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淩晨馬路上的頭顱  第八章淩晨馬路上的頭顱2.4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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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仁診所是有一位叫蔣青的醫生開的,他原本任職於市第二醫院,是一位外科醫生,後來自己租了個店麵單幹了,他的口碑很好,周圍社區的住戶有些小傷小病的都會去找他。
    喬泊錦與肖奕來到普仁診所的時候還有幾個病人在排隊等著,蔣青的脾氣很好,他正在給一位上了歲數的老人看病,老人年級大了,耳朵聽不清,又說不上來哪兒不舒服,一個人折騰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說清楚,就是因為天氣熱血壓有點高。
    蔣青全程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把患者所說的每一項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給他們開的藥以及注意事項也寫的很詳盡。
    等人都走了,喬泊錦與肖奕上前,蔣青抬頭,“坐,兩位是誰身體不適?”
    喬泊錦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警察,我們想要跟你谘詢一些信息。”
    根據蔣青的記錄,三家的藥都是妻子過來拿的,一年多的時間她們時不時的會來這裏拿些藥,有幾次她們身上受的傷還比較嚴重。
    “我是醫生,她們過來找我看病我都會記錄,其實這三位女士的生活挺不容易的,經常過來的時候麵部也好身上也好都有很嚴重的傷,我有幾次沒忍住問了她們一句,她們也隻是一直沉默著。”
    兩個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回到警局又緊急召開了會議。
    陳媛一拍桌子氣憤道:“這三個男的家暴!”
    楊白露趕緊勸勸這位大小姐先別發火,“那什麼,他們三個是混蛋不該家暴,但是咱們還是要找凶手,你說他們的妻子都會去蔣青那裏拿藥會不會遇到對方,我記得李正國的妻子是護士吧,對於人體的穴位很了解,她符合肖奕所說的,一個女的弄不過一個成年男性,那三個人呢?”
    楊白露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現在想想,當她們知道自己的老公被人殺了的時候,她們都沒有驚訝,也沒有很傷心,是不是她們早就知道了。”
    楊白露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是自己的妻子與他人聯合起來作案,死者也不會設防,根據這一點警局馬上展開偵查。
    但是偵查員帶回來的信息卻告訴他們懷疑錯了,三個人並不是同一天失蹤的,他們失蹤的時候三位女士都有證人證明無法作案。
    線索到了這裏又斷了,從發現屍體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對於凶手的線索一點進展都沒有,這種情況下還是讓屍體來提供信息,肖奕再次來到解剖室對於屍體進行查看,然後他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你是說凶手是左撇子?”喬泊錦接到肖奕的電話問。
    “對,我再次看了看三個頭顱,之前說過他們都是窒息死亡的,凶手掐住死者的頸部致其死亡,想一下,當時凶手是站在死者麵前掐住他們的頸部,如果是用右手扼住,那麼在死者身上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是拇指印在死者右側,但是這三個死者都是相反的,如果隻是一個死者是這樣可能是凶手當時右手不方便,但是三個都是這樣,我懷疑凶手是慣用左手的人。”
    能夠跟三位死者都認識,還是左撇子的人,“喬隊,我覺得蔣青有問題。”
    在肖奕說出人名的時候,喬泊錦已經拿著車鑰匙出門了,“但是蔣青用的是右手啊。”
    喬泊錦還記得那天他們去普仁診所的時候蔣青給人拿藥、寫字用的都是右手。
    肖奕:“我也看到了,他用的是右手,但是我昨天在他牆上看到掛著的一幅畫,應該是他之前主刀的時候拍攝的,那張照片上他是用的左手執刀,一個醫生在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用的肯定是自己的慣用手,也就是說蔣青習慣用左手。”
    “你在門口等我,馬上到。”
    喬泊錦接到肖奕後,再帶上楊白露三個人再次去了普仁診所。
    對於他們的到來蔣青顯得並沒有很意外,“喬警官。”
    “蔣醫生,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在6.7號、8號已經10號晚上八點左右都在做什麼了?”
    “那段時間我身體不舒服,七點我就關門了,然後就休息了。”
    “有人能證明嗎?”
    “我自己一個人住,沒有人。”
    肖奕與楊白露在診所裏看了一圈,回來對喬泊錦搖搖頭。
    什麼都沒有,這一點在來的路上她們就想到的,首先蔣青就是醫生,他肯定做好了防護已經後續處理,估計現場血液都沒有。
    喬泊錦再次問:“蔣醫生住哪?”
    蔣青向上指了指,“我就住樓上,當時租的時候就想著住的地方離診所進點,剛好這是個二層樓,我就都租下來了。”
    “不介意我們看看吧。”
    “當然沒問題,請吧。”
    蔣青房間裏的東西很少,隻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剩下的就是各種藥品還有部分手術刀。
    肖奕拿著一個手術刀問:“蔣醫生現在還做手術?”
    “不做了,小診所就不做手術了,這些手術刀是我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用的,留下來當個紀念。”
    二樓除了臥室就隻有一個廚房,沒有空餘房間,反倒是一樓有兩間空房內裝潢采用了隔音材料,每個房間裏都有一張床,床邊放著一把椅子,喬泊錦盯著那把椅子看了很久。
    診所的房間裏裝修成隔音的,雖然奇怪但是這也不能作為憑證,在診所沒能找到任何線索,三個人隻能先回去。
    回到局裏陳媛的電話也打了過來,“我們來到了蔣青的老家,他家裏隻剩下一個老母親,他爸爸在他十六歲的時候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而且通過我們對他家鄰居的詢問,他爸在老家的口碑不好,愛喝酒脾氣還大,經常拿他們母子兩出氣,有一次還把他媽媽打住院了。”
    根據這些調查他們基本可以判斷蔣青應該就是凶手,但是沒有有效證據,家暴、慣用手、有醫學知識,診所裏有隔音房間不擔心死者的呼救被人聽到,但這些也不能作為證據,蔣青隨便找個理由就能駁回。
    楊白露想起那天在診所喬泊錦盯著的椅子,說:“我記得肖奕說三位死者都是被綁在椅子上的吧,蔣青屋裏的椅子會不會留下證據。”
    楊白露覺得自己這個猜測不錯,還沒來得及興奮,喬泊錦馬上就反駁了他:“蔣青很聰明,你覺得他會留下那麼一個椅子等我們去查嗎?木質的材料很容易被滲透,又有那麼多縫隙,他應該早就已經把椅子毀了。”
    肖奕從診所回來就就顯得不在狀態,麵色有一點白,他們這個工作性質特殊,經常吃了上頓之後就不確定下一頓在哪了,肖奕之前就把胃吃壞了,這兩天又沒能好好吃飯,胃就開始鬧騰了,他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們討論,聽喬泊錦說到縫隙兩個字肖奕突然站了起來,“縫隙!”
    不過因為胃疼,他站起來太猛,胃抽了一下,肖奕皺了皺眉,然後才說:“他應該已經把椅子處理了,但是對於醫生來說他的手術刀就是他的武器,他不會輕易扔了,我在他的置物架上看到多把折疊小刀,根據刀刃的大小、厚度來看,死者臉上的劃痕應該就是折疊小刀劃的,我們可以拿去檢測。”
    楊白露:“椅子他都處理了,刀應該也清洗了吧。”
    肖奕:“不用應該,肯定清洗了,但是折疊小刀表麵清洗幹淨了,裏麵卻不一定,概率很小,我們可以試試。”
    陳媛坐在肖奕旁邊,驚訝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肖奕你這麼積極主動地講話呢,不容易啊,以前都是不問你不說。”
    肖奕愣住了,今天的嘴確實跟上腦子了,他想到了什麼就說了出來,被陳媛一調侃肖奕抿著嘴不說話了。對於這個現象喬泊錦很欣慰,效果初見成效,再接再厲。
    “說什麼呢。”喬泊錦上前摟過肖奕,“我們肖奕本來就是很積極的,之前那些屍體解剖信息誰提供給你的。”
    陳媛很無辜,我尋思著之前是你說的啊!
    根據肖奕所說雖然能夠查到血液的概率很小,但是他們還是要去試一試,喬泊錦帶人過去將蔣青帶回了局裏。
    蔣青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即使是坐在審訊室裏麵對著喬泊錦的審問,他的回答依然沒有變,“七點我就睡覺了,沒有人證。”
    楊白露在外邊看的牙癢癢,“這孫子真欠打,他就坐在那我覺得他在嘲諷我們。”
    陳媛:“那你可以去試試,馬上就傳出塬江市公安局刑訊逼供的消息。”不過陳媛看著蔣青麵帶微笑的坐在審訊室她也很氣。
    蔣青一共有四把折疊手術刀,肖奕帶著它們前往DNA實驗室。DNA檢驗師名叫沈昊跟肖奕很熟悉,同出一個師門,早肖奕三年,“師弟,這刀很難檢測啊,他清洗的很幹淨。”
    肖奕:“嗯,蔣青是醫生,他肯定知道如何清洗。”
    沈昊:那你擱這兒是玩我呢?
    肖奕說了這一句後就不在管沈昊,自己低著頭專心的將四個手術刀拆了,然後他用鑷子夾著紗布,開始在手術刀的暗處擦拭,這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肖奕擦拭了前兩個都沒有結果,沈昊站在一旁覺得他隻是在做無用功,他將臉扭到一邊再轉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肖奕手裏舉著一小塊雪白的紗布,紗布的邊緣有殷紅的血跡。
    沈昊激動道:“還真讓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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