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林也急眼：“真沒有，我發誓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導演一陣沉默。
    趙誌林在心裏歎了口氣，激動地說：“我——”
    導演語氣感慨：“這麼惡毒的誓言，你眼睛一眨不眨地就說出來了，看來你對秦駿也不了解。我問錯人了，應該問秦駿本人才對。”
    趙誌林：“導演，你聽我說。”
    導演無情地掛斷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趙誌林。
    他哭笑不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為什麼不相信我？”
    吳小康是氣功傳人。
    現在這個年代，願意學習氣功的人太少太少了，氣功一直在失傳的邊沿。他爺爺的爺爺是氣功傳人，他爺爺也是。傳到他這一代，他爺爺抽斷了十根皮帶，他爸死活不願意學，這就坑了吳小康。他是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爺爺奶奶把他當眼珠子疼。他身體強壯，天生就是學氣功的好料子。爺爺就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他在爺爺的帶領下接觸氣功，成為了這一代氣功的唯一傳人。
    他也在看這檔荒野求生節目。作為一個真漢子，他就愛看這種充滿野性的，原生態的，現場直播不摻雜一點水分的節目。現在不少綜藝節目都是有劇本的，幾個演員在台前演來演去，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都是定好的，看起來太假了，沒什麼意思。不如這個節目，雖然有些參賽者看起來笨笨的，尋找食物的過程很曲折，打起架來又軟綿綿的，但消磨時間還行。
    最近他喜歡蹲守在秦駿的直播間，這個直播間太有意思了，別的參賽者混得灰頭土臉，每天都在溫飽線上掙紮。再帥氣的明星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鏡頭底下，吃不飽穿不暖就算了，還在擔驚生怕，也會像玫瑰花一樣枯萎了。
    隻有秦駿，有實力就有一切。別人在荒野求生，他是出來野遊了。每天都有肉吃，還能吃到新鮮的水果。就是眼光不好，一個季巍然，就是個大少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隻有臉能看。另一個更廢物，連個鍋都扛不動，一天到晚都想逃跑。
    吳小康看得很來氣，偏偏不願意轉到別的直播間去。
    秦駿把胡新給震飛那一幕，他看的時候正好在吃飯，驚得他當場站起來，嘴裏的食物都噴出去了，椅子也被他讓拱飛出去兩米來遠，撞到後麵的牆壁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帳篷，魔怔一樣喃喃低語：“不可能，不可能啊。”
    後來，他也無心看直播了，去找了錄播看了一次又一次。他沒有眼花，人確實是飛出去了。有人說，這是氣功。
    吳小康來了精神，連忙打電話給爺爺。
    “爺爺，氣功真能把人給彈飛出去？”
    老爺子中氣十足地吼：“你說啥，我聽不見，你大點聲。”
    吳小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說清楚。
    老爺子不相信：“我在跟你說話，你在跟我逗樂子是不是？覺得你爺爺年紀大了，你糊弄我！”
    吳小康叫屈：“我哪敢啊，我有視頻，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就想知道，這是不是氣功？”
    老爺子嘟囔：“我練了一輩子氣功，怎麼不知道氣功有這麼厲害？”
    老爺子接收了視頻。
    看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皺。隨著播放進程，他的眉頭鬆開了，嘴巴也張開了。
    “孫子，這是假的吧？”他大聲說。
    “不是，這是一檔直播節目——”
    胡小康叭啦叭拉半天，才跟老爺子解釋清楚。
    問題再次回到是不是氣功上麵。
    老爺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氣功。”
    胡小康眼睛都睜大了，語氣興奮地說：“真的嗎？這麼說，你也能做到？”
    老爺子愣了下，不自在地摸了摸腦袋瓜子說：“我還差點，不過爺爺大概能做到。”
    反正他爺爺早就死了，還不隨便他說？
    掛了通訊，他按照通訊錄挨個給老朋友打電話。
    “有檔節目，你看了嗎？”
    “沒看，你太落後了。不像我，我這麼大年紀還在學習，要與時俱進，懂不懂？”
    “這是什麼功夫，你知道嗎？”
    “你也不知道？那你跟我一樣，我也不知道。但我保證，這絕對不是氣功。”
    要知道老爺子活到這個歲數，認識的人全是大佬。大佬又認識了其他大佬，就這樣人傳人。一時之間，大佬圈子震動。一些從來不看直播的老頭和老太太全都湧過了直播間。
    “這是氣功。”胡小康激動地說。
    “不是，我有個朋友就是練這個的，他親口說的，氣功達不琶這個效果。”
    胡小康亮出自己的身份。
    跟他杠的網友不說話了。
    他爺爺的通訊打過來，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小康啊，爺爺必須告訴你，這不是氣功。”
    吳小康傻眼：“那你剛才——”
    老頭心虛：“年紀大了，有很多事記不清了。”
    吳小康明白了。
    不過，有一點好處是，找到了懂一點的人。
    聽爺爺說，那是一個修仙大佬。
    該大佬不願意透露名字，修了一輩子的仙，也沒有學會禦劍飛行。咳，他有視頻為證，確實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但震飛的距離有差點，隻能震飛出去一米來遠。
    大佬紛紛湧進直播間，連科學研究院的人都來了。
    流量暴漲，最高興的人是導演，他恨不得出去放一掛鞭炮。
    外麵的熱鬧跟參賽者無關。
    胡新太慘了，胸口隱隱作疼就算了，鼻血也控製不住了。
    季巍然看到他血糊糊的，再次勸他：“你還是退賽吧，命最重要。”
    胡新一邊擦鼻知，一邊說：“我真沒事，就是鹿肉湯喝多了。”
    季巍然福至心靈地說：“怪不得他讓我少喝湯。”
    胡新：。。。
    這肉一定有問題，不然秦駿不會這麼說。
    他現在就是後悔。
    季巍然讓他不要去，他頭鐵地非要過去。
    “他練了什麼？”
    胡新終於問到這個。
    季巍然神色莫明：“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攔著我？”
    胡新一臉“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
    季巍然說：“他交代過我，勸人勸吃飽飯。”
    “行行。”胡新咬著牙說。
    “睡吧。”
    發現勸不動他，季巍然很光棍地走了。
    胡新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拔屌無情的漢子。
    他都成這樣了，季巍然也沒有把帳篷讓出來的打算。
    太狠心了。
    到了深夜，月亮更圓了。
    胡新的鼻血止住了，同時渾身的力氣也被抽走了。
    他掃了眼兩個帳篷，悄悄起身進了一邊的林子。
    別誤會，他不是要逃跑。
    而是偷偷跟外麵的人聯係。
    龍有龍道，蛇有蛇道。
    他有一個能幹的黑客朋友——
    朋友告訴他：
    不要再逃跑了，就跟著秦駿幹了。
    有人出大價錢，讓你緊盯著秦駿，弄清楚他練的是什麼。
    胡新回來了，躺在了原來的地方。
    草地都讓他睡出感情來了。
    閉上眼睛之前，他心想：明天一定要弄一頂帳篷，不能再睡到地上了。
    秦駿起來時，季巍然和胡新還在睡。
    他走到胡新身邊，默默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胡新睡得很香，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彈幕前麵的觀眾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想刀你，你快起來跑啊。”
    “汗毛直豎了。”
    “快跑啊。”
    “睡到地上睡眠還這麼好，我真是羨慕。”
    胡新毫不知情。
    還是季巍然過來踢醒他。
    胡新抹抹嘴角的口水，生氣地說：“你幹嘛？”
    季巍然說：“太陽照屁股了。”
    胡新抱怨：“我受傷了，就不能多睡一會兒嗎？”
    他慢騰騰地坐起來，太陽確實升起來老高了。
    胡新四處張望了一番問：“秦哥呢？”
    一晚上功夫，他對秦駿的稱呼就變了。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變得尊重秦駿了。
    之前他還很自大，覺得自己行，也就是運氣不好，踢到了秦駿這個鐵板。
    經過昨天的事，他服氣了。有這樣的戰力，秦駿在這個綜藝上橫著走都沒事。再說了，他還接了個活——
    總之，都是為了生活嘛。
    “他沒在帳篷裏，不知道去哪了。”季巍然說。
    秦駿不在，季巍然就是老大。
    他讓胡新撿柴燒火，把昨天的肉熱一熱，就當作是早飯了。
    胡新斜了他一眼：“你也搭把手，不能光看著我一個人幹活吧？別忘了，我還是病號呢。”
    “我看不出來你是病號，要不等秦駿回來。我告訴他你身體不適，還是退賽去看醫生比較好？”季巍然知道該怎麼拿捏他了。
    “別呀——”胡新還想皮兩句，眼角餘光瞄到秦駿回來了。
    秦駿沒有空著手，手裏拎著一個鼓鼓的大包。
    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搜集來的物資。
    胡新眼睛一亮，顛顛地跑過去。
    “秦哥，我來拿，你歇一歇。”
    他一臉討好，躬著腰身活像宮裏的太監。
    秦駿涼涼地說：“你確定？”
    胡新點頭。
    秦駿把東西放到地上。
    胡新用一隻手去提
    大意了，沒有提動。
    他偷偷看了秦駿一眼。
    秦駿挑了下眉。
    胡新用上了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