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司無恙沒有任何理由這樣誆騙自己。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遠方，卻在同司無恙說話。
    “我要怎麼做。”
    “下去。”
    “什麼？”
    司無恙本就說得不明不白，也難怪赤嶸沒有理解。
    不知是沒有把握還是不便詳細解釋，司無恙隻讓他下去，取得萬民祈福，自己則是和棲隱再次回到了人魔分界點之內。
    而他們這次進來，恰巧碰上棲隱神像被毀一刻。
    沈星舒之前被他們點醒，隻能帶著百世記憶痛苦的在萬年前的萬祥城內重複著一切。
    他們出去不過一日，沈星舒卻不知道又輪回了幾遍，作為魂魄的他欲逃不能，欲死不得，被折磨得這般憔悴。
    明明仍舊是少年模樣的他眼中已經失去了初次見麵時的那般清澈明朗，變得迷離疲憊。
    他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神像被推翻摧毀，似乎還沒注意到棲隱二人已經回來。
    棲隱並沒有立刻上前叫住沈星舒，而是聽著周圍喊打喊砸的聲音，突然覺得刺耳極了。
    他知道，進來的場景都是隨機的，可偏偏就碰到了這個節點。
    而這個節點，也並不是他們第一次遇到了的。
    隻是這次，他無視了隨時可能砸下來的巨石，
    對著一旁同樣仰頭，卻看不懂神情的司無恙啞聲開口。
    “別看……”
    從方才起司無恙就察覺了他的不對勁，可棲隱不願開口，他也隻能作罷，聽到身邊人這麼說，他下意識的收了下巴看過去，還沒看清對方的時候被一把擋住了眼睛。
    那本該高貴的神靈將額頭壓在了他的肩膀，連捂著他眼睛的手都有些顫抖。
    “司……司無恙，你…別看。”
    別看什麼？
    司無恙沒有開口問出來，因為……
    他的神靈在哭泣……
    意識到這點時，司無恙的心髒都似被烙鐵烙過一般火辣辣的疼，也再顧不得什麼，攬起棲隱的腰就將他帶到了別的地方。
    周圍安靜下來之後，棲隱才慢慢將眼睜開，捂著對方眼睛的手緩緩滑落，垂在身旁。
    “神靈大人……”
    司無恙不敢有別的動作，隻輕輕喚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棲隱才似調整好了一般，撐著司無恙將身體站直抬手捂了捂額頭，在對方還沒開口下一句話之前便說道：“沒事，恐怕是靈力使用太多，一時間暈了腦袋。”
    他的謊話拙劣且明顯，可司無恙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佚名神？”
    輕輕的呢喃從一旁傳來，方才還在繁華大街的沈星舒竟也出現在了這裏。
    當見到他們二人之時，那無力的雙眼似看到希望一般的慢慢睜大，哽咽出聲，踉蹌上前兩步急急出聲。
    “佚名神……你們回來了，可有找到解脫之法？”
    棲隱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神色疲憊，隻立於他的身前不知如何回答，司無恙便將話接過，用半個身體將他擋在身後。
    “神靈大人可以先歇歇，這裏我來就好。”
    說罷，頓了一下後看著沈星舒問了一句：“若要你魂飛魄散，你可害怕？”
    棲隱抬了抬眼皮，抿著唇，想著司無恙是什麼意思。
    而沈星舒聽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等了那麼久，等來的是這個回答，他看了看棲隱，又看了看司無恙，隨即又後退一步，抽動著嘴角笑了一下，喃喃自語：“解脫之法？”
    “嗬嗬，這地方困住我這般折磨，倒不如就此散去，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