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比匪徒更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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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進濤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雙眼一黑,耳邊隻聽到有人細聲細語地嘟囔道:“哎呀哎呀!公主就這樣死了呀!”
之後,張進濤再也聽不到其他動靜,直到意識模糊、靈魂脫離了軀體,可以從高處俯瞰而下。
現在,張進濤發現重生後自己樣貌和身材基本和前世並無兩樣,隻可惜已經身首異處。如果要對比兩次死亡的感想,無非是對於死亡缺少了敬畏感,這或許是知道人死後並不會被完全消滅所致;如果知道死後人並不會被完全消滅,那麼會有多少人會將生命當做兒戲?畢竟在之前的世界,人類因為主觀或客觀原因傷害他人或自殺的就有不少,若是知道還有退路的話,人類或許早就自我毀滅了!為了維持人類世界的正常運轉,在轉生前清理記憶的確是非常地重要。
在等待天空之城的階梯這段時間,張進濤一直在細心地尋找到底是誰從背後對他下手,但很可惜,他一直沒有找到將他身首分離的凶手在哪,也沒有找到說話的那個人;想起前世那段人生猶如一瞬曇花,雖然結局很慘,可也算是綻放得漂亮了!若是下次轉生回到那個世界,如果還有記憶的話,一定要好好的看看其他人是否身體健康。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要確定白冰是否平安健康。
天空之城響起”咚、咚、咚”的鍾聲……
張進濤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之前的草地上;此時,他嗅到了泥土的氣味,聽到了金屬的敲擊聲。沒有和天空之城的那些怪異打過照麵、之前的記憶也一直存在,張進濤的內心萌生了一個想法:“難道說是省了流程直接重生呢?”
“太好了,你沒死,搭檔;快讓我回到你身上。”
聽到熟悉的話語後,張進濤轉頭一看,居然還是那灘爛泥,心想著這就是剛剛已經走完的劇本,難道說要從頭再來?
那爛泥蠕動著,用不明器官不滿地說道:“看什麼看?快讓我上去。”
如果重新開始,那麼與其和那灘來路不明的生物糾纏不清,還不如迅速行動去救人;張進濤毫不遲疑地爬起,穿過灌木叢跳入了道路,昂首之時,眼前的場景令他直冒冷汗。
一頭長著羊頭的巨大人形黑蝙蝠揮舞著四條拿著長槍的胳膊和八名士兵對峙,那怪物見了張進濤後好像有些慌張,攻擊動作大膽起來;隻見它起來邁出毛茸茸的右腿就是一個突刺,將兩名士兵刺穿成串,用力一揮,串上那兩團包裹著鎧甲的血肉飛出數十米之外,砸在道上,濺出粉霧。
其他士兵麵對如此怪物早處於崩潰邊緣,見了方才隊友慘狀瞬間心態炸裂,撤開包圍、四散而逃。一名麵如死灰的老士兵從張進濤麵前逃跑過時對他喊道:“還不快逃?”
可那怪物好像不想輕易放人逃走,它舉起右上肢臂將手中長槍擲出,三名逃跑的士兵被穿插成串、釘在路麵之上;呼哧著背上聊勝於無的翅膀,怪物終於邁開沉重步伐”嘣嘣嘣”地進入捕食狀態!它拔起路麵上的長槍、吞噬咀嚼上麵的甜點,為了早一步吃掉更加新鮮的麵包,它將沿途兩名年紀較大的士兵粗暴擊飛,銀白色的一道光代表的是一名老士兵,他在水麵上打了幾個水漂後沉入河底,另一道光是快要走完壯年的士兵,他貼著河麵彈跳到對岸去了。怪物追著逃跑的小士兵,它在足夠近的距離如同大貓似的伸出爪子一躍而起,將老鼠舀進嘴裏撕個粉碎。
怪物吞噬下想要吃的派後,才回過頭來用山羊似的大銅鈴眼球看著還未逃跑的張進濤。
張進濤並不是不想逃,實在是雙腿酥麻一步也挪不開;見地上那殘破的鎧甲和濃湯,他明白自己這一身行頭一點用也沒有!
“場景和之前是一樣的,可為何會出現那種奇怪的東西?之前的士兵至少都能留個全屍,現在卻滿地破破爛爛。”張進濤的大腦滿負荷思考:“難道不是重來?是到其他平行宇宙裏重生了?”
這個時候,怪物張開嘴巴,微弱的聲音從它嘴裏傳出:“小東西,我看到了你的靈魂,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張進濤寒毛豎起,詭異的恐懼感令他在一段時間內大腦變得空白。
怪物見張進濤一動不動,便走到他麵前伸長脖子,它張開一米來寬的大嘴將張進濤整個人籠了進去,直到抵到了喉嚨。這個時候,從怪物腹部傳來新的話語:“你在那個世界的肉身還沒有銷毀,努力活著去尋求真正的神諭,或許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前提是你沒有被我的宿主吃掉!哈哈!”
來源於口腔和腹腔的氣味嗆得張進濤睜不開眼睛,這一分心令他的大腦得以繼續運轉;但是,即使剛剛張進濤的大腦是一片空白,但怪物腹中的言語他是記得清清楚楚。張進濤此刻嘴角上揚,希望使他內心溫暖:“神諭是什麼?會不會是聽錯了,真有機會找到回去的路嗎?”想到最終還得找辦法不被吃掉,他有些發愁了。
道路上歪歪斜斜的躺著七八具士兵的屍體,一名匪徒舉起一枚玉首高喊:“惡魔王膝下魔女唐藝,被我等采首於此!”那番觸目驚心的場景仍令張金塔心有餘悸,那玉首就在半空中張合著嘴好似呼救,還有那些士兵以及白紗少女,那些畫麵曆曆在目。突然間,張進濤腦袋裏想到了什麼,他從憂愁和歡喜的混合情緒裏走了出來,不禁發笑,在怪物口中用深沉而又磁性的男高音喊道:“馬車裏的唐藝還有另外兩名女士,快逃!”
張進濤的話音剛落,怪物的嘴巴就被拋開了;一冷俊病態臉的男人從外部將腦袋伸了進來,他疑惑地看著張進濤說道:“咦!怎麼就剩車夫你了?你可不能死,車夫的工作我做不來。”男人說完話後隻是稍微使點勁,就把怪物的整個下巴撕了丟進河裏。
聽著病態臉男人的話語後,張進濤驚悚得說不出話來!隻因在上個人生的最後幾秒聽到的就是那男人的聲音。
怪物嘶鳴一聲,捂住臉轉頭就跑。
那病態臉男人紅了眼追趕上去,消失在被灌木叢所掩蓋的道路上。
隻是聲音相似,張進濤無法確定是不是那病態臉男人在上一段記憶裏偷襲他;隱約間,他的心底有股不祥的預感,他回頭望向馬車,見三個匪徒跳出灌木叢朝馬車方向躡手躡腳走去,那正是上一個短暫的人生裏遇上的匪徒。
那長得像蝙蝠的怪物,張進濤確實是毫無辦法對付,可眼前那三個匪徒他若不果斷一點做些什麼去阻止他們將來會做的事,就會有三名女士因此身亡。張進濤心底起了疑惑:“那臉色發白的男人那麼厲害,為何被稱作魔女的公主會被匪徒所害?”
張進濤有些猶豫,他撿起地上的劍,對準走在最後的匪徒,衝了過去。
那三名匪徒發現身後有動靜,還以為是病態臉男人趕回來了,他們頭也不敢回,一個個竄入灌木叢裏,逃命去了。
見四周無人且安全後,張進濤決定先到馬車裏查看一下情況,丟下了劍就走到馬車後掀開簾子。
車廂內,三名女士就像中了迷藥或者說像喝醉了酒一般昏昏沉沉地挨在一起呼呼大睡,其中那名蒙著麵紗的女士應該就是唐藝。張進濤很不理解為何唐藝睡覺要戴麵紗,戴著麵紗睡覺呼吸不會變得不順暢嗎?呼吸不順暢是很影響睡眠的,他攀上了馬車走進車廂將唐藝的麵紗扯下。
張進濤的背後突然傳來病態臉男人的聲音:“喂喂喂!車夫你幹什麼?”
張進濤回頭看著病態臉男人,想到那大到誇張的力氣,他內心慌亂的說:“我就想確認一下大家是否安全,還有,你是怎麼辦到徒手和那怪物搏鬥的?”
病態臉男人勉強地笑著說道:“我的事你別管,我先問你車夫,現在大家安全了嗎?”
“安全了!”
這個時候,唐藝打了個哈欠,睡醒了,她盯著張進濤的臉,一時竟無法移開視線。
張進濤感受到唐藝炙熱的眼神,為了避免招致麻煩,他刻意躲避對方的視線朝病態臉男人看去,然後簡單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張進濤,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西巴斯。”那病態臉男人麵露難色,反問張進濤一個問題:“你什麼爵位?”
西巴斯的問題在某種意義上來看很難回答,照實際回答張進濤或許就隻能作為一名車夫留在隊伍裏,虛假回答的話可能會獲得意外的好處;但他初來乍到,還搞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爵位和他原來的世界是不是一回事,他也很清楚那名叫做唐藝的女士是一位公主,所以西巴斯的地位一定也不低,如果作為一名保鏢的話一定也是頂級的那一種,所以說謊什麼的也沒用;更何況他對於自身這副軀體的原主人曆史是一點也不知道,於是老實交代:“我沒有爵位。”
西巴斯一臉遺憾地對唐藝說:“公主大人,連伯爵都算不上的人是沒有資格作為駙馬的。”
唐藝花容失色,她有些驚慌地狡辯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和尤家早有婚約,別汙我清白!”
西巴斯笑了笑道:“隻是我剛才親眼看他摘了你的麵紗。”
唐藝臉色慘白,捂住了臉,驚恐地透過手指縫看著西巴斯。
“啊!”那兩名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白紗少女捂住嘴發出尖叫道:“一介平民怎麼敢?”
“那麼,車夫的具體工作是什麼?我們從哪個方向走?還是趕緊上路吧!”張進濤察覺出氣氛不對,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從車廂上跳下去,在道路上走了兩步後,隻覺得耳邊有一絲微風拂過,他回頭一看,隻見那三名女士被扭斷了脖頸。正當他被無名之力定住而手足無措之時,微笑著的西巴斯像蝴蝶般飄出車廂,揮出纖細的左手。
刺痛感沿著中央線擴散到張進濤的全身,他眼前的畫麵朝左右兩邊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