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淩晨馬路上的頭顱 第九章淩晨馬路上的頭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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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蔣青依然是麵帶著笑容,他要了一杯水,左手握著水杯一下一下的敲擊著。
就在這沉默中,肖奕拿著一個文件夾進來了,他看了一眼喬泊錦然後將文件給了蔣青。
喬泊錦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穩了!
果然,原本還笑著的蔣青看到文件上的內容笑容消失了,他不笑的時候嘴角是向下壓的,眼神也很深沉,給人的壓迫感很強。
肖奕心想:這應該才是他本來的麵貌,隻不過一直隱藏在笑容之下。
蔣青看著肖奕,過了一會兒說:“你很厲害,我都已經把刀徹底清洗了,你還能找到血跡。”
肖奕:“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隻要你做過就一定會留痕。”
在證據麵前蔣青也不在隱瞞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自蔣青有記憶起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蔣青的父親名叫蔣軍勝,喜歡賭錢,贏了錢就買點酒回去喝,喝多了就開始打他們母子兩,輸了錢更是,他們娘倆就是出氣筒。
每次被打的時候蔣青的媽媽都會把他護住,自己一個人承受,從小蔣青就下定決心要帶著媽媽離開這個小村莊,於是他刻苦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被縣城的一所初中錄取了。
蔣軍勝不會給他交學費,在他眼裏就隻有自己,好在蔣青自己爭氣,因為學習優秀,學校給他免了所有費用。在縣城上學需要住校,蔣青半個月回去一次,可想而知,沒了他,他媽媽將一個人承受著蔣軍勝的毆打,日子會更加難過。
蔣青曾經問過他媽媽問什麼不走,帶著他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得到的隻是母親的搖頭。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這個女人的無奈,尤其是在村子裏,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走了是會被人指點的,而且大多數女人在結婚後就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她們沒有收入來源,與社會斷層,你讓她們出去也養活不了自己。
在蔣青十六歲的時候,有一天他放假回到家中看到他的父親再一次毆打他母親,這一次他媽媽傷的比較嚴重,已經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十六歲的男孩已經初長開,個子已經趕上蔣軍勝,他站在門口握了握拳,轉身去院子裏拿起了一根木棍走進了屋裏。
蔣青一棍子打在蔣軍勝的後腦部,擔心他會反抗,又接連打了三下才停下來,這個時候蔣軍勝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蔣青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便找來繩子把人綁好,拿膠帶把嘴封上之後才叫人把母親送到醫院。
晚上蔣青獨自回到家裏,蔣軍勝已經醒了,被綁在椅子上動不了,因為流了不少血,身體比較虛弱,看到蔣青,蔣軍勝開始掙紮,蹬著雙眼仿佛是在咒罵他。
蔣青忽然轉身離開去了廚房,拿出一把菜刀來,他慢慢走到蔣軍勝身邊,刀刃就貼在蔣軍勝臉上,然後說著:“小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要是沒有你就好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竟然你不想負責人幹什麼還要把人生出來!”
說著他用力劃了一下,刀鋒很快,蔣軍勝的臉上馬上流出血來,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疼痛的,看著蔣青眼中的瘋狂,蔣軍勝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當蔣青將刀子劃下去看到蔣軍勝露出害怕的神情的時候,他心裏邊突然有了一絲變態的滿足感,他每劃下去一刀,看著蔣軍勝抖一下,他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一些。
蔣軍勝下午後腦被打了幾下,現在臉上又被劃了數個口子,再加上心裏的恐懼,沒過多久就沒氣了。
蔣青異常冷靜,他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蔣軍勝拖到自己家牆後的一個枯井旁扔了下去。然後等了兩天他把母親從醫院裏接了回來,兩個人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提起蔣軍勝這個人,村裏人的說法也不一,有說他自己喝酒喝死了的,也有說他跑到其他地方去了,總之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後來蔣青順利的考上了醫科大學,因為他優秀的學習能力老師對他很器重,畢業後推薦他順利的進入了當地市醫院。
但是蔣青發現被家暴的人很少會選擇來醫院拿藥,他們總認為這是家醜,都會選擇去小的診所隨便看看,後來蔣青就辭掉了醫院的工作,自己租了一個店麵將診所開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王月是一年前了,那天蔣青像往常一樣八點半開門,王月是第一個進來的客人。
蔣青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就做出了判斷,這個女生膽小怯懦,眼神亂飄不敢直視人,蔣青換好一副笑臉,讓王月坐了下來。
當王月將口罩摘下來的時候蔣青才看到她的嘴角破了,右臉腫脹,臉上還能看到清晰的巴掌印。蔣青的笑容有那麼一瞬消失了,很快,快到連坐在他對麵的王月都沒有看清。
後來這個女人多次來自己診所拿藥,不止她,期間還要另外兩個女子有同樣的遭遇。蔣青很有耐心的調查,發現這三個女子的丈夫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出去很老實,在周圍人口中的口碑很好,但是回家之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對自己的妻子大打出手。
他耐心的等待機會,終於前一段時間社區裏組織居民體檢,他故意製造偶遇,以體檢結果為由將三個人騙回自己的診所,看著他們喝了裝有安眠藥的水,然後把他們綁到自己的實驗室裏。
蔣青並沒有限製他們講話,因為這兩個房間裝修的時候就采用的隔音材料,不怕他們喊。
“這些人渣就應該讓他們在死之前受盡折磨,你們沒看到他們臨死前驚恐的表情,真是藝術!”
喬泊錦咬牙道:“你害了兩個小孩失去了父親。”
“對於這樣的人殺了他們才是對他們家人的解脫,否則等這兩個孩子長大了社會上隻會再多兩個我。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我把他關在房間裏,看著他從憤怒到驚恐求饒,他也有今天!”說到蔣軍勝,蔣青的語氣有明顯的恨意。
蔣青在被帶出審訊室的時候跟肖奕側肩而過,已經走過去的他卻停了下來,看著肖奕說:“肖警官,你是法醫。”
“是。”
“你很優秀,我有兩件事想拜托你。”
肖奕沒有拒絕,蔣青繼續說下去:“我的母親,我多次想要把她接過來跟我一塊住,但是她不願意離開,如今她自己一個人在老家,我也不能回去看她了。”
“我可以過去。”
蔣青笑了一下接著說:“謝謝,這麼多年來我也有不少積蓄,市區還有一套房產,辛苦你幫我捐給婦女保障協會吧,像我這樣的人......最好是不要再有了。”
下午楊白露帶著人從蔣青的老家回來,“找到屍骨了,就在蔣青家後邊不遠處的枯井裏,他母親......應該早就知道他把蔣軍勝殺了,所以一直守著這個老房子,怕房子沒人後被人拆了發現屍體。而且我們發現蔣青在昨天取了三十萬現金,但是在他家沒有找到。”
陳媛:“其實我要是王月我真的挺感謝他的。”
喬泊錦拍了拍陳媛的肩,“行了你別感慨了,你要是王月哪個男的敢動你,他不想活了?記住我們是警察,執法為民,就算是有人犯了罪也有法律來製裁,這是我們的責任。案件已經破了,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肖奕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剛從殯儀館回來將楊白露帶回的白骨檢查完,根據年齡、身高還有DNA檢測來看死者就是蔣軍勝,到此案件終於告一段落了。
肖奕坐在椅子上捂著肚子,額頭上冷汗已經流了下來,人一放鬆下來,胃疼就全麵占據了高峰。
喬泊錦進來就看到肖奕窩在椅子上,他走上去看到肖奕緊閉著雙眼,滿臉冷汗,聽到聲音肖奕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喬泊錦蹲下來把肖奕的手拿開,自己開始給他輕揉著胃部,“看著你挺精明的一小孩,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做咱們這行的經常就是饑一頓飽一頓的,你更要保護好自己的胃。”
上午討論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肖奕的不正常,先前看他還跟沒事人一樣兩地跑著做檢驗,沒想到原來他胃病這麼嚴重。
喬泊錦的掌心是幹燥溫熱的,跟自己的冰塊手比起來揉著胃部要舒服的多,緩和點的肖奕扭過頭沒有搭腔。
看著人好些了,喬泊錦站了起來,“說你兩句還給我擺臉了,慣的你小孩兒脾氣,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喬泊錦出去買了兩份粥、兩籠包子,兩個人在辦公室裏吃了飯,喬泊錦站起來把餐盒收了,“行了,你歇著吧,我去把案件彙報做了。”
肖奕從小就比較獨立,他跟父母的關係也不親,後來父母離婚後他跟著母親,兩個人經常也不見麵,還從沒有人以教育的口吻來說他,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對著別人都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但是麵對著喬泊錦他竟然發了點小脾氣,不過看在吃的的麵子上,肖奕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這麼不情願,好了不說你了,沒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給你提前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