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男人旁邊，是個三十歲的女人，一頭齊耳卷發，打扮的很洋氣，紅色外套外麵套著個白色圍裙，看上去挺幹淨利落的。
    她推著一個自行車，車子後麵一個綠色的大塑料筐，筐子一側掛著一袋子白色塑料袋。
    男人和女人似乎認識，在小聲交談著。
    在大門口的另一側，蹲著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跟林楊一樣，也推著一個小推車，車上放著什麼看不到，上麵蓋著被子保著暖。
    林楊從被子鼓起的形狀看，像是他前世見過的賣粥的大桶。
    如果他賣粥，跟自己賣包子豈不是正好搭配？
    想到這裏，林楊推著小推車走到了老頭兒身邊，並且主動搭訕。
    “大叔，您也是來賣飯的？賣什麼？”
    老頭兒吸了口煙吐出去，轉頭打量著林楊，“我賣盒飯，你呢？”
    啊？不是賣粥的？
    林楊一邊解開捆著筐子的繩子，一邊笑著說：“我賣包子。”
    老頭兒掐著煙的手往前揮了一下，“那個女的，也是賣包子的。”
    林楊解開繩子，毫不在意的說：“工廠裏的人多著呢！不愁賣。”
    他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包子不會賣不出去。
    老頭兒笑了，這孩子倒是通透。
    他又仔細打量著林楊，“你還是個學生吧？你家大人呢？怎麼讓你一個人來了？”
    林楊把繩子纏在在推車扶手上，蹲到老頭身邊。
    “我爸忙地裏的活兒，我媽身體不好。賣包子這活兒簡單，我一個人也行。”
    老頭兒把手裏的煙按在地上，疑惑的看向林楊。
    “你家不是做吃食的？”
    “不是。”
    “以前賣過包子？”
    “沒有。”
    “那你也敢來賣？不怕賣不出去？”
    林楊笑起來，“我以前是沒賣過包子，但我做的包子，從材料到製作，都是按照給自家吃的標準做的，真材實料，味道也好，不會賣不出去的。”
    老頭兒看著林楊，滿臉是不相信。
    “那樣能賺錢？成本太高了吧？”
    林楊認真的說：“成本是會高一些，但做生意要講良心。要是自己都不想吃，怎麼能給別人吃呢？”
    老頭兒衝著林楊豎起大拇指，“小夥子說的對。”
    “大叔，我叫林楊。我以前沒見過你，你也是我們灣頭村的嗎？”
    老頭兒笑起來，“我是灣頭村的，姓張，住在村東，不過，我也沒見過你。”
    林楊摸摸鼻子，“咱們村太大了。”
    灣頭村是源頭鄉五個村子裏最大的一個，一千多戶，三四千人，村裏的人，林壯都不一定能認全，何況林楊。
    “你爸是誰？”
    “我爸是林壯。”
    林楊沒有隱瞞，都在一個村裏，人上了些年齡，認識的人就多了。
    即便不認識，也可能會拐著彎的聽說過，說不定他認識他爸。
    “林壯？”張全興思索著，眼睛一亮，“你爸是林茂的兒子，你爸弟兄三個，他老二，是不是？”
    張全興的話也印證了林楊的猜測。
    張全興看著林楊，不敢置信。
    “沒想到你爸那個悶葫蘆，居然能養出你這個機靈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