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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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國邊境,新尼小城。
緬國地下交易市場,一個身形壯碩,穿著棉麻T恤,腰間裹著類似女人長裙的布料的胖男人坐在一把藤椅上,嘴裏叼著煙鬥,一隻腳則毫無形象地踩在麵前的茶幾上,趾高氣揚地俯視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一個男子,“阿泰,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問。
那叫阿泰的渾身顫抖著說:“吳,饒命,吳,這不能怪我……”說著,他膝行向前,扯著胖男人的褲腳,哀求,“吳,那是丹貌的錯,是他讓我帶他去……莫萊倉庫……我知道他是那邊的人……”
胖男人站了起來,一腳踹飛了那叫阿泰的男子,罵道:“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你怕是早就和那邊的人勾結吧?你是他們的臥底是吧?阿泰,我自問對你很不錯了,可你怎麼報答我的?”
阿泰還想爭辨什麼,胖男人已經拿起了桌上的槍,插進了阿泰的嘴巴裏,一扣扳機,血濺了他一身,顯得他麵孔無比的猙獰,然而,他卻根本不去擦拭身上的血跡,而是叫過了身邊的人處理阿泰的屍體。
“吳。”有人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胖男人臉色微變,“怎麼偏偏在這時候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穿過了地下交易市場,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他的麵前。
胖男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對為首那人行了個禮,說道:“盛先生,你好。”說的還是挺標準的華國語。
那姓盛的男子穿著黑色的唐裝,戴著複古的圓邊禮帽,手裏還拿著一根手杖,看起來氣質超然,像是某個道觀裏的出來的得道仙長一般。他的身後那些保鏢也大多是年輕人,目光卻像是鷹眼一般銳利。
“吳溫,你好。”盛先生雙手合十,禮節周到,態度不卑不亢。
胖男人笑著邀請盛先生坐下,說道:“盛先生,你這次是來……”
“吳溫,我想提莫萊倉庫裏的貨的。”盛先生說。
胖男人臉色有點尷尬:“這……實在抱歉,那批貨出了問題,暫時還不能提出來。”
盛先生臉色一沉:“敢問吳溫,那批貨出了什麼問題?”
胖男人說:“有人向我們政府當局告發了,那批貨被軍方扣下了。”
盛先生立刻站起身,臉上有種慍怒之色:“吳溫,你當初可是給咱們保證過的,還收了那麼一大筆保證金,怎麼會在這個當口出事的?”
胖男人說:“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的……”
盛先生冷冷地說:“吳溫,我們老板不會高興的,到時候可不是付違約金那麼簡單了。”
胖男人越發尷尬:“盛先生,你請你們老板通融一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隻是需要一些時間……”
盛先生深吸一口氣,問:“是誰告的密?”
胖男人思忖了一會兒,說道:“我已經找出了內奸,但幕後指使他的人還沒找到。”
盛先生想了想,說:“你在這兒最大的敵手是誰?”
胖男人吳溫說:“奧紳,他是穆特的兒子,他們一直跟我不對付。”
盛先生說:“穆特的背後是貴國的弘月軍,他們一直都想取代政府軍,據說,弘月軍能發展壯大,離不開東亞一些財閥的支持……”
吳溫知道他暗指的是誰,咬著牙說:“媽的!讓我逮到他,我絕不會放過他!”
盛先生搖頭:“他不是你能對付的,光是弘月軍就夠你頭痛了。”
吳溫馬上做出虛心求教的樣子:“那我該怎麼做?”
盛先生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釜底抽薪。”
深夜,緬國的一個小山村。
車子側翻在地,車裏倒著昏迷的兩個人。
過了好一會兒,車裏的一個年輕男子睜開了被血糊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伸出手拍打著玻璃,有氣無力地叫著:“有人嗎?救命!救救我們……”
他又伸手去摸身邊的少年,可那少年一動不動,他的心都涼了半截,顫抖著手去探少年的鼻息,還好,還有些微的氣息。
他費力地想抽出被座椅壓住的腿,可是剛一動,腿就鑽心的疼。
他把目光往自己的腿看去,是一截露出座椅的鋼筋刺入了腳踝,鮮血淋漓的,看著非常的恐怖。
有煙霧飄向了座椅這邊,依稀地,他聽到了汽油滴答的聲音。
他預感到了極大的危機,汽車的油箱在漏油,還有滋啦的響聲,像是某處在閃著火花。
若是火花濺上了汽油,那他們將再無逃生之路。
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極大的絕望。
“有人嗎?”他徹底地慌了神,拚命地大喊大叫,用另一條能動的腳猛踢車門。
也許是他的呼救起到了作用,有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車窗前。
額頭上的鮮血又淌了下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他看不清來人的臉龐,他隻能哀求他:“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和我弟弟……”
來人又走了。
他的逃生希望眼看就要斷絕,他忍不住詛咒老頭,為什麼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
但,很快,救星再度返回,原來他是去拿工具來撬門,來人顯然用盡了力氣,才把門給撬開,對他說:“能動嗎?我扶你出來……”
他搖了搖頭,痛苦地看向自己的腿。
來人也看見了,但他隻遲疑了一小會兒,說道:“你忍一下。”然後,那人抬起了他的腿,慢慢地向上抬高,他痛得慘叫,來人說了句:“陸霽遠,你真的很討厭。”
他一愣,問:“你認識我?”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他的腳踝居然從鋼筋裏解脫出來了。
那人把他拖出了車子,然後,他又要走,他拉住了那個人,繼續求他:“別走,我弟弟------”
那人暗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即將爆炸的汽車,飛快地把他的弟弟也給拖了出來。
就在他剛剛拖出了他的弟弟的瞬間,爆炸的氣浪將那人和他弟弟推出了很遠很遠……
幽暗的屋子裏,陸霽遠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才發覺自己是在做夢。
他伸手摸索到旁邊的台燈,擰亮了,然後,他揉了揉有些劇痛的額頭,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必須找到當年救他性命的那個人,那個應該是在他身邊的,也許還是討厭自己的人,但,或許他已經不在了吧?
當那場爆炸過後,他被路過的當地人給緊急送到了醫院,醒來的時候,他發現竟然是嚴黛雪守在他的病床邊,他急於找到失蹤的救命恩人和他的弟弟,不顧重傷的身體鬧著要出院,是嚴黛雪告訴他,他弟弟已經得救了。而他也是她自己路過把他救了的。
但他明白,嚴黛雪隻是把她送去了醫院,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應該是個男子,還是很討厭他的男子。
可他是誰呢?
他真恨自己當時沒有看清救命恩人,但他依稀記得對方應該也受了很重的傷,隻是,他當時和宋翊等人找遍了緬國的每家醫院,都沒有找到那個人。
陸霽雲一個人趴在鹽城的一家酒吧的吧台邊,一個勁兒地猛灌酒。
他非常的鬱悶。
他恨極了林逐風,可他哥不準他殺林逐風,他那次背叛了他哥,若非他是陸霽遠弟弟,早就被陸霽遠給毫不留情地殺掉了。
不過,就算陸霽遠放過了他,卻也不再信任他了。
他們之間首次因為外人而有了隔閡。
他越發憤恨著,他陸霽遠有什麼資格當他的哥哥,三年前,陸霽遠就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受到了林震澤的傷害,而三年後,他還是傷害了自己,還為了他們的仇人而怒斥自己。
他一想到這個,他就很很,很恨。
“帥哥,一個人喝酒啊……”一個男子走到了他的身邊,手開始摸他的屁股。
但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瞪著那個男人:“滾!”
是田揚。
他眼裏噴著火,帶著凶光,男人咕噥了一句:“不想被人摸,還來這裏賣什麼風騷。”然後,他悻悻地逃開了。
“跟我回去。”田揚拉住了陸霽雲,要把他強行帶回家,但陸霽雲劈手給了他一耳光,“滾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跟那個男人都一樣!討厭,惡心!”
田揚眼中有著陰鷙的光,被陸霽雲的那句“惡心”刺傷了。
“對,我是惡心,我就是想上你,那又怎麼樣?”田揚冷冷地說,“不過,我田揚就隻是想上你一個人,想對你一個人好,其他的求我還不讓呢!”
陸霽雲被田揚的目光嚇得倒退了幾步,酒醒了一半:“你……你真是個瘋子……您跟我哥一樣,是個瘋子……不,其實我們都是瘋子,哈哈哈……我,我哥,還有我媽,我姥爺,我們都有精神病遺傳基因……我姥爺就是把我姥姥給殺死的,我媽媽如果不是犯了病,她也不會自殺的……”
“什麼?”田揚被他的話震驚了。
田揚勉強壓下內心的震撼,趁著周遭人並沒有聽到喝醉了的陸霽雲的話,一把將陸霽雲扶抱起來,帶著他往外走。
“放開……放開我……”陸霽雲拚命地掙紮,田揚無奈,隻好將他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而田揚並沒有注意到,在他把陸霽雲從酒吧裏弄出去後,在吧台邊的一個調酒師跟旁邊的人低聲耳語幾句,讓他代替自己看著吧台,接著便走到了酒吧後麵的倉庫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BOSS,是我,我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我明白了……”
林玦放下電話,對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林震澤說:“林總,剛才凱文打電話說,他聽到了一個很不得了的消息,我想,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消息對付陸霽遠了……”
林震澤從辦公桌上漫不經心地拿起了一根雪茄,聽著林玦告訴他的關於陸霽遠的那個消息,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幹的不錯,你回頭代我給凱文打一筆錢,算是給他的獎勵。”
林玦恭敬地說:“是。”想了想,又問:“那是否要接少爺回來?陸霽遠這麼囚著他,少爺的日子應該很不好過。”
林震澤挑了挑眉:“哦?”
林玦垂下了眼簾,說:“沒有人願意當籠中鳥的。”
林震澤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籠中鳥做久了,就算他再怎麼渴望自由,他也飛不出去了。”
林玦渾身一震,抬頭看向了林震澤。
林震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殘酷的微笑,對他招了招手,說:“過來。”
林玦咬了咬牙,走了過去,俯身跪下,他知道自己是逃不開林震澤的,他隻能被迫承受-------
作者閑話:
親們,求枝枝,求收藏,求打賞,求推薦。麼麼噠。預告一下,後期林玦和林逐風會反轉,尤其是林逐風那邊,會有人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