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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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火車的一聲長鳴,方家五人登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車,五個人帶的行李不多,隻有三個大包還有各自隨身的小包。
方澤華和方致把大包放到行李架上,對著的臥鋪很容易看管自己的東西。隨身的小包在林如宜的叮囑下都斜挎在身上,用什麼都方便還不容易丟。
臥鋪有六個床位,方家的五人是連在一起的,林如宜和方圓睡在下鋪,中鋪上還有一個位置不知道會是誰的。這個時候坐臥鋪的不算太多,來來回回穿行的乘客都在找位置。
方家人坐在下鋪上,看著周圍往來的乘客等著開車。直到發車前的鳴笛聲響起,才有母子二人帶著行李匆匆趕到。人還沒過來,陣陣藥香飄了過來,驅散了車廂裏的雜味兒。
方澤華看這兩個母子的兩個行李包都很滿,就把自家的行李往一起靠,給他們挪出些位置。方澤華順手幫他們把行李放到架子上,母子二人不住道謝,對方家人微笑著打招呼。
林如宜看那位母親身體單薄,上中鋪不方便,起身對她說:“大姐,你睡我這裏吧。”林如宜把床上的東西放到對麵中鋪上,和家人坐到了方圓的下鋪上。
“這怎麼好意思,我睡那裏好了。”女人攔住林如宜不肯接受她的幫助,她的兒子站在一邊說,“謝謝阿姨,我把差價補給你們。”少年說著就要掏錢。
林如宜按住少年的手,“哪裏就需要你掏錢,長途不是一天兩天的,精力不濟爬上爬下的不安全。能遇到也是緣分,這不算是什麼事兒。”林如宜把那位大姐按到下鋪坐著。
方圓在一邊看明白了,她站起來把林如宜的東西拿下來,把自己的東西放上去,“我年紀小去中鋪最合適,你們兩位媽媽輩的就在下鋪作伴好了。”方圓清脆的聲音化解了局麵。
兩家人坐在下鋪和窗邊的椅子上,隨著火車的起動慢慢聊著。原來他們都是回南方的,隻不過方家人是探親,他們母子是準備回去定居。母親叫張錦綿,兒子叫蕭元成。
“如果孩子他爸不是因工犧牲,我也不會帶著他回老家去。父母年邁,家裏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總比我們母子兩個單獨在這邊好一些。”張錦綿輕聲說著。
方澤華和蕭元成坐在窗邊,他忽然問蕭元成,“你父親是不是叫蕭建國,是758廠的維修段長?”
蕭元成驚訝地點點頭,“是的,叔叔你認識我的父親?”
方澤華對蕭元成和林如宜她們點點頭,“以前在學習的時候和蕭大哥在一個學習班相處過,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林如宜想起方澤華說過這件事,她拉著張錦綿的手,“大姐,你真是不容易啊,我聽澤華說起過你家大哥的事。”
方家姐妹聽著他們大人聊天,方致卻看了蕭元成好幾眼,原來這就是夢中偶然見過的大佬啊。果然和傳聞一樣,少年失怙和寡母長大,親人不慈白手起家。
方致是和第二任丈夫在南方參加企業會議時,遠遠的見過蕭元成一麵。那場會議裏,蕭元成是大佬中的大佬。他們這些人連上前攀談的機會都沒有。
聽周圍的人議論說,蕭元成三十多還沒成親,很多人都想把女兒嫁給他。方致當時心不在焉,沒留心更多的消息。
眼前的蕭元成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有著北方人的高大,還有南方人精致的相貌。方致看了看身邊聽林如宜聊天的方寧,又瞥了眼和方澤華聊天的蕭元成,好菜還是要留在自家鍋裏才好。
方圓坐火車最初的興奮過後,就有些發蔫兒,她懶懶地靠著方致的肩膀,“三姐,我有些喘不上氣,這裏怎麼嗡嗡響啊。”方圓拍著腦袋說,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張錦綿看到方圓這樣,招呼蕭元成說,“元成,你把我們做的草藥包拿來幾個,給你方叔林姨他們都分一個。”
“孩子這是暈車了,我好多年不坐火車,就怕長途堅持不下來,就采了草藥自己做了幾個藥包。那方子是我外婆家傳下來的,當年我來北方的時候,我媽把方子給了我。”
張錦綿這邊說著,那邊蕭元成已經把藥草包分給他們,“先放在鼻間深呼吸緩解一下,然後揣在兜裏就成。”蕭元成把東西分完,就拿著水杯去打水,方寧也跟著一起去。
方致摟著方圓,讓她坐在窗戶邊能舒服一點兒,林如宜坐在方圓對麵給她捏虎口的位置,“還好碰到張姐,要不然老四就要遭罪了。”
張錦綿擺擺手,“這有啥,方圓年紀小適應的快。我當年身上揣了四個草藥包,也差點兒丟了半條命。那個時候哪有臥鋪坐,都是坐硬坐過來的。”遙想當年,大人們感慨頗多。
說話間,方圓緩過來一些,她對著林如宜撒嬌道:“媽媽我好多了,我想喝水。”方圓說完趴在小桌子上迷糊。
方致看方寧和蕭元成還沒回來,就說:“我去上衛生間,順便找找大姐他們。”方澤華看兩邊沒什麼情況,就讓方致去找找,他守在這裏看著方圓和行李。
方致他們的臥鋪在中間的位置,方致往方寧打水的方向走。打開車廂門走到打水的地方才看到,蕭元成擋在方寧前麵,正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對峙,周圍有不少乘客在圍觀。
方致走近才看清,蕭元成站的筆直,單手背在後麵讓方寧抓著胳膊。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山擋在方寧前麵,把方寧護的密不透風,不讓方寧麵對瘋女人的叫罵。
方寧這一年被林如宜教導,受方致影響,並不是隻會躲在別人身後,不知道回擊的女生。
可蕭元成不給方寧出麵的機會,那樣的汙言穢語,他這個男生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怎麼可能讓方寧麵對。
方致走過去擠到方寧身邊,“姐,你沒事兒吧?”方寧看到方致氣憤地說:“這個女人真不講理,我們在打水,她過來就搶位置。還好有蕭元成拉我一下,要不然就被燙傷了。”
對麵那個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地叫罵著,旁邊旅客有的聽不下去,“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不要看著人家孩子年輕就欺負人。”“就是,應該把乘警找來管管這樣的人。”
“怎麼啦怎麼啦,我歲數比他們大,他們應該讓著我。”女人叉著腰在那裏,眼睛斜瞅著周圍大聲說,並不敢上前對著蕭元成。
方致從側麵看著不同於在方家人麵前的蕭元成,他眼裏有著對叫囂女人的不耐煩和厭惡,大有你過來我就削你的氣勢。也是因為這樣,對麵的女人隻叫喊卻不過來。
方寧和方致都明白蕭元成的顧慮,男人不打女人。可蕭元成能帶著媽媽,從熟悉的北方回到陌生的南方,他又怎麼可能是個墨守成規的人。
異鄉的寡母帶著年少的兒子,生活本來就要比別人難,蕭元成可不像表麵那樣老實,他可不會挨了欺負不還手。
“沒傷著就成”方致拉開擋在前麵的蕭元成,“你是七老還是八十啊?賬麵上的時間不多,你急著走啊?”方致清脆的聲音慢悠悠說著,周圍的旅客聽懂的噗嗤一樂。
“蕭哥,你護著我姐就成,女人的事情我來解決。”方致兩手環胸,氣定神閑的看著對麵的女人,上下打量著她。
女人滿臉橫肉,混濁的眼光裏有著對方致的不屑,漂亮的丫頭大聲一嚇唬就哭。她想要給這個漂亮丫頭點兒顏色看看,找回在那個年青人麵前丟的麵子。
女人看著漂亮的方致沒了顧忌,晃著膀子就對方致衝過來,“你個短命的臭丫頭,說誰呢。”她想衝到方致麵前罵個痛快,她想看到方致在她的罵聲裏麵紅耳赤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