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家夥怎麼樣了？”
    【主神還沒離開，不過主角的身體快不行啦！】
    閻涵軒又開始在心裏罵罵咧咧起來。
    這玩意兒，沒把主神怎樣，倒是把他自己傷得不清。
    這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缺德玩意兒，哪個王八蛋發明的。
    閻涵軒還沒完全恢複，主神卻已經像沒事人一般。
    隻是外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僅頭發白了，皮膚也逐漸蒼老。
    就在主神還打算做什麼時，閻涵軒身前的空間發生了扭曲。
    一道螢綠色的力量抵消了主神的力量。
    主神看向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的人，震驚到睜大雙眼。
    “尊者……怎麼會……原來如此。”
    從空間出來的，正是霍渠，隻是此時的霍渠頭發變長，雙眼泛著螢綠色的光。
    周身圍繞的能量，讓主神認出了這具身體內的主人是誰。
    “霍……”
    同樣注意到情況的閻涵軒，見到突然出現的霍渠，還有些驚訝。
    可看到霍渠的樣子，原本想叫霍渠的嘴，立馬就閉上了。
    卻立馬抓住霍渠的手腕，握住霍渠的脈搏。
    果然……
    閻涵軒的手被霍渠反握住，一把拉進了懷裏。
    同時感覺到自己身體在慢慢被修複。
    閻涵軒想說什麼，可看到霍渠那隻剩冷漠與冰涼的雙眼。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一股怒火從心裏湧出。
    霍渠和主神，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兩人都沒說話，又好像說了什麼。
    主神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霍渠的目光也越發冰涼。
    手指微動，主神就像被什麼掐住了脖子。
    掙紮地用雙手抹脖子，可無濟於事。
    整整五分鍾，主神這具原本屬於主角的身體，徹底失去了生命力。
    主神也無法繼續留在這具身體中。
    解決完了主神，霍渠才看向懷裏，閉著雙眼專心恢複的人。
    感覺到霍渠那冰涼視線的閻涵軒，睜開雙眼，抬眸看向霍渠。
    “你不該來。”
    [不來看你死嗎？]
    霍渠的嘴並沒有動，但閻涵軒依舊能聽到聲音。
    可這聲音卻不屬於霍渠。
    卻依舊熟悉。
    “你把霍渠怎麼了？”
    閻涵軒憤怒地拽住霍渠的衣領。
    [軒軒，他是吾，吾亦是他。]
    “滾回去，把霍渠還回來！”
    閻涵軒不僅沒因為這人的話消氣，反而更加憤怒。
    [你在乎的，究竟是這具身體，還是靈魂？]
    “我在乎的，隻有與我朝夕相處的人，而不是你。”
    祂搞不懂這人的想法，無論霍渠還是祂，不都是同一具靈魂。
    又有什麼區別？
    “想不通？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記住。霍渠是人，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你的力量。”
    閻涵軒手指一下下戳著霍渠的胸膛，祂能看到閻涵軒眼中的憤怒與擔憂。
    [他還能陪你四十年。]
    “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男人一句話，直接把閻涵軒的怒火推到頂點。
    生氣的閻涵軒推開霍渠，他已經對這家夥感到厭煩。
    [軒軒。]
    “別碰我，還有，滾回去……”
    閻涵軒揮開霍渠想拉他的手，可話還沒說完，霍渠的手指就點了閻涵軒眉心。
    讓憤怒的閻涵軒一下就昏了過去。
    霍渠接住倒下的人，祂完全不能理解這人憤怒的點在哪裏。
    不過祂也必須給這人能自保的保障。
    否則這人要在祂不在的時空，惹到不該惹的家夥，祂不一定能救他。
    這人太要強，祂過去幫他，這人也不一定會高興。
    祂實在搞不懂這智人的想法。
    哪怕祂多次轉世成人，也依舊無法理解。
    等閻涵軒清醒過來時已經回到了別墅。
    閻涵軒走下樓，聞到食物的香味，來到餐廳看向桌上的食物。
    都是他愛吃的。
    霍渠端著炸串從廚房出來。
    “老師，終於醒了啊，我已經把飯做好了。”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閻涵軒，看到霍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你知道我認人，從不看外表的嗎？”
    霍渠把東西放在桌上，看向麵帶憤怒的閻涵軒。
    [你必須離開這裏。]
    “憑什麼。”
    已經坐到桌前的閻涵軒，不會跟食物過不去。
    更別說霍渠的廚藝本來就不差。
    沒必要為了這家夥，委屈自己的胃。
    [你太弱。]
    “就因為這個？”
    [你會死。]
    “怎麼？你心疼？”
    閻涵軒吃著炸串，發出一陣陣哢嚓聲。
    像這炸串跟他有仇一般。
    “你還會心疼？當初一句不說，剝奪了我體內的能量，如今跟我說，我沒自保能力，可笑。”
    端起霍渠遞來的果汁，喝完果汁後，才把視線看向霍渠。
    [你在因為這個生氣？]
    “我在因為你在損害霍渠的身體而生氣！”
    閻涵軒拍桌而起，走到霍渠麵前，明明臉上在笑，可霍渠卻能感覺到這其中的怒意。
    [這個給你。]
    “什麼？”
    閻涵軒低頭看向霍渠遞到他手裏的東西。
    是一塊隻有一指節大小的結晶。
    裏麵有一絲螢綠色物質在流動。
    [能給你帶來力量的東西。]
    霍渠拿起結晶，放在閻涵軒鎖骨中間，閻涵軒立馬就感到鎖骨間一陣熾熱。
    “什麼東西！”
    鎖骨位置不僅感到熾熱，更是開始發疼起來。
    疼痛並不來自身體，而是深入靈魂。
    這比身體上的疼痛還難忍。
    更別說這疼感從鎖骨開始逐漸向全身蔓延開來。
    可是閻涵軒想把這東西摳下來，卻怎麼也沒法從身體上取下。
    [獲得一樣東西，總需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軒軒，這東西，你應得的。]
    “What？”
    閻涵軒還沒來得及思考祂口中的意思，體內的靈魂就騷動起來。
    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湧。
    緊接著就感覺自己變輕了，甚至開始漂浮起來。
    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已經是透明狀，再一看，自己身體已經被霍渠抱在了懷裏。
    再看向自己的靈魂，那塊結晶依舊貼在自己鎖骨的位置。
    原本被壓製在體內的業障，不斷在向鎖骨上的結晶湧去。
    逐漸被結晶吞噬幹淨，痛感消失，他的靈魂也回到最初純淨的狀態。
    靈魂也沒先前的沉重感。
    [試試，用意識對它下命令。]
    “命令？怎麼命令？巴啦啦能量？還是古拉拉黑暗之神？”
    閻涵軒看著霍渠那呆愣的表情，同時也看到霍渠體內，那具靈魂一同露出呆愣的模樣。
    心情終於有點好轉。
    舉高右手大喊一聲。
    “月棱鏡威力！變身！代表月亮消滅你。”
    原本隻想開玩笑的閻涵軒，沒想到指尖的位置，還真射出一道光線。
    要不是霍渠躲得快，被爆頭的就是霍渠，而不是祂身後正在冒煙的牆。
    閻涵軒看向自己的手。
    這東西，有點不太好控製啊。
    不過他大概知道如何使用這個東西了。
    回到身體裏，睜開眼看向還抱著自己的人。
    “鬆開。”
    霍渠直接鬆開了手，還好閻涵軒有防備，否則能直接失去平衡摔地上。
    “呆子。”
    揉著自己扭到的腰，閻涵軒狠狠刮了霍渠一眼，罵罵咧咧地要回房間。
    [還在生氣嗎？]
    霍渠拉住閻涵軒的胳膊。
    [為什麼？你就沒對我有過感情嗎？]
    聽到祂的話，閻涵軒頓住腳步，麵向霍渠閉上眼，深吸口氣。
    “感情？你是誰？叫什麼？什麼身份？又是什麼物種？”
    看向霍渠那雙，因體內這具靈魂，而變得冷漠冰涼的雙眼。
    閻涵軒就感到火大。
    “這些告訴過我嗎？我們總共就見過一次，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而你呢，你有感情嗎？”
    閻涵軒一連串的問句下，霍渠沉默起來。
    “你要搞清楚，從始至終，糾纏不清的是你，惹麻煩的是你。”
    “而我與你，生來不平等，最後給你造的孽，有一半是算在我頭上。”
    “感情，你有嗎？”
    “你隻在乎你自己吧？”
    “你既不是姬璜，也不是特克拉，更不是我的嵐平君，你隻是有他們記憶的意識體。”
    “跟我談感情，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連我家霍渠都不如。”
    一口氣說太多，閻涵軒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嗓子。
    “你除了這不牢靠的封印，一世又一世地提醒我，你們是同一個人，體內的靈魂，來自同一個人外，我和你，能有什麼感情？”
    閻涵軒指著自己腦袋，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臉上的表情，逐漸被委屈所代替。
    “我能在乎的，擁有人類感情的人，你不能……”
    反應過來自己情緒不對，閻涵軒沉默了會兒，抬手阻止上前的霍渠。
    “讓我理清下情緒。”
    看著回臥室去的人，霍渠捂住自己的胸口。
    祂很清楚，自己確實如閻涵軒說的那般。
    祂不是人類，沒有屬於人類的感情，更是因為祂存在本身的特性，會壓製祂的情緒。
    可這具身體的情緒，祂能感覺到。
    這是來自霍渠的感情，卻不是祂的。
    這是祂第一次有這種心痛胸悶的感覺。
    祂不像祂那倆弟弟，祂是沒有實體的，沒有實體，也就不可能擁有感情。
    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這具軀體正因祂的存在而快速老化。
    原本以為軀體是很累贅的東西。
    對祂這種等級的意識體，軀體會限製祂的行動。
    而且人類的軀體對祂而言，也很笨重。
    這也讓祂更不想擁有軀體。
    結果就是倆弟弟都有了對象，就祂還單著。
    意識體本身是沒有感情的，如果沒有身體，也無法去感知世界。
    如果不是那家夥，祂也不可能和閻涵軒扯上關係。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這人受了委屈。
    祂安慰不了他，可也不能讓人跑了。
    祂還是繼續沉睡吧。
    鬆開手，激活了被祂關機的YD12580。
    【尊者，宿主他……】
    YD12580能感應到閻涵軒情緒波動。
    它還是第一次見到宿主情緒波動這麼大。
    [盡快讓他離開這裏。]
    【遵命。】
    隨著樓上傳來關門聲，霍渠也清醒過來。
    摸了把身後長過臀部的頭發，衝進洗手間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無語地捂住雙眼。
    剛剛發生的事，他並不是完全沒記憶。
    在他眼裏，自己那是又犯神經病了。
    可看閻涵軒的反應，好像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也與那時的自己很熟悉。
    難道那些莫名其妙，不屬於他的記憶，也是真的？
    不過他現在要先把餐具給洗了。
    現在去打擾老師，會被揍，十六歲那年，被老師一拳揍暈，已經夠丟人了。
    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等霍渠收拾好廚房和餐廳，上樓敲響閻涵軒的房門。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霍渠正打算開口，閻涵軒便抱住他的腰，緊緊摟住了他。
    “歡迎回來。”
    能感覺到閻涵軒低落的心情，心疼又懊惱地抱住人。
    “嗯，我回來了，老師。”
    霍渠想安慰閻涵軒，可無從說起。
    他不知道老師與那家夥發生了什麼。
    腦中的記憶並不齊全。
    “你想說什麼？”
    頭靠在霍渠身上，見霍渠欲言又止的樣子，閻涵軒直接開口聞。
    “老師，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跟我說嗎？”
    閻涵軒沉默會兒，抬眸看向霍渠。
    “讓我理順下思路再告訴你，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他還沒完全理清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霍渠說。
    他和祂之間的事，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
    更何況，祂還有很多事瞞著他。
    霍渠還是第一次見閻涵軒露出低落的神情。
    他也隻能抱住閻涵軒，告訴他，有他陪著。
    這時候如何隻按自己的推斷去安慰人，也隻會引起閻涵軒的反感。
    更何況男人不像女人，情緒低落的時，更喜歡自己消化。
    他隻需要靜靜陪著老師就行。
    不過看閻涵軒的樣子，他這樣確實很有效。
    也隻有這時候老師才會主動親近他了。
    “陪我喝一杯？”
    霍渠有些驚訝看向閻涵軒。
    “你不是不喝酒嗎？”
    拉著霍渠到客廳，搬出西瓜大小的一桶巧克力啤酒，給自己和霍渠倒了一杯。
    “酒這東西，就像吐真劑，能夠讓你卸下所有偽裝，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霍渠把這金屬包裝的酒桶標簽轉向自己。
    夜鶯熔岩黑巧克力蛋糕口味？
    這應該是買來給他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