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霍家老宅醒來的霍渠，精神狀況就一直不是很穩定。
    但意識還算清醒，勉強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
    而霍老把霍渠發瘋的原因，歸根到了閻涵軒身上。
    霍渠身上也有閻涵軒掙紮時留下的傷。
    讓霍老認定是閻涵軒對霍渠進行了虐待，才導致霍渠精神不太正常。
    “霍渠，別害怕，我是你爺爺。”
    霍老露出自認和善的笑容。
    可霍渠什麼也沒說，隻抬頭看向霍老。
    就是這老不死的，讓老師離開自己的？
    “小少爺，你是霍家流落在外的血脈，這位是霍家現任家主，也是你的爺爺。”
    聽到陳管家的聲音，讓霍渠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這聲音他認得，昨天閻涵軒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就是這個人。
    霍老和陳管家對望一眼，對一直不出聲的霍渠，感到一絲失望。
    也開始埋怨派去觀察霍渠的人，怎麼就沒發現霍渠有精神病。
    “孩子，你先好好休息，這裏就是你家，不必緊張。”
    陳管家溫和地對霍渠說完，就和霍老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兩人就聽到傭人說，霍渠逃跑了。
    讓霍老和陳管家感到震驚。
    “所有地方都搜過了？”
    陳管家不由問道。
    “是的，小少爺最後出現在監控的地方，是前院大門。”
    這讓霍老和陳管家更加驚訝。
    霍渠究竟是怎麼躲過那麼多保鏢和監控逃出去的？
    那麼多人，怎麼連一毛孩子也看不住。
    “派人去追了嗎？”
    “隊長已經去了，傳回來的消息說，小少爺去了閻先生家。
    可閻先生已經失蹤，小少爺又突然發了瘋。
    在隊長準備用麻醉槍時，小少爺又突然恢複了正常，乖乖跟回來了。”
    霍老和陳管家又對視了眼。
    一時間搞不懂霍渠這是什麼情況。
    “醫生來了嗎？”
    “醫生已經在待客室候著。”
    “那就好，等小少爺回來，讓醫生看看。”
    陳管家交代完，才讓傭人離開。
    看向沉默的霍老，雙眼轉了圈。
    看來老爺是後悔把小少爺接回來了。
    如果小少爺能恢複正常還好，如果不行，老爺大概率會直接舍棄霍渠。
    這可憐的孩子，命真苦。
    ……
    逃跑出來的霍渠，回到別墅裏。
    就發現閻涵軒不見了。
    這讓霍渠慌亂起來。
    把各個房間找了遍，也沒發現閻涵軒的身影。
    甚至發現閻涵軒除了自己的身份證外，其他什麼也沒帶。
    就連那份協議書也依舊放在桌麵上。
    而閻涵軒所有的電腦，都已經格式化，裏麵一點能用的信息也沒有。
    也讓霍渠意識到，閻涵軒是真的離開了這裏，而不是暫時性的。
    這讓霍渠如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慌亂地在屋內轉來轉去。
    甚至崩潰到嚎啕大哭。
    把趕來抓霍渠的保鏢給嚇一跳。
    他們進別墅就看到霍渠手裏抓著閻涵軒的眼鏡，跪在地上嗷嗷地哭。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先抓人，還是該先安慰人。
    好在霍渠沒哭多久。
    慢慢就冷靜了下來。
    回到霍家老宅的霍渠，變得很平靜。
    平靜到霍老和陳管家都感到不太對勁。
    這跟暴風雨前的平靜的感覺一樣。
    心理醫師也說，霍渠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封閉了自己情感方麵的感官。
    讓霍渠感受不到開心，也不會悲傷。
    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冰塊。
    但問題不大，隻要不刺激到他，他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這才讓霍老和陳管家安心下來。
    至少在他們眼裏，霍渠這樣子，不過是恢複了正常而已。
    什麼感受不到開心與悲傷，不過是胡扯。
    而下來的時間，霍渠表現出的才能，也讓霍老和陳管家驚豔了一把。
    也不再後悔把霍渠接回來這決定。
    霍渠的幾位叔叔，皆不住在老宅，隻有在霍渠的接風宴出現過一次。
    對霍渠倒是不差。
    這畢竟是他們弟弟的孩子，他們沒霍老那麼絕情。
    他們弟弟霍景英年早逝，又是為國爭光，他們感到很自豪。
    父親老糊塗，他們可不糊塗。
    不過在霍渠回來前，他們還真不知道自己弟弟有這麼個兒子在。
    要不是霍渠和他父親長得太像，他們還以為是哪跑出來的騙子。
    見到霍渠的優秀，他們也沒太大反應。
    反正不會威脅到他們的位子。
    霍渠本來就是被當工具人接回來的，霍老不會讓霍渠接管霍家。
    在霍老的培養下。
    霍渠就像塊吸不飽水的海綿，瘋狂吸收經商方麵的知識。
    讓霍老和陳管家都很滿意。
    隻是這平靜，在霍渠高中畢業那天被一神秘包裹打破了。
    接到包裹的霍渠感到一絲疑惑。
    這包裹上，沒有任何的署名，甚至沒有地址。
    快遞員隻是說，是給他的包裹。
    等他把包裹帶回他的房間打開後。
    見到包裹裏的東西，霍渠直接愣在原地。
    包裹裏是個小盒子，和一份協議。
    盒子裏存放著一本存折、幾個公章、一張一千五百萬的支票和一本筆記。
    而協議，則是閻涵軒所有的資產轉讓書。
    在協議書裏，還夾著一份信，裏麵寫了那張支票的來曆。
    由於支票有效期隻有六個月，因此那張支票是被兌現過的。
    不過信裏寫了，那錢被存進銀行裏了，那份存折可以看到記錄。
    所以，老師當初並沒有想離開他，而是受到了霍家的威脅，才不得不離開京城？
    還有，他隻值一千五百萬？
    霍渠翻開存折，就被那數字給驚到了。
    他不由數了下，十幾個億。
    這又讓霍渠把那份資產轉讓協議仔細翻看了一遍。
    發現閻涵軒以控股公司的名義，成立不少家公司。
    也投資了不少家企業。
    這家公司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成了集團。
    屬實把霍渠驚到了。
    再翻開那本筆記，裏麵是各種經融方麵的經驗，還有財務管理的經驗。
    這讓霍渠燃起了一絲期望。
    老師會把這些東西給他，是不是說明，老師還沒有完全厭棄他？
    霍渠把這盒東西緊緊抱到懷裏，忍了兩年的淚，終於流了出來。
    老師，我好想你。
    你到底去了哪兒？
    我真的好想你。
    ……
    在霍渠大二時，霍渠媽媽從監獄裏出來，看到身穿警服的閻涵軒，一時沒認出來。
    隻是覺得眼前這位輔警，很眼熟。
    “許久不見，你精神看起來比以前好了很多。”
    閻涵軒走到霍渠媽媽麵前。
    “你出獄後，在找到工作前我會負責你最低的生活保障。”
    霍渠媽媽聽到這聲音，她想起來是誰了。
    是霍渠的那個小學班主任。
    “你是閻老師？你怎麼……”
    驚訝打量著閻涵軒。
    這人怎麼從老師成了警察？
    還比以前看起來年輕很多。
    “我很早就不做老師了，先上車吧，有什麼問題，車上再問。”
    霍渠媽媽坐進車裏，有些坐立不安。
    雖說她的精神狀態，在監獄服刑期間，不時就會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已經好了不少。
    但她還記得，在進入監獄前的事。
    看著這人的側顏，也明白那男人為什麼會迷上這人了。
    就連霍渠，也愛三天兩頭往這人家裏跑。
    “霍渠……他還好嗎？”
    她心理問題，在醫生的開導下，已經解開。
    這麼多年，內心一直被對霍渠的愧疚占滿。
    她知道自己這時候去問閻涵軒這問題，很不要臉。
    可她還是想知道。
    “他現在很好，在京城大學讀金融，他也在為你報仇。”
    閻涵軒的話，讓她有那麼一絲慶幸，可很快反應過來。
    “你把他送去霍家了嗎？”
    “是霍家來要的人。”
    霍渠媽媽張了張嘴，最後抿起唇在一旁默默流淚。
    她不能指望一個外人去全心保護她的兒子。
    明明連她自己也沒用心去保護霍渠。
    更別說閻涵軒隻是霍渠的老師。
    他能幫她把霍渠養大，她已經很感激了。
    “別哭，霍家存活不了多久，你現在隻需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行。”
    開車的閻涵軒，騰出手給人遞上紙巾。
    “霍渠很優秀，他比你更恨霍家。”
    “他不會有危險嗎？”
    雖然她不懂閻涵軒的意思，但靠霍渠要搞垮霍家，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過幾天，我帶你去京城看看他，你就明白了。”
    等她被閻涵軒帶去了京城，到大學時，剛好有自由創業集中營的總結發布會。
    霍渠就有參加。
    他和秦楓還有其他係的人，一起組成了小組。
    霍渠和秦楓一起在台上，講解著他們的項目。
    “他真的很像他的父親。”
    霍渠媽媽看著台上意氣奮發的霍渠，眼淚再次不受控製流出來。
    在引起霍渠注意前，閻涵軒把霍渠媽媽帶出了場館。
    他沒見過霍渠的父親，所以不給予任何評價。
    第二天，閻涵軒又帶著霍渠媽媽，在學校沒什麼人的時間，去了公告欄。
    霍渠媽媽看到霍渠的項目得了名次，霍渠個人也因為這個項目，入圍了明年獎學金的候選名單。
    讓她意識到了，霍渠的優秀。
    “霍渠不僅在校內有成果，校外也有霍渠的建立的公司。”
    “那霍渠沒入選學生會嗎？”
    她聽著閻涵軒講述，不由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霍渠在校外還有成立公司，哪來的時間處理校內的事呢？
    “學生會？這對於這些富二代而言，不過是過家家的東西，他們沒心思搞這個，霍渠更是沒時間陪這些學生過家家。”
    閻涵軒輕笑，不過也能理解霍渠媽媽的想法。
    對普通人而言，在大學期間，能加入學生會，還有能力去組織活動。
    已經很能證明自己能力了。
    指不定未來簡曆上，還會很自豪把這事寫上去。
    但對於本就是富二代才玩的金融係。
    沒有那些心思。
    他們很清楚該如何去發展自己的能力。
    這些金融係的高材生們，更樂意在自由時間，去安排自己去參加一些能夠認識業內大佬。
    或是能夠充分了解行業內部信息的活動。
    如果時間被校內的事占滿，又哪有時間和其他富二代一起卷。
    特別是像這些名校。
    學生會要麼是普通人，要麼是未來已經被家裏規劃好不用擔心自己未來的人。
    像霍渠這種必須靠自己的。
    他的時間必須被充分利用起來。
    校內不能直觀向甲方證明自己實力的事，對霍渠而言，隻是絆腳石。
    “這些都是霍家教給他的？”
    霍渠媽媽在閻涵軒解釋下，明白了霍渠的行為。
    同時也感到很震驚。
    霍家之前不是還嫌棄霍渠嗎？
    “怎麼可能，霍家要的隻是個忠心的工具人，而不是一名合格的繼承者。”
    看著閻涵軒臉上露出嘲諷的微笑。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人有跟她說過，霍渠是在高中才被接到霍家的。
    如果不是霍家教的，那就隻能是被眼前這人教的。
    “謝謝你。”
    這聲感謝，是她發自內心的。
    無論這人如此培養霍渠，是什麼目的。
    能把霍渠培養成如此優秀的人，就已經讓她很感激了。
    “我想和他說說話，可以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未來合適的時間，我會帶霍渠去見你，現在，我們該走了。”
    霍渠媽媽不舍得看了眼公告欄上的名字，低頭跟著閻涵軒離開了學校。
    沒過多久，霍渠就出現在公告欄前，慌張在四處尋找著什麼。
    “我說霍渠……不就是一個人長得像你家失蹤那位嘛……至於跑這麼急嗎？”
    秦楓累到扶著公告欄，喘著氣對霍渠吼道。
    他隻是路過公告欄時，看到一個人背影挺像閻涵軒的，所以拍了照片。
    回宿舍給霍渠看了眼。
    誰知道霍渠抓起他就往公告欄這跑。
    差點沒累死他。
    還在喘氣的秦楓，立馬就被霍渠一拳打在公告欄上的聲音，嚇了一跳。
    “WC，你可悠著點，嚇死老子了。”
    秦楓看著凹陷進入的公告欄，後怕拍拍自己的小心肝。
    看著霍渠那陰沉下來的表情，咽咽口水。
    還好這拳不是打在他身上，不然他就要進ICU了。
    “那人不是像，旁邊那女人，是我媽。”
    雖然照片裏，隻拍到閻涵軒的背影，但卻拍到了霍渠媽媽的側臉。
    所以霍渠能確認，照片裏那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