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昨日熱情過分燃燒，趙子諦今天沒能如願早起，整個人縮在被窩裏犯懶。雖然困得不行，他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蕭然的電話。
    “哥。。。今天不能接你了，我晚點去店裏。嗯，先交給你了。”
    隻是早上聽到蕭然的聲音，都讓趙子諦開心的用被子捂住腦袋。以至於也沒注意到自己屋子裏多出來的人。
    “喲，叫我的時候也沒叫蕭然一半的甜啊。”
    “趙北洋，沒事兒少來煩我！”趙子諦聽到聲音先是一陣狐疑，他揉揉眼睛，才看清門口的晦氣家夥，拿起枕頭就砸到人身上。
    門口是自己的哥哥——趙北洋，個子比自己高，粗眉毛，眼睛卻是和趙子諦一樣的圓眼，但這對眼睛在趙北洋臉上，顯得整個人硬朗又認真。趙北洋的腦袋上頂著桃色的板寸，和這張臉完全不配，甚至讓人看著想笑。
    “哥——蕭然哥——”
    趙北洋對於軟綿綿的襲擊沒當回事，躲開枕頭就怪腔怪調的開始模仿趙子諦通電話的模樣。
    趙子諦氣了一會，也見怪不怪從被窩裏鑽出來，對著鏡子開始擺弄自己的雞窩頭。
    “說吧，什麼事兒？”
    “哥哥看弟弟還有什麼原因？當然是想我親愛的弟弟了——”
    趙北洋越說越惡心，他上前抱住趙子諦不肯撒手。而反觀弟弟這邊，臉色是越來越臭，使出渾身解數隻想讓自己的大哥離遠點。
    “別在這兒裝了，沒事你能找我？你別說是白姐的事，那可幫不到你。”
    趙北洋鬧上一會兒也沒勁，鬆開手悠悠躺在弟弟床上開始歎氣。
    “哎。。別瞎說了，是周末有個聚會喊我去。但你也知道，我這個頭型。。。。老媽說不想看見我，換成你去複命。”
    趙北洋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這是老媽的代號。不過也是，就趙北洋這個頭發，誰看了都要鬧心一陣。記得剛剪回來時，老媽就手拿推子揚言要把他剃禿。趙子諦不經打了個冷顫，現在想起來還發抖。
    “要怪還不是怪你自己，什麼聚會啊？”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聚會。這不是我們親愛的媽媽，最近投資了她最好的閨蜜的雜誌社，一起吃個飯。”
    趙北洋越說越誇張，在床上滾了兩圈最後兩手一攤。趙子諦的腳立刻踹上去，不留情麵力氣十足。
    “都怪你，做的什麼破發型！我和蕭然哥早都約好，周末出去吃頓好的了。”
    聽到這，趙北洋噗呲一聲笑起來，他陰陽怪氣盯著弟弟的背影。
    “吃頓好的？他蕭然能帶你吃點什麼好的？是路邊的大排檔，還是樓底下的串串店？。。。不過這麼說我嘴巴也有點饞了，帶我一個唄！我好久沒和他見了，上次還是拳。。。”
    “趙北洋！你沒話就出去。”
    拳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趙子諦眼神似彎刀瞪著趙北洋，發布逐客令。
    ”瞧我這張嘴！”趙北洋暗自腹誹，怪不得家裏那位說自己好好的人，可惜長了張嘴。其實也不怪趙北洋，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兩年。隻是自己這個弟弟還這麼固執。
    要讓他趙北洋說，這事和趙子諦什麼關係也沒有。但又能怎麼辦，自己的弟弟還是哄著吧，趙北洋擠出一副狗腿模樣。
    “不說了不說了，給你名片。裏麵有個咱媽最近特別喜歡的設計師——楚青，長得不錯，你最好把！握！機！會！”
    “把你個頭！得了，我該去上班了。你自己在這兒待著吧！”
    見趙子諦走到門口，趙北洋也不再是那副嘻笑模樣，他緩緩開口。
    “子諦，有些事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還有。。。哥說的話，你心裏都清楚。”
    “清楚你個大頭鬼，我要去刷牙了，你說完趕緊走！”
    得到的果然是幾句怒吼，但趙子諦語調還是上揚，他也懂得趙北洋話裏的意思，溜進洗手間的時候趙子諦忍不住歎了口氣。
    等趙子諦真收拾完自己，趙北洋已經離開。趙子諦坐在床邊把右耳的耳釘穿好，下樓開車。
    到咖啡館已是午飯時間，沒來得及工作他就捧著手機點起外賣。蕭然說趙子諦還不如吃了再過來，趙子諦卻不言語，咧嘴貼著蕭然。
    “我自己的店，在店裏吃味道就是好！而且。。今天是叔叔做的菜吧，我可得好好嚐嚐嘍！兩個禮拜一次的蕭叔叔特製炒菜！”
    筷子落得快，夾起三片醋溜白菜塞得嘴裏滿滿。
    趙子諦鼓著腮幫子拚命咀嚼，順便把自己點的外賣推到蕭然麵前。大盒小盒，遠不是一個人吃的量。
    越是這樣，蕭然心裏就越不舒服，他想說趙子諦幾句，卻隻能鯁在喉嚨，說不出咽不下。
    其實蕭然並不缺衣少食，隻是比在拳館，現在的工作不太穩定。加上自己也不是剛畢業，買房攢錢各種壓力讓蕭然開始迷茫。
    趙子諦把嘴裏的飯和菜都吞下去，眼神才回到蕭然身上，記得第一次和蕭然見麵是在拳館。那時候，蕭然還是利落的短發，臉上自信的神情讓趙子諦著了迷，之後就總是往拳館裏跑。趙子諦喃喃道。
    “哥，這頭發該剪了吧。這都留多久了，不然我給你做個造型？”
    ”得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等到真紮到脖子，再把它剪了吧。“
    蕭然連連推諉，剪了頭發也回不到之前的樣子。自己早不再有那時的少年氣，反倒是現在的樣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