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住了，停住了。”
    人群中響起興奮的聲音，催促著二牛繼續。
    那怪物想要逃跑，卻總在左右跳了幾下後又退了回來。
    二牛喘著粗氣慢慢起身，節奏越發快速的彈著手中的東西。
    怪物的吼叫聲越發銳利，那張扭曲人麵上的五官竟開始滲出鮮血，慢慢趴在了地上。
    “差不多得了，是想殺人滅口？”
    二牛突覺手腕一陣寒冷，低頭一看，竟結起了細細小小的冰霜。
    他咬牙回頭，怒瞪著變回一臉平靜的司無恙：“你們這兩個江湖騙子。”
    邊上村民反應過來，竟都紛紛轉頭罵起了他們，激動的還朝他們狠踢了幾塊石頭過去。
    司無恙卻嗤笑了一聲，抬手就捏爆了空中石子，冰冷的開著口：“這事還沒完，你們急什麼。”
    說完便接著轉身，撚起法訣清理掉方才棲隱方才奔跑時粘上的灰塵，換了柔和的語氣問著棲隱：“神靈大人方才可有受傷？”
    棲隱看著他的動作搖了搖頭，抬眼看向竊竊私語的村民，猝不及防的將二牛再次踹倒在地。
    如今怪物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是動彈不了了，其他人也就趕緊上前將他們攔住，把人扶了起來。
    棲隱眯著眼睛，麵對將武器對準了自己的村民們不緊不慢的開口：“二牛，你是怎麼知道怪物怕這東西的？”
    二牛咬著牙，對他們也沒了之前尊敬的態度，拍著衣服從鼻尖哼了一聲：“你們將我硬推出去送死，情急之下誤打誤撞蒙對了而已。”
    這話說得巧妙，暗指棲隱兩人心懷不軌，又將問話答得幹幹淨淨，村民們由緊張到氣憤，情緒一直在緊繃著，也不去細想別的，隻一個勁的要將他們趕出村子。
    麵對指著自己的鋼叉，棲隱沒有動身，而是不緊不慢的反問：“你動作倒挺快，大半夜的從屋子裏跑出來，這麼短的時間裏還能穿戴得那麼整齊。”
    眾人停下了聲音，齊刷刷的看向二牛，可他也不慌不忙，隻說道：“最近村裏事情太多，我又在山裏嚇怕了，現在都習慣和衣而睡。”
    “即是如此警惕，怎麼出來都不帶著其他武器，反而帶著這個東西。”說著，棲隱語氣也放緩了下來：“是不是……知道這東西有用，帶著它就行了？”
    二牛低頭一看，也不知那鐵器什麼時候到的對方手裏，正被棲隱把玩著，臉上逐漸起了慍色。
    “你不用拿這個事情說事，這裏沒拿武器出門的可不止我一個，若不是我反應快，早就成了你們的替死鬼。”
    “怎麼，騙吃騙喝不成，反而還想往我身上潑什麼髒水嗎？”
    他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激動的情緒，但卻句句都在暗示著棲隱二人是騙子。
    一向溫潤平淡的棲隱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抬起眼皮，手指展開讓鐵叉自然落地，砸在泥土裏發出悶悶的回響，還沒等他伸手，站在人群前方的二牛就被一股力拉了起來，似乎是有個人壓著他，硬生生轉了個方向跪在村民麵前。
    棲隱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司無恙，對方便淡淡的開口：“這髒東西哪用得上神靈大人動手。”
    這一突變，讓村民們又沸騰了起來，但進進退退的沒人上前。
    棲隱走到二牛身後，緩緩開口：“都說人心險惡，卻沒想我第一件祈願，就遇到了這般殘暴之事。”
    二牛掙脫不得，語氣也急了起來：“什麼神靈大人，哪有神會在人間顯現，隻不過是江湖把戲罷了，若真有本事，剛才怎麼製服不了那怪物。”
    他說這話的語氣足得很，當真不認為棲隱是真神，話音剛落，棲隱的聲音也再次從身後響起。
    “你當真以為我沒抓穩繩子才將他放跑的？還是真認為我降伏不了他？”
    “這場戲可不是為了給你們看的，隻是為了確認些事情，以防我抓錯人罷了。”
    怪物之所以左右逃不出這片地，隻因元寶在攔著，特意將他困在此處等村民們過來。
    棲隱抬手隔空將二牛的頭壓了下去，繼續說道：“人類沒有法力，奇門歪道卻也不少。”
    “其中便有一種，將人從脖頸處把皮剝下，在趁活著的時候將新鮮狗皮縫上，待到新肉長出，便會和狗皮粘合在一起，成了人麵狗身的怪物，再在他們恢複期將鐵釘從耳朵釘入耳內，便可用特質的鐵叉敲出不同的音律來控製他們。”
    “此等駭人之法，百人裏也隻能製活一人，你究竟殘害了多少性命？”
    村名們沒見過林中的怪物們，便也不能理解棲隱為何語氣中帶著憤怒，但聽他前邊的說法，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一些，都紛紛停住，細細碎碎的聊了起來。
    “你是說，二牛……”
    “別聽他胡說，這種事我們都不知道，他卻能細細說出，怕村子裏的種種，都是你幹的吧，然後再用神靈的名義出現好坑蒙拐騙。”
    “我生在此村，長在比村，與各位鄉親們都是知根知底的，就你一外來人，還企圖汙蔑我什麼？”
    二牛說得也算在理，又打了一下感情牌，再次將棲隱二人推上風口浪尖，可棲隱壓著他的脖子，抬手掃開了他遮擋著脖頸的頭發。
    “你當真是二牛？”
    此話一出，跪著的人明顯僵了一瞬，咬牙掙紮了起來。
    “鄉親們，快來救我，救命啊。”
    他叫聲一出，停下來的人們才想起什麼要湧上來，卻在剛踏出步子的時候被凍住腳底，司無恙掛著危險的笑開口。
    “神靈大人在說話，你們便老實的聽完，再動一下，就不僅僅是凍住腳了。”
    方才被追得到處跑的兩人現在卻又展現出了像白天那般氣場和能力，還真讓眾人摸不清情況停了下來。

    作者閑話：

    【所有手法都是虛構，請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