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停在電視台門口。
    門口果然站滿了粉絲，這麼熱的天舉著應援的橫幅。
    周放和季巍然隻好強壓著怒火，一前一後地走下大巴車。
    每個人都火速把自己包裝成光鮮靚麗的樣子，麵帶微笑地跟粉絲打招呼。
    “今天門口的人好多，難道是有什麼流量大明星來了？”江鶴的腦袋扭來扭去，嘴裏嘀嘀咕咕地說。
    “在這兒見到明星太正常了，出來進去的哪一個不是明星？你別大驚小怪了，看著點別走散了。”一個隊員摟過江鶴的肩膀，半摟半抱把人拖了進去。
    “不管誰問你，你都說頭發是接的，記住了嗎？”趙誌林不放心地交代道。
    “本來就是接的啊。”吳田不明白他焦慮的點在哪裏，睜著懵懂的眼睛問。
    “你很好，我沒看錯人。”趙誌林衝著他豎起大拇指。
    他真是太英明了，一看就看中了吳田。
    這小子傻是傻了點，但傻得恰到好處。
    馬上就要拍古裝劇，趙誌林拍板決定，先不剪了。現在這個天氣，實在不適應戴頭套。秦駿這個人還有點潔癖，讓他戴頭套，他肯定不樂意，不如用他自己的頭發。
    秦駿紮了高馬尾，冷著臉下車。
    一時之間，不少人竟然沒有認出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圍過來。眼睜睜地看著秦駿大步流星地進了大樓，下意識拍了照片的人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說：“秦駿！剛才那個人是秦駿，就是那個高馬尾的？！”
    “不會吧？他是短發啊。”旁邊的人不相信地湊過來。
    “你看你看，這是照片。”拍到照片的人激動地說。
    兩顆腦袋湊到一起。
    隻拍到秦駿的側臉，輪廓冷硬鋒利，眼神是一慣的漠然。他本人跟高馬尾十人適配，完全沒有違和感，酷酷的帥帥的，還帶著一絲邪氣，給人一種很危險，又很點到終生的感覺。
    “我c，他吃啥了，才過了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昨天還是短發來著，雖然短發也很帥，但長發是另外一種帥。”
    “剛才那是秦駿，你們都沒拍到嗎？”
    “沒有啊，秦駿在哪兒？”
    “秦駿來了嗎？我超喜歡他。”
    秦駿本人已經進去了，外麵的人還在討論是不是他。
    抬長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姐。
    不管多少歲的女人見到帥哥就沒有不喜歡的。
    娛樂圈每年都有很多新人，但很少有人能帥得這麼突出，簡直是斷層了。
    “你就是秦駿，也太帥了，怎麼留了長發？看起來還滿酷的。”大姐恨不得上手摸一摸。
    發質也太好了，隱隱透著光澤，很想讓人摸一摸。
    “要拍一部古裝戲，頭套悶就算了，還不幹淨，幹脆接了頭發。”趙誌林笑著說。
    “你家的藝人好漂亮。”大且已經沉迷在美色中了。
    辦公室外麵也擠了一群腦袋，透過上麵的玻璃窗偷看。
    “好帥好帥。”
    “我差點沒認出來。”
    “他以後的女朋友有福了。”
    “也許是男朋友呢，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個子又高又白又帥，我的媽呀，娛樂圈找不到第二個代餐。”
    “他笑起來有點邪魅哦。”
    “你們看完了沒？該我看了。”
    “我能摸摸你的頭發嗎？”台長提出一個要求。
    “不能。”不等趙誌林回答，秦駿已經一口氣回絕了，連個回旋轉餘地都沒給人家。
    趙誌林身上的汗已經下來，連忙解釋道：“他就這種性格，不喜歡別人碰，不是針對你一個人。”
    “我懂我懂，長得帥的人都比較有性格。”台長話鋒一轉，又說道：”在簽約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們今天有一個晚會節目要錄製，慶祝我們建台五十周年的這個活動，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秦駿錄錄麵。我敢肯定，隻要他肯露臉，我們這檔節目肯定能拿收視率新高。怎麼樣啊？”
    “這個，我跟他商量商量。”趙誌林說。
    “你不是他經紀人嗎？這種事要還要找他商量？看來，你這個經紀人也沒有多大的權利，連藝人的主都做不了。”台長還沒說什麼，倒是一邊的副台長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話。
    “經紀人和藝人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沒有誰做誰的主這個說法。”趙誌林坦坦蕩蕩地說。
    台長說：“是是，你對你藝人挺好的，我們都能看出來。”
    趙誌林把秦駿拉到一邊。
    “你也聽到了，這叫資源置換。這家電視台在全球很出名，要是得罪了以後會很難辦。我建議先答應下來，頂多就是露露臉，不會讓你為難的。”
    秦駿說：“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一點也不會。”
    他是上位者，向來是他端坐在高位上，看著底下的人唱唱跳跳地取悅他，他做不來蹦蹦跳跳的事
    話說，你見過哪個大反派唱跳都會的？
    “我知道，我會跟她說。”趙誌林順毛捋。
    副台長說：“晚上就要開始了，你硬塞進去一個人不太好吧？”
    台長低聲說：“看到他的那張臉了吧？那張臉就是收視率，你選哪個？”
    那還用問？
    當然是選收視率。
    “把哪個節目砍了？”副台長速度做出決斷。
    “都要開始了，砍哪個節目都不行。你看這些能上節目的，哪一個背後不站著紀紀人和公司的影子。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不用得罪任何人就做到拉高收視率的作用，就是把——”台長說。
    還要繼續往下說，這時候趙誌林過來了。
    趙誌林笑著說：“台長，他也很想上節目，隻是他不會唱也不會跳，您看怎麼整？”
    台長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特別淡定地說：“好辦，讓他加入到一個節目裏，也不用他唱跳，甚至不用他開口說話，隻要他搬張椅子往台上一坐就行。”
    “還有這種方式？”趙誌林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升起了戒備之心。
    出來混娛樂圈，凡事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他有這張臉就行了。”台長肯定地說。
    臉在江山在，這句話不是簡單說說而已。
    “讓他去化妝吧，時間快來不及了。”副台長趕緊說。
    生怕人跑了。
    秦駿進的是獨立化妝間，還是台裏的主持一姐讓出來了。
    主持一姐隻有一個要求，跟秦駿拍張合照再要張簽名。
    拍照的時候，一姐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不停地說：“你好帥啊，你好帥。”
    秦駿客氣有禮地說：“謝謝，你長得也很美。”
    一姐當場發出尖銳爆鳴，幾乎是捂著紅紅的臉跑出去的。
    接下來是化妝。
    化妝師一邊偷瞄他的臉，一邊說：“你不化妝已經很好看了。”
    媽的，她好嫉妒啊。
    誰能相信，一個男人的臉能嫩成這樣，跟剝了皮的雞蛋殼一樣滑嫩，哪怕湊近了看，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
    別的藝人化妝的時候通常會刷刷手機，秦駿不刷，他全程都在閉目養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影響不了他。
    手機在趙誌林手裏，此時正好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季巍然發過來的，問他在幹嘛。
    趙誌林在心裏嘀咕：天天問幹嘛，就沒有別的詞了嗎？
    好像秦駿沒有煩過，每一次都認認真真地回過去了。
    趙誌林不打算告訴秦駿，隻是告訴吳田把手機收好了。
    說是化妝，隻化了簡單的眼妝。他的嘴唇不用上色，已經豔紅如櫻桃了。
    化妝師一邊收拾，一邊小心地問：“我能拍張照嗎？發在我的私人帳號上麵。”
    趙誌林看了秦駿一眼說：“可以是可以，但隻能在節目結束之後發，這是電視台的要求。”
    說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化妝師十分驚喜，連聲道謝。
    一邊拍一邊誇，說：“這張臉太俊了，就是為了娛樂圈而生的。”
    趙誌林也拍了幾張，主要是太好看了。
    另外粉絲總說秦駿不營業，還說是他管得太嚴，讓他把通訊工具還給秦駿。
    天地良心，秦竣不愛玩手機好嗎？
    化妝師也拍了好多張，而且她的光影結構搞得特別好。
    趙誌林跟她相比就遜色多了。
    趙誌林跟人家要了兩張，人家也大方地給了。
    秦駿休息的時候，趙誌林就退了出來。
    “你說咱要不要再加一個攝影師什麼的？”趙誌林說。
    雖然秦駿天生長得帥，但為什麼不能讓他的帥氣更上一層台階呢？
    這樣一來，粉絲們就滿意了。
    吳田問道：“秦哥能願意嗎？”
    趙誌林瞬間回神。
    對啊，他跟吳田在這兒討論什麼？
    秦駿不會同意的。
    就他和吳田兩個，秦駿都會時不時驅趕他們。
    他總有一種感覺，秦駿把他們兩個當成仆人了。
    隻有仆人才能靠近患有潔癖症的貴公子。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給逗樂了。
    “加人？加什麼人？”
    李良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下子變了。
    “秦駿，就是最近爆火的那個。台長是為了收視率，臉在江山在，喜歡他的很多，為了拉一拉收視，不是對你們的表演不滿。”副台長溫和地說。
    李良有些風中淩亂：“開什麼玩笑？他太高了，跟整個團格格不入，加進去也不合諧啊。而且他能唱還是能跳，他那個個子一看就不是會跳舞的。”
    “你們的節目沒有變動，該怎麼來還怎麼來。你們的節目裏有一個細節，每一個成員都會繞著一根鋼管跳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