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天尊的遊戲:荒龍 第十章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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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把琵琶——不論頭與身——都是用血痕紫玉木製成,通體都透著紫玉般的色澤,一道道血色的斑紋不規則的分布著,在其晶瑩的表麵交織出一股自然的美態;其弦則是用水玉蠶的絲經過秘術連製成,在客廳的照明晶石的光照下透著一種猶如液態的玉石流動的奇妙光澤,而且這種蠶絲質地堅韌,音質極佳,故而稱之為水弦琵琶。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件珍品了!一件叫他愛不釋手的珍品!
慕紹恒無比愛憐的將之抱在了懷裏,輕柔的撫摸著——那小心翼翼又飽含深情的模樣叫坐在他旁邊的姚崇文見了大感不是滋味,直在心中埋怨他的梓恩兄待他還不如一把琵琶好——隨即,慕紹恒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
美極了!音色當真是美極了!
慕紹恒心中一陣欣喜若狂。
隨即,但見他十指齊動,細細的品味著這件珍品的美妙來!
“寥寥幾行記五千年長
——七宿四象,獨尊龍鳳呈祥
幻化作千姿百態承載後人的信仰
——見過百花齊放,幾家爭鳴盛象
春秋事,入典章,儒墨提筆寫滄桑——”
刹那間,不管方文海一家老小還是姚崇文亦或是正在這裏伺候的慕府仆役,都被為之驚豔。
這琵琶的音色美妙絕倫,那彈奏的技藝也是爐火純青,但是最叫人覺得驚豔不已的卻是那撫琴弄樂的嗓音,竟是如此的美妙動人、空靈清澈,有如天籟一般。叫在場的人無一不為之動容驚豔!
——一子落陣定殺伐,撥亂滿盤局中沙
陽春雪紛繁落入誰人家,曲高和者寡
——玉盤珍饈誇,太白飲醉琉璃榻
南腔北調一席酸甜苦辣——
五千年風沙,洗盡歲月的鉛華
幾度浮沉幾度掙紮尊嚴從不曾放下
時光輕輕踏,走過平靜與喧嘩
且看千年後的豪情揮灑,傳承我華夏——”
姚崇文從未聽過這首曲子,不知其出處何在,但詞中的悠揚底蘊都是深深的觸動了他,那一詞一字之間都透著一股仰慕、自豪與崇敬,在詞尾之處更叫人感受到了百折不撓錚錚不屈的傲骨。而那端莊大氣又不失優雅的彈奏更是與這磅礴之詞相得益彰、相映成輝,叫人聞之頓覺回味無窮、意猶未盡。
樂曲美!人更美!
一曲罷了,方清薇心中也隻感一陣意猶未盡,隻覺得那樂聲依舊在耳邊縈繞,讓他回味無窮。
以前,她隻道這世間隻得一個孟青絲了,卻不料今日竟有冒出一個不管是琴藝還是歌喉都能與其媲美之人,心中不禁又是驚詫又是驚豔,“梓恩公子琴藝與歌喉真是當世無雙!”
“清薇小姐過獎了!”慕紹恒也是一臉欣喜的回應道。不得不說,這方文海送於他的這件禮物他委實是太喜歡了。對他來說,法寶、神兵、靈丹、功法他都不稀罕,這些東西對如今的他來說已經是沒有絲毫的需求了,即便是有他也能自給自足。可這水弦琵琶,實乃是經過無盡歲月的衝刷也無法磨滅的心頭好,也是他那雙巧手做不出來的物件,是以較之任何奇珍異寶都要來的珍貴。
“方老爺子,你將這般貴重的禮物,委實是叫梓恩不知道該如何——”一時間,心中情緒激蕩,慕紹恒竟是為之語塞,已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歡喜與感謝。
“梓恩公子,你喜歡這件薄禮便好。”見到眼前這個少年那一臉的眉飛色舞,方文海則更是欣喜。
他此行前來最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要與這個最近在玉衝縣內聲名大噪、身懷絕藝的少年建立起良好的關係,投效於其麾下,擺脫任家的控製;即便是這個少年瞧不上他們方家,那退而求其次,與其建立了良好的關係,讓他們方家的一眾小輩追隨其左右,也好過繼續跟隨在任家令其埋沒的要好。
雖然方家名義上是任家麾下四大臣屬家族,但實際上也隻不過是被任家掠奪的棋子與耗品罷了。作為宗主家族,任家是從來不會在意他們這些小家族的盛世興衰了,他們要的隻是一條聽他們話、能讓他們飲血啖肉的走狗罷了。
這些年來在任家的盤剝下,他們方家的家底已經所剩無幾了,早已經是外強中幹了,不然也不會因為方文海受傷而叫整個方家也受到波及。
是以,方家才會給予尋找一個新的靠山。
可是,方家此舉無疑是反叛任家,而不管是是誰,一旦接受了方家的投誠那勢必就是在與任家為敵。任家在玉衝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能壓過他們一頭的唯有青山宗的六大世家。不懼怕任家的,未必看得上他們方家,而他們方家也沒有機會接觸到;而那些看得上方家的世家卻大都不敢得罪任家。故此,方家雖是有心另謀出路卻一直沒有機會。
直到岑梓恩橫空出世。
此子年紀雖幼,但是一身的本事,甫一出道便接連幹了幾件大事,轟動整個玉衝武林;其修為之高,據說足可以與有著玉衝正道武林第一高手之稱的青山宗宗主:玉骨擎天·方文海並肩看齊;而且此人還與青山宗少宗主姚崇文交往甚密;更重要的是此人與任家勢成水火。凡此種種,對於方家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好的靠山。
所以,他今日才會在傷勢初愈之際便帶著方家的一眾核心骨幹來到慕家以感恩道謝為名來拜訪這位武林新秀,借此機會向其表明投效其麾下的心跡。
“方老爺子,這豈止是一件薄禮,有道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對梓恩來說,這件禮物實乃是無價之寶,委實是叫梓恩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方老爺子的這片心意。”慕紹恒將琵琶緊抱在懷裏,一臉的欣喜。“隻是,方老爺子怕是還不知道吧,梓恩與任家前些日子有些過節;而我聽說你們方家與任家素來有些交情,方老爺子如今將這般貴重的禮物送於梓恩,隻怕會叫任家誤會,委實是叫梓恩心有難安。”
“梓恩公子嚴重了,我們與任家也隻是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而且如今我們家道中落,在任家眼裏隻怕早已看不見我們方家了,又何來的誤會呢!”方文海是一個明白人,一聽這話當即知道自己表明真正來意的時候來了,立馬說道。
“既然如此,那梓恩便安心了。不然這件禮物,我是萬萬不敢收下的。”慕紹恒笑道。
同時,坐在他旁邊的姚崇文聽見方文海這番話,心中甚是不滿。他與任青峰交往甚密,自然也是方家與任家的關係;同時,他們姚氏麾下也有著不少臣屬家族。推己及人,見到方文海話中充滿了背棄舊主的味道,當下便不滿了,更是唯恐岑梓恩受其欺瞞,正欲開口嗬斥,但是他的身子才動,身邊之人的手便將他的手握住了,示意他不要開口。
對於岑梓恩的話,姚崇文如今可謂是言聽計從,心中雖是諸多不解,但是還是乖乖的坐好,不再多言。
方文海聽罷這話,心中更覺安妥了。
岑梓恩方才那番話無異於是已經洞悉了他們方家此番來意並且已經接受了他們方家的投效。
“方老爺子,我看你的修為已經到了合和境巔峰了。”在穩住了姚崇文之後,慕紹恒又問道。
“梓恩公子好眼力,老朽的修為在三十年前便已經到了合和境巔峰了。”方文海聞言,不覺一陣神傷,“隻可惜,老朽資質愚鈍,三十年來修為再難寸進。”這也是他心頭的一塊心病。如今方家全靠他一個人撐著,可他的壽元將盡,若是修為在不突破,待到他死後他們方家也勢必將被其他家主吞並。
“那還真是趕巧了,我最近正好煉製出來一爐抱元丹。”慕紹恒笑道,“此丹能守抱氣海,納氣凝元,助修士將自身法力聚於丹田之中,凝結成內丹。以方老爺子你的深厚根基與三十年的底蘊,一顆抱元丹下去,頂多一夜的時間便可以凝結出內丹。”
方家眾人一聽,臉色頓時大變,個個的心緒都不由的激蕩興奮起來。能讓方文海凝結出內丹,那可是整個方家男女老少當下最大的目標。隻是,這三十年來,他們想盡辦法可始終無法助方文海凝結出內丹。
“公子大恩,老朽一家實不知該如何報答,日後方家上下誓死追隨公子左右——”隨即,方文海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之中緩過神來,再度跪在地上,不住叩拜。那日益老態的身板更是因為難以抑製的欣喜而不住顫抖起來。
慕紹恒見狀急忙將之攙扶起來,然後又叫慕紹凱將抱元丹取來。
“對了,我聽清薇小姐說,你們方家是以經營丹藥為主要營生的。”待到方文海再度坐下之後,慕紹恒又說道。
“不錯,我們方家世代以行醫製丹為生,如今在慶渝府內有七座醫館,十九家丹藥鋪。”方文海據實答道,“隻是——”可一念及家中生意,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憔悴與無奈,心底更是泛起了一股怒火。
“怎麼了?”慕紹恒不解的問道,“可是你們方家的生意出了什麼問題?”
“實不相瞞,梓恩公子。這些年因為老朽一直臥床不起,家中無人支撐,不少產業都被人侵占,如今已經——”方文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惆悵與怒意。
這幾年,因為他一直傷患未愈,方家是頻頻被人欺淩,家族生意也是不斷被人吞並。甚至,任家也因為見他的傷勢多年唯有起色,近些年來也將他們方家舍棄,放縱族中子弟侵占他們方家的資產。
“看來你們這幾年也是過的不順暢呀。”方文海的話雖是未說完,慕紹恒卻已經從其表情中看到一切。隨即,他話鋒一轉,“梓恩想與你們方家談一樁買賣,不知老爺子可有興趣?”
“找我做買賣?”方文海聞言,心中既是意外又是好奇,問道,“不知梓恩公子是想找老朽做什麼買賣?”
“方老爺子,我這裏有五種丹藥的配方:養氣丹、凝氣丹、淬氣丹、水火淬體丹、九轉丹。想與你們方家做一些丹藥買賣。”慕紹恒平靜地說道
“什麼?養氣丹、凝氣丹、淬氣丹、水火淬體丹、九轉丹?”方文海聽罷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