,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悄悄地抽身離開了房間,有些煩躁地在陽台上點了根煙含著。
自打跟林逐風在一起後,他就很少抽煙,基本上沒多少煙癮了,但今晚他卻莫名的不安和悸怕,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而他卻不敢告訴林逐風,其實,林逐風的妹妹林清妍早就死了,而且,清妍的死跟他有著莫大的關係。
在清妍剛死的時候,他每天都會做噩夢,總會夢見清妍雙目猙獰,手中握著刀,向自己索命。
他不敢再睡覺,站在陽台上望著暗色的天幕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次日,林逐風一早起來,陸霽遠正在試穿一件禮服,林逐風雖然身體略感不適,但想到後天即將和清妍見麵心情好得不得了,罕見地,溫柔地從後麵抱住了陸霽遠的腰,把側頰貼在了陸霽遠的後背上。
“怎麼了,寶貝兒?”陸霽遠回頭垂眸,看向了林逐風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看。”林逐風不太會說情話,也不好意思說,這時候說出來,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
陸霽遠嘴唇勾著一抹得意的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霽風集團總裁!”
林逐風的嘴唇也帶上了笑,仔細地打量著陸霽遠。
他知道陸霽遠是真的長得很好,他的身形挺拔高大,肩寬腰窄,渾身肌肉緊繃結實,卻毫無贅肉感,是標準的黃金身材,妥妥的行走的衣架子,他今日穿的又是定製的高奢品牌西裝,對他的身形更起到了極好的修飾作用,使得他魅力十足,比電視上的那些大明星還要惹眼。
他的五官又是極為深刻而精致,比名家大師手下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還要來得好看,如果不是他平日裏那冷酷凶戾的,生人勿近的樣子,林逐風也不至於之前一直對他那麼排斥和恐懼了。
可跟他接觸久了,他也能感受到陸霽遠的好,這樣的陸霽遠,林逐風更覺得心動,會讓他忘掉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的不愉快。
“逐風,幫我係一下領帶。”陸霽遠低下頭,靜靜地凝視著林逐風,唇角勾著溫柔到了極致的笑。
林逐風點了點頭,微微踮起腳尖,伸出手慢慢地給陸霽遠打著領帶結。
陸霽遠就站在原地,目光溫柔地垂眸盯著他,看著對方那垂在眼瞼處的密密長長的,蟬翼般微微顫動的睫毛,看著對方修長的,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指靈巧地給自己打著領帶結,隻覺得現在的時光是如此的美好,如果可能,他希望時間就此停駐,停在了二人這麼溫馨美好的時光裏。
“霽遠,我們今天不去醫院嗎?”
很快就到了陸霽遠的霽風集團創辦五年的周年慶,公司將會舉辦盛大的周年慶典活動,陸霽遠要求林逐風陪他一起去出席這次活動,但林逐風覺得奇怪,為什麼陸霽遠把林清妍回國的時間和公司慶典活動放在同一天,這不擺明了讓自己無法第一時間去見清妍嗎?所以,在用早餐的時候,陸霽遠提出讓林逐風陪他一起去的時候,林逐風終於忍不住問道。
“醫院?去醫院幹什麼?”陸霽遠滿臉疑惑地問,“寶貝兒,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有……”林逐風笑了笑,“就是想去醫院做個檢查而已。”
“檢查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今天怕是沒時間,要不是後天我陪你去?”
“哦。”林逐風低低地應了一聲,沒有再去問,想了想,他又說,“我今天可能有點著涼,可不可以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陸霽遠一聽,就很擔心,他知道林逐風的身體一直不太好,趕緊伸手去摸林逐風的額頭,感覺是有些低燒,忙問:“那要不讓傅醫生給你開些藥?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算了,我不去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看陸霽遠拎起外套,準備帶他去醫院,林逐風忙說:“你是霽風的總裁,這個重要活動你不參加怎麼行?沒事的,我就在家裏吃點藥,睡一覺就好。”
陸霽遠想了想,說:“也行,反正你不喜歡應酬。那你等我回來。”
陸霽遠走後,林逐風再次找到了傅威,確認林清妍回來的消息,傅威隻是高深莫測地笑著說:“林小姐最遲是今天下午的飛機,林先生你明天去醫院確認一下就可以了,也許陸總是打算明天再告訴你。”
林逐風很清楚,陸霽遠是不可能在明天告訴自己,因為他曾經想讓自己和他後天就去D國遊玩的。
如今,他似乎可以確認,陸霽遠根本不打算告訴清妍明天回來的消息,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到了晚上,陸霽遠回來,似乎喝了很多酒,林逐風也不便去追問他清妍的事情,反而招呼著傭人為他放洗澡水和熬醒酒湯,自己親自照顧著他。
陸霽遠雖然喝得有些醉,可看林逐風這麼體貼周到地照顧自己,心中柔情萬千,把林逐風摟到懷中,親吻著他,說:“逐風,我們去D國,我們結婚,好不好?”
林逐風一愣:“結婚?”
“嗯,我讓宋翊在D國的海景別墅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請很多很多的人來參加,我要向他們……”他摟著林逐風的腰,醉意醺然地笑著,暢想著美好的未來,“向他們承認,你是我的愛人,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林逐風低低地“嗯”了一聲,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來:“那我想請清妍也來參加。對了,清妍如果病愈了,要是也有了意中人,我們也要為清妍舉辦更盛大的婚禮,你說好不好?”
陸霽遠身體一震,眼中的陶醉之色漸漸消失,酒也醒了一半。
“清妍長這麼大,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失去了很多本該屬於女孩子的青春幻想,而我,什麼都做不了,要是能看見清妍好歸宿,能為她舉辦一場……”
“逐風……”陸霽遠突然打斷了林逐風的話,低聲道,“逐風,我們別提清妍的事情,好不好?現在,我隻想和你……”
“霽遠,你是不是不喜歡清妍?”林逐風有些不高興了,板著臉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陸霽遠趕緊笑著哄道,“清妍是你的妹妹,自然我也是把她當成我妹妹的。”
林逐風想起了傅威的話,於是試探著問:“那霽遠,你今天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或者,給我準備了驚喜?”
“我愛你。”陸霽遠顯然會錯了意,抱住林逐風深情款款地說,“比誰都愛。”
林逐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算了,不跟醉鬼計較。”
他喂陸霽遠喝了醒酒湯,又扶他去洗澡,在浴室裏,兩人難免又擦槍走火,鬧了好一陣子,林逐風才把陸霽遠弄回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那原本興致勃勃,期待與清妍見麵的心情卻淡了許多,一種莫名的直覺讓他感到些許不安,他隱隱覺得陸霽遠好像並不是那麼希望自己與清妍見麵,不知不覺,他又想起了之前洛倫告訴過他的話,說陸霽遠在他妹妹的事情上隱瞞了他,他就更加忐忑了,無論如何,林逐風都想盡快見到妹妹清妍了。
就在林逐風伺候完陸霽遠睡覺,打算自己也去洗個澡時,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是個未知號碼,上麵寫著:林清妍現在已經在鹽城,安置於以前的醫院和病房。
林逐風一喜,猜測是傅威發來的,至於為什麼要用陌生號碼,林逐風也沒有去深究,而是收起了手機,匆匆去了車庫,把陸霽遠最近送給自己的一輛林肯汽車開出來,往林清妍以前住的醫院趕去。
他的心情很激動,幾乎把車速提到了最快。
許久未見清妍了,他也不知道清妍是否完全康複了,但他那麼想念清妍,哪怕是清妍仍躺在病床上,看上她一眼也是好的。
茫茫夜色裏,他高興地開著車,由於心裏想著的一直是妹妹清妍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尾隨在自己的車後麵不遠距離的一輛黑色私家車。
林逐風特地在醫院附近買了些水果才走進去,知道林清妍之前住的病房,林逐風便也沒有去問任何人,直接登上電梯,摁下了頂樓的按鈕,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清妍的病房前,林逐風先是深深吸了口氣,抑製住心底的激動,然後才敲響房門,一邊敲著門,一邊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向裏麵望去-----
病床上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滿臉的病容,頭發倒是打理得很整潔,穿著病號服,正在喝著一盅湯,身邊大概是她的女兒,在低低地跟她說著什麼。
林逐風愣住了。
這分明不是妹妹清妍,為什麼呢?
他首先以為是自己走錯了病房,就退了一步去看門牌號,但是,沒錯,他記得很清楚,這的確是清妍住過的病房。
正當林逐風疑惑的時候,裏麵傳來了女人在喊“進來”的說話聲,顯然她是聽到了林逐風剛才敲門的聲音。
林逐風猶豫了一下,推門而入,禮貌地朝裏麵的女人道了聲“你好”。
“你好。”女人抬頭不解地看著林逐風,她看林逐風相貌俊雅,舉止斯文,先就有了幾分好感,微笑著問,“請問,你找誰?我好像不認識你。曉雯,你的朋友嗎?”她轉頭去問身邊的女兒。
“我也不認識。”曉雯說。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女士,”林逐風客氣地笑了一聲,“你一直都住在這間病房嗎?”
“嗯,已經住很久了。”女人疑惑地打量著林逐風,“請問,先生,我認識你嗎?”
林逐風的疑惑也更深,難道清妍不是今天回來的?
照理說,這間病房的設施最全,住院費也是醫院最高的VIP病房,以陸霽遠的性格,清妍一回來,必定會被安排在這裏。
“請問,你見過之前住這間病房的一位名叫林清妍的女孩子嗎?”林逐風又問。
“林清妍?”女人搖了搖頭,狐疑地說,“沒見過。我來的時候,這裏是空病房。”
“哦。”林逐風失望地轉過身欲走,卻聽那個女人的女兒曉雯低聲對她的母親說:“媽,我昨天聽護士說這間病房死過人……好像是個女孩,很年輕的,會不會……”
女人瞥了一眼林逐風的背影,很小聲地喝叱道:“別瞎說,這醫院哪天不死人?未必就是……”
死過一個女孩?
林逐風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可是,媽,護士說她死了一個月了,還是在你這張病床上死的,我聽著有點瘮人。”
一個月?
林逐風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全身毛孔都跳躍了起來。
一個月前,清妍不就是住在這間病房,躺在這張病床上嗎?
女人又看了林逐風一眼,低聲駁斥女兒:“哎呀,我就知道你這不孝的女兒,你不想守直說好了,今天就滾滾滾-------!”
林逐風的手都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之間。
他慌亂了一下,又立刻暗暗狠罵了幾聲,妹妹清妍的手術很成功,雖然一直有排異反應,但陸霽遠已經在一個月前把她送往國外治療了,而且,傅醫生都說妹妹清妍已經恢複了健康,不可能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他應該相信陸霽遠的,傅醫生也應該不會騙他的。
雖然極力壓製住了心裏的那份不安,但在瞬間浮上大腦的某個恐怖的推想還是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也許,清妍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還未回來吧?
他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走出病房後,他立刻去找了醫院護士站的護士長了解情況。
這家醫院不是中心醫院,而是一家高級的私人醫院,費用貴得離譜,是專為本城的商政界人士治療療養的。護士站的護士長也比中心醫院更有水準,這個時候看到林逐風來訪,立刻起身殷勤又禮貌地詢問:“先生,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林逐風說:“護士長,我查一下3502號病房的病人情況。”
護士長馬上讓身邊的小護士打開電腦查詢,“她姓張,患的是心梗-------”小護士查了一下住院記錄,抬起頭對林逐風說道。
林逐風立刻打斷小護士的話,說:“不是她。我要打聽的是,一個月前,在這裏住過院的一個叫做林清妍的病人的情況。”
“林清妍?”小護士翻了住院記錄後,對她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這裏沒有叫做林清妍的病人。”
“什麼?”林逐風大吃一驚,“不可能!我明明一個月前還在這裏見過她!”
“先生,你冷靜一點,這樣吧,我們再仔細地給你查一遍。”護士長讓小護士走開,自己坐在電腦前敲打了一會兒,應該是輸入林清妍的名字查找,但過了一會兒,她也搖頭對林逐風說,“對不起,先生,我們確實沒有住過叫做林清妍的病人。”
林逐風覺得難以置信,他快步湊近電腦前,順著護士長的手指著屏幕的位置一一看下去,屏幕上有著病人最近一兩個多月的住院記錄列表,但林逐風卻怎麼也看不到林清妍的名字。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一切跡象都在明確地告訴他,有人刻意抹去了林清妍在這家醫院住過院的事實,而且,那個住在林清妍病房的女人的女兒分明說過,一個月前,有個女孩死了……
一顆響雷在林逐風的身體裏炸開,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襲上了五髒六腑,可他依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慢慢地走出護士站,他努力地安慰自己,那個女孩不一定是清妍,一定不是清妍的!
他臉色蒼白地走在走廊上,腳步都有些踉蹌,還險些撞到了人。
“先生,你沒事吧?”那人及時將他扶住。
林逐風抬頭一看,正是那個病患的女兒曉雯,急忙抓住了她,問道:“你告訴我,麻煩你告訴我,那個死在你媽媽病房裏的女孩的事情!”
他的俊雅的臉龐都有些猙獰了,抓著曉雯的手臂的手也用力過度,把曉雯都抓得痛叫了起來。
“對不起,求求你,告訴我,那個女孩她……她是真的死了嗎?她叫什麼名字?”
曉雯大概是被林逐風的哀傷淒楚的樣子嚇壞了,後退了幾步,想要逃,但林逐風緊抓著她不放,一定要逼她說出來,同時又取下了手上的腕表塞在她的手裏,說道:“求你了,告訴我,好嗎?”
曉雯也許是被名貴的腕表給打動了,也許是同情林逐風,終於歎了口氣,說道:“嗯,我隻是聽別人說的,你可不要出去亂說啊,聽說死掉的那個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很會畫畫,笑起來也很甜,有兩個小酒窩,大家都很喜歡她。聽說,霽風集團的總裁都來看望過她好幾次……”
曉雯的話徹底打碎了林逐風最後的一絲希望,她形容得太細致入微了,那個她口中死掉的小姑娘跟林清妍的長相和性格都完全對得上號。
林逐風隻覺得大腦飄忽了起來,好半天才穩住自己搖晃的身體,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一聲:“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護士沒說,大家都知道這裏死了一個女孩子,但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治療照顧她的那些醫生和護士,也在她死後都集體離開了這家醫院。你說,怪不怪?我也是聽一個小護士說漏了嘴才知道的……”
林逐風再也聽不下去了,他飛快地跑出醫院,他急切地想要去陸霽遠,隻有陸霽遠一直在告訴自己,清妍還活著,清妍的身體康複了,隻有他才可以推翻清妍已死的可能,也隻有他,才能讓自己此刻仿徨不安的心得到一絲安慰。
他一邊開車門,一邊打陸霽遠的電話,這時,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突然停在他的車旁,車窗搖下,傅威麵帶和善的微笑,從裏麵露了出來。
尾隨至此,傅威也算是看到了林逐風該有的臉色。
“林先生,這麼巧?”傅威一臉剛看到林逐風的樣子。
林逐風此刻已經是氣喘籲籲,看到傅威,立刻想起陸霽遠說過傅威曾經擔任過清妍的主治醫生,也是他告訴自己,清妍今天回來的事情。
林逐風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坐進傅威車裏的副駕駛座,因為心跳一直出於高頻率中,林逐風緊緊地繃著身體,手指一直顫抖著。
“傅醫生,我……我有事想問您,”林逐風的聲音在顫抖,他猛地抓住了傅威的胳膊,像是在乞求,“清妍,清妍她是不是一直還在國外,她……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恢複了?你不是說她今天會回來的嗎?”
“看來,林先生剛才在醫院裏都知道了。”傅威突然臉色凝重了起來,“林先生,你先係好安全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傅威的話頓時令林逐風心裏咯噔一下,他鬆開手,有些緊張地看著傅威,“傅醫生,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清妍她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飛機延誤了?還是病情比較嚴重,要在國外多治療一段時間?”
傅威沒有答話,他將車開到了一個墓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天上竟然下起了細密的雨絲,傅威從車內拿出了一把傘遞給了林逐風,輕聲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故意要隱瞞林先生,實在是迫於無奈,畢竟這個城市裏沒有人敢忤逆陸總的命令。”
陸霽遠?和他有關?
林逐風覺得呼吸窒痛,他恍惚地接過了傘,打開了車門,望向了那一片在雨幕之中的寂靜的墓園,隻覺得渾身冰涼。
“清妍她……死了?”
林逐風機械般地站著,如同黑夜中的枯枝毫無生機。
“嗯。”傅威輕聲應道,聲音裏充滿了悲痛,“一個月前,陸總命人把林小姐安葬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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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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