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平君與傀儡小國君  有情人終成眷屬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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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你,過來。”
    閻涵軒的目光再次看向月憫,並對月憫伸出了手。
    月憫害怕地望向嵐平君,嵐平君把月憫推了出去。
    “過來,別讓孤說第三遍。”
    別看月憫隻有十歲,可她好歹是武將的孩子。
    天生就對特殊氣息敏感。
    她很害怕閻涵軒身上散發出的氣息。
    她的本能告訴她,閻涵軒很危險。
    可是,叔叔說,如果能讓眼前這位高興的話,她就能看到更多的書。
    比丞相府中的書還多的書。
    還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想到吃的月憫,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向閻涵軒走去。
    伸出小手,就快搭上閻涵軒的手時,又害怕地收回手。
    求助的目光望向嵐平君,嵐平君也隻是給了月憫一個肯定的目光。
    月憫又小心看向不怒自威的閻涵軒。
    這個人的眼睛,走進了才發現,那雙眼睛不完全是黑色的。
    而是深褐色。
    可依舊宛如一汪深泉,深不見底。
    久盯閻涵軒雙瞳的月憫,突然感覺呼吸困難。
    雙手緊緊捂著脖子,猛地後退幾步。
    嵐平君扶住差點被她自己絆倒的月憫,他不知道月憫發生了什麼。
    不由看向閻涵軒,閻涵軒隻是唇角帶笑著看著月憫。
    月憫的目光,哪怕是這般,也無法從閻涵軒的雙眸中脫離。
    此刻的月憫感受不到周身。
    她仿佛掉進了一處深潭。
    四周一片黑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有人能夠回應她。
    而她在被這深潭一點點吞噬。
    逐漸將她完全淹沒,口鼻灌滿了水,讓她根本無法呼吸。
    在這片絕望的黑暗中。
    月憫意識到,這時候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無法指望任何人。
    可自己太弱小,遊不出這深潭。
    感到絕望和害怕的月憫,不由伸出手,好不容易把手伸出水麵,卻又很快被潭水吞沒。
    可她不想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不斷奮力掙紮,漸漸失去了力氣。
    誰能來,救救她?
    她還不想死,她還沒看遍天下書,吃遍天下美食。
    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沒嚐試過。
    她還不想死!
    眼看自己就要被深潭完全吞噬,深感絕望時,自己的手被隻溫暖的手握住。
    “哈……哈……”
    突然感覺到能夠呼吸的月憫,仿佛一個溺水而剛被撈上岸的人,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眼前已經不再是那處可怕的深潭,她回到了王宮。
    是陽光照射進來的宮殿。
    四周安靜極了,隻有她大口喘息的聲音。
    視線看向自己伸出去的手。
    被閻涵軒握在了手裏。
    月憫下意識再次看向閻涵軒的眼睛。
    沒了方才的可怕深邃,倒是多了絲讚賞,就臉表情也讓她感覺很溫柔,很親切。
    “你很勇敢,是個好孩子。”
    走到月憫麵前的閻涵軒,蹲下身擦去月憫臉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月憫迷茫眨著眼,又抬頭望向嵐平君,隻見嵐平君笑著對自己點點頭。
    目光又看向閻涵軒。
    突然覺得,這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孩子,今日起,孤便是你的父親,你便是閻國的公主。”
    閻涵軒神情柔和起來,溫柔地撫摸月憫的腦袋。
    能感受到從閻涵軒手心傳來的溫柔。
    但月憫還是不由抬頭望向嵐平君。
    “憫兒,叫父王。”
    月憫目光又看向閻涵軒,在嵐平君鼓勵下,叫了父王。
    聽到月憫這聲父王,閻涵軒滿意站起身。
    “這孩子,心智不錯,若是好好教導,興許能成不錯的候選。”
    “你真決定,讓一女子繼承你的位子?”
    “嗯,女子又如何?對一個國家而言,坐在這位子上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區別?它真正要的,不過是能把它延續下去的主人。”
    仰著頭的月憫在兩人間來回望。
    她聽不太懂這兩人在說什麼。
    卻似乎又與她有關。
    低頭看向月憫的閻涵軒,閉上眼,做下決定。
    閻涵軒親政繼位二十八年,正式成立三省六部,推行州郡製,發布諸多聞所未聞的政策,北蠻與閻國交好,為藩屬國。
    次年改國號為元初,年號為建初,自稱元帝。
    建初一年三月,元帝迎娶丞相月啟為帝後,丞相之位不變。
    並封月憫為長公主,賜封號安樂,賜國姓,改名儀舒,有鳳來儀,心平氣舒之意。
    ……
    “本宮才是那上了玉牒的王後!你們不能如此對我!”
    在閻涵軒迎娶嵐平君的盛大婚禮上,在王宮後宮,王後被人架著,不讓這女人有機會衝到前朝。
    她也就看不到,閻涵軒迎娶嵐平君的婚禮,又有多盛大。
    是閻涵軒親自將人從丞相府接出,兩人更是並肩架馬在都城每條街,帶著百裏紅妝騎了一圈。
    宣示著嵐平君的地位。
    “玉牒?趙氏,那玉牒之名,至始至終唯有帝後,從未有你趙氏之名。”
    被走來的刑部尚書告知這件事,讓王後有那麼一瞬崩潰。
    “怎麼可能!不可能!當年可是本宮親眼看著本宮的名字上了玉牒的!”
    “你說的,可是這本?”
    刑部尚書取出一本家譜,翻開有王後名字的那頁。
    她認得,就是這本,是她親眼看著禮官把她名字印上去的。
    “對!就是這本!本宮的名字就在上麵!”
    “趙氏,你可看清楚了。”
    刑部尚書翻動起這本家譜,就見這本家譜,除了寫有王後名字的那頁。
    其餘皆是空白的。
    “怎麼可能!”
    刑部尚書冷笑。
    閻涵軒怎麼可能會讓趙國的女子,再上閻家的家譜。
    閻家,被月姓趙氏把控太久。
    嵐平君卻不同,他雖然是月姓,卻是閻氏,是個例外。
    就算嵐平君是名男子,也比讓趙國女子上家譜來得好。
    “趙氏,本官以禦前失儀、擾亂前朝之罪,正式拘捕你。帶走。”
    刑部尚書展開蓋有國璽之印的詔書,大手一揮,讓人帶走,在看清詔書後,受不住刺激而昏迷的王後。
    ……
    與閻涵軒攜手走上台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嫁給閻涵軒這件事的嵐平君。
    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麒麟殿大門。
    不由感到一絲恍惚。
    這二十多年,與閻涵軒經曆了很多。
    他已經逐漸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甚至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經做好帶著這尷尬的身份,一起帶入土的準備。
    誰知道,就在他接受這一切時,閻涵軒突然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此時的他與閻涵軒穿著同款玄色紅邊的婚服。
    皆是男款。
    雖說是閻涵軒娶他,可他的位置,卻是在左。
    閻涵軒這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說不感動,是假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此刻很想流淚。
    他的心情很複雜。
    很複雜,非常的複雜。
    “抱歉,讓你等了太久。”
    目光望向對自己歉意笑著閻涵軒,嵐平君雙目含淚搖頭。
    “原本沒想到會花了這般長時間,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出乎了我的預料。”
    向前一步抱住嵐平君,閻涵軒很懊惱。
    這是他第一次失言了。
    原本他以為,最多十年就能把一切搞定。
    終歸是他太低估了統治一個國家的難度了。
    起先他以為,管理一個國家,就跟管理一個企業,一個組織差不多。
    可深入後發現,這比管理企業、管理組織難得多。
    他要操心的事也非常的多。
    他不僅要想辦法收人心,還要想辦法搞建設,更要想辦法搞軍事。
    總之每天都有很多需要他操心的事。
    除了偶爾生病,他就沒好好休息過。
    如果沒有嵐平君一旁協助他,他可能會花費更長時間。
    “不久,真的不久,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我以為就保持著這狀態帶入棺材,卻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與你修成正果。”
    嵐平君眼角的淚,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沒人知道,他心裏有多大的負擔。
    閻涵軒是他心中最好的帝王。
    他甘願為閻涵軒的臣。
    可他也愛閻涵軒,私心上,他想讓這位萬人之上的帝王,獨屬於他一人。
    但他這幾年看著閻涵軒的成就越來越高,理智告訴他。
    他不該那麼自私。
    他不能因為他的私心,毀了這將名留青史的帝王。
    朝堂上的大臣,打從心裏恐懼閻涵軒,因此才沒有流言,沒有反駁他倆關係的言論。
    可這不代表後世不會因為他,出現詆毀閻涵軒的聲音。
    隻是,閻涵軒總能用自己的行為,在向自己證明。
    他不在乎別人的評頭論足,更不在乎後世的人對他會如何評價。
    閻涵軒的行為總是超乎常理。
    無論是娶他為後,亦或是立閻儀舒,這一名女子為帝。
    皆超乎常理。
    閻涵軒一直在向他證明自己的決心,他又何必想什麼多。
    所以,他答應了閻涵軒對他的求婚。
    以後,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閻涵軒的身邊了。
    “抱歉,讓你受苦了,是我的錯。”
    閻涵軒不會不明白嵐平君心裏想了什麼。
    正如嵐平君了解他那般,閻涵軒也十分了解嵐平君。
    他很清楚嵐平君心裏的糾結,隻是他沒有明說。
    他不是個會把喜愛說在嘴邊的人,他更喜歡用行動去證明自己對他的心。
    如今他有絕對的實力,保護嵐平君。
    他一向謹慎,他不會容許因為自己的失策,導致嵐平君出現任何的意外。
    派出征打仗,給嵐平君的兵,都是他訓練出最好的那一批。
    讓嵐平君去平叛,也沒放鬆過一刻。
    每日與嵐平君保持著聯係,分析局勢。
    且那時嵐平君在叛軍呆著,要比在他身邊安全得多。
    也幸虧那時,他把嵐平君派去了趙地,而不是留在身邊。
    那期間,他沒告訴嵐平君的是。
    他遇到了史無前例的危險。
    那時南下巡遊。
    他身邊明顯有叛徒,暴露他的行蹤,並設下埋伏,趁他落單時,派了近百名殺手。
    輪番圍殺他。
    這近百名的殺手,隻有一個目的,就是他的頂上人頭。
    可他也是從幾千人殺出重圍,以第一的成績,正式成為血鳩一員的人。
    那年他也隻有八歲。
    八歲,什麼都不會的他,都能在幾千名孩子中殺出重圍。
    如今又有係統在一旁幫助,更是身為絕技的他,又怎麼會輕易死在這些人手裏。
    若那是有嵐平君在,他還會分心。
    那些殺手各個實力不低,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嵐平君雖然功夫不低,卻不適合對付這些殺手。
    殺手的路數陰險,不像戰場上那般,隻為殺敵而不要命往前衝。
    殺手也是愛惜自己命的,他們的手段更多是如何在自保下,奪人性命。
    很考驗人的觀察力與應變能力。
    嵐平君與他對練時,他就發現了。
    嵐平君跟姬璜一樣,對付不了這些殺手。
    如果隻有十來名,或許可以,可是,這次數量太多。
    嵐平君在救他前,就會先被殺手耗死。
    那時的他,不知慶幸多少次,還好把嵐平君支走了。
    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本就有些被童年經曆的事影響的他,哪怕他恢複了記憶。
    也很可能在失去嵐平君後崩潰。
    閻涵軒不懂什麼是愛,也不信愛。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對嵐平君的感情中,究竟有多少是喜歡,有多少是依賴。
    在他沒有完全確認這件事前。
    他不會輕易把愛這個字說不出來。
    他能說出口的,隻有他能確認的事。
    也許,他還需要讓他家男人,多等段時間了。
    他會盡快弄清楚,自己對自家男人的心。
    到時候,他會明確向他男人說出,那個對他而言,很沉重的字。
    也許,等到那時,他也能找到,除了任務外,能夠讓他活下去的意義。
    讓他不再是一個,隻懂為了完成任務,才會行動起來的機器。
    想到這,閻涵軒把嵐平君抱得更緊了。
    “王叔,我喜歡你。”
    “可我愛你,軒軒。”
    聽到這話的閻涵軒,心裏有一絲動容。
    望向嵐平君那滿是深情的眼神。
    不由捧住嵐平君的臉,在眾臣麵前,吻上嵐平君的唇。
    嵐平君也摟緊懷中的帝王,回應著這帶著情緒的吻。
    即使閻涵軒不說,嵐平君也能感受到閻涵軒對他的心。
    或許閻涵軒不懂什麼是愛,畢竟從小就沒人愛他。
    但他會給閻涵軒自己所能給的一切。
    讓這自己從第一次見就心疼的國君,學會並去理解,什麼是愛。
    如今又有了閻儀舒,或許閻涵軒也能去明白,每一種愛之間的不同。
    兩人在麒麟殿前擁吻,並被這個由兩人帶起的國家所祝福。
    “孤還有個禮物給你。”
    與嵐平君分開手,便拉著嵐平君的手,踏入麒麟殿。
    麒麟殿內,禮部尚書站在中央,中央擺放著真正閻家的家譜。
    當禮部尚書翻開家譜,嵐平君看到閻涵軒旁邊,屬於自己的名字時,驚訝了一把。
    那墨跡,明顯是很久以前就寫上去的。
    “王叔,孤的王後,我的愛人,從來隻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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